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考儿时间来得及吧!”
姬昌的神色有些落寞,这一次算是西周的大劫,他当然希望可以多一些强者回来抵御,但是姬考的离去却又是计划当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如果他不走,西周未必可以引得诸多窥伺之人的出手,毕竟别看姬考多年来一直温和低调的模样。
其实对于西周来说他才是真正不可或缺的那个,就连姬昌也不知道在那些无尽的黑夜里面,他究竟斩杀了多少来犯的势力。
紫薇星主之名可不止是一个虚得的称号,而是他亲手斩杀了八方来敌而被冠上的称谓。
在星夜之中沐浴万千星光,独战群雄而不败,浴血八荒而无敌,是为...紫薇星主!!
这等东西就连姬家的百子当中知道的也不多,唯有少数几人在看到姬考的时候眼中不止是有敬仰,更是有着浓浓的敬畏。
是以他相信姬考也很清楚他本身对于西周的重要性,绝对是不亚于姬昌自己,一面真正的大旗。
不过也正是如此,在姬考离去后西周内部本身的麻烦才一一显露出来,使得姬昌的计划可以继续下去!
当局势越发明显的时候,姬昌可以感觉到西周本身的劣势已经更加凸显了出来。
无论怎么说天命在身,可是所有人都知晓的一个事实便是,殷商如今依旧是天下共主,人族唯一的首领,这一点哪怕是西周也必须承认,在他们没有举起彻底的反旗的时候,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西周的龙气说是被束缚,不如是被殷商天然的玄鸟地气彻底的压制住了。
大义这个名分看似无用,然而在某些时候却是决定一切的东西,尤其是在人族内部的争斗的时候,更是堪称一面不倒的旗帜。
毫不犹豫的说,如果不是姬家代出奇才,姬昌更是成就五百年来未有人成就的圣人之位,如今的西周早已经被诸侯抛弃,那些首鼠两端的诸侯之辈都会匍匐在殷商朝歌的脚下苟延残喘。
也正是因为上有姬昌圣人,下有姬考紫薇名盛,这才维持住了西周偌大的诸侯联盟的局面,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伴随着姬昌意欲改革这种局面定然也不会再长久的维持下去!
新旧之争不止是西周和殷商的对抗,更是西周和诸侯联盟内部旧派贵族的对抗,然而正是因此西周的境况比看上去还要差上几分。
没有谁是傻子,诸侯联盟内部也有明眼人,明白改革的大势不可违背,然而既然是改革为何不投靠明显更加强大的殷商而是要受着西周的主导,将自己的权力教给一个不够富裕的买家?
而如果要他们接受西周的改革,那么就需要获得更多的权力,这样做一半减一半的改革又有什么意义?
姬昌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感觉莫名的压力,本就不擅长帝王心术的他哪怕手段不差,可是到底还是差了许多,姬考倒是每每有一些出乎人预料的想法,只是此时却鞭长莫及...
‘也许真的该让发儿出世了...’
感到己身负担的压力,姬昌眼神闪烁精芒不定,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没有谁比他更加清楚西周不可能束缚得住姬考的野望,况且他对于势力的组建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反而对于他的弟弟多有培养。
甚至掌握的势力也有姬发等人的一部分,只不过为了西周的大业,这些势力都深深的潜藏起来,当年地府出世都未曾影响到他们,可以说能够保证西周的安稳,他们这些人暗中的动作是功不可没的。
如今是不是该将他们摆上前台来了呢?这一点让姬昌极为游移,毕竟底牌这种东西只要没有出手便是绝杀,然而一旦明牌那么威胁便已经几乎等于无了。
哪怕知晓姬发等人的不凡,可是只要他们一日不展露,天下的人都会忌惮于他们的力量,而有所收敛。
当这些力量展露之后,无论多么强大,都会有无数的窥伺之人日夜不停,只看商皇当年的处境便可知道一二了。
就在姬昌犹豫的当下,一个年轻却散发着勃勃生机的青年人影来到了他的房门外敲响了他的房门。
....
“这里便是朝歌?”
一身迥异于此都城的锦帛白衣,面料上的织孔几乎难以辨认,在阳光下倒映出一层亮光,让周围的百姓啧啧称奇,哪怕是殷商最新发明的那些织布机似乎面料也远不及这等衣物。
唯有少数练气士出手织出的无缝天衣才能比拟一二。
没有在意身边一幕幕打量的眼神,在来的路上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偶尔她能够很明确的察觉到这些目光里面的恶念极少,几乎都只是好奇罢了。
这是在大隋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民智一开便是真正的绝圣弃智,不说社会文明进步了多少,可是却使得种种**明显加重了。
这一点也是大隋朝廷多加研究的课题,还好如今的儒法两家并行,详细的律法规定着人之道德的底线,儒家也有人性本恶一说,唯有不吝底线的揣测人性之恶才能归束出人性之好,这一点大隋上下倒是有着一致的认可。
越是经历过乱世,越是能够明白这一点。
不过在朝歌这里,这位异界来客还是见识到了不同的一面,上古先民的模样究竟如何,现如今看来已经彻底展露在了她的面前。
哪怕是有着不断的生产力的改革,还是免不了上古先民们心思上的单纯。
简单和直接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各种经典学说的传播而变得复杂起来,反倒是越发的使得他们变得通透起来,这也是殷商子民尚武的传统决定的。
通常来说习惯拳头解决问题的人,都会更加简单一些,这一方面大隋研究社会人群的学派倒是一直有数据给朝堂的诸公。
不过作为来到异界游历的大隋使节,她还是看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尤其是殷商最近在费仲手下进行的改革,更是让她看出了几分不同的端倪。
其中的某些策略和学说都不应该是此界应该出现的,就连她的那位李师也是有时露出了深思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