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你来干什么?”
张青青从刘信怀中逃开,给人开了门。门外的健壮青年见到她脸红的样子,几乎看痴了。
“青……”
“我姓张,咱们没有熟到,可以省略姓氏的程度吧。凌老师。”
张青青纠正了他的称呼,让开身子,让凌远见到了屋里的刘信,同时也向刘信说明了对方的身份。
“原来是凌老师啊,欢迎欢迎。”刘信上前,要拉凌远进屋。
凌远啪的一下,将他的手打开,整个人面色由羞赧变得铁青,因为他看见了屋内的情况。
一男一女,单独共进午餐,还是在张青青的家中,由不得他不多想。
“你是什么人?”他对着刘信,厉声质问。
“这个问题,你一个做客的问主人家,似乎不恰当吧。”刘信在气势上压过了对方。
张青青拉了拉他想要说些什么,被他抬手阻止,因为傻子也能从对方来者不善的眼光中看出,这家伙是张青青的追求者。
“主人家?”凌远不信。
刘信一把将张青青搂住,没有得到任何的反抗。无声的现实,带给凌远无情的打击。
“凌老师,我和刘信正在吃中饭。你吃过了没有?如果没有吃过的话,不如一起吃吧,刘信手艺很不错的。”张青青轻飘飘地补刀。
她对凌远没有意思,本来就苦恼对方死缠烂打,就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多少有了不耐烦。这一次刚好借着机会,摆脱凌远的纠缠。
刘信做饭的事实,带给了凌远无穷的打击,因为这完全是男主人的姿态。
他捂住胸口,苦涩笑道:“不用,我已经吃过了。我是听说李尉那小子又对你无礼,生怕你出事,所以急匆匆赶来。现在看到你没有事,那我就放心了。告辞。”
***
刘信和张青青吃完了午饭,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情在动时最迷人,被人打断了大好氛围,刘信是识趣的,生怕张青青为难,主动没有再勉强。
张青青下午还有课,刘信将她送到了门口,目送她进了校门。
走到门卫面前,伸出两只手指,当着他的面,将窗户上一个钢筋,轻巧巧地扭弯。门卫吓了个半死,连连认错。
刘信大笑,他在收拾李尉的时候就看出来,门卫跟李尉是一伙的。
因为怕得罪李副校长,所以帮助李尉,阻拦一切想要找张青青的人。对于这样的人,不必下狠手,只要稍稍一吓唬,就可以很轻松的解决问题。
他得到的五处鱼化身,在手臂上的那个,被他研究了一个晚上,也弄清楚了个大概。
横公鱼,《神异经》中记载的神鱼,其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力大无穷。
刘信在拥有了横公鱼的化身后,如果化身成此鱼,能有冲山裂江之神力。即便不变化身形,人身的力量也在横公鱼化身的影响下,有了显著提升。
刘信粗略估计,自己现在的力量全爆发出来,是以前的上百倍还多。
有了此等神力的他,捏一根钢筋宛如捏面条一样简单,吓唬一个见风使舵的门卫,实在易如反掌。
搞定了这桩事,刘信准备去办正事了,毕竟跟父亲说好了是出来找工作,可不能光顾着跟张青青重叙旧情,家里揭不开锅,还等着自己呢。
呜……
一辆车子急停在了刘信身边,吓了他一跳。好在反应及时,迅速闪到了一边,否则出于防备一拳头打上去,将车子一拳打毁了,那可赔不起。
大黄蜂!
饶是刘信再不懂车,也知道认得眼前这款科迈罗。
变形金刚里大黄蜂的同款,一辆车将近50万。因为外形炫酷容易辨识,大黄蜂又称“收割机”,当然收割的不是庄稼,而是姑娘。
在帝都这样的豪富之地,大黄蜂的档次不算高,但在建陵城,就很不一般了。在白鹭镇这样的小地方,更是了不得。
刘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镇上谁开得起这家伙。
车门打开,凌远从里面走了下来。
刘信登时恍然,张青青的这个追求者,原来是个小富二代。
他之前离开张青青的家,不是受到了打击,而是去拿他的利器了。现在利器在手,显然是想炫耀跟打击自己。
“上车。”凌远朝刘信招了招手,眼中带着挑衅。
刘信当然不怂,别说有鱼化身傍身,就是没有,他也不会被区区一辆大黄蜂吓到。
径直坐上了副驾驶位,凌远也不打招呼,直接一踩油门,车子呼啸而起。
然而刘信并没有向预料中那样失态,淡定的模样让他颇为失望。
车子开向的是城区方向,速度很快。四十分钟不到,就到了中心的城区,车子停在了一个大型建筑前。
“怎么样?”凌远问道。
“不错,又快又稳。到城区来,做公交得两个多小时,就是中途转地铁,没有一个半小时也拿不下。你这开车水平要是去做网约车司机,能赚不少。”刘信点评。
凌远面色铁青,他可不是要听这个。
挑了挑眉毛,直截了当:“谁要你夸。我载你来这一路,可不是给你做司机的,而是想让你认清楚,你和我之间,拥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旁边这个大厦看见了没有?我家的!你一个乡镇的穷酸小子,拿什么跟我争?”
“我跟青青是大学同学,她文学系我体育系,我对她一见钟情,然后就一直等候着她。她在学校我也在学校,她回了老家当老师,我也跟去那个破地方当了体育老师。以我的条件只要她跟了我,以后幸福享之不尽。”
“我坚信她终有一天会被我的坚持所打动,可是……可是这一天还没有到来,你这个小子,居然捷足先登了。我,我恨不得撕了你,但看在青青的面子上,我不能这么做。所以我载你一圈,让你坐一坐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车,让你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刘信,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四目相对,两人都沉默。
“说完了?”过了一会儿,刘信开口。
“完了。”凌远直勾勾看着刘信,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那我先走了。”刘信推车门,“我正好要进城买东西,承蒙你关照,不用挤公交了,谢谢啊。欢迎你以后常去玩,我和青青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刘……信!”凌远咬牙切齿,赶在刘信打开车门前,一把将车门锁上,“你怎么就冥顽不灵呢?你扪心自问,你配得上青青吗?你就是干一辈子,也买不起我家大厦一个柜台,你拿什么给青青幸福?”
一连三个疑问打在刘信脸上,他希望能将对方唤醒。
“有我这个人,就够了。”刘信嘴角咧起,呛得凌远面色由青变紫。
“感情不是玩游戏,谁数据好谁就能赢。你是富二代,那就走你富二代的路子去吧,大把的姑娘等着你收割。咱们小平民玩的是内心感觉,这一点,你玩不起。我走了,再见。”
再一次告辞。然而凌远拉住了刘信的手:“我要跟你……比试。”
刘信的眸子中,流过看疯子的眼神。这种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生活中实在不多见。
眼前这家伙,估计是狗血作品看多了,整个人的行为,都带着浓浓的中二病风格。
“我知道你认为我是疯子,但我就是要跟你比试。文的武的随你提,只要你擅长的,我都可以比。因为我就是要在你引以为豪的事情上击溃你,让你真正退却,离开青青!”
凌远睁大眼,仿佛恶魔:“当然,我也不是白跟你比。任何项目,只要你能赢,我给你10万,输了你不用掏钱。怎么样,你敢吗?”
空气凝固了。
良久,刘信抬起头,在凌远的眼皮子底下缓缓摇动:“10万太少,要来就来大一点的,20万。我赢了你掏钱,如果我输了,我也照样支付同样的数额。”
“好。”凌远立即答应。
之前说的话带有客气的成分,刘信受不了刺激要求输了也付钱,其实正中他的下怀。
看这小子穷穷酸酸,只要赢他一把,就能叫他赔尽全部身家。
至于输,凌远完全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一个乡镇小子。
递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说吧,你想比什么?”
“凌老师是体育系的,不知道大学练的什么项目?”刘信眨眨眼,问道。
“游泳。”凌远心道对方是想要避开自己的强项,傲然回应,“我以前参加过省队选拔,达到了标准,因为意外受伤失去了机会。大学里继续游泳事业,在短距离项目上,我是建陵城大学生中,当之无愧的领头羊。我在学校的时候,建陵城大学生游泳比赛的头名,从来没有旁落过。”
“巧了,我在村里也是以游水出名,大伙儿都叫我浪里黑条。”刘信咧开嘴,“本来想着如果比游水的话会不会是欺负你,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咱们就比游泳,100米短距离,一场定胜负。凌家的金顶大厦中,好像就有游泳馆,咱们这就去吧。”
说着,不顾凌远面上露出的强烈鄙夷,拉着他下了车,直奔金顶大厦。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也好,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乡村土豹子与专业选手的差别。就像我们的身份一样,天生就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
半个小时之后,金顶大厦下面的银行,走出了两个人。一个笑容满面,一个失魂落魄。
“凌老师愿赌服输,是条汉子。”刘信拍拍凌远的肩膀,给他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以后如果还有这样送钱的好事,一定要叫我,我是看不懂你们富二代撒钱如雨的行为,但是我并不介意,成为接钱的那个人。”
说完转身离去。
凌远一个人在大黄蜂前,状若癫狂。
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自己引以为豪的项目上,会输给一个乡村土豹子。而且是惨败,被甩开几米远的那种。
游泳比赛中的几米远,那可几乎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凌远有心找回场子,但最厉害的都输了,比试其他真的有把握?
他可不想被一个土豹子,当成输不起的人,想到这儿,凌远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