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了,傻事做了一桩又一桩,你可知你的疯狂会害了多少人吗?”
蔺继相的谨慎不再,他这么冲动任性,是因为他处于恋爱中的原因吗?
“我的疯狂,”蔺继相抬眉,无所顾忌的盯住我:“都是因为你!”
他要是这样肆无忌惮的看我看下去,不出半分就会引人猜疑,不出半日就会因祸上身,不出一日便能五马分尸致齐国上下生灵涂炭,我敢保证!
蔺继相现在是游走在理智边缘的人,我不能再激怒他了,万一酿成大祸,我对不起自己事小,对不起齐国和田田溪才是罪无可恕。
“我已经有眉目了,完全可以自己应对,何况有你安排的田——”“田鱼”还没有说出口,我看到田田鱼朝着这边走来,忙对想要说什么的蔺继相做了最后的恳切之词:“放心好了,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千万不要留下,齐国需要你,你留下我反而会危险。有人来了,听我话。”
直起身子,我示意蔺继相收箱,朗声道:“都记好就是了,万万不可忘记了。荣哥哥,你们一路多加小心。”
我不再看蔺继相。
“自然会的。”田荣对我不冷不淡,回答完就又看向了越来越近的田田鱼。
“溪夫人好早,本宫算着时辰,居然像是晚了些。”
田田鱼与我搭话一句,很快与田荣陷入了情深意重的姐弟别离序曲中,连我的施礼都没有在意。
若我是田田溪,田田溪主动谋得嬴政的爱,那么齐国使者来的应该就是田田溪的至亲,那现在开心感动的人应该是田田溪和田田溪的亲人吧。都是我,没理没由的占了田田溪的身体,现在也只能施礼干站着当看客。
“溪夫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蔺继相装好箱子又折了回来,显然,他还想我说些什么。事实上,我也想补充一句什么话加重表明我对他的态度,我实在是害怕他真的会为我留下来。
“本宫说的话你可要记牢了,否则,仔细你的脑袋!”
话说的绝,也言简意赅不再后续,不是我不和他聊,而是聊什么我都觉得没必要了。
蔺继相明白我不想他留下来送死的意思,或者他明白我不想他留下来拖累我的意思,总之,他思量再三,终于没让我为难。
“如若不能,不要逞强,求助齐国,就算是倾国之力,我也定护你周全。”选个好说话的空档,蔺继相留给了我最后一句私语。
既然选择了靠自己,我就必须拿出一个靠自己的架势来,不然搞不定自己的危难,我活不了,蔺继相也会借着我的由头拿齐国与秦国明面对抗。这个罪人,我做不起。
静夫人指了方向,芈夫人言近意远,让夫人避而不谈,我要想知道造谣之人到底是赵舞还是李夫人,只有找一心盼望秦宫血雨腥风般热闹的赵夫人了。
洛葱收到吩咐特意留意赵夫人第三子召夸的人禀报说召夸眼下在后花园一处凉亭附近玩耍,我穿戴好红艳凤衣,精致了妆容,往脸上拍了点清凉的泉水,抖擞精神去往照拂着年幼召夸的赵夫人落脚凉亭处迈进。
这一步,我走的心甘情愿,也走激昂又无奈。
端庄坐在凉亭中,眼睛望着被嬷嬷追着跑路的儿子,赵夫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古人讲究多子多福,赵夫人是秦宫中唯一一位育有三位公子的母亲,无怪她每日活的最自信又多谋。
“召夸真是越长越虎实了,与胡亥公子同岁,虽高胡亥数月,却高壮他许多啊。”我边看着奔跑的召夸边走向凉亭,于赵夫人身侧停下,施礼:“赵夫人安好。”
赵夫人望着召夸,对我的突然造访斜了斜别有寓意的唇角。
“溪夫人怎么这么有兴致啊,连本宫的召夸也入眼夸上一夸,怕不是出来透风这么简单吧。”
看来赵夫人对我来意猜出了几分。
“赵夫人何必妄自菲薄呢,召夸与胡亥本就是亲兄弟,又是同年,相提并论有何不可?”
我是故意言其他、把话题往胡亥身上引的,借以引到有造谣嫌疑的赵舞身上。
淡笑着低眉,赵夫人似是有所洞察我的目的,道:“胡亥可是王上的心头肉,听从人嚼舌根说,只要胡亥在侧,王上连荣禄都甚少说话呢。”
说完话,看向我,赵夫人目光高深莫测,像是要反过来看透我一般盯牢了我。
好,正好愁着没法把李夫人牵扯进来呢,赵夫人真是聪明人好说话。
李夫人与舞夫人的耀子之争进行的如火如荼,两人都非善类,不是好惹的主儿,故而所有人都选择冷眼旁观,不参与其中。
“依赵夫人看,李夫人与舞夫人,谁能盛蒙恩宠,以一言动天下呢?”
我对视上赵夫人的眼睛,毫不掩饰的透出我问话的真正目的。
审视良久,赵夫人应该是信了我目光中想要知道答案的真切,但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蒙恩,是王上的心思。”
她的意思是说,对我的提问,她无可奉告?!
“召夸,来,到溪母妃这边来。”
我招呼了跑近点的召夸入凉亭,对洛葱使了使眼色,洛葱拿出一个银项圈递给我,我慈笑着给召夸戴上。
“这银项圈是你荣舅父带来的,上面的八颗珍珠乃南海骆越的顶级白龙珠,玉润多彩、粒大浑圆、光泽皎洁。关键是啊,它历经齐国两代高僧亲自开光,戴在颈上能驱灾辟邪,体格强壮,溪母妃与你一见如故,特意将它送赠于你,你将来可要做和你父兄一样的英雄啊。”
我把银项圈夸得天花乱坠,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召夸细细端详,直到赵夫人坐立不住,站起来要谢绝此礼。
“召夸年幼,那里受得溪妹妹你如此贵重的礼物,还是快拿回去吧。”
赵夫人犹豫再三才起身假意退却,我知道,她是想要的。
“小孩子戴着护身,有何不可?咱们大秦的公子还有什么受起受不起的。”我拨开去摸银项圈的赵夫人的手,对正爱不释手把玩银项圈上面镶嵌的珍珠的召夸展示出最美的笑脸:“喜不喜欢啊召夸?”
我的声音异常温柔。
小孩子玩性大,听了我说的话更是兴致盎然,此刻听到我询问,他坚定的开心点头。
“喜欢!母妃,召夸喜欢,您就不要推辞了。”
召夸看着赵夫人,眼巴巴的央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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