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炎之灵震怒了,说到底它还只是个孩子,对它而言楼乙就像是亲人一样,发脾气也是因为楼乙对它的冷落,但当初并不是楼乙不管它,正相反是因为它自己非要待在刀痕空间里。
但这些对它来讲都没用,因为真炎之灵认定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其他的它一概不管,冷落了自己这么久,突然舔着脸来找它帮忙,其实它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可是正当它享受着对方的央求,有些洋洋自得受用无比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最重视的这个家伙,竟然被眼前这个混账人类给弄得进入了濒死状态,可想而知它有多么的愤怒了。
这个时候的它也不再装了,直接从刀痕空间之中冲了出来,一出来便用自己的力量笼罩在了楼乙身上,之后自然是收拾那个可恶的人类了。
满江寒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转折,要知道真火之灵冲破他的黯溟冰棺,直接便让他受到了术法的反噬,虽然伤势不重却着实的惊到了他。
而且当那个耀眼的火球出现在天空之时,他感觉自己的溟冰之域竟然要崩塌了一样,周围的温度恐怖异常,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会迸发出如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跟恐怖的高温。
满江寒根本无法直视这个火球,自然便看不清楚火球中心真火之灵的模样,真火之灵异常震怒,一出手便要毁去对方的溟冰之域。
真火之灵诞生自朱雀神树,乃是朱雀旗的器灵化身,但它却又不受朱雀旗的拘束,恐怕当初祝融在动用朱雀旗战斗之时,曾意外的吸纳了一缕太阳精火入旗,因其乃神炎之最,朱雀旗也无法将其炼化,便被迫给留了下来。
祝融与共工不周山一战之后,双双被贬黜封印,朱雀旗遗落在了昆吾界内,楼乙跟巫阿朵入朱雀神山,意外巧合得到了朱雀之炎,而那个时候真火之灵便委身其中,这也是为何那朱雀神炎会诞生出灵智的主要原因。
它并未像朱雀神旗一般化作庞大的火朱雀,而是吸纳了万火图录拓本中的无数神炎,并以此来重塑真身,现在的它其实仍不算是真正意义的上的三足金乌,因为它还并未去灵反真。
等它得机缘再蜕变以此,便会成为这世间除了太阳之外的另一只三足金乌了,只不过这对它而言究竟是福是祸便无人可知了。
真火之灵张开自己的阳火之域,不断推挤并破坏着满江寒的溟冰之域,后者的黯溟之力对上太阳精火之力,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满江寒的脑袋此刻布满了汗珠,只是不知道他是害怕而流汗,还是因为这异常酷热的空气所为,周围的温度持续升高,仿佛要将万物焚尽一般。
满江寒尝试着对那火球拍出一掌,结果却发现溟冰之掌还未来得及靠近那耀眼的火球,便被其蒸发掉了。
这令满江寒心头一惊,他本能的想要逃走,却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啼鸣出现,周围的温度刹那间飞涨起来,满江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
他本能的施展黯溟之力笼罩自身,用力量撑起黯溟冰罩来对自身进行防护,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楼乙也顾不得自己的溟冰领域,他感觉若是现在再不逃走的话,那么自己十有八九会死在此地。
但就在他转身要走之时,在他的四周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耀眼火球,这些火球共有十个,宛若上古之时传说中的十日凌空一般。
恐怖的温度刹那间融化了周围的一切,只余下满江寒苦苦支撑着黯溟冰罩,但也仅仅只是勉强能够撑住,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在喷火,感觉自己的皮肤在燃烧,那种可怕的灼热感正在摧毁他的意识跟身躯,仿佛就连他的魂魄都要被点燃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光突然划破天空,紧接着四道流光呼啸而出,顷刻间斩击在了四个灼热的火球之上,一道剑气冲冲破了灼热的气流,为满江寒开辟出了一条逃生之路。
满江寒想也不想动用仅剩的力量沿着这条逃生之路头也不回的逃走了,而那释放出剑气之人也没有逗留,看来他也知晓那耀眼火球之中的生物太过可怕,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自然不愿与之纠缠。
真火之灵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走,但却没办法上前去追,虽然它拥有如此强大的阳火之域,但它本身却是火灵,在其没有真正蜕变为三足金乌之时,这个阳火之域是没办法移动的。
而且这场战斗看似是满江寒输了,但实际上为了干掉它,真火之灵也动用了它并没有完全掌握的力量,在看到那两人逃走之时,它既感到懊恼同时也感到庆幸。
阳火之域在瞬间收拢,缩回到了真火之灵的身躯之中,而它的身躯也伴随着光芒的消散逐渐缩小起来,它又变回了最初的那个小不点,一头朝着楼乙撞了过去。
当它撞在了自己力量形成的护罩之上的时候,便将这份力量收了回来,身躯微微变得明亮了些,它看了楼乙一眼,发出了轻轻的呼唤之声。
这个时候的真火之灵,很明显的虚弱了不少,比之它刚出现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而这个时候的楼乙其实早就恢复过来了。
真火之灵的力量驱散了满江寒的黯溟之力,之后他自身的力量便开始快速修复其身上的伤势,等到真火之灵赶走了那两个家伙的时候,楼乙其实早已经完全恢复了。
但是他却选择继续躺在地上闭着双眼,他听到了真火之灵的呼唤,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契约关系,但楼乙知道这小家伙是不会不管自己的,他缓缓的张开双眼,慢慢开口说道,“你这家伙也真是的,非得看我快死了才出来帮忙,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出来,我真的差点儿就死掉了......”
真火之灵将脑袋靠向楼乙,然后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楼乙的脸,楼乙则慢慢伸出一根手指,在其脑袋上轻柔的搓了搓。
一人一乌塑造出了极为温馨的画面,但实际上楼乙却在心里腹诽道,“得亏这次赌对了,不然真的就翘了......”
同时他也给猗水旗狠狠的记上了一笔,即便他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它,但这一切都不重要,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从其真正的主人身上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