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薛海吩咐童子将一干人等安排就寝之后。独自找来了这卢易欣见面。心翼翼的敲开薛海的门房,卢易欣一脸忐忑的走了进来:“法师大人,您找我何事?”
薛海微微了头,拍了拍身边的板凳,待卢易欣不安的靠着坐下后,薛海指了指眼前石头砌起来的石盆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卢易欣不敢违背,伸头看去,却见到一条黑蛇死死的咬着一只可爱雪白的兔子。双眼发出凛冽的光芒。
卢易欣不知何意,对头看向薛海躬身道:“法师大人,仅仅是蛇吃兔。不知有何深意?”薛海再次蓦然头,双眼好似平静无波,淡然的道:“这条蛇吞吃无辜的兔子,兔子不吃肉。从未杀过生。蛇杀生无数,满嘴鲜血。贫道切问你,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卢易欣听到如此来,神色间顿时严肃。他明了这时薛海考验,须得三思后行。沉默许久。好似下了大决心,对视着薛海的双眼道:“兔子本无错。无端受到连累。乍看之下蛇冷血残暴。可是细细想来,天下万物莫不如此。畜生之间皆是你杀我逃。本无对错可言。”
薛海脸上露出些微笑容,了头道:“天下万物,皆有定数。兔吃草,蛇吃兔,鹰吃蛇。自然所为。无份对错。无份正邪。贫道再问你,既然无份对错,那兔为何吃草,蛇为何吃兔?鹰为何吃蛇?那这草岂不是无辜?”
卢易欣面对薛海这一问,整个人愣在当场。半响以不确定的语气道:“这是他们天生便有。”“天生便有……”薛海喃喃这几个字,脸上露出笑颜道:“兔吃草,蛇吃兔,鹰吃蛇。粪便化入泥土,些许时日又长出草。这连绵不尽循环,我等誉为道。”
“道?敢问法师,道为何物?”卢易欣满脸不解,已是忘记了薛海的身份,期盼的看着他。薛海双眼渐渐恍惚,半响才开口道:“道,无形无相。生育天地,造化万物。兔吃草是为道,两国交战是为道,冬天落叶是为道,微风拂过是为道。我跟你话,是为道。”谁知道卢易欣不仅没有恍然大悟,脸上的疑惑却是更加重了。
正要追问薛海时,却见薛海摆了摆手:“你无须再问,道为何物,正是我辈道士穷尽一生所探寻的。别是你,便是贫道,也不知今生能不能明白道,见得道。”卢易欣的话卡在喉咙,极为难受。却见薛海再次一笑:“今日事毕,你回去安睡吧。不过记住,明天若是童子吩咐贫道唤你等,你切不用来。径直来寻我便是,明白了吗。”见着卢易欣了头,告退离去,薛海才微不可查的一叹:“此子天赋有余,悟性不足。虽可当弟子,却不能大道……可惜啊……”
次日早晨。果然有童子叫起了诸多少年少女。唯独卢易欣不曾唤来。心中谨记薛海的话,径直找到了薛海。薛海带着卢易欣左拐右拐,来到一个门前,笑着转头对卢易欣道:“易欣啊,你不同那些子弟。这些人中,唯有你能当贫道的徒弟,他们都会泯然众人啊,你可愿意?”
原本忐忑的卢易欣听得如此,脸上瞬间红光满面。立即跪下道:“拜见师尊!能入师尊门下,徒儿三生有幸!”薛海扶起卢易欣,笑着道:“拜师礼以后再,切跟我来,今日为师教你第一课。”罢一个手印打在门前,石门轰隆隆的打开。两人跨步进去。
“法师大人!”卢易欣愣住了,听到一群人喊着薛海,看见那些同来的诸多少年少女,竟然进入到一个巨大的石室之中,地板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玄妙符文,写着天干地支,画着诸般万物。正中间放着一个,古朴的青铜大鼎。散发阵阵青光。
显然的,那些少年少女看到了站在薛海身边的卢易欣,一个个惊疑不定。这卢易欣一直以来被他们排斥。想不到如今站在薛海身边,地位显而易见。“师尊,这是?”卢易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直以来的自卑导致此时满脸通红。薛海只是淡漠的摆了摆手,那地下石室的大门应声关上,根本不理会底下那有些惊慌的孩子,看着卢易欣道:“为师今日教你如何修行,且看好了!”
话音一落,薛海原本那仅剩一丝的仙风道骨荡然无存。周身上下从皮肤之中四溢而出浓郁的血雾!卢易欣脸色大变,连连后退几步,闻着浓郁的血腥味,转过头干呕起来。
“喝!”薛海如一尊魔神,手上连连变换数十个手印,那石室地板上的诸多符文瞬间大亮,那几十个孩子顿时被无形的力量托到了半空之中,一个个神色大变,惊慌失措的叫唤:“法师大人,您这是干什么?”“薛海!我可是丞相之子,你可得掂量清楚啦!”
“我可认识皇太后,薛海你想造反吗?”“卢易欣,你跟这妖道谋害我等,莫不是也想造反啊!”一个个少年少女神色惊慌,搬出所谓的家世企图恐吓薛海。
卢易欣渐渐缓过劲来,恐惧的看着薛海问道:“师尊!你这是干什么!切莫做傻事啊!”薛海满脸冷漠,转头看着卢易欣开口道:“区区凡人,有什么好顾忌的。连那皇帝都是贫道的傀儡。你也无须顾忌什么。”“什么……”“这不可能!”
那漂浮在半空中得少年少女,听到薛海的话,一个个好似吃了地雷般的震惊。那卢易欣满脸不可思议,野心的红芒在眼中闪现。却听薛海继续道:“贫道如今不过五十一,可是资质平庸。如今只能用这外丹道炼制丹药,冲破瓶颈。而这些孩子,便是药引。徒儿,为师给你一个选择,这些人,杀不杀?”
卢易欣浑身一震,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同辈孩童。想起以前的玩乐,一起被父母抓到送去紧闭。想想要是修为有成,飞天遁地。寿与天齐。双手不禁紧紧抓牢。缓缓的了头:“师尊,弟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