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生说的很对。就连我都为张合输掉这场战斗而感到惋惜,别说别人了,更别说是他自己了。我想,现在张合的心里十分的难受,先生愿意代替我去安抚安抚他吗?”林南道。
田丰笑道:“主公放心,就算主公不说,属下也会如此做的,为主公分忧解难是属下的应该做的。只是,现在还请主公将太史慈、张合迅速招来,并且当众赐予将军号,以免二人之间生出嫌隙。”
林南点了点头,扭脸对身边的旗手道:“打白旗!”
白旗晃动,战斗停止,装死的人也都纷纷起来了。
张合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的丧气,慢悠悠的来到了林南身边。
太史慈则是心情十分的喜悦,策马上了高岗,一见林南,当即翻身下马,抱拳道:“主公,我赢了!”
林南笑道:“嗯,很好,不愧是个大将。”
等到张合上来之后,太史慈看了张合一眼,趾高气扬的道:“长史大人,怎么样啊?要是不服气的话,咱们再来比过!”
张合垂头丧气的,什么话也没说,他来到林南身边,抱拳道:“启禀主公,我……我……”
“好了,我都看见了。你前面用兵不错,以两千士兵搅乱了太史慈的一万人。可是到了后来,你就有点轻敌了,一见太史慈撤退,想都没想便冲了上去了,结果中箭落马。今天的这一场比试我心里都有底了,太史慈以退为进,后发制人,确实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而张合也不错,如果不是求胜心切的话,也不会一个人冒失的冲了上去。所以,我宣布。今天的这种比试是平局。”
“平……平局?可是主公,分明是我赢了他吗,我已经将他射下马来了,他已经死了!”太史慈颇为诧异地道。
“听说我!这是军事演习,如果是真正的战都的话,估计张合不会给你半点喘息的机会,两千士兵搅乱了你一万士兵。这种能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们两个人都各有所长,张合训练的两千刀盾兵无疑是整个军队的主力,而你训练的那三千弓箭手也是整个军队的主力,更何况我判定兵器碰到身上便意味着死亡,真正的战斗中,强者身上中了十几支箭矢也绝对不会轻易死亡。所以,这次我判定你们两个平局。不过,为了公平期间,我让你们两个同为将军。”
太史慈倒是个直肠子,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一听说能当将军了,他便道:“我打这仗就是为了当将军。既然能当上将军,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我听从主公安排……”张合还带着一丝羞愧,淡淡地道。
林南哈哈笑道:“那好吧,从今以后,太史慈为偏将军,张合为裨将军,你们两个人继续带领手下的一万新兵,争取在其他方面都要优秀起来。张合精通兵法。太史慈精通箭术,你们两个人以后不要一见面就像个仇敌似的,从今以后就以兄弟想称,两个人互相帮助,而且你们两个人手中的两万军队也要在一起训练。太史慈部队的近战能力不足,张合就给予帮助,张合那边的弓弩手射击的并不精准。太史慈就去指导一下,争取要让这两万新军在你们的手中变成一支精锐之师。另外,要增加一下士兵体能上的训练,我见许多士兵都有点力不从心。”
“诺!”太史慈、张合两个人同时答道。
“报——”一个斥候从远处策马而来。拉着极大的长腔。
林南从斥候手中接过书信,拆开看了以后,脸上浮现出来了一阵极大的喜悦,登时喊道:“太好了,看来乐浪郡要落入我的手中了!”
众人面面相觑,却听林南吩咐道:“太史慈、张合,你们带着部队统计士兵杀敌数量,然后将人数如数报到田主簿那里,让田主簿从府库支出钱财,奖赏给士兵,你们两个人每个人奖赏一万钱。以后要多多合作,别整天跟见了死敌一样,你们是朋友,是兄弟,懂了吗?”
太史慈、张合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中的仇视和怒火也渐渐的散去,同时答道:“诺!”
林南紧接着道:“华雄、庞德、周仓、卞喜,你们四个跟我走,带着三千乌桓突骑回去收拾一番。管亥,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就暂时留在辽东城,按照飞羽军的训练模式,继续训练那三千人。田先生,事情紧急,我必须急忙赶往番汉城,如今荀公达在负责开矿、国子尼在负责农业,这政务方面的事情,就暂时交给田先生了,快则一月,慢则两月,我必定会赶回辽东,这段时间就请诸位各司其职吧。”
“诺!”众人一起回答道。
田丰急忙问道:“主公走的如此匆忙,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林南点了点头,道:“乐浪太守欺压当地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激起了民变,番汉令胡彧特派人加急送来了密报。我必须趁此机会亲赴乐浪郡,将乐浪郡收到我的治下。”
田丰没有说什么,只抱拳道:“主公尽管放心离开,辽东这里有我和荀先生,而且局势已经稳定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林南笑了笑,对华雄、庞德、周仓、卞喜道:“快点回去收拾一下,午饭过后我们便出发。”
回到太守府后,林南简单的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带上了自己的游龙枪,和貂蝉、欧阳茵樱一起吃过午饭之后,便离开了太守府。临行前,他还亲笔给赵云写了一封信,让赵云密切注视玄莵郡的动向,他对上一次玄莵郡没有出兵相助望平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他准备等到占领了乐浪郡之后,回来便对玄莵郡展开行动,先一步步的蚕食辽东周围的郡县,扩大自己的地盘和人口。
午饭过后,林南骑着乌龙驹,带着华雄、庞德、周仓、卞喜四人,和三千乌桓突骑浩浩荡荡的向辽东郡最东南的番汉城而去,带着一丝喜悦。带着一丝扩张的激动,他开始迈出了作为一方霸主的第一步。
“属下参见主公!”番汉城的县衙里,县令胡彧站在大厅里朗声拜道。
林南带着三千乌桓突骑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了番汉城,一进城也来不及休息,便立刻迫不及待的召见了胡彧。他坐在大厅的上首位置,看了一眼大厅里站立的胡彧。急忙道:“不用多礼了,胡彧,你快将乐浪郡的情报详细的做一番说明。”
胡彧“诺”了一声,随即朗声道:“乐浪太守纵容手下欺凌当地百姓,并且加重了赋税,直接导致了民变。如今。民变已经持续差不多二十天了,乐浪郡大部分城池均被叛民攻陷,如今只剩下乐浪太守的治所朝鲜城还有些许兵力,不过也撑不了几天了。”
“从番汉城到朝鲜城最快要几天?”林南皱起了眉头,带着一丝忧愁问道。
胡彧答道:“启禀主公,乐浪郡一带的地形比较难走,就算是纯骑兵队伍。要从番汉到朝鲜城的话,最快也要五天。”
“五天?要那么久?”林南吃惊地道。
“是的主公,因为沿途要经过增地、浑弥、冉邯三县,这三个县都已经被叛民占领了,要想去朝鲜城的话,就必须呀突破这三个县。”胡彧道。
林南沉思了一下,双目微微闭起,随后缓缓张开。轻声地道:“既然如此,那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一早集结所有人马向乐浪郡进发。”
胡彧“诺”了一声,紧接着献策道:“主公,如今乐浪郡已经乱作一团了,如果我们要以救援为理由进兵乐浪郡的话,只怕会遭遇到叛民更加强烈的阻挡。属下以为。辽东、乐浪都属于偏远地区,就算主公将乐浪郡占领了,要传到朝廷那边至少也是大半年以后了的事情了,何况现在中原的局面并不稳定。属下建议这次主公不要以支援乐浪太守为名出兵,而应该以有道伐无道为名出兵乐浪郡,这样一来,我们的军队所到之处,就必然会受到当地老百姓的欢迎,也可以一鼓作气直接攻下朝鲜城。朝鲜城是乐浪郡钱粮广集的地方,只要攻破了那里,主公就可以控制住整个乐浪郡。”
林南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胡彧道:“很好,如今东面的高句丽、西面的乌桓都和我们友好和睦的相处,只要在这个时候吞并乐浪郡、玄莵郡,不仅可以扩大所控制的领土,还可以增加所统治的人口,只要将这三郡牢牢的握在手中,用心治理的话,不出两年必然能够奠定下坚实的基础。胡彧,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明日你随同我一起出征,番汉城的事情,就暂且交给县尉处理。”
“诺!”
第二天早上,林南集结了番汉城内的四千兵马,一千是飞羽军,三千是乌桓突骑,为了让所有的骑兵都看起来装束一致,他让乌桓突骑穿上了汉军的衣服,在武器装备上也几乎都配置的一模一样。而且,他还正式将这三千乌桓突骑并入飞羽军,作为他的主力部队。
番汉城外,林南一马当先,身后华雄、庞德、周仓、卞喜、胡彧五个人带领着四千骑兵等候在那里,随着林南的一声“出发”之后,大军便开始急速向前行驶。
胡彧在番汉城没有白呆这几个月,几个月来,他一直在秘密收集乐浪郡的情报,并且时常以游侠的身份混入乐浪郡,探查当地地形,并且绘制成图,加上他对当地风情民俗的了解,一路上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林南按照胡彧所提出来的“以有道伐无道”的策略起到了明显的作用,在经过增地、浑弥、冉邯三县时,基本上都是用怀柔政策来安抚当地叛变的百姓。他以辽东太守的名义对当地的百姓许诺,不仅免除当地赋税,还答应他们要除去乐浪太守,
所以,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朝鲜城。
朝鲜城外,到处都是被烧焦的村庄和树林,大地上披着被烈火焚烧的痕迹,还有许多被烧焦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林南勒住了马匹。登上一个高岗,放眼望去,朝鲜城上守卫森严,可是城外差不多五里的地方都成了一片焦土,不禁问道:“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这烈火焚烧过的痕迹,差不多有一两天时间了,属下听说乐浪太守心狠手辣。常常做出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看着眼前这个样子,应该是乐浪太守施行的坚壁清野策略。”胡彧听到林南的发问,便急忙回答道。
此时,从山坡下面飞驰而来了一匹健马,马背上驮着的人是卞喜,只见他来到林南的面前。急忙抱拳道:“主公,已经问出来了,属下在方圆数里内搜寻了一番,在朝鲜城西那里终于遇到了一个活着的人,属下从他的口中得知,两天前叛民围攻朝鲜城,结果被城中的官军设下了埋伏。在城外四周都放起了大火,将朝鲜城外方圆三里内的人烧的干干净净。”
林南听到卞喜的话后,整个人都觉得十分的不爽,当即抬起手,怒道:“该死,真该死!”
“主公,下命令吧,只要主公一道命令下达。我们便带着人将朝鲜城四面围定,不出半日,必定能够攻克朝鲜城。”华雄迫不及待的道。
林南凝视着远方的朝鲜城,仔细地观察了一阵,调转了马头看了一眼华雄、庞德、周仓、卞喜、胡彧五个人,当即道:“乐浪太守进行了坚壁清野的策略,也就是说。他不准备走出来了。如今我们刚刚到来,并未接近朝鲜城,朝鲜城内肯定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到来,而且我们是汉军。城内也是汉军,我们为什么要攻打自己的部队?要夺取城池的话,不一定非要攻城。”
庞德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光芒,当即道:“主公是想以援军的身份赚开城门吗?”
“呵呵,聪明。不过,并不是只有这样而已。既然是以援军的身份入城,那就要将这个身份利用的到位一些,进入城中之后,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只要杀了太守和太守的亲随,其他的就好办多了。”林南道。
众人听后,都面面相觑,当即齐声道:“请主公下令吧!”
林南道:“很好,一会儿只要赚开了城门,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华雄、庞德二人压住阵脚,周仓、卞喜、胡彧三个人跟我一起去太守府,就在太守府里将乐浪太守给杀掉,而华雄、庞德则兵分两路,一路抢夺粮仓,一路抢夺武库,只要控制住了城中的这两个地方,再加上太守一死,必然能够使得城中的士兵群龙无首,到时候我们再施加压力,就能控制住整个城池,这是速战速决的策略,也是对我们最有利的策略。”
“诺!”
林南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跟我来吧,传令全军,没有我的命令随便乱动的人,便格杀勿论!”
“诺!”
商议完毕,林南一马当先,身后周仓、卞喜、胡彧三人紧紧尾随,而华雄、庞德二人则各自率领两千骑兵跟在背后。
四千多人快马狂奔而去,在到处都烧焦的土地上奔跑,朝着朝鲜城的北门奔驰而去。
朝鲜城的城楼上,负责守卫的士兵远远地听到了一拨骑兵的到来,定睛看见是汉军的骑兵,旗手打着“安北将军林”的旗帜,每个人都欢喜不已,急忙让人去通报乐浪太守。
杂乱的马蹄声在大地上响起,林南的马快,最先奔驰到了城下,扬起马鞭指着城墙上的士兵大声喊道:“我乃安北将军、辽东太守、襄平侯,听闻乐浪郡发生叛乱,特率领兵马前来平乱,快快打开城门。”
在古代,每个人都有一串长长的官职,而往往说出这些官职也是很有必要的,可以让对方一开始便知道你的身份。林南已经厌倦了这样喊姓名,可是却又不得不喊。
声音落下不多时,城门吱呀一声便打开了,一个身穿长袍的胖子从门洞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从属官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欢喜的表情。
“未知林将军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林将军恕罪恕罪!”那胖子太守一走到林南面前,当即拱手道。
林南笑了笑,见那太守红光满面的,也不怎么理会。当即道:“太守大人,我在辽东一听闻乐浪发生了民变,立刻就带着部队赶来增援,沿途路过增地、浑弥、冉邯三县,已经将三地的叛乱平定了,听闻太守大人被困在此地,特地领四千骑兵日夜奔驰而来。”
“林将军辛苦了。请入城吧,本官已经让人备下了薄酒,以款待林将军的远道而来。如今乐浪郡能够得到林将军的襄助,那么乐浪郡的叛乱看来也是指日可定了。林将军,请!”乐浪太守一脸和气地道。
林南“嗯”了一声,拱手道:“还请太守大人准备一些营房。这些士兵已经是身心疲惫了,需要好好的休息,只要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去其他县平定叛乱了。”
乐浪太守道:“是是是,这个是必然的,林将军尽管放心,到了朝鲜城。一定上好的酒肉伺候着,林将军请入城吧!”
后面的骑兵陆续赶到,林南朝身后的卞喜使了一个眼色,随即朝乐浪太守拱手道:“有劳太守大人了!”
乐浪太守带着属吏在前带路,林南和他的部下则从城门鱼贯入城。一进入城里,林南便带着周仓、胡彧二人跟随乐浪太守去了太守府,其余士兵则被安排到了兵营。
一进入太守府,林南便闻到了浓郁的酒香。看到大厅里摆设着各色菜肴,他的嘴角上便涌现出来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乐浪太守道:“在下久闻林将军大名,本想去辽东亲自拜访,只是公务缠身,未能亲去。如今乐浪郡发生民变,林将军以仁义之师出兵援助,确实让在下感激不尽。今日设宴款待林将军,还请林将军不要见外,只要民变平定了,在下必当以厚礼相赠。”
林南笑道:“太守大人太客气了。辽东和乐浪郡唇齿相依,唇亡则齿寒,如果我不出兵相救,恐怕这场民变会殃及到辽东。”
“呵呵,林将军一到辽东便在短短的时间内除去了当地恶霸田氏,又倾力于治理百姓,我听说辽东局势稳定,就算乐浪郡被变民攻占,这场民变也绝对不会殃及到辽东的。等到平定了这场民变之后,在下一定亲赴辽东,跟林将军学习学习治理地方的才能,将乐浪郡治理成一个安定的地方。”乐浪太守端起了酒爵,笑眯眯地道,“林将军,话不多说了,请满饮此杯!”
林南同样端起了酒爵,目光一直在打量着大厅里的人,粗略地数了数,大厅外面站着两名士兵,大厅里面坐着乐浪太守和四名乐浪郡的属吏,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朝坐在对面的周仓、胡彧各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将手中的酒爵一饮而尽。
周仓、胡彧会意,略微地点了点头,两个人随即做好了准备,只待林南一声令下,便立刻动手。
林南和乐浪太守相互攀谈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并且有说有笑的,整个大厅的气氛十分的融洽。
过不多久,但听见太守府外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起,卞喜从太守府外慌忙地冲了进来,一进大厅,便急忙拜道:“主公,城内发生了兵变,粮仓、武库均已经被占领了。”
乐浪太守手持酒爵,一听到这话,吓得面如土色,手中的酒爵也立刻坠落在地,摔得粉碎,急忙问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我对那些士兵都不薄,怎么会……快,快传令下去……”
“太守大人!”林南突然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来了一些狰狞,低声吼叫了一声,打断了乐浪太守的话语,“要平息这场兵变和民变,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借太守大人的头颅一用了!”
“什……什么……你……”乐浪太守吃惊不已,见在座的林南、周仓、胡彧以及后面赶到的卞喜同时拔出了利剑,吓得连连后退,说不出话来。
守在门口的士兵持着兵器便要冲进来,却被早已经准备好的卞喜给杀死了,而周仓、胡彧也一拥而上,将四名准备攻击的属吏给杀了。
林南提着长剑走向惊恐不已的乐浪太守,二话不说,便一剑刺穿了乐浪太守的心窝,紧接着斩下了乐浪太守的头颅,将头颅抛给了周仓,大声叫道:“是时候动手了,卞喜传令华雄、庞德。接管城门,以乐浪太守的命令将士兵全部聚集在校场。”
“诺!”卞喜答应了一声,转身便朝太守府外走了出去。
随后,一百骑兵冲进了太守府,杀死了几个反抗的士兵,其余的全部跪地投降。林南带着周仓、胡彧也一起走出了太守府,见太守府已经被控制住了。便对胡彧道:“你带着这一百个留守在太守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诺!”胡彧答道。
“周仓,你跟我走,到校场去!”林南转身对周仓喊道。
周仓“诺”了一声,拿着乐浪太守的人头,牵来了他们的座下马匹。便跟随着林南一起向校场方向走去。
两个人穿街过巷,街巷里看不到百姓的身影,但是当他们两个穿过街巷的时候,总是会感到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主公,属下总觉得有许多人在注视着我们,而且我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周仓只觉得一股毛骨悚然,便对林南说道。
林南笑了笑。道:“没什么好害怕的,城中的百姓应该是因为害怕乐浪太守所以闭门不出,加上刚才华雄、庞德带领的骑兵队伍以最快的速度夺取了粮仓和武库,可能会给城中百姓造成不必要的恐惧感。我们现在要做,就是赶紧到校场。刚才乐浪太守也说了,城中大约还有两千士兵,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将其收编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诺!属下明白了!”
很快。两个人便奔驰到了校场上,此时的校场还没有一个人,两个人便一起上了点将台,在点将台上等候着士兵的到来。
不多时,守卫朝鲜城的士兵陆续赶了过来,等到两千个人都进入校场的时候,华雄带着一千骑兵堵住了校场的出口。
点将台上。林南看着校场中一脸迷茫的站立着的士兵,便朗声道:“我是安北将军、辽东太守、襄平侯林南,你们的太守大人荼毒百姓,以至于惹起了民变。要平息这场民变,只有用你们太守大人的人头,所以,我已经将你们的太守大人杀了。”
话音一落,周仓向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的人头高高举起,大声吼道:“这就是你们太守大人的人头,你们要是还有一点良心的,就放下手中的武器,从此以后跟随我家主公,洗心革面,好好的在乐浪郡驻守,为百姓造福!”
校场上的两千士兵纷纷起了议论,可是没有一个人对太守大人的死做出惋惜,而且眼睛里都涌现出来了极为痛恨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嘈杂的声音便消失了,两千士兵就像约定好了一样,纷纷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之后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地道:“我等愿意投降将军,誓死效忠将军!”
林南笑了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们从此以后就是我林南的部下了,你们将继续驻守朝鲜城,并且维持乐浪郡的安全,都起来吧。”
“诺!”
林南继续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当地的入伍的百姓,今天将你们全部叫到这里来,就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去各县平息这场民变。从现在起,乐浪郡由我接管,我要废除这里的一年的赋税,同时减免各项税收,并且开仓放粮。你们已经被压迫的够久了,也是时候从黑暗的角落里被解放出来了,所以,你们今天就各自会本县,告诉你们的亲朋好友,只要放下手中的武器,回到各自的家乡,我就一概不究,而且在一个月内,向各县发放粮食。你们可愿意为我办理好这件事情吗?”
两千士兵异口同声地道:“我等愿意!”
林南欢喜道:“好,那你们先回兵营收拾行礼,吃饱了中午饭后,便各自回乡通告全郡。”
“诺!”
随后,林南解散了这两千士兵,士兵们的脸上都显现出来了极大的喜悦。
回到太守府后,林南令庞德带兵防守城池,让华雄、卞喜开仓放粮,将粮仓里的粮食平均发放给城中的百姓,然后又让原来乐浪郡的属吏写好告示,让士兵们每人携带着一份告示回乡。除此之外,林南在听到城中百姓对乐浪太守全家恶行的不满之后,下令将乐浪太守一家十三口人全部腰斩在街市,使得城中百姓从对乐浪太守的恐惧中解放了出来。
半个月后。乐浪郡的这次大规模民变逐渐得到了平息,林南让各县用推举的方法选择他们心中的官吏,并且正式任命成各县的各级官员。两千名士兵也都回到了朝鲜城,带回来了乐浪郡百姓对林南的歌颂。
这一次乐浪之行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不仅平息了民变,还让林南占领了乐浪郡,可谓是大功一件。虽然乐浪郡比辽东还偏远。而且全境都在现在的朝鲜境内,但是全郡人口高达二十多万人,远远超过了辽东的人口,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林南所控制下的人口,让他欢喜不已。
又过了半个月,乐浪郡因为林南的处理方式得当。民变全部平息,百姓也回归到了土地上,不再发生叛乱。
太守府里,林南凝视着阴霾的天空,看着从空中落下来的雪花,心里也是一阵的欢愉。
“主公!”胡彧从一边走了过来,对林南拜道。
林南扭转过了身子。对胡彧道:“从辽东到乐浪,前后差不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看乐浪郡的局势也差不多了,我准备回辽东着手准备下一步计划了。”
胡彧当即问道:“是玄莵郡吗?”
“呵呵,你很聪明,下一个目标就是玄莵郡。玄莵郡的太守苏正手中握着一万人马,上次望平城一战,我让他出兵相助。却遭到了拒绝,以至于害的我们战死了一万多兄弟,如果当时他肯出兵襄助的话,或许我们就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了。而且,与辽西太守比起来,苏正一直卧在我们的身边,对以后的发展很不利。必须尽快除去这个威胁,否则后患无穷。”
“主公一走,那乐浪郡怎么办?难不成要交给当地的百姓来治理吗?”胡彧问道。
林南笑道:“所以我今天才把你叫来了。”
胡彧脸上一惊,急忙问道:“主公的意思是……”
“没错。由你出任乐浪太守一职,代替我全权处理好乐浪郡的事物,乐浪郡东南是三韩之地,北边是高句丽,这种局面,由你这个熟悉当地风俗习惯的人来镇守,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林南笑道。
胡彧惊喜道:“多谢主公厚爱,属下必定竭尽全力代替主公处理好乐浪郡的事情。”
“嗯,我相信你。我已经写好了一系列的政务处理策略,只要在半年内使得乐浪郡彻底稳定下来,你就是大功一件。我回到辽东之后,便给你派遣过来一部分文士做属吏,帮助你处理好日常的政务。不过,在军备上你也要好好的处理,夹在三韩和高句丽之间,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为了不引起当地人的反感,我只能将四千骑兵全部带回,留给你的也只有那两千当地降兵了,希望你好好的治理乐浪郡,你这里安定了,辽东才能安定下来。”
“主公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辜负主公的厚望。”
林南哈哈笑道:“很好,我已经让华雄、庞德、周仓、卞喜等人做好了准备,今日就回辽东。这是委任状和乐浪太守的印绶,我现在亲自交给你,希望你好好的治理乐浪郡。”
“诺!”
随后林南又安排了一些事情给胡彧,大多是处理民政上好实行一些宽松政策,并且对待百姓要友好之类的话语。吩咐完毕之后,林南便带着华雄、庞德、周仓、卞喜和四千飞羽军一起顶着风雪开始返回辽东。
在回辽东的路上,风雪无疑成了最大的阻碍。大地一到了这严寒的季节,一切都变了样,天空是灰色的,好像刮了大风之后,呈着一种混沌沌的气象,而且整天飞着清雪。士兵们虽然骑在马背上,但是嘴里边的呼吸,一遇到了严寒好象冒着烟似的。
卞喜带着人在前面开道,周仓带着两百骑兵随后,林南走在最中间,华雄、庞德押后,四千匹马踩在雪地上,将雪和泥土混成了泥浆,马蹄在泥浆里滑来滑去,走起来十分的不稳。
林南穿着从乐浪府库里找出来的狼皮大氅,狼皮大氅宽大领子把他的身子缩在大氅里,饶是如此,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天气的寒冷。其他人也都做了一些准备,每个人都从乐浪的府库换上了棉衣,至少可以抵挡些严寒。
一只乌鸦落在路旁一棵孤零零的树上,张开翅膀,在枯树枝上摇晃了一下,凄凉地叫了两声,一片愁惨的冬天景象。
一团团阴惨惨的冬天的乌云,在天空中沉重地、徐徐地移动,一小块一小块也好象是在沉思的冷冷的晴空,不时从乌云缝里向下窥视。大地沉没在泥泞和潮湿的空气里。散落在各处的村落、河谷、远方的森林和高山,象死人一般苍白,显得十分悲惨。一些象死人眼睛般的光滑如镜的黑黝黝的大水塘,在田野里闪闪发光。
这就是十一月的天气,寒冷而又孤寂,路上除了林南等人的四千骑兵外,再也找不到在这个时候行走的人。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十几天,当林南带着部队抵达辽东城时,每个人的脸色都铁青铁青的。
辽东城南门,贾诩、田丰率领着所有的官员等候在那里,看到从官道上徐徐驶来的部队,每个人的心里总算稍微安宁了许多。
林南骑着乌龙驹走在最前面,看到雪地上站着的两个排头的人,隐隐约约看见了贾诩的面容,他的心里突然扬起了一丝喜悦,大喝一声便策马而出。
翻身下马,林南未等贾诩等人前来参拜,便一把握住了贾诩的手,一脸喜悦地道:“贾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贾诩笑了笑,道:“主公不必担忧,属下临走前曾经说过,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属下必定会从中原归来。属下在半个月前便回来了,听说主公去了乐浪郡,所以便和田主簿一起在辽东处理政务,未及通报主公,还请主公见谅。”
林南欢喜地道:“无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正好我也是缺少人手的时候,先生回来了,我们早晚也可以有个商量。对了,先生此去可曾将荀先生的家眷接回?”
“嗯,荀先生的家眷如数接回,只不过……属下有负主公的厚望,未能接回颍川士族,还请主公责罚。”贾诩略微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
林南也不在乎这些,颍川士族出名的也就那几个,估计早已经被别人聘用了,只要贾诩归来了,他就心满意足了。他朗声笑道:“不妨事,只要贾先生平安归来,就是最大的事情。”
接着田丰等人也互相和林南寒暄了几句,众人便一同进了城。
此时的辽东城已经扩建完毕,除了城墙的建设只完成了一半之外,其余的各种设施都应有尽有,从城的南门到太守府足足有十三里路,一条主干道贯穿了辽东城南北的城门,和太守府门前的东西主干道交叉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十字形的四方城池,而其余的各种街巷也都贯穿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