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道:“我也正有此意,曹操和袁绍表面上很和睦,其实暗地里却是勾心斗角,如果能得到曹操的帮助,我军自然可以全力对付袁绍在冀州的兵马……”
顿了顿,林南斜眼看着许攸,对其道:“许参军,你和曹孟德是总角之交,这件事对于我军来非常重要,你可否愿意代替我往兖州走一趟,请曹操攻打青州,事成之后,整个青州都是他的,我绝对不和他争。****** ..”
许攸道:“主公,此事属下觉得不妥。袁军大部分驻扎在青州南部,北部的青州士兵较少,如果派遣臧霸兵出乐陵,攻打平原郡,只要占领了平原郡的高唐,然后封锁高唐的黄河渡口,袁军就无法北渡黄河支援冀州。一条大河将青州一分为二,而高唐一带又是河水流动相对平缓的地方,只要封锁住了这里,仅凭臧霸的一万三千人,完全是搓搓有余。”
林南觉得许攸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他所担心的不是袁谭,而是曹操。他沉思了片刻,问道:“你的不错,不过,你还是要去曹操那里一趟,远交近攻的策略一定要贯彻下去,在没有和曹操撕破脸之前,我们应该和曹操的魏军成为很好的盟友。”
许攸道:“主公,曹孟德这个人属下太熟悉了,就算是主公不派人去请他出兵攻打青州,只要他窥探到了一对自己有利的信息,他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打青州。属下以为,联络曹操,不一定要去人,只需主公一封书信即可。”
林南听出了许攸的意思,这家伙儿压根就不想去,因为从南皮到昌邑。沿途要经过袁绍的地盘,他估摸着许攸是害怕在途中遇到危险。他冷笑了一声,缓缓地道:“参军莫非是害怕中途遇到什么危险吗?”
许攸脸上一怔,心中也是一惊,不想林南竟然能够看出他的心思。从南皮到昌邑,这一路上太危险了。他确实担心会被袁绍的人给抓住了。他愣了片刻之后,急忙拜道:“不不不,属下绝无此意……”
林南见许攸一脸紧张的样子,当即打断了许攸的话,扭头对站在身后侍立在身旁的魏延道:“文长,你可愿意去一趟昌邑?”
魏延脸上一喜,急忙拜道:“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林南道:“很好。文长,从现在起,你就暂时跟随许参军。一定要形影不离的护卫在他的左右,如果许参军有什么闪失,你提头来见!”
魏延跟在林南身边这两天来,倒是学乖了不少,也学会了揣测林南的心思了,他斜眼看了一眼许攸,心里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林南担心许攸。名义上让他去保护许攸,实际上是监视许攸。因为。他昨天无意间听闻林南和贾诩谈起了许攸在蓟城贪污的事情,知道林南已经开始暗中调查许攸了。他回过头,朗声道:“属下领命!”
许攸的脸上一阵抽搐,当着大厅里诸多文武的面,他就是在不想去,也不敢违抗林南的命令。他无奈之下拱手道:“许攸领命。定当不负主公所托。”
林南“嗯”了一声,便继续道:“为了不引起袁军的怀疑,你和文长一路上均以客商打扮,有文长在你身边保护你,定然能够万无一失。”
魏延走到了许攸的身边。朝许攸拱拱手道:“参军,文长这厢有礼了。”
许攸尴尬地回了一个礼,站在那里脸上一阵苦笑。
林南吩咐完毕,便道:“南皮现在已经是我军屯积粮草的地方了,荀谌负责留守此地,施杰、潘宫、穆顺你们三人也一并留下,每个人各带一万降兵,负责此地安全,一切事宜皆听令于荀谌安排。其他人全部随我一同开赴信都,先攻下信都,然后和赵云在巨鹿会合。”
众将齐声答道:“诺!”
散会之后,所有人都去忙自己的去了,许攸、魏延一身便装先行出城,带了一干粮和水,便朝兖州而去。
各部的兵马早已经准备妥当,林南以黄忠为先锋大将,徐晃、庞德为副将,让黄忠带领一万轻骑直接奔赴信都城,让陈到、文聘、褚燕统领重步兵、重骑兵押运粮草,他亲自率领余下的数万兵马为中军,开始陆续出了南皮城。
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林南让陈到、文聘、褚燕所统领的重裝马步兵都暂时卸去了盔甲,轻装上阵,而将他们的盔甲用骡马随同粮草一起拉着,可以减轻士兵行军的疲惫。重步兵、重骑兵的建立虽然暂时没有派上用场,但是作为整个军队里装备最为精良的一支部队,林南对他们寄予了厚望。
行军途中,太史慈、张郃二人一人带着一队骑兵走在中军的最前面,两个人还是老样子,一见面都互相不服气,可是今天却很反常,两个人居然主动和对方起了话来。
“俊乂,你主公是不是不准备用我们了?这已经连续好几次了,主公一直以黄忠、徐晃、庞德他们为先锋,是不是我们哪里做错了,惹主公生气了,要不然的话,主公为什么不让我们两个做先锋?”太史慈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眺望着前方,一脸狐疑地问道。
张郃和太史慈并排走着,他见太史慈破天荒的第一次如此细声细语的和他话,他便回答道:“你别瞎猜了,主公肯定没那么想。一定是主公觉得黄忠年纪大,想着以后会渐渐的衰老,与其放着以后用,倒不如留着现在用。”
太史慈道:“就算是这样,那为什么主公不让我和庞德换换呢?”
“你?”张郃斜眼看了太史慈一眼,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冷笑道,“你不是爱杀俘虏吗,主公怎么可能让你跟过去?”
太史慈听完之后,便大声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俘虏了?”
“嘿嘿。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这次追击刘备的时候,我一路上收降了好几千的俘虏,我可一个都没杀,我已经决定不再杀俘虏了!”太史慈怒道。
“狗臭屁是你娘放的!你现在没杀,可你以前杀了,以后谁知道你会不会杀呢。”
“你他娘的敢骂我娘?我最恨别人骂我娘了。快给我道歉!”太史慈将手中大戟一横,勒马停在了路边,指着张郃大声地叫道。
张郃道:“你他娘的先骂我的,我这叫以牙还牙!就算要道歉,也应该是你先给我道歉吧?”
“你……”太史慈的语言表达能力不是很好,加上这两年他和张郃各在一地,分开了那么长时间以来,他也没有和谁斗过嘴,这长久不斗嘴。语言能力倒是下降了不少,可他的脾气倒是往上蹿了不少,一听到有人骂他娘,他就会登时暴怒,因为他很孝顺。
“我什么?你看看你这个脾气,万一真让你当了先锋,你还不把那些对你不服气的人全部杀掉啊。啧啧,就你这样。我看以后甭想做先锋了,想上阵杀敌也几乎是不可能了。还是早改改吧。”张郃这两年驻守塞外重镇,经常会遇到很多商人,这一来二去的,话也变得滑头了,脾气也没以前暴躁了,反而口才变得有好了。
太史慈根本不过张郃。他暴喝道:“你不道歉,我就打到你道歉为止!”
张郃道:“怎么?你要和我打?好啊,你来啊,我绝不还手,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传到了主公的耳朵里,咱们到底谁会受到惩罚。魏延已经被贬为士卒了,如果你也想的话,那就来吧,不过我张郃可没空奉陪你!”
“你……你欺人太甚!”太史慈憋了半天,只出这句话来。
“两位将军都别吵了,主公让我前来问二位将军,为什么大军会突然停下来?”胡彧策马从后面赶了上来,正好看见了太史慈和张郃在斗嘴,便急忙开口道。
太史慈和张郃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恰巧此时前面的道路上来了一个骑士,他们两个一起指着那个骑士道:“我们抓住了一个奸细!”
“奸细?”胡彧朝张郃、太史慈指着的方面看了过去,但见一个身穿布衣的骑士正风尘仆仆的朝这边赶了过来,既不是燕军的斥候,也不是燕军的士兵。
朝着燕军奔驰而来的骑士不是别人,正式沮授的儿子沮鹄。沮鹄从邺城一路狂奔了过来,在前面先是遇到了先锋黄忠,立刻被黄忠给抓了起来,询问一番了他的来意之后,黄忠这才将他给放了,并且告知林南在后面,他才一路赶了过来。
此时的沮鹄满脸的大汉,头上、身上都是尘土,脸上也被灰尘所覆盖,汗水流淌的印记还清楚地挂在他的脸上。他大老远便看见了前面的燕军,脸上一喜,立刻无所畏惧地朝军队跑了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太史慈的怒气未消,从一脸狰狞的面容上发出了一声巨吼,将大戟向前一指,便问道。
吼声如雷,加上太史慈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倒是将沮鹄和他的座下马同时吓了一跳。
沮鹄拉紧了马缰,座下马双踢扬起,若非是他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肚,整个人非被掀翻到地上来不可。
马匹的双蹄落地,在干裂的土地上砸出来了一个坑,沮鹄勒住了受惊的马匹,心中暗想道:“怎么林南帐下的人都是非同凡响,刚才遇到了一个能够百步穿杨的老将,这次又遇到了一个吼声如雷的将,难怪公孙瓒会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命丧黄泉。”
张郃看了沮鹄一眼,见沮鹄的面貌很像一个人,脑海中仔细地回想了一番,便策马向前,狐疑地问道:“你是沮鹄?”
沮鹄了头,看到面前的人是张郃,便欢喜道:“张将军,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你快带我去见燕侯,如果晚了的话,我父亲的性命可就没了。”
“你认识他?”太史慈扭头问张郃。
张郃了头:“认识,现在的赵国国相沮授的儿子,叫沮鹄。几年不见,没想到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
沮鹄是沮授的老来子。张郃离开冀州时,那时沮鹄还只是一个十一岁大的孩子,时隔三年半,沮鹄已经出落成一个大人模样了。
“张将军,燕侯何在,我要见燕侯。”沮鹄整个人显得很是急躁。当即开口道。
张郃问道:“你刚才你父亲要没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沮鹄道:“没时间解释了,快带我去见燕侯,此事除了燕侯,此时也只有燕侯才能救得了我父亲了。”
张郃见沮鹄一脸慌张,不像是谎,而且沮鹄的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兵器,便道:“好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燕侯。”
话音一落,张郃便将满身尘土的沮鹄朝后带去,胡彧则暂时替代张郃在前军开路,和太史慈一道带领着军队继续向前走。
不一会儿,沮鹄便被张郃带到了林南的身边。
“俊乂,刚才前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停了下来?”林南见张郃从前面策马而来,便问道。
张郃急忙指着背后的沮鹄。对林南道:“是因为他,这是沮授之子沮鹄。他要面见主公。”
“沮授之子?”林南打量起了沮鹄,见沮鹄满身灰尘,脸庞上的面容确实和沮授有几分相似,便问道,“你父亲是沮授?”
沮鹄急忙翻身下马,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也瞬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向林南拜道:“燕侯,请你救救家父吧,请你救救家父吧……”
林南见状。便急忙问道:“你快起来话,沮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沮鹄道:“袁绍得知燕侯攻打冀州,十分的震怒,准备调集所有兵马迎战燕侯,又把家父叫了过去,向家父问计。家父心系冀州百姓,对燕侯也身神往,所以建议袁绍将所有兵马全部集中在巨鹿泽,在那里展开战斗,不会波及到冀州百姓。袁绍听完之后,也赞同了下来。可是审配却突然家父和燕侯有旧情,此举是有意对燕侯做出让步。”
顿了顿,沮鹄接着道:“那袁绍一听,当即就不愿意了,要立刻杀掉家父,幸得郭图、辛评等人极力劝阻,袁绍才没有把家父杀掉,而是关入了大牢。后来审配又给袁绍献计,逼着家父去引诱燕侯到巨鹿泽,并且让袁绍在巨鹿泽里布下埋伏。家父和燕侯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早已经惺惺相惜,家父这几天看到燕侯将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觉得燕侯是一个雄主,便决心在巨鹿泽引诱燕侯时坦诚相告。哪知我和家父的谈话被歹人听了过去,报告给了袁绍,那袁绍一听,便将我父亲彻底锁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是要在巨鹿泽那里用家父的人头祭旗。后来……”
林南见沮鹄的口沫横飞,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便急忙道:“给他一水喝!”
士兵将水囊递给了沮鹄,沮鹄接过水囊,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喝完水之后,沮鹄的嗓子得到了滋润,便继续道:“审配一直嫉恨家父,家父夺了他的国相位置,此时更是落井下石,建议袁绍将我全家都逮捕起来。我因为在街市上给家父买书,所以幸免于难,可怜我家里的六口人一起落在了袁绍的手上,我便马不停蹄的来找侯爷,希望侯爷看在以前和家父的一面之缘的份上,能够救家父一命。”
林南听完沮鹄的话之后,见沮鹄满脸泪水,一脸的真诚,不像是谎的样子,便问道:“你想我怎么救你父亲?”
沮鹄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侯爷深谋远虑,一定会有办法救家父的,还请侯爷为我做主,救家父一命。”
林南道:“我知道了,你一路奔波的也够辛苦了,就让张郃带你去休息休息吧,救人的事情,一旦我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就会立刻前往巨鹿泽救你父亲。”
沮鹄道:“我替家父多谢侯爷了。”
张郃将沮鹄给带了下去,一直待在林南身旁的贾诩、荀攸二人听完之后,便齐声问道:“主公真的打算救沮授吗?”
“沮授是个大才,绝对不能就这样屈死了。不过,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必须要进行一番调查。我可不想掉进了别人早已经安排好的圈套里了。”林南缓缓地道。
“主公英明,卞喜带着斥候队伍已经渗透到了巨鹿郡一带,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相信卞喜很快便会有消息传回。”贾诩道。
林南道:“眼下先攻下信都为上,占领了信都城,就可以和瘿陶遥相呼应。就算袁绍真的将大军汇聚在一起,只要我们左右夹击,加上精良的装备和武器,必然能够击败袁绍。”
“主公威武!”荀攸称赞道。
林南笑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也开始拍起马屁了?”
贾诩、荀攸齐声笑道:“我等绝非溜须拍马,而是主公确实担得这‘英明威武’四字。”
林南道:“赵云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按照时间算,赵云现在应该已经兵临瘿陶城下了,毕竟刘备抽调走了驻守河间的兵马。给了赵云一个契机。”荀攸道。
“我倒是很期待赵云初次和欧阳茵樱的配合,而且还是我军的第一个女参军,希望他们能在我们的前面占领下瘿陶城,这样就可以吸引袁绍的注意力了。”
“赵将军文武双全,又有欧阳茵樱相助,更兼卢横、管亥、周仓三人为副将,对付袁绍的那些虾兵蟹将,必然是所向披靡。主公不必担忧。”贾诩道。
林南笑了笑,不再话了。而是继续向前走,脑海中却在想着沮授,他也想弄清楚,沮授到底是不是被袁绍给关了起来,又或是在故意使苦肉计。
与此同时的瘿陶城外,赵云亲率三千轻骑兵正在围着防守十分严密的瘿陶城转圈。大致地浏览了一遍瘿陶城的兵力分布之后,便率领大军开始返回军营。
赵云的军营就扎在瘿陶城北门外的五里处的空地上,一座大营、两座寨,三座营寨相互呈现出了犄角之势。
大营里,黑底金字的燕军大旗高高竖起。在营寨的望楼上扎着“赵”字的大旗,守卫营寨的士兵也都兢兢业业的,丝毫没有半松懈。
赵云带领三千骑兵归来,入营之后,便迅速脱去了披在身上的钢制战甲,命人打来了一盘水,在自己的营帐里痛痛快快地冲了一个凉水澡,解去了一身的暑气。
“见过参军!”
赵云刚冲完凉水澡,衣服还没有来得及穿,便听见守在帐外的亲兵高声喊话,他立刻冲帐外喊道:“欧阳参军,先别进来,请稍等片刻。”
营外的欧阳茵樱此时是一身男儿装打扮,站在那里活脱脱的是一个极品白脸,她听到赵云在帐内喊话,便停在了帐外,冲帐内的赵云高声喊道:“赵将军,情况怎么样?”
赵云此时正在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服,听到欧阳茵樱的问话,便急忙道:“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只要等周仓一到,便能立刻展开攻城!”
话音一落,不等帐外的欧阳茵樱回答,赵云便一把掀开了卷帘,一身便装的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微笑着道:“参军请进!”
欧阳茵樱直接走进了赵云的营帐,见地上有一滩湿漉漉的水渍,便已经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了。她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赵云,拱手道:“赵将军,请详细明一下瘿陶城的情况吧。”
赵云了头,缓缓道来:“瘿陶城是巨鹿郡的郡城,城防较之其他的县城要牢固许多,而且驻守巨鹿郡的太守淳于琼也是个将才,以前曾经是大汉的将军,一直跟在袁绍身边,这次虽然接到了退到巨鹿泽以南的命令,但是我们进攻的太快,以至于让他没有来得及运出去一些钱粮,便决定固守城池。”
“淳于琼这个人你可了解吗?”欧阳茵樱现在俨然一派军师模样,细细地询问道。
赵云对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姑娘有着极大的好感,不仅人长的漂亮,这思路也很清晰,一路上不但没有给他添什么麻烦,反而在她的几次策划之下,将整个中山、河间的袁绍军弄的晕头转向,无形中让他对她产生了一信任。
“淳于琼我不太了解,不过听是个将才。不然袁绍怎么会把他放在巨鹿郡这个主要的位置上?”赵云轻声道。
欧阳茵樱贝齿紧咬下嘴唇,脑海中突然闪出来了一个念想,便对赵云道:“现在我军只有五千骑兵,剩余的两万马步还都在清扫中山、河间的残余兵马,最快也需要两天才能赶到这里。如果我军在这里停滞不前的话,敌人很快就会前来增援。再我们带的粮草有限,只够维持两日,可强攻瘿陶城的话,会耗损许多兵马,唯一可行的就是智取。”
赵云道:“如何智取?还像打中山、河间驻军那样,利用骑兵的快速机动力转战四方,让敌人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拖垮他们?”
欧阳茵樱这回没少出力,作为赵云这支特遣军的军师。对于如何保留实力,如何减少伤亡都进行了一番精心策划。所以,欧阳茵樱以五千骑兵为前部,跟着赵云一起先行离开了范阳,首先对中山国(注1)展开了袭扰,采用避重就轻的策略,利用骑兵攻击中山国下属的几个薄弱县城,将驻守在卢奴城里的一万重兵给吸引了出来。让这一万兵将跟随着骑兵屁股后面跑,开始在中山国周围的几个县城里打游击。
后来。赵云、欧阳茵樱又带着那些骑兵攻打河间国的几个县,采用同样的方法,将驻守在河间国安平、饶阳两座城池里的各一万大军给吸引了出来,愣是将这三万大军拖垮。然后,卢横、周仓、管亥三个人各率领马步军开始攻击这三万袁绍的疲惫大军,将三万大军牢牢地包围在了中山国的博陵县。而赵云、欧阳茵樱则带上一些干粮和水急速驰往巨鹿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攻克了下曲阳、阜城、杨氏三地,直接抵达了巨鹿郡的郡城瘿陶城下。
一路攻下来,赵云、欧阳茵樱等人三天之内奔驰了数百里路,两个人也配合默契。连战连克。
欧阳茵樱听到赵云的话后,便摇了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中山国、河间国的驻军都是袁绍新近招募的兵勇,根本算不上正规军,看上去人很多,实际上却是缺乏有能将领的统一调度。瘿陶城不一样,既然你了淳于琼是个将才,那就另当别论了,何况袁绍已经下达了退兵命令,淳于琼之所以死守瘿陶城就是因为城内屯积了整个巨鹿郡的粮草和钱财,而一旦袁绍得知了这个消息,必然会派兵前来支援。所以,必须要用其他的方法。”
赵云见欧阳茵樱分析的很对,便道:“那唯一的方法就是夜袭了,趁敌人夜晚防守薄弱之际,我亲自带一队人攀爬到城墙上去,然后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入,必然能够击败敌军。”
欧阳茵樱道:“上兵伐谋,还是由我去吧。”
“你?”赵云问道,“你又想到什么办法了?”
欧阳茵樱这几年没白学,跟着管宁、邴原学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跟着贾诩、荀攸学了谋略,接着平定东夷的时候跟在了林南的身边,亲身经历了战场的残酷,她也不想看见有过多人伤亡,便苦心专研谋略和兵法,不懂的地方就去问别人。东夷之战归来后,她正式成为林南智囊团里的一员,面对身边诸多谋士,她也学长补短,利用她聪明的头脑将其融会贯通,这才有了今天的学识。
“嘿嘿,赵将军,你男人都喜欢什么?”
赵云想都没想,立刻回答道:“男人都喜欢舞枪弄棒,争取成为一名天立地的强悍武者。”
“唉!你还真是个武痴,除了舞枪弄棒,你还能想到什么?”欧阳茵樱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赵云道:“还有……还有酒,男人的最爱。”
欧阳茵樱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失落了,缓缓地道:“赵将军,当我没有问你。”
赵云一头雾水地问道:“我是男人,我难道还不知道男人应该需要什么吗?那你告诉我,男人都喜欢什么?”
“女人!”欧阳茵樱斩钉截铁地道,“男人最喜欢的就是女人。”
这个答案倒是让赵云吃了一惊,因为他的心思都在武艺上,对于女人倒是忽略了,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有娶妻,虽然有不少人来媒。可是他都婉言的拒绝了,因为他觉得现在还是乱世。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天下不定,何以为家!”
欧阳茵樱道:“你这是什么逻辑?你看看燕侯,他比你的年纪还几岁,现在都有三个夫人了。而且还有一个快要出世的孩子,你也老大不了,早就该成家立业了。如果天下一天不定,你难不成要独自过一辈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教训的是,子龙受教了。只是,我和主公不一样。我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主公是运筹帷幄的人。主公以前也上战场,可打仗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要成家立业,只有安定下来了,手下的人才多了,他不用亲力亲为了,这才能安稳下来,多娶几个妻妾也是为了传宗接代,如果在主公有生之年不能使得天下太平的话。就应该由主公的子嗣继承,继续带领着燕国的将士们平定天下。我一个将军。上阵杀敌的时候难免会出现意外,万一哪天战死了,而我还没有后代的话,那我就对不起我的家族。等平定了冀州,我一定会去选一个正妻的。”赵云沮丧地道。
欧阳茵樱听赵云了一大堆话,对赵云另眼相看。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把话题扯得太远了,急忙对赵云道:“我已经有了一个计策了,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哦,什么计策,参军出来我一定竭力相助。”赵云也回过来了神。
欧阳茵樱道:“美人计!”
“美人计?”赵云大吃一惊。看着面前的欧阳茵樱,便急忙问道,“你……你该不会是想进城色诱淳于琼吧?”
欧阳茵樱重重地了头:“只有如此,才能用最短的时间占领此城。只要淳于琼一死,城中就会陷入大乱,将军再乘势攻取,必然能够以极的伤亡夺取瘿陶城。”
“可是你是参军,你又是一介女流,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我怎么向主公交待?”赵云慌里慌张地道,“不行不行,此事我不同意,太危险了,而且这样做还玷污了你的清白……”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绝对不会让淳于琼占我一便宜,而且我的身上有秘密武器,不等淳于琼对我下手,我就已经让淳于琼命丧黄泉了。”欧阳茵樱自信地道。
赵云还是有担心,一本正经地道:“不行,我是这支军队的主将,你只是参军,你必须听我的。先让士兵稍作休息,一会儿我便带兵去攻城,一定要攻下瘿陶城给你看,这样你就不用去冒险了。”
欧阳茵樱见赵云认真了,她也认真起来:“赵将军,请你相信我,这件事由我去做,保证在两个时辰内杀掉淳于琼,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两个人跟我一起去,正好我也需要两名随从。”
赵云道:“不行,绝对不行,这事太危险了。”
“赵将军!”欧阳茵樱突然变色,大声地道,“为了主公的大业,这牺牲算什么?再,淳于琼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占到我便宜的,请你相信我。你想想,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你非要拉上一群人去送死,这样的做法岂不是在自取灭亡吗?就这样定了,你挑选两个得力的属下,扮作我的奴仆,然后你和我演一场好戏,一个时辰后,我必然会使整个瘿陶城里乱作一团,到时候,你只需带兵攻城即可。”
赵云见欧阳茵樱振振有辞,而且气势上也十分的高昂,他的心头不觉涌上了一番敬佩之情,向着欧阳茵樱拜道:“真女中豪杰也,请受子龙一拜。”
瘿陶城上,刀枪林立,一将矗立在城楼上,举目四望,却又有颇多无奈。
此人正是巨鹿太守淳于琼,他身材高大,脸型很长,眉毛浓厚,眼睛细,鼻梁高挺,嘴唇厚实,下颌上带着卷曲的胡须,看上去倒有几分威武。
淳于琼看到城外的密林中人影晃动,偶尔会有一两骑在城外的空地上驰骋,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希望主公能够早发兵过来,瘿陶城里的钱粮绝对不能丢。”
赵云对整个瘿陶城施行了封锁,每个城门的门口都安排下了一队五百人的骑兵,或藏匿在密林中,或隐藏在草丛里,时而明目张胆的出来围绕着瘿陶城转上一圈,以耀武扬威地姿态向城中袁绍的赵军挑衅。
淳于琼倒是显得很老实,乖乖的龟缩在城里就是不出来,任凭林南的燕军在外面怎么叫骂,他都两耳不闻,他知道,一旦出战了,他必然不是赵云的对手。他从清除十常侍时便一直跟随在袁绍的身后,成为了在朝廷里一个在兵力上拥护袁绍的人,也因此受到了袁绍的信赖,所以袁绍走到哪里,就会把他带到哪里。
“将军,北门有情况,守城的军司马请将军火速过去。”一个士兵慌忙地登上了城楼,见到淳于琼时便拱手道。
淳于琼转身就走,临走时还对身边的一个军司马道:“好好守备此门,没我命令,谁也不能出城,违令者斩!”
下了城楼,翻身上马,策马在城中的街巷中急速奔驰,转了两个弯便来到了北门。
北门的城楼上,一位军司马正率领着守城的弓箭手满弓待射,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城外的空地上,一见到淳于琼上了城楼,急忙拜道:“参见将军。”
淳于琼没有什么,而是将目光注视到了城外,看到城外的空地上有几十个燕军的士兵正在追击一辆马车,他便问道:“什么情况?”
“启禀将军,燕军的五百骑兵转到西门去了去了,可是这辆马车却突然从正北方向闯了过来,身后跟着几十名燕军的骑兵,正在没命似得追逐。那马车的车夫来到城下,要求我军救救他们,属下疑心是燕军的奸细,拿捏不定,所以请将军来定夺。”
淳于琼见城外几十名燕军骑兵已经将马车团团围住,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便笑道:“不用理会这些,反正不是我们的人,我们没必要去救谁,坚守城池,不得有误!”
“诺!”
淳于琼转身便要走,突然从背后的旷野上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女高音,那叫喊的声音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硬生生地强奸着他的耳朵,让他听了很是刺耳。
“马车里是个女人?”
淳于琼好奇之下,重新转过了身子,定睛看见两名马夫被燕军的骑兵抓住,其中一个燕军骑兵队长直接从马车里拽出来了一个妙龄少女,那少女面容娇美,一身红妆,竟然是一个将要出嫁的新娘子,此刻因为受到惊吓脸上失去了血色,正被几个一脸淫笑的骑兵围在那里。
“快打开城门,你们都跟我来!”淳于琼见那女人被燕军欺凌,心中散发出来了一丝正义感,更何况对方是一名美女。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淳于琼虽然不是英雄,但是见到这种场面,男性的雄风也会被牵引出来,何况城外的燕军和少女演绎的酣畅淋漓,由不得别人不相信这是一场抢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