此刻薄玉乔杏眸微挑,面上的讽色丝毫未加掩饰,着实一副傲慢至极的模样。见状,一旁的薄玉琼小脸儿涨的通红,而后便径直上前几步,微微抬起手,欲要狠狠的甩薄玉乔一耳光。
现下甄凌虽说身上已然起了药效,但好歹也是有些理智的,登时便疾步上前,一把紧握住薄玉琼的皓腕,厉声道。
“你这是作甚?怎的如此恶毒?居然还要掌掴乔姐儿,难道半点也不念姊妹之情吗?”
甄凌心下真真郁燥的很,不知为何,他只觉得手中握着的皓腕,便仿佛白玉雕琢的一般,细滑的很,让他爱不释手。
听得甄凌口中的训斥之语,薄玉琼一双狭长的凤眸登时便红了三分,泪盈盈的瞧着甄凌,颤声问道。
“凌表哥,你怎的能如此怀疑琼儿?你当琼儿如此为之真真是为了自己吗?若是你与乔姐儿现下在此处相会一事被瑞王知晓了,你哪里还有仕途可言?”
薄玉琼显然是委屈至极,晶莹的泪珠儿便顺着细致的颊边缓缓划过,而后便滴入衣襟之中。
瞧见小娘子襟口处光洁如玉的肌理,甄凌喉结处微微耸动,一双凤眸中也带着些许火热。甄凌如此模样,早便被薄玉乔尽数收入眼底。
薄玉乔讽笑一声,径直摇了摇头,也不耐再在此处瞧着二人的闹剧。现下想必甄凌身上的药已然开始发作了,正好将他们二人凑在一处,也省的碍眼。
思及此处,薄玉乔便径直迈开步子,身后的丫鬟也悄无声息的跟着她,一齐消失在这小径之中。
待薄玉乔一行人离开之后,此刻小径处便只剩下薄玉琼与甄凌二人。甄凌现下只觉得胸臆间居住了一头猛兽,让他恨不得将面前的小娘子狠狠撕碎,而后吞吃入腹!
甄凌微微抬手,指腹处因着常年拿着笔杆子,所以生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略有些粗糙的指尖在薄玉琼精致的面庞处划过,而后蘸了一滴略有些咸涩的泪珠儿,径直送入口中。
甄凌薄唇轻启,淡淡道。
“咸的。”
听得甄凌的声音,薄玉琼登时便瞪大凤眸,心下真真是惊诧不已。此刻薄玉琼眼眶中还含着些许泪珠儿,便仿佛雨后荷花一般,着实是让人心生怜爱。
薄玉琼径直咽了咽唾沫,小手死死的攥住甄凌的袖襟,大眼儿怯怯的望着面前的男子,嗫嚅着开口道。
“凌表哥,你、你这是作甚?”
红唇轻启,呵气如兰,当真是让甄凌迷醉不已。此刻他胸臆间的猛兽好似已然冲破了枷锁一般,让他本人亦是失去了理智,而后便反手一把制住面前的小娘子,对着那抹娇艳的红便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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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薄玉乔早早的便起了身,毕竟今日可有难得的好戏,若是错过的话,那可真真是有些遗憾。
此刻黄莺这丫鬟在一旁伺候着,瞧见小姐面上挂着的那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身子不由微微一颤。黄莺在薄玉乔身旁伺候了也有些年头了,自然清楚薄玉乔露出此般模样之时,想必便有人要倒霉了。
感受到黄莺的眸光,薄玉乔面上的笑意更浓,冲着这眸光有些呆滞的丫鬟招了招手,软声道。
“黄莺,你过来罢!”
听得小姐吩咐,黄莺登时便将手中的剪刀给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头,而后径直站到了薄玉乔面前,开口问道。
“小姐有何吩咐?”
薄玉乔此刻心下期待的很,不过她身为薄府的主子,自然不好一清早便出门子将那二人给揭发了。毕竟如此为之的话,恐怕也会惹得旁人心生疑窦。
“黄莺,你现下便去知会青衣一声,让他去小厨房将马蹄糕给取来一盘儿,顺道再打听打听,瞧瞧今日府中可有什么事端,而后回来禀告于我即可。”
听得此言,黄莺心下登时咯噔一声,便知晓小姐大抵是又做了什么事情,但却并未让她们这些伺候之人得着消息。
黄莺冲着薄玉乔福了福身子,而后便恭敬的应声道。
“奴婢即刻便去知会青衣。”
话落,黄莺也丝毫不敢耽搁,便径直出了正堂,去寻青衣了。
薄玉乔一人留在正堂之中,而后略有些慵懒的站起身子,微微眯起杏眸,行至窗棂之前,取了方才黄莺那丫鬟放在柜子上的剪刀,而后便开始细心的修剪花枝。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青衣这小厮便匆匆忙忙的入了正堂之中,而后恭敬的冲着薄玉乔行礼,开口道。
“小姐,府中真真出事儿了!”
听得青衣的声音,薄玉乔面上笑意更浓,轻咦一声,径直开口问道。
“生出了什么事端,还不快些道来。”
青衣原本便是个极为精明的男子,此刻自是已然猜出些许端倪,不过饶是如此,这小厮也心如明镜一般,知晓什么事情可以出口,什么事情不能出口。当下便顺着薄玉乔的话头儿,将今日府中生出的事端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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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玉琼的小娘子原本便是居于薄府西院儿的,身旁亦是有几个伺候的丫鬟。但昨日入夜,薄玉琼身旁的丫鬟只知琼小姐径直跑出了老太太的寿吾院中,薄玉琼身为主子,自是可以在寿吾院放肆,但是做丫鬟的可万万不能越矩,所以待丫鬟们追出去之时,薄玉琼早便不见了踪影。
薄玉琼的贴身丫鬟寻了薄玉琼一整夜,都未曾寻着她的踪影,又心下害怕责罚,所以不敢告知三老爷与三夫人。
到了今日辰时,在誉文居伺候的丫鬟如往日一般,欲要伺候甄凌起身之时,方才发觉凌少爷床榻之上,除了睡得正熟的凌少爷之外,还多了一个未着寸缕的小娘子,瞧那模样,正是三房的琼小姐。
此刻,琼小姐身上满布青青紫紫的瘢痕,满脸春意,便连有些薄的红唇,现下都破了一层皮,着实香艳。伺候甄凌的丫鬟虽说尚未经人事,但也是知晓此刻情景不对,大抵也是有些惊着了,顾不上旁的许多,径直惊叫出声。
听得丫鬟的惊叫声,不止躺在床榻上的甄凌、薄玉琼醒了,便连外头的丫鬟婆子也以为生出了什么事端,径直推门而入。一瞧见床榻之上的靡艳情景,登时便愕然无语。
眼下薄玉琼也知生出了什么事端,瞧见面前的这些丫鬟婆子,登时惊叫一声,抬手便抓起落在一旁的锦被,将自己的身子仔仔细细的给遮掩了起来,而后便凤眸含泪,着实委屈的很。
此刻不止薄玉琼一人委屈,便是甄凌这小郎君,也是难耐的很。现下他已然清醒了,自然清楚昨夜的经过,也知是自己强要了薄玉琼的身子,薄玉琼虽说只是庶出,但到底也是薄府的小姐。如此的话,着实是有些难办了。
甄凌现下只觉脑袋涨的生疼,恼恨的瞧着面前围着的丫鬟婆子,登时便厉声道。
“还不快滚出去,留在此处作甚?”
瞧见凌少爷发怒,那些丫鬟婆子自然是不敢再留在主卧之中,触甄凌的霉头。但方一离开这卧房,年轻点的丫鬟还好,径直红了面皮,不敢多言。但已然发嫁的婆子,现下自是嘴碎的很,便那将才的事情嚼舌。
似薄府这般的高门大院,自然是藏不住事儿的,用不了一时半会儿,不止得了薄玉乔吩咐的青衣得着了消息,便连寿吾院的老太太也收到了风声。而后老太太便风风火火的自寿吾院中赶了出来,到了誉文居。
老太太到来之际,正好瞧见薄玉琼抽抽哽哽,将才整好皱皱巴巴的衣襟,自甄凌卧房中走出的情景。
此刻老太太只觉胸臆之间升起一团光火,她虽说早便清楚琼姐儿之于凌哥儿的心思,但却未曾想到琼姐儿竟会如此胆大包天,连女子最为重要的贞洁都不顾,便这样生生的堕了薄府的脸面。
老太太凤眸中含着难以言喻的怒火,薄玉琼原本便有些虚软,此刻对上老太太的眸光,身子登时便抖得仿佛筛糠一般,强忍着私处那股子难耐的痛意,含着泪冲着老太太福了福身子。
“琼儿给祖母请安。”
老太太并未应声,径直上前几步,站在薄玉琼面前,而后便是狠狠一个巴掌,甩在了这不自爱的小娘子脸上。
这一巴掌,老太太半点也并未吝惜力道,使得薄玉琼原本极为细嫩白皙的肉皮儿,此刻径直显出一个火红的巴掌印儿,瞧着着实瘆人的很。
薄玉琼被老太太打的身子猛一踉跄,而后便径直跌倒在地,抬手轻轻捂住红肿的地界儿,暗自垂泪,也并未开口辩驳。
“你真是不知廉耻,以为这般便能入甄家做正妻吗?如此自轻自贱,不止丢了咱们薄家的脸面,便连甄家也是容不得你!”
听得此言,薄玉琼陡然一惊,她心下清楚,经过昨夜之事,她已然失了清白,若是不能嫁给甄凌的话,那这一世,便已然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