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找到了还在帐篷里的林夏。
“雨停了啊。”林夏从帐篷里出来,畏惧和担忧不减,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猫。
“嗯,不但雨停了,而且山底下的情况也解决了。”刘信帮她捋了捋头发,“我们等天亮了就离开。”
林夏连连点头。
刘信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让林夏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体温,给她最坚实的依靠。
“在这儿,他在这儿!”
刘信和林夏不知抱了多久,就在两人温存的时候,来自村民的喊叫声,破坏了温馨的氛围。
游客和村民们在森田一夫的带领下,加足马力跑到石头广场,瞬间散成一个圈,把刘信包围在了其中。
“小子,你破坏祭祀的英雄剑,放出山底镇压的鬼怪,将为良藏村以及京都带来无穷的灾祸。”森田一夫指着刘信大叫,“你绝对不能走。乡亲们,我们将他抓起来!”
“你们误会了。”刘信不想跟这群普通人冲突,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于是扯了个谎,“这个山底下,并没有所谓的鬼怪,你们的传说都是假的。”
刘信说的是汉语,众人听不懂。好在久保真男及时出现,给刘信做了翻译。
“怎么可能!”森田一夫当然不信。大伙儿也不信,没有人愿意相信,美好的英雄传说只是一场美梦。尤其这个话,是在一个外国年轻人嘴里说出来,更叫他们怀疑。
“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刘信摊摊手,“那个所谓的剑,我拔的时候忽然出现了松动,于是才将之拔出。至于山体的抖动和塌陷,应该是发生了地震。你们自己知道,日本处在地震带,地震是常有的事。”
“我这人比较胆大,也有好奇心,所以在你们吓得躲到山下的时候,去了一趟底下。”刘信指了指石头广场大洞,“下去之后发现,原来底下是一个水潭,潭里则有一个年久失修的水泵。大概这个洞,在很久以前是口井吧。你们时长听到的低吼,并不是什么鬼怪,而是水抽动水泵的声响。”
刘信用科学的角度,给众人解释了良藏村的灵奇状况。
游客们大多展眉舒颜,对于他们来说,最希望听到的,就是此处无危险,自己不会因为一趟猎奇的旅行而丧命了。
但是以森田一夫为首的村民,显然并不满意,他们不想自己几十甚至上百年的信仰崩塌。
“你胡说,良藏村乃是镇压鬼怪之地,怎么……怎么可能下面只是一个水泵!”森田一夫指着刘信怒吼。
“你不信,自己下去看看啊。”刘信耸耸肩,指了指大洞,“那个洞在那儿,你们完全可以下去一探究竟。不过我可提醒一下,这洞有百米深。纵使我这个摸金传人,也废了很大力气才上下一趟。你这把老骨头下去,最好先买个保险吧。”
森田一夫拿了块石头,扔进了大洞,他发现之前洞口阻碍雨水的东西已经没了。石头径直进了大洞,然后往下沉。过了将近十分钟,也没有听到回响。
不管洞底下是水还是地,如果够近的话,一定能听到落水或者落地声。现在这样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真如旁边小子所说,有百米的深度!
一般百米高的大楼,在有防护的情况下,在场的都没有人敢往下爬。
现在这百米深的、周边光滑无比的洞,谁敢下?
森田一夫退缩了。看一看周围的村民,也都退后一步,相比叫他们下去求证,更宁愿相信刘信的说法。
***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不但没有害到你们,反而帮你们解决了大疑惑,以后你们都可以安心睡觉了。”刘信牵起林夏的手,“不需要谢我,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等。”森田一夫叫住他,眼中带着畏惧,也带着狂热,“你刚刚就在山上,有没有看到那条金龙?”
“什么金龙?”刘信停下脚步。
“就是那个窜天而起的金龙,在山上盘旋片刻,你在山上,那一定看到了。告诉我们,那龙怎么来的?”森田一夫的语气是命令式的,带着不容置疑。
“我讨厌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刘信翻了翻白眼,“你们大概是一个晚上没睡,精神恍惚了吧。哪里有什么金龙,只是闪电而已。雨停之后,经常有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旱闪电’的,说实话,你们该补充科学知识了。”
“我不信,你一定是看到了什么,甚至得到了什么好处,否则怎么会急匆匆想要离开?”森田一夫被刘信问住,人群中出来另一个,正是跟森田一夫格格不入的反对派头子,现在利益面前,他们也精诚合作。
“告诉你,别以为我们良藏村是好欺负的。要么交出你得到的东西,我们让你们走;要么就留下来,等我们慢慢从你嘴里翘出实话。”
“对!”其他村民一一应和,喊声震天,没有人在宝贝面前,能够把持住自我。
刘信很无奈。他不是打不过这些人,要是动用武力,这帮拦路的家伙,在自己手下挡不了一招,自己想要离开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自己自打上了富豪榜,名声大涨。现在身在异国他乡,跟当地人起冲突,而且还把人给打了……这样的新闻爆出去,自己的形象一定大损。虽然国内能挣得不少欢呼,但国际影响太差……在刘信的野心里,白鹭集团是要做到世界级的,绝对不能容忍现在出篓子。
不能动手,不能动手……刘信在心里劝告自己。
“村长先生,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一直给刘信当翻译,存在感并不强的久保真男,此时走了出来,“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
森田一夫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久保真男所说,带着村里几个有话语权的人,跟着久保真男往无人可偷听的地方去。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森田一夫为首的村里话事人,全部返回。他们身上别说伤,就连衣服褶皱都没有。
但是走之前还板着脸的森田一夫等人,回来的时候,个个面上挂着笑容,眼里带着无穷的满足。
“小……不,这位先生,我们刚刚确实有些误会,久保先生已经给我们解释清楚,消除了我们的误会。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你们要走的话,我现在就让人送你们离开。”
久保真男在后面,慢慢悠悠走出,优哉游哉,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解释?刘信心里起了疑惑,自己刚刚明明就说清楚了,对方也听懂了,但还是揪着自己不放。久保先生一通劝,这些人就喜滋滋听了,想来里面起作用的不是言语的力量,而是身份!久保真男,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