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太守救下安尼塔以后,便让人将安尼塔送到了中原,交给凉王马腾发落。<>今天,安尼塔也是第一天抵达这里。
“你要见我们的皇帝是吗?”马超的脸上扬起了笑容。
“是的,我尊敬的王,如果你能让我见见你们的皇帝,我一定会请耶稣保佑你的。”安尼塔毕恭毕敬地说道。
马超听不懂耶稣是什么,但是他听到保佑这个词,估摸着耶稣应该是他们那边的神明,或者说是他们的皇帝。他嘿嘿笑了笑,指着马腾说道:“你真走运,来的正是时候,如今坐在你面前的,便是当今的天子,我们的皇帝,而我,就是太子。姓安的,你见了我们的皇帝,怎么还不下跪?”
“孟起,你胡说什么?”马腾听到马超的话后,勃然大怒。
“父王,孩儿没有胡说,这是真的。当今天子已经驾崩了,在临终时,曾留有遗言,要将皇位禅让给父王……”
“越说越离谱了,你……你刚才说什么?陛下驾崩了?”马腾脸上一阵诧异,急忙站了起来,走到马超身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王,司徒王允、太傅马日磾,以及安东将军杨奉,里应外合,图谋不轨,并且暗中勾结燕侯林南,两日前,林南帐下最为精锐的飞羽军奇袭了虎牢关,并且刺杀了陛下。”马超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王允、马日磾都是国之忠臣,又深受陛下隆恩,他们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本王不相信……本王不相信……”
马腾对汉室可谓忠心耿耿,自从他杀了董卓,收服董卓旧部以后,便在长安安置了一个小朝廷。安安稳稳地将刘辩供奉在那里,并且自己特意请来了几位国之元老,让他们担任重臣,辅佐皇帝,自己则出兵凉州,去安抚在凉州的羌人和汉人。
可以说。没有他马腾,就没有刘辩,也不会再有大汉,他安抚了羌人和汉人,多次击败叛乱的羌人,并且击败乌孙、匈奴、大宛,经营凉州四年,威名震荡西域,使得那些原本对大汉动摇的西域各国纷纷前来臣服。
自己的身份地位不管再怎么提高。他也将刘辩放在心里,就连上次刘辩在马超的胁迫下封他为凉王时,他都推辞了好几次。可是,他对大汉忠心,却不见得马超对大汉忠心。
马超少小便颇有勇略,加上久随刘辩身边,马腾又在关中留给他两万骑兵,让他协同朝中大臣镇守长安。逐渐助长了他的气焰。
随着马超年龄的一步步长大,以及知道自己所拥有的权力之后。他就不仅仅局限于保护一个没有用的刘辩了,逐渐的,心境就发生了变化,想要一窥那皇权。
“父王请相信,这是千真万确的,有太尉杨彪作证。当时太尉杨彪正在陛下身边,遗嘱就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如果父王不信的话,可以请太尉杨彪当场询问。”马超早已经做好了打算,本来,他是想自己称帝的。但是他父亲仍在,所以不得已,他便将皇位拱手让给了马腾。
他了解他的父亲,如果真的做了皇帝,估计做不了几年,就会退位,到时候皇帝还不是落在他的头上吗?
“太尉杨彪何在?”马腾皱起了眉头,他对马超疏于管教,对他说的话也将信将疑。
“正在来的路上,父王可以先休息一下,我让王双去请太尉大人过来。”
马腾点了点头,黯然失色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马超看了一眼安尼塔,说道:“姓安的,你跟我来,一会儿,你就可以见到我们的皇帝了。”
安尼塔帕特里奇还在揣摩着马超说话的意思,不等他反应过来,马超伸出了猿臂便将他一把拉了出去,直接走到了中军大帐前面的那面“凉”字的大纛下面。
“尊敬的王,我好歹也是罗马帝国第十六军团的元帅,你怎么可以如此粗鲁的对待我?”安尼塔被马超一路拉了过来,在他眼里马超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可是他没有想到马超的力气会那么大,有些吃惊之外,更多的是生气,觉得马超太鲁莽了。
“元帅?”马超不解地问道,“是个什么官?”
“相当于将军,但是比将军要高,将军是指挥士兵的,元帅是指挥将军的,我就是第十六军团的元帅。”安尼塔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来了一股自豪感,同时也颇有成就感。
马超见安尼塔三十岁左右,除了长相奇怪、说话怪异之外,似乎跟西域人没啥区别。他从未听说过罗马帝国,虽然说知道西域有个叫骊靬的地方,听说骊靬人就是大秦人,但是他从未去过西域,也并未见过。
他见安尼塔做一个罗马帝国,又一个罗马帝国的,又想起他父亲说大秦就是罗马帝国,那么骊靬就是罗马,这样一换算下来,倒是让他颇为吃惊。
他一把揪住了安尼塔的胸襟,将他用力地向后推,直接撞在了那粗壮的旗杆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而且眼睛里也露出了一丝杀机,喝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安尼塔的身形并不健壮,可以说,非常的单薄,哪里经受得起马超的这一次撞击,只觉得胸口、背上一阵疼痛,伸手想要去掰开马超的手,却发现马超的手就像是坚硬的石头一样。挣扎了几下,安尼塔终于还是放弃了,说道:“尊敬的王,我来自罗马帝国,是帝国第十六军团的元帅,受我们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的命令,带领着一个装满货物的使团前来大汉,想和大汉通好。”
“胡说!你分明是西域骊靬人,来到这里,是想刺探我们的实情,然后蓄谋发动叛乱,不然。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只有对不对?”马超恶狠狠地瞪着安尼塔,另外一只手已经握紧了拳头,随时都可以一拳打过去。
安尼塔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罗马人,不是你说的什么骊靬人,我之所以能够说你们的话。也是我在来的路上学的,我的语言功能很发达,我可以说许多国家的话,不信我给说给你听听……”
接着,安尼塔便叽里咕噜地说了许多不同版本的话语,可让马超都一个字都听不懂。
“够了!”马超怒道,“你再不闭嘴,我就割掉你的舌头。你既然是元帅,为什么会那么不堪一击。还有,罗马帝国在什么地方,有多大,你们的皇帝为什么要派你到大汉来?”
“上帝啊,这是我碰到过的最野蛮的汉人了。”安尼塔仰望天空,双手在胸前上下左右的点了点,然后十指紧扣在一起,用他的母语说道。
“你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我在问你话呢?快回答我。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回去了。”马超恐吓道。
安尼塔苦笑道:“尊敬的王。我足足走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抵达你们这里,沿途凶险万分,我的部下都死完了,就算想回去都回不了啦。罗马帝国很大,在大陆的西边。要走很远很远的路才能到达。我的皇帝之所以派遣我来,是因为他听说在东方有一个很强大的汉帝国,很想和汉帝国做朋友,于是就派我来了。“
“另外,尊敬的王。我是元帅,不是将军,我不是冲锋打仗的,而是指挥他们打仗的,所以,我是否体格强壮,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里好使就行了。”安尼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马超松开了安尼塔,觉得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任何人在他的威逼之下,都会多少有些害怕,可是他看到安尼塔并没有一丝的害怕。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就一刀杀了你,让你去见你的耶稣。”
“哦,实在太感谢你了,我尊敬的王,承蒙你的吉言,我相信,我死了以后一定会见到耶稣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带你一起去见我们的耶稣,让你知道,耶稣是多么伟大的一个人……”安尼塔的前半句是用汉话说的,说的时候很纠结,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后面的话才改用了母语。
叽里咕噜的听了一通,马超倒是什么都没听懂,就只听到“实在太感谢你了”,他不禁觉得这个罗马人很有意思,他要杀死这个罗马人,这个罗马人倒是一个劲的感谢自己,仿佛一旦死了,他就能回到家乡一样。
马超看着安尼塔开心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死,从今以后我就把你留在我的身边,给我讲讲罗马帝国的事情!”
“乐意效劳,我尊敬的王。”
马超让人将安尼塔带回自己的兵营好生安顿,然后让王双骑着马去早点把杨彪接过来,自己便随便找了一个空的营房去休息了。
傍晚时分,王双带着杨彪来到了马腾所在的营寨。
马超早早的就等候在门口,看到王双、杨彪到来,便向前走了几步,迎着杨彪便说道:“太尉大人一路辛苦了。”
杨彪确实很辛苦,他的骑术不佳,加上又被王双逼着快速前进,以至于让他的在这一路上颠簸的厉害,连续吐了好几次。此时,他一脸的苍白,面黄肌瘦的,在虎牢关的时候,虽然有惊无险,但是几天的牢狱生活也让他在心中存了一口气,觉得只要活下去,或许还有反击的机会。
“秦王太客气了,不知道秦王那么急着唤我来,到底所谓何事?”杨彪一经从马背上下来,双腿便软了,有点发颤,站不住的东倒西歪。
马超以为杨彪是害怕自己所导致的,便伸手扶正了杨彪的身子,露出了十分温暖的笑容,说道:“太尉大人,一会儿我带你去见凉王,凉王要是问你话,你就这样告诉他……”
说着,马超便伏在杨彪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杨彪听后,眼睛瞪得贼大,嘴巴也张的很大,真真正正的是目瞪口呆。等马超把话一说完。他已经是满脸大汗,面如土色了。
“秦王殿下,这事我……”
“如果拒绝的话,你杨家全族将受到灭顶之间,长安城里,一夜之间。就不会再有一个姓杨的。”马超见杨彪想拒绝,便放出了狠话,连脸色也变得阴沉了。
“这……”杨彪顾此失彼,一方面是大汉的朝纲,如果放弃,他就是罪魁祸首,另一方面,是自己全族三百六十七人的性命。
当他一手握着忠义,一手举着亲情的时候。他站在那里还摇摆不定,不知道该作何取舍。
“太尉大人,本王的时间有限,你可要好好的考虑清楚,如果人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就算你对陛下再怎么忠心,陛下也看不见,因为他已经驾崩了。陛下无子。也已经没有了兄弟,我父亲力挽狂澜。拯救朝纲于水火之中,诛杀董卓,平定西羌,安抚西域,那一项不是在为国尽忠。与其继续让刘家的人当皇帝,还不如退位让贤。让我父亲做皇帝。如果你答应了,你就是开国元勋,位列三公,位极人臣,我也将迎娶你的女儿作为我的太子妃。等以后我继位了,那么你的女儿就是皇后,你就是国丈,你的儿子杨修就是国舅,如此一来,你们整个杨氏一族,都将永世富贵。昔日的大汉,给过你们杨家这么大的殊荣吗?”
杨彪感受到了,不是马腾想做皇帝,而是马超想做皇帝,可是碍于马腾是他的父亲,不得已才让自己的父亲做皇帝,反正等马腾老了,那皇帝的位置还不是他的吗。而且马腾对马超也颇为放心,十岁的时候就开始独自领兵驻守长安,维护宫中制度,也就是说,现在当不当皇帝,他都是实际的操作者。
退一步海阔天空。
杨彪终于想明白了,但绝对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隐忍,为了以后能有机会对马超施行反扑,彻底将马超赶出去,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秦王说的极为有道理,老夫愿意率领杨氏满门支持秦王,拥护凉王登基为帝。”杨彪违心地说着这样的话,心中却像针扎了一样,忽然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
或许从此以后,他会被冠以和马超狼狈为奸的骂名,但是当不久的以后,他会让杨氏以崭新的面容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弥补他今日所做的一切。
“哈哈哈,杨太尉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人。太尉大人,请跟我来吧。”
“诺!”
话音一落,杨彪便跟着马超进了马腾所在的大帐。
马腾一见杨彪走了进来,便急忙说道:“太尉大人……陛下是不是已经……”
“是的,凉王殿下请节哀,张绣带着陛下的遗体,不一会儿就可以抵达这里了。”
马腾叹了一口气,问道:“陛下临终可有什么遗言吗?”
杨彪哭丧着脸,神色黯然,眼眶中饱含着热泪,几滴晶莹的泪珠滚滚落了下来,尚未说话,伤心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尉大人,可怜陛下刚刚成年,尚未有子嗣,又没有其他兄弟,这大汉的天下,该何去何从?”马腾见状,也深受感动,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他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了杨彪的手,目光恳切地望着杨彪,缓缓地问道:“陛下临终时,到底有什么遗言,还请太尉大人如实告知,千万不可有任何瞒骗。”
杨彪声泪俱下,抬起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泪,缓缓地道:“陛下……陛下临终时,用最后一口气只说五个字,直到现在,老夫还记忆犹新。”
“那五个字?”马腾追问道。
“陛下说‘禅位于凉王’,之后便驾崩了。”杨彪言辞恳切地说道。
“扑通”一声,马腾跪在了地上,眼眶里的眼泪滚滚落下,大声吼道:“陛下……”
“弑君者,林南也。陛下既然已有遗旨,禅位于凉王,国,不可以一日无君,还请凉王以江山社稷为重,进九五之尊,改元,称帝。”杨彪言辞恳切地说着,同时朝着马腾便跪了下去,叩头道。“臣杨彪,叩见……”
“等等……”马腾突然抬起了头,打住了杨彪的话语,说道,“陛下刚刚驾崩,还未举行国丧。弑君者仍在逍遥法外,如果不将弑君者绳之以法,就算有陛下遗旨,我马寿成,也绝对不会称帝……”
“凉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陛下驾崩,国人无不痛心疾首。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凉王以江山社稷,天下百姓为重,担此重任,为陛下发丧,征讨国贼,以慰陛下的在天之灵。”杨彪苦苦地劝慰道。
“太尉大人。你不用再劝了,不先除掉国贼。本王绝不称帝。”马腾打定了主意,而且他也感到这其中有些蹊跷,杨彪对陛下忠心耿耿,又是大汉重臣,就算有遗旨,也应该考虑一下切身实际。应该先从其他汉室宗亲里面选出一个合适的人来当皇帝。
马超见状,急忙道:“父王,杨太尉说的很有道理,既然陛下将皇位禅让给了父王,父王就应该不辜负陛下的意思才对。再说。如果父王不称帝的话,又如何指挥天下臣民讨伐国贼林南呢?”
“这……”
“孩儿请父王以江山社稷为重,进九五之尊,称帝,改元,然后统领天下,共诛国贼!”马超跪在了马腾的面前,叩了三个响头。
王双、杨彪和其他人见了,都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叩见陛下……”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本王粗野之人,不适合当皇帝,应该从汉室宗亲里选出德高望重者,继任皇位,这样才符合正统。”马腾坚决反对。
马超皱起了眉头,本以为自己的老爸很好搞定,哪知道老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
“早知道我自己当了……”他心里如是的想着,可是他的话已经说出来了,这事也已经成功了一半,就不能不做的彻底。
他扭头看了一眼王双,缓缓地站了起来,喝令道:“召集所有文武大臣,齐聚大营之中,一起跪请凉王登基。”
王双“诺”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大帐。
“孟起……绝对不能这样做,我马家已经位极人臣了,即使有陛下遗旨,也不可随便僭越,先祖马援,为大汉伏波将军,一生忠于汉室,我马家的声誉,绝对不能毁在我的手上,称帝一事,不要再议,应该从汉室宗亲当中遴选有为之人继任皇位,以续汉统。”马腾态度坚决地说道。
马超见马腾如此固执,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冒出了绿光,恨的咬牙切齿,厉声道:“父王,对不起了!”
话音还在空气中打转,马超的一记手刀便劈在了马腾的脖颈上,重重的一下登时将马腾打晕了过去。
“来人啊,去将陛下之前穿过的龙袍、戴过的皇冠统统拿来,给凉王换上。”马超一伸手便接住了将要倒地的马腾,抱在了怀中,然后将其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转身对门外的士兵喊道。
士兵们不敢违抗,纷纷去准备了,同时马超又让人去将文武大臣都叫到这里来,又让人去催促张绣快点到来。
杨彪看着马超忙碌着一切,仿佛看到马超是在张罗自己称帝一样。又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昏迷的马腾,不禁心里燃起了一丝悲凉,暗暗地想道:“马寿成啊马寿成,你对汉室忠心耿耿天日可鉴,可是你的儿子却和你不一样,你养虎为患啊,没想到连你自己也要受到马超的摆布……”
他叹了一口气,见马超停了下来,便上前问道:“秦王准备下一步怎么办?”
马超道:“自然是扶父皇称帝了。”
“可是,秦王不觉得这样做,未免……”
“本王认为很好,称帝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只要形式做了,就算称帝了,到时候本王就可以代天巡狩,率领大军征伐林南了。”
杨彪道:“可是,弑君者,未必就是林南的人,当时在那里一起出现的还有典韦,老夫清楚的记得,第一个叫陛下驾崩的,似乎就是典韦,老夫觉得,这是有人在嫁祸……”
“太尉想的太多了,听王双说,典韦是个疯子,一个疯子见到陛下被人杀了,自然是要大喊大叫了,至于典韦是如何到了林南手下的。对我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利用这次机会,一鼓作气,彻底打垮燕军,以雪虎牢关之耻。”马超道。
“可是……”
“你哪里那么多可是?”马超的脸上变色了,不耐烦地说道。“今天太尉大人帮了本王一个大忙,这个本王会记在心里的,等事情都办妥了以后,本王就会封太尉大人为洛阳王,杨修就封为定侯,然后迎娶太尉大人的女儿为太子妃……”
杨彪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道:“可怜了我的宝贝女儿了,我到底造的是什么孽啊,明知道他是头贪得无厌的猛虎。却依然要助纣为虐,可是如果不这样做,陛下的仇,王允、马日磾以及那许多死在他手下的仇,又何以得报?国家国家,没有国,何以有家,我杨氏一门忠烈。此时也是报答汉室的时候了。”
不多时,士兵们便将皇冠、龙袍全部拿了过来。马超亲自给马腾换上。
可是,刘辩的身体瘦弱,穿的龙袍也很小,根本套不上马腾的身体,皇冠也戴着有点小。马超见了,很是着急。如果没有皇冠、龙袍,又怎么登基为帝呢?
他泛起了难,最后索性将就着用,龙袍披在了马腾的身上,就算完事了。
此时。军师陈群听到马腾要称帝的消息,顿时惊慌万分,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大帐,见马超正在给其父穿龙袍,眼睛瞪得比谁都大,当即叫道:“大王啊,万万不可做此事啊……”
马超听到是陈群的声音,要是放在以前,他还是愿意听陈群的劝解的,但是为了今天,他足足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虽然不是自己称帝,但是他依然很快乐,很开心,继续为马腾穿着龙袍。
陈群见马超不理会自己,便道:“大王啊,现在局势动荡,陛下驾崩尚未发布国丧,大王这边就让凉王登基称帝,完全有悖伦常,只怕会失去民心啊……”
“怕什么?本王就是要让父王做皇帝,要让全天下的人都臣服在本王的脚下,要让父王知道,本王是最出色的。”马超反驳道,“本王已经决定了,谁再敢多言一句,军法处置。”
陈群还想死劝,见杨彪暗中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并且摇了摇头,他陈家和杨家同样是氏族大家,中间还有着某种联系。比起地位来,他陈家虽然及不上杨家,但是由于陈群向马超妥协了,同意做马超的军师了,这才让全家无忧。
不大一会儿功夫,所有的额文武将领都到了帐外,密密麻麻的站成了好几排,甚至来的人里面还有一些部族首领。
马超趁热打铁,当即将昏睡中的老爹马腾从大帐里抬了出来,然后搀扶着马腾,朗声说道:“先帝被逆贼林南派人刺杀,在临终前,先帝特意将嘱咐了在场的人,说是禅位给凉王,如今正值非常时期,那么咱们就应该好好的把握,把恭贺凉王为九五之尊。”
声音一落,马超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了,也许是刚才叫的声音太大了的缘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皇登基,汉室气数已尽,正巧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更改国号为秦,改元天威。”马超搀扶着自己的父亲,声音宏亮的说道。
“臣等……叩见陛下!”
之后,马超又举行了一次晚宴大宴了群臣,同时发布了国丧,并且以新皇天子的名义,下了一张征讨书,将林南弑君的话告诉给他们了。
众人良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喝过一滴水,但是眼神却极为复杂,脑海中也不知不觉地浮现出来了那个女人熟悉的身影,正期待着明天的战斗……
公元190年,太平三年,五月初三,刚刚当皇帝没几年的刘辩驾崩于虎牢关。
五月初五,酉时三刻,凉王马腾在其子马超的挟持下,以刘辩临终遗旨为由,公然称帝,改元天威,更改大汉国号为秦。
马超自封为太子、大将军、并且代替昏迷中的马腾发布了第一道圣旨——除贼国书,然后派出使节,将除贼国书传檄天下。
同时,马超封太尉杨彪为洛阳王,杨修为定侯,并且纳杨彪之女为太子妃。
除此之外。马超又封陈群为司空、索绪为车骑将军、张绣为卫将军、王双为卫尉,其堂弟马岱为凉王、骠骑将军,再封两名年幼的亲弟弟马休、马铁分别为赵王、晋王,就连他刚满一岁的妹妹马云鹭也被封为安乐公主。
其余如程银、候选、杨秋、马玩、张横、梁兴、李堪、成宜等以及各部族羌人首领,尽皆封为将军、列侯。
登基大典,就在马腾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及穿着不合体的龙袍和皇冠中完成。
等马腾醒来的时候,早已经为时已晚了,事已至此,虽然他有多么的不愿意,也只能就此作罢,硬着头皮当这个皇帝。
马腾称帝和除贼国书的消息,很快便被秦军斥候带到了驻扎在官渡之南的楚军大营。
楚军大营里,刘备得知这一消息和除贼国书后,登时大怒。将手中的除贼国书撕得粉碎。
他奔着那个送信的斥候便走了过去,刚走到那斥候身前,二话不说,拔剑便将其斩杀,大怒道:“林南国贼也,马腾乃是窃国之贼,本王在此立下誓言,誓与此二人势不两立!”
说完。他用剑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鸿沟,愤然将手中的长剑插在了躺在地上的尸体上。大声地吼道:“来人!击鼓,升帐!”
不一会儿,军营中的战鼓的便擂响了,鼓声沉闷而而又悠长,远远地向四处传开。
“将尸首抬下去,戮其首。悬尸于帐外!”刘备简直怒道极点了,愤恨地说道。
守在帐外的士兵不敢违抗,按照刘备所说的去做,将尸体一分为二,然后用绳索将无头的尸体拴着。悬挂在帐外的大纛之上,并且将人头另外悬挂在辕门之上。
升帐的鼓声一经敲响,楚军的各个将军纷纷从不同的营寨里朝刘备所在的中军营之中赶。
张飞正在一旁遛马,听到鼓声后,便策马狂奔,第一个抵达了刘备所在的军营,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悬挂在辕门上的一颗人头,紧接着便是那面飘着“楚”字大纛下的无头尸体。
他翻身下马,将马缰随手扔给了一个士兵,径直走到了辕门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谁的人头?”
士兵答道:“秦军斥候的,送来了一封信,大王看完之后,恼羞成怒,一怒之下,便亲手斩杀了这名斥候,并且让我们把尸首分别悬挂在军营之中,以示惩戒。”
张飞抬头看了一眼人头,见血淋淋的人头不断地向下滴着血,当即说道:“取下来,放到一边去,挂在这里,让人怎么通过?”
“可是……这是大王的意思,小的怎么敢违抗?”
“俺让你取你就取,大哥那边有俺呢,好端端的一个大营,非要搞得那么血腥吗?取下来!”张飞环眼一瞪,扯开嗓子大声叫道。
士兵对张飞都有畏惧心理,生怕张飞找自己的麻烦,便将人头取了下来,挂在了辕门边上。
“三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谁的人头?”关羽踱着步子,从营外走到了张飞的身边,捋了一下胸前的长须,问道。
“一个秦军斥候的,不知道怎么惹怒了大哥,就被大哥斩杀了。二哥,咱们快进去看看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哥的脾气一向很好,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大哥气成这样?”
关羽点了点头,和张飞并肩走进了大营。
还没进入中军大帐,关羽、张飞便在帐外听到刘备在里面大声地骂,骂着林南、马腾,他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掀开帘子,直接走了进去。
“大哥!”
刘备已经怒不可遏了,刚才亲手斩杀了一个斥候,也难以消除他心中的怒气。见关羽、张飞两个人来了,便急忙说道:“二弟、三弟,快过来坐下。”
关羽、张飞两个人走了过去,分别坐下之后,齐声问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大哥如此动怒?”
刘备面容突然变得十分黯然,刚才还明亮的眼眶里,现在已经泛起了晶莹的泪花,说时迟,那时快,那眼泪像泉涌一样,顺着脸颊便流了下来,哭丧的说道:“陛下驾崩了……”
关羽、张飞听后,都站了起来,急忙问道:“大哥,陛下驾崩了?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如今,陛下尸骨未寒,凉王马腾便已经僭越了,改元称帝,国号秦,这个千杀的道。
关羽听后,神色也黯然了下来,不多时也开始垂泪,一边垂泪,一边说道:“大哥,陛下还年轻,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驾崩了呢,是不是马腾弑君?”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弑君者,另有他人,乃林南所派遣的飞羽军,偷袭虎牢,和司徒王允、太傅马日磾里应外合……陛下,我可怜的陛下啊……”
“林南?那怎么可能?他是个聪明人,再怎么傻,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张飞听后,反驳道,“一定是马腾想当皇帝,杀了陛下,嫁祸给林南的……”
“三弟,这其中的隐情,恐怕只有林南清楚。我倒是觉得林南有这个动机,他手里握着传国玉玺,陛下又没有子嗣,如果陛下驾崩了,那么他就可以公然称帝了,以他的实力和魄力,要做这件事,不难。别忘记了,当年自立为王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大汉的朝纲,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关羽反驳道。
“二哥,你不懂,林南真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他虽然敢作敢为,可是也不敢公然弑君啊,一定是马腾诬陷的。而且,陛下刚驾崩,马腾就称帝了,这就是很明白的事情,如果是林南的话,那第一个称帝的人就应该时他了。”
“三弟,你怎么敢那么肯定?好像你对林南很了解的似的?难道就因为他之前送你的那匹乌云踏雪马?”关羽略带讥讽地说道。
“二哥,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俺老张的心里只有大哥!”张飞怒了。
“够了,不要吵了,兄弟应该团结。现在,正是考验我们兄弟团结的时候了,不管陛下是谁杀的,马腾公然称帝,就是篡逆,就是窃国之贼,林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手里握着传国玉玺不给陛下,就是有称帝的心思。不管是马腾还是林南,都是我们的敌人。我身为汉室后裔,皇室贵胄,当此大汉风雨飘摇之时,如果不能挑起大梁,肩负责任,那我就愧对列祖列宗。二位贤弟请坐下稍歇,等诸位将军、大人都到齐了,再一起商议如何对付马腾!”刘备抹了抹眼泪,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关羽和张飞。
“二哥,以后要是遇到了林南,你替俺出战好了,省的到时候俺杀不了他,你说俺心里有鬼!”张飞气愤地说道。
关羽倒是不客气,说道:“我本来就是这样想的,让你去还真不放心,巨鹿泽一战,放走林南的不就是你吗?”
“你……”张飞恼羞成怒,气的吹胡子瞪眼,可是关羽说的也是事实,当时他为了感谢林南曾经放了他一条生路,他才那样做的,只是出于一个“义”字。(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