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抬头看着面带微笑与莫学正畅谈的兴王,知道事情肯定是他指使的,而且不承情不行,谁叫兴王收买人心的手段这般厉害,张信其实心里也很高兴的,毕竟村子里的问题一直是张信最关心的,如今能顺利解决,张信还是很感激兴王的。
“信子,怎么了,没有问题吧。”张胜看到张信神情有些不对,不由得关切问道。
“没事,只是心里很高兴,一时之间有些痴了,对了,村子现在还好吧?”张信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情,笑问道。
“非常好,债务还了,还开垦了许多梯田,太爷说,今年的收成怕是这十几年来最好的时候了。”张胜兴奋笑道,正欲继续聊下去,可是兴王已经准备走了,派人招呼张信,张胜只好作罢。
“保重。”
“一路顺风。”
与众人告别后,张信慢慢的跟随兴王的车队离开了,几步一回头,直到望不到学院的山门,张信这才恢复了心情。
“子诚,从这到王府路程尚远,上来与孤王一起坐吧。”兴王看着与护卫一起步行的张信,心念一动开口说道,张信虽然心动,但想到兴王现在用的是正式的仪仗队,如果自己冒然答应,怕于礼不合,为了避免人家说自己不懂规矩,张信委婉拒绝了。
兴王也明白张信的心思,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在行路时,适当的让队伍多休息几起,兴王车驾就这行走走停停,慢慢来回到了兴王府,这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虽然天色暗淡,但模模糊糊之间,依稀可以看到王府。
众人精神大振,不用兴王发令,自己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当到达王府门前时,太阳已经落山而黑幕降临了,因为早有人提前赶到王府通知,所以在王府门前早就有人执火照明,准备迎接兴王回府,张信已经看到蒋妃与朱厚熜的身影了。
兴王下了车驾,笑容满面走向妻子,张信等人紧随其后,因为走了几个时辰的路,张信这时觉得非常的疲惫不堪,心想马上就可以休息了,突然,从耳边传来阵阵惊叫声,接着觉得身后有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倒。
张信迷糊间觉得自己撞倒了一个人,然后眼前人影一闪,身体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得两眼一翻,在不省人事之前,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高呼。
张信这时感到很舒服,认为穿越这么久了,这次是自己睡得最安稳的一次睡眠,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应该起来了,不然袁宗皋那个家伙又该骂自己偷懒不管事了,张信正待掀开棉被后睁开眼睛起床,忽然感到从肩膀上传来阵阵疼痛,不由叫出声来。
剧烈的疼痛让张信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感觉自己身上非常的难受,浑身上下酸痛不已,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的地方非常陌生,房内摆设显得很富贵豪华,以白玉为几,紫檀作案,自己身上披着大红的锦披,绯红绣花的垫子,地上铺着青缎的毡子。
整个房子显得珠光宝气,张信也有些被惊吓着了慌忙想起来,可是全身无力就是使不上劲,张信正准备喊叫时,忽然从屏风外走进一个盈盈美人来,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却是绿绮,张信呆呆的看着她,不明白绿绮怎么出现在这里。
看着张信呆头呆脑的模样,绿绮不由嫣然一笑,轻启红唇道:“张公子,你身体尚未康复,还是不要妄动为妙。”
这时张信已经清楚的感觉自己身上疼痛的感觉是从左肩上传来的,张信右手慢慢的移到左肩,轻轻抚mo,发现痛处已经被紧紧的包扎起来了,手指稍微一用力,张信身子一软,闷哼了一声。
张信忽然感怀中一阵温暖柔软,闻到阵阵芳香,耳中传来关切的声音,却是绿绮搀扶着他,轻轻整理张信身上凌乱的棉被,和声说道:“张公子,你肩上的伤口还未复原,不是让你不要乱动吗,怎么不听话。”
语气温和,完全把张信当做小孩来哄,待绿绮整理好起身退开后,张信心中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而绿绮虽然表面上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也为自己刚才大胆的举动而后悔,脸上凭添几分嫣红,让她更加光彩照人了。
看着越发动人的绿绮,张信也迸然心动,眼睛不由自主的盯住她,绿绮也发现了张信的行为,可是却不作任何反应,两人沉默不语,房内忽然变得安静起来。
“绿绮,张信情况怎么样了。”当两人正在享受这种安静的气氛时,门外突然传来兴王威严的声音,绿绮刷一下脸色变得更加红润起来,慌忙跑出去了,张信也惊醒了,专注的聆听外面的动静,可惜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两句,没能听清楚。
浑厚的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兴王等人的身影出现在张信的眼前,张信挣扎准备起来行礼,却被兴王一手按住。
“子诚,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了。”兴王宽慰说道:“你能醒来,孤也安心了。”
“王爷,子诚看起来气色不错,身子虽然有些疲软,但是精神抖擞,想必休养几日后即可康复的。”说话的正是袁宗皋,看到张信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样子,袁宗皋心里也不好过,但是还是安慰兴王道:“王爷不必担心,据大夫所说,子诚主要是气血流失过多,其他并无大碍,补回来就行了。”
“唉,这次子诚是替孤受过,孤心里十分内疚,幸好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不然孤如何向莫学正交待啊。”兴王愧疚的说道。
“哼,都是宁王这乱臣贼子造的孽,如果这次不是子诚忠心护主,后果不堪测想啊。”袁宗皋心有余悸道,这次真是多亏了张信的救主有功,不然的话,以兴王的身休状况,中了这刀,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袁先生言之有理啊。”兴王也叹道,大夫都说了,幸好张信年纪,气血充足,换了个年老体弱之人,怕早已归天来不及救治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起张信来,把他说得简直就是天上少有,地下仅存的绝世大福星。
而兴王更加认为自己早有先见之明,冥冥中就感到张信是自己的福星了,所以才执意让他随自己回王府,果然不出所料,一回府马上就救了自己性命,自己直觉真是灵验啊。
“王爷,子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还须安静休养,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明日再来探望他吧。”袁宗皋说道。
“袁先生所言极是,子诚,孤与袁先生先走了,你要好好休养,早日康复啊。”兴王深情说道,依依不舍的走了,临走前还不放心的吩咐道:“绿绮,你可要好好照顾子诚,有什么状况要第一时间通知孤。”
张信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身体虚弱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张信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听了兴王与袁宗皋的对话,张信有些明白了,难道自己躺在这里不能动弹的原因是,自己救了兴王,那怎么自己一点印像都没有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