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随着孙兴义及孙静一起入席。
“刘信,我来敬你一杯,感谢你所做的一切。”孙大伯不愧是在机关混的,上手的话就让刘信心里舒坦无比。
“哪里哪里。”刘信摆摆手,“是我该感谢孙大伯你才对。要不是你站出来为农家乐说话,现在我们还处在水深火热的谣言中呢。而且镇政府邀请建陵电视台拍摄宣传片,还不忘顺带帮我打广告,我是怎么感谢都不为过啊。”
“你太谦虚了。”孙大伯就喜欢刘信这样,有本事但不骄傲,懂得在关键时候谦虚礼让,“即便我坐视不管,估计你也能完美地解决危机,我出面不过是让事情简化一些,顺便回报你对我的帮助。要知道,菊花种植的计划我是倡议人,如果失败了,即便我不会被降职,但未来的仕途算是到了头。现在有了你起死回生,前途一片光明呐。”
刘信瞪大了眼:“这么说来,镇长兼书记的那位,是要高升了?”
“没错,杨同志同时兼任镇长和书记,本来就办事很棒,现在你给白鹭镇创造的新的关注点和发展路子,也有部分功劳是要归在他身上的。受到上面器重从而升职,那是必然的事。杨同志走了,剩下来几个副镇长中,可没有人能和我争了。”
当着侄女还有刘信的面,孙大伯说出了真心话:“等我当上镇长,一定会全力配合刘信你,咱们共同把白鹭镇发展起来,到时候你得财我得名,大伙儿都有好处。”
“那我就提前说一声,合作愉快了。”刘信与孙兴义孙大伯对视,哈哈大笑。
“不过还不完全保险。”孙兴义为人老成持重,不喜欢讲话说死,“这回金顶集团的凌家小子是造谣的幕后黑手,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他这样的行为切实伤害到了白鹭镇的利益。所以杨书记听从我的建议,将与金顶集团关于一块土地的谈判取消了。”
刘信点点头,这件事在市民面对面节目中说了。要是凌远或者他的父亲看到节目,指不定会怎样跳脚呢。
“这样解气归解气,但却得罪了机关里的一票同事。”孙兴义叹了口气,“青龙区是建陵城的郊区,白鹭镇是郊区的偏远乡镇,这意味着咱这儿的土地根本不值钱,想要推销都推销不出去。别的机关不说,就咱镇政府,拥有很大面积一块地的产权却如同鸡肋。自己开发那是没钱,而且大部分投资见效慢,搞不好就肥了继任者,所以这条路行不通;往外卖或者租吧,又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好不容易有个金顶集团还被我给否了,大伙儿都等着卖地发奖金过个肥年呢,怎么能不怨我!”
“孙大伯你跟我说这件事,是不是希望我能把地拿下来啊。”刘信笑着问。
“不不。”孙兴义连连摆手,面上浮现出一丝的不好意思,显然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一块地可不便宜,你都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了,菊花展和农家乐的投资还没收回来呢,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你胡乱投资。我想的是你在市里好像认识不少人,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些,问问有没有和咱白鹭镇政府做交易的想法。”
“包在我身上。”刘信满口答应,“不知道镇政府拥有产权的那块地,具体在哪个方位?”
“这个……有点偏,不偏的地方也不可能随便拿出去卖,本来打算卖给金顶集团做工厂的,现在不卖给他们其实也算间接帮了刘信你。因为那块地就在你的农家乐往北,农田尽头的那座小山附近的荒地,包括小山包在内约2000平。”
***
因为在招待电视台节目组时吃过了,所以刘信在孙家筵席上只是将就吃了点做做样子,等事情跟孙大伯谈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
孙静起来送他,送到门口后却站住了,一双眼看着刘信,眼眶略微有点红。
“咋啦?”刘信问道,“我只是回去睡觉而已,孙静你不至于这么不舍吧,你这样美丽的姑娘用如此行动来挽留我,我……我会犯错误的。”
“没正行。”孙静撇撇嘴,“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我亲手做的呢,你却只吃了一点点,是不是嫌我做的不好吃啊。”
“你做的?”刘信真不知道,素有强势名声的孙静还有如此温柔娴淑的一面。他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是这样那就拼着撑肚子也要多吃点了。其实刘信不是吃不下,只是觉得一晚上吃两顿太多不健康,可是相比孙静的好心情,那点健康算得了什么呢。
“不好意思啊,我那个农家乐的事情不是请了电视台帮忙辟谣的嘛,节目组拍了东西后总要招待他们一下,所以来之前我吃过了。”刘信摸摸脑袋,“不过这也不是我少吃的原因,我要敞开肚子还是能吃很多的……吃得少主要因为你家菜太好吃了,我不想在你面前暴露不好的吃相。早知道是你做的,那我宁愿不顾形象也要多吃些的。”
“为什么?”孙静好奇道。
“因为以后你嫁了人,手艺就你老公能尝到了啊。我哪里还有机会尝。”刘信眨眨眼,眼中带着暧昧的笑。
“我打死你个口没遮拦的。”孙静脸通红,抬手就要打刘信。刘信往前跑,她在后面追上去。
刘信跑了一会不跑了,他自己当然没事,主要怕孙静摔着。转身面对孙静,一摊手一耸肩:“其实我也没有说什么啊,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是在气我说尝不到你的手艺?还是在气我说你嫁人?”
“都不是,我是气你拿我开玩笑。”孙静追的挺累,停下来之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喘气,胸前一起一伏的,煞是好看。
“天地良心,我跟谁开玩笑也不会跟你开玩笑啊。”刘信走到孙静面前,先哄了再说,“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心的,哪里会有开玩笑。”
“谁说没有。”孙静先是大声争辩,随后声音小了下去,“上次你说的鱼塘对赌改赌约的事情,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说到这儿,孙静声音已经微小到听不见,也顾不上看刘信的表情了,扭头就走。
改赌约?刘信立在原地,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