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晨曦是有针对性的出现的,而她很可能是跟李夫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不然依着李夫人和赵夫人经年的恩怨,李夫人不会容许她如此横行直撞的。
“嫶曼跟晨曦她们走的很近吗?”我问洛葱。
洛葱很明显是对我的见解肯定加确定的。
“公主只要出信宫、总能遇着晨曦公主她们,而她们要与公主结好、奴婢拦不得,而今这副槽糕的局面,却也是奶嬷嬷跟奴婢尽力不让她们跟公主说过多言词的结果了。”
洛葱阻拦着、嫶曼还如此极端,想必晨曦她们费了不少的力气,而短短相见之时嫶曼便被影响至此,嫶曼的单纯和义愤填膺也是坚持的够决绝的了。
为了信宫没有好日子过,她们可是够拼的。
“这嫶曼可真是好记性,倒全记得了。”说不得晨曦她们太多,我只好感慨起我自个儿的女儿来。
这副武断莽撞的模样,多像年轻时候我自觉爱上蔺继相时的义无反顾啊!
“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能护好公主的视听,请夫人责罚。”奶嬷嬷插了空、又赶紧上前来请罪了。
跟着我这么长的时间,奶嬷嬷耳熟目染也知道我的处境和内宫的状况了,故而她该提防谁、该如何做必然心中明了,只是她身为从仆、不能过于左右嫶曼罢了。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咱们自个儿信宫不能内乱的,你疼爱公主心切、不忍她受到违意的不快才会对她纵容至此,本宫岂会不知,只是你日后万不可再这般娇宠她了,起来吧。”我赦免了奶嬷嬷的忏悔。
虽说我没有严责奶嬷嬷,但是往日里一人做主惯了的嫶曼却是瞧不惯她的奶嬷嬷一再地被嬴政和我“恐吓”了。
“嫶儿所言皆是嫶儿一人所为,与她们无关,母妃实在不应跟父皇一样、把不欢心全部归结在她们身上。”她一脸不满地看着我。
我自然知道是她一人所为,而且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单就是她对抱着她的嬴政胡踢乱踹的行径便是不对,不光是罪责难逃,就是孩子对父辈如此便是不该。
对我、嫶曼可以因为各种委屈埋怨,但是若她把火气牵引到嬴政身上,那就太不应该了。
“你的问题母妃并没有搁浅,只是还没有轮到说你的时候,对父皇胡搅蛮缠,你可想过这是很无礼的举动?”我怒斥她一句,见她不服气的拉着奶嬷嬷想要出去,愈发严厉的道:“嫶曼,站好!即刻!”
一连的两个顿语让嫶曼愣了神,她虽第一次受到如此的苛责,却也是有些害怕的,故而犹豫一下神色,她选择了松开奶嬷嬷、撅着脖子站好了。
“你的父皇胸怀天下,为人刚阿,举止一向磊落,他的什么雄韬伟略要你一个黄毛丫头看不上了、居然如此去寒他疼爱你的那颗热心?
本宫是你的母妃,生孕于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本宫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蒙羞的事情、要你如此提及本宫便口口凶恶?
嬴嫶曼,你给本宫听清楚了,本宫不管你年纪小还是待你大了之后,只要你尊老不敬、亲幼不宠,本宫便决然不会宽恕于你!
而今你被所有人宠护着成长,什么事情都是不劳而获,故而任何人、任何事你都没有资格去无理取闹地评判责改。”
我看着依然拧着脖子跟我置气的嫶曼,心火因为说出一通话而稍稍降了些脾性,但是看着她稚嫩的眼眸居然像晨曦一贯的蔑视风格翻白眼的时候,不由地又开始难过了。
“本不想要对你说言这些的,然而你实在是太多不当之处了,小小年纪居然居心如此烦杂,还真是让本宫这个做母妃的刮目相看了呢。”
嫶曼撇着嘴,眼泪开始下落,却倔强的没有哭出声来。
“所有人都退下,没有本宫的应允、任何人不准前来看护。”我气她撒娇的年纪没有撒性,又恼她犯错之际仍不知悔改、还在倔强的跟我怄气,于是愈发的严苛道:“今日你便立殿反省,如若顽劣不冥,膳食也便免了吧。”
我话一出,洛葱和奶嬷嬷都急了,她们当即便要跪地求饶,但我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嫶曼、言词犀利的喊停了她们。
“都下去,不许求情,亦不准许给她端茶送水,违者、她的刑责加倍!”我用嫶曼的刑责唬住了她们。
没有对嫶曼下责罚令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心疼她了,想她堂堂一个大秦封号公主,小小年纪便数度离开母妃的怀抱,又跟父皇相见无忆,于内宫深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险中求生,而今一回来便遭受父皇、母妃的连番指责,实在是心中委屈的。
可是,我心中的好孩子不是娇惯出来的,我不求她能够多知讳世事,只要她能够为别人设身处地的想、能够孝顺体谅父母之心,不刁蛮失仁,这便够了。
“夫人,您用热水暖暖手吧。”
洛葱变着法儿的在我跟前出现,我知道,她是在试探我的脸色和语气是否好转、继而判断是否能够为嫶曼求情。
“不用,我手不寒。”我放下书卷,轻轻摆手拒绝。
听我开口,心有任务的洛葱自然不会轻易就放弃了的。
“夫人还是暖暖吧,今儿天可凉了,殿宇内外都是寒气袭人呢。”她开始往嫶曼身上扯了。
我听得出她的心思,但是我没有说破她,她一腔心思这会儿都在嫶曼身上,我又何尝不是呢。
“放下吧,待会儿去把抄写好的《宫诫》呈送到子棉宫去,而后再去宗正寺抱些竹卷来,我要开始着手《母责》的抄写了。”
洛葱听我没有照着她的说道往下探讨,反而开始关注新的责罚任务了,当即有些焦虑。
“夫人何苦要这般认真,皇上他要夫人接受惩戒、为的不正是免去别个夫人们对您的惩戒吗,依着奴婢看,这《母责》他断是一卷都不愿意见着您写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