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在房县遇刺,重伤不起的消息很快送到了公孙昭手上。
公孙昭拿着这个消息看了好半天,然后对坐在身边的朱亮说道:“仲明,这个李翊重伤不起,房县的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这是谁派的刺客,时机抓的这么差。当街行凶,这不是找死吗?”朱亮慢悠悠地说道,“只是如此一来,李翊天天躺在县衙内,警卫森严,我们原来的计策就无法执行。令君,立即传令下去,取消城内的刺杀计策,还是专心安排在城外的伏击吧。”
“有消息说,老三好像要亲自送李翊。如果我们连老三一起杀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老边的作用还是不可估量的,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更是杀不得。”公孙昭手抚黑髯,稍稍皱眉,斟酌着说道。
朱亮摆摆手,他知道公孙昭说不杀公孙章,并不是因为两人的兄弟关系,事实上他们几兄弟间彼此的关系都不是很好,朱亮坚决地说道:“先解决首先问题。如果三公子和他同行,就一块杀。这次干不掉李翊,事情相当棘手,各方面给我们的压力实在太大。而且李翊跑回来之后,肯定会疯狂报复。这个白痴,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
他站起来,看着公孙昭,奇怪地问道:“这是哪一家派出去的刺客?怎么做的那么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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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平城郡守府衙的书房内,杨终和阳骏、柳永等人也在讨论这个问题。
“李翊重伤不起,短时间内肯定赶不回来。如果他长时间滞留在房县,和公孙章,公孙晗反复磋商招抚事情,这中间就有可能产生变化。”阳骏说道,“公孙章和公孙晗都是才华横溢之士,如果给他们看出了其中的诀窍。他们在仔细权衡利弊得失之后,支持李翊对付我们,形势就不好了。”
“叛逆就是叛逆,他们从不以国家社稷为重。伯良的这种担忧很有道理。”柳永忧心忡忡地说道,“公孙章和公孙晗的心思很大,说不定想割据一方称王称霸。从他们的这种观点出发,他们当然希望朝廷越乱越好了。”
接着他望着杨终,一脸的鄙夷,说道:“公孙昭到底能做什么事?说起来也是土生土长的辽东人,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杨终笑道:“不要急嘛。我们再等等,也许还有机会。”
“李翊在房县被刺,许多事都要耽搁下来。”阳骏不满地说道,“公孙昭那个死胖子从哪里请来的一批笨蛋,连杀个人都杀不死。”
………………
李翊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襄平大营,一群谋士和高级将校闻讯赶到中军大帐来看他。
“这批刺客身手不错。”李翊轻轻打了一下韩当,笑道,“准头足,说让射胸就射胸。一点都不含糊。你花了多少钱请来的?”
韩当佯装紧张地问道:“主公没事吧。只要射歪了一分,我可以扣掉他们一半费用的。”
贾诩笑道:“你钱都付了,还扣什么扣?”
众人笑了起来。
“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就不要走了。”李翊高兴地笑道。“谁愿意请客吃饭,给我接风?”
张飞大声叫道:“当然是义公了。”
“为什么?”韩当不满地叫起来,“最近我已经给你们骗了好几餐了。”
张飞摸着李翊甲胄上的三个小洞,煞有介事地说道。“大家看看,三支箭全部射歪了,这分明请的就是水平不高。要价也不高的三流角色嘛。义公……你……”
韩当气得冲上去就是一脚,大声骂道:“张翼德,你竟敢说我居心叵测,我杀了你……”
大家正在笑闹着,在辕门当值的程普匆匆走进来,朝赵云说道:“子龙,有个东莱郡来的官吏说要求见主公。”
赵云问道:“他说什么事了?是不是来提人的?”
程普摇摇头,说道:“没有,他说有要事拜见主公。”
“德谋,他叫什么?”李翊问道。
“太史慈。”程普说出了三个字。
李翊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
………………
太史慈很年轻,身材虽然不很高,只有七尺七寸,也就是一米八都还要差那么一点儿,但是却很健硕,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样子。一张棱角分明颧骨高耸的大脸,一双沉稳冷静神采奕奕的眼睛,英武刚毅,豪爽粗旷,神态间略显稚嫩。他在程普的引领下,大步走进军中大帐。
赵云迎上去,彼此寒暄一番之后,问道:“尊驾远道而来,找我有何要事吗?”
太史慈小声说道:“在下特来求见李君侯。”
赵云心里一惊,面上却笑容依旧,朗声说道:“兄长在房县和叛军商谈招抚的事,尊驾难道不知道吗?兄长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如果尊驾一定要见他,只有等兄长从房县回来了。”
太史慈神态庄重,轻声说道:“李君侯已经渡过大辽水,从小路悄然而回,赵将军何必隐瞒。”
赵云骇然心动,脸上笑得更加和善了,说道:“尊驾说笑话了。”
太史慈后退一步,再次躬身施礼,言词恳切地说道:“在下的确有要是求见李君侯。李君侯从房县返回,一路上都是由北海隐士管宁管先生带人护送。赵将军如若不信,可以派人向李君侯求证。”
赵云稍加沉吟,然后目视程普。
程普急忙退出大帐。
赵云一边请太史慈坐下,一边笑问道:“这位北海隐士,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太史慈刚刚坐下,闻言又急忙站了起来,躬身施礼道:“赵将军……”
太史慈伸手拉住他,笑道:“太史壮士无须客气,坐着说,坐着说。我记得他在北海很有名气,是吗?”
“对,他是春秋时期齐国名相管仲的后裔,与平原华歆、北海邴原并称‘一龙’,青州和冀州很有名气。去年年初,黄巾之乱爆发,席卷我大汉七州二十八郡,北海也受了兵灾,管先生与邴原先生及王烈先生等人一起来辽东避乱,一直到现在。”
这时李翊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他笑着说道:“那要谢谢温方了,竟然请得这等高士送我回来。”
随即他朝太史慈拱拱手,说道:“刚才怠慢了子义,请多多谅解。”
太史慈惊讶地望着他,问道:“阁下如何得知在下的字?”
李翊笑道:“子义在京师做的好事,虽然知晓的人不多,却瞒不过李某的耳目。”
“啊?”太史慈更是目瞪口呆,他当然知道李翊所说的他在京师的事迹指的是什么。
原来,太史慈年轻时好学,颇有学问。在今年年初的时候,被人赏识,在东莱郡府中任奏曹史。
当时东莱郡守与青州刺史有矛盾,双方闹的不可开交,朝廷尚未理清是非曲直。
在这种情况下,谁先上章说明情况,谁就可能先入为主。
当时,青州刺史弹劾东莱郡守的表章已经送走,而东莱郡守的表章尚未送出。东莱郡守情急之中,寻求能够完成送章使命之人,选中了二十岁的太史慈。
太史慈昼夜兼程赶到洛阳城,夜色越来越浓越来越黑,他的心情越来越焦急。
“那州刺史先把文书发走了,郡太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让我拼命追赶。咦,那送信的人怎么还不来?”太史慈来到城东,四下观察着。
一辆马车迎面驰来,驾车的正是那个州刺史的送信人。太史慈灵机一动:“何不如此这般!”
太史慈马上抢步上前,打招呼道:“这位客官,您这么行程匆匆,是想向朝里送奏章吗?”
那人并不认识太史慈,忙点头道:“是!”
太史慈又关心地问道:“奏章在哪里?”
那人揩了揩满头大汗,回答道:“藏在车上啊!”
太史慈环顾四周,显出一副神秘之色,说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啊,这递奏章的事情非常麻烦!如此这般……”
随后太史慈胡乱扯了一通,说的那州刺史的送信人晕晕乎乎的。那人打量一下太史慈,见他一副京官派头,暗暗高兴,心说:“本来到京师办事。怕没熟人引荐,耽误了时间,这人准是宫里的官人,准有门路,何不趁此良机给他一看!”
太史慈刚将奏章取到手中,“嗖”地一声,从怀里掏出小刀,飞速把它割坏。
那人忙大声叫喊:“有人割坏我的奏章啦!”
暮色沉沉,四野无人,有谁听得见这声音?
太史慈将头一摆,一副滚刀肉的样子,说道:“如果你不把文书给我,我也不会弄坏它。传出去,你我都吃罪不起。我看,咱俩一块逃吧。”
那人走投无路,只得跟太史慈一同消失在洛阳城外。借夜色作掩护,太史慈出城后又偷偷甩下那人,绕道返回城里,送上随身藏着的郡守的奏章。靠着太史慈的机智聪明,郡守终于打赢了这场官司。
太史慈因为此事出了名,人们都夸他有智算。但州刺史却深深忌恨。太史慈担心受州刺史迫害,逃到辽东避祸。
谁知道这前脚才刚到辽东,竟然马上就被人认出来了。
难道是那青州刺史派人来抓自己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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