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创口贴终于被成功取下,除了顾绒自己动手的那一片皮肤,别的都没有一点红痕。
唐郁松了一口气,又开始给他涂药,顾绒感觉到脸上一阵凉意的时候,才突然道:
“诶!我回去还要洗脸呢!现在涂了也没用啊。”
唐郁一顿,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她:
“脸上有伤你还准备碰水?你很想留疤?”
顾绒:……一时忘记了。
顾小姐再一次老实闭嘴,乖乖的让他涂药,中途闲聊道:
“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公交车啊?”
顾绒饶有兴趣的问:
“你这种平时都不掏钱买单的家伙,哪来的零钱?是唐劲给你的吗?”
“什么零钱?”
唐郁专心致志给她涂药,随口问她。
顾绒怔了怔,在一阵不妙的预感里道:
“你难道坐公交没给钱?”
“给了啊。”
唐郁又拿看傻逼的眼神看她一眼:
“我身上有钱。”
“给了多少?”
“一百。”
顾绒:……
一万头草泥马瞬间在心底奔腾而过,顾绒险些没一口血吐出来,一下把唐郁的手挥开了,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两块钱的公交车你居然塞了一百!你是冤大头吗!”
唐郁不悦的看了一眼自己被挥开的手,将她的脑袋重新掰过来:
“我又没坐过公交车,而且钱包里唯一的面额就是一百。”
顾绒默默感到了扎心,在唐郁轻柔的敷药动作里愤愤不平的嘟囔:
“可惜没注意车牌号,不然下次就去找司机把那钱要回来,真是太坑了,也不阻止你投钱,把你当冤大头呢。”
唐郁听着她的嘟囔,唇角不由自主弯起细微的弧度。
虽然他并不在乎那点钱,但是能看到顾绒为了他生气不平的样子,他觉得就算把钱包里所有现金都投进去也是划算的。
药涂好了,唐郁又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装的纱布,顾绒看着有点目瞪口呆。
谁都知道西装外套上的衣兜只是一个美观设计而已,根本就不是用来真正装东西的,因为总会或多或少的破坏衣服版型。底层职工可能对这些并不在意,但对于名流和各种公司高层来说,这方面可是很讲究的。
盯着唐大少那西装外套的衣兜,顾绒觉得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往兜里塞这么多东西,就跟一个医药箱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画风崩坏的感觉。
顾绒忍不住想笑,唐郁正在往她脸上贴纱布,注意到她咧开的嘴,奇道:
“你笑什么?”
“没什么。”
顾绒憋住了,唐郁一头雾水也懒得管她,专心给她贴好了纱布,然后仔细看了看,满意道:
“好了。洗脸的时候记得只洗左边,右边不要碰。”
顾绒乖乖点头。
唐郁摸了摸她的脑袋:
“走吧,送你到电梯。”
两人手拉手慢慢走过了花园小路。
其实只是很短的一段路程而已,顾绒却在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被安抚了所有疲惫的神经。
最后在电梯门前,顾绒飞快的踮脚在唐郁侧脸上亲了一口,才逃跑似的钻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