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一个市的一把手是党委书记,二把手是市长。三把手的话,就要看实际情况了。
吴楚大地自古就多战事,所以民风大多剽悍。以长信市为例,以前有很多的帮派,经过上个世纪特殊年代的打非之后,清净了些年头,但后来死灰复燃,又有冒头的趋势。
时任市公安局副局长的秦邡是个练家子,功夫极强。带领着兄弟们一路清扫,把长信市变成了难得的干净有序之城。尔后升任局长同时兼任副市长,成为市里的三把手,有一言九鼎之威风。
吴家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眼看要失去好处的情况下,愿意跟刘信撕破脸皮。可是这不意味着他们不怕秦旦。
秦旦在酒席上的行为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只不过他们不信,觉得只是秦旦被刘信抓住了什么小辫子,只要刘信离开长信,秦旦便会轻易将他抛在一边。至于说请自家叔叔帮忙红鲤鱼的事情,吴家三人一致认为那只是秦旦给刘信的客套话。
没有想到的是,秦旦真的仅仅一天就回来了,而且真的带来了他的叔叔!
“你们这些人,是想聚众闹事吗?”秦邡秦局长开口,村民们早就吓得不敢动了。
“不是。”大伙儿一起喊。
“不是那还不赶紧散开。我可告诉你们,市里严打拉帮结派,要是你们再有下次,面对的可就是手铐而不是我的劝告了。”
村民们一哄而散,哪里敢再多话。吴家三口人留在原地,早就丢了魂。
无论吴年、王玉兰还是吴廷,都是耗子扛枪窝里横。仗着是吴霏霏的父母哥哥,刘信没法儿用强硬的手段对待,所以他们可以耍横。这样的不讲理放在外人尤其是公安局长这样的大人物面前,他们哪里敢再哼唧。
“我听说侄儿说,有外省的青年企业家来长信市投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对于不是沿海的长信市可以起到模范带头的好作用,所以赶早啊就跟我侄儿来到云湖乡了,顺便还带来了招商引资局的梁局长。”秦邡说话时语气不重,但不怒自威。
“可是一来却看到如此场景。乡里的鱼塘是公家对外承包的,你们把自己当什么人了,难道还想代替政府,私自接引投资吗?”
“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吴年站出来,将老婆儿子护在身后,“局长……副市长……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一回吧。我们一家是乡下人,从小没有读过什么书,所以不太懂这方面,才犯了错误。”
“哼,念在你们初犯,且不追究你们。”秦邡在吴家三人惊诧的目光中,拉起了刘信的手,眼神中充满了长辈的关怀,“我听侄子说,这位可是相当厉害的青年才俊,要是因为你们的缘故气跑了,可不饶你们。”
“是,是。”吴家三人一边点头,一边惶恐退去。
刘信能跟公安局长搭上线,天知道他还认不认识更厉害的人,自己一家老老实实,或许还能因为吴霏霏的关系获得些好处;要是一心作对惹恼了他,那就是自己一家吃不了兜着走了。
吴家三人这般想着,心里找茬的念头全都没了,也不再敢有找吴霏霏麻烦的想法。女儿大了,她的事就随她去吧。
***
其实刘信也不知道,为什么堂堂公安局长副市长这么给面子,居然亲自来看自己。要知道以前打过交道的最大政府人物,也就白鹭镇副镇长孙兴义而已。
“我们里面说话吧。”秦邡把刘信请到了屋子里,只有他和刘信两个人。
刘信正纳闷为什么不把梁局长也叫进来,陡然感觉到,身边传来了动武的动静。抬头一看,竟然是秦邡挥拳攻了过来。
是想找场子吗?刘信脑海中滑过这个念头,但是他没有畏惧。动武这件事上,别说公安局长了,就是再厉害的家伙,也不可能叫仙人之体护身的刘信产生害怕的念头。
石鱼化身使出,整个人立即成了钢筋铁骨铜做的肉。秦局长两拳打在刘信身上,跟打在钢板上一样。不同的是,以他的实力平时打在钢板上也会留下痕迹,打在刘信身上,除了给自己的手增加疼痛外,对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就连细微的皱眉也没有。
“轮到我了。”将秦局长反弹开之后,刘信笑着开口。然后欺身而上,横公鱼化身发动,无穷神力击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秦局长给制服了。
“我服了。”秦邡笑着认输,“听秦旦提起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撒谎,但他描述地神乎其神,所以忍不住来看了一趟,没有想到,真的遇到高人了。刘信,你师父是谁?”
刘信也看出来,秦局长原来是在开玩笑,也用玩笑的口吻回应:“不好说。如果一定要问的话,你问我徒弟是谁,我说不定更能答上来。”
秦邡有些愣,从没见过这样回答问题的,这似乎……也太自大了。
“我没有师父。”刘信实话实说,“但是在建陵城有一次赢了一个家伙,他非要拜我当了师父。我看他在建陵城挺有名,所以想着或许你知道他的机会大些。那个家伙,名叫马德山。”
秦邡摇摇头:“不认识。不过建陵城那边,我有个师伯。我亲自来见你有三个理由,一是跟你切磋,试探看看有没有真本事;二是因为你也是练家子,所以想找你打探打探师伯的消息。”
“你师伯他有什么特征吗?”刘信点头。即便自己不认识,马德山应该会认识。
“不瞒你说,我其实是道门中人,虽然在体制内混,但拜的却是山上的师父。我师父叫青虚道人,在吴楚省的三清山八云观隐居。”秦邡说出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吴楚省有龙虎山这样的名山,所以一直被视为道门发源地之一。有不少道门的人出去开枝散叶,传承道门思想还有武学。”
听到秦局长师父的名字,刘信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有点不太自然地笑了。
“我师父的师兄,也就是我的师伯,年轻时候去了建陵城,在洞玄观修行,道门的称呼叫做清戊道人。好像还收了个年轻弟子,从小养到大的。”秦邡继续说话,道出师伯是谁。
果然是清戊道长!
刘信哑然失笑,摸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到秦邡面前:“秦局长,你看可是这两个人。清戊道长,还有他的徒弟胡星。”
“你跟师伯他……”秦邡惊讶道。
刘信有些尴尬:“不瞒你说,清戊道长和我那个便宜徒弟马德山,是多年至交好友。如果从这方面论关系,可是我占了秦局长的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