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刘信总算明白，之前见万瑶时候她心不在焉，原来是憋着这样的坏水。

　　“我听说你去荆楚省办事，你不是说我是你离不了的好帮手吗，所以我特别跟过来，打算做你的左膀右臂啊。”万瑶笑眯眯，一脸无畏。她可不担心，自己都上了飞机了，刘信还敢把自己赶下去。

　　“你不用上课吗？我可是要去一个多月，你翘课这么久，你们大学该开除你了吧。”刘信试图抓住万瑶的软肋。

　　“你傻了啊，现在可是暑假。更何况以本姑娘的能力，虽然今年才大二，但是学分早就修够了。别说请一个月的假，就是请一个学期的假，只要告诉老师是实习，老师也没有意见。”万瑶得意洋洋。

　　刘信不服，眼珠一转：“那你的本职工作呢。我不是把白鹭物流的建设，交给你了吗？你这样当甩手掌柜，太不负责任了吧。”

　　万瑶拿出手机晃了晃：“你可不知道，圣檀集团那边太够意思了，什么人才都给的足足的，市场探查、企业申请、网点铺设……一切都由他们去做。他们那个负责人跟我说，要我在家歇着，定时会向我汇报，而我也可以随时监督建设进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闲下来了，左右没事做，所以就跟着你了啊。”

　　刘信终于无话可说。只能默默接受了，多了一个跟班的事实。本来打算和连欣姐姐过一段双宿双栖生活的打算，就此破灭，开发新姿势新玩法的计划，也都成了泡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白鹭物流的建设，出乎意料地不用多烦心。那么白鹭食品百货集团的管理人，不用自己再操心去找，直接重新交给万瑶就行。

　　“连姐姐，你来我旁边坐吧。”万瑶将连欣拉到自己身边。

　　可怜的刘信，只能一个人孤单单去了过道对面的位子。

　　两个多小时之后，飞机在荆楚省的地盘，慢慢降落。

　　时间刚好是中午，刘信一行三人找了个地方，打算先吃午饭。当然，与两位女士同行，请客的自然不会有刘信之外的第二个人选。

　　“荆湘省的发展程度，其实还不错嘛。”刘信看着繁华的城市街道和来来往往的车流人流，感慨道。

　　“我们现在呆的地方，是荆湘省的省会潭江市，自然足够发达，你要是往荆湘省周围的城市走一走，就知道实际情况了。”连欣解释道，“荆楚省不靠海，属于国家中部内陆，既不像沿海城市天时地利；又不像更西边的城市那样有国家支持，占据人和，所以发展一直不够快。是沿海城市劳动力的主要来源之一。连氏当初选在荆楚省的真阳市建代工厂，就是看中那儿有密集劳动力。”

　　“原来是这样。”刘信瞥了一眼万瑶，“丫头，挺连姐姐的说法，真阳市的条件可不比潭江这个省会城市，我很担心你过去能不能吃得了苦啊。要不你就留在潭江潇洒快活，我负责全部费用。等真阳那边厂子改制需要你时，我再叫你过去。”

　　“我才不要。”万瑶一口回绝，“万家人要是这点苦也吃不了，那我还算什么接班人。你可不要妄图找什么借口，将我丢在这儿。”

　　刘信无奈：“好，好……”

　　***

　　三人吃完饭，找地方包了一辆车，请司机载着从潭江去真阳。

　　开始的前半个小时，一路无话，一车人都很安静。半个小时后，司机耐不住闲，主动搭起茬来。

　　“三位，你们去真阳市，是去做投资吗？”

　　刘信三人，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警惕。俗话说财不露白，在外面的时候小心起见，绝对不能过于招摇。刘信固然实力逆天，但也不想多招麻烦。

　　摆了摆手道：“司机大哥你想多了，我们三个是来探亲的。正逢暑假，我们在真阳有亲戚，听说荆楚省这边山山水水十分美丽，所以就结伴同来，既探亲，也当做旅游了。”

　　说探亲，表明这边有熟人，防备对方欺生。说借着探亲机会旅游，表情没有什么钱，防备对方见财起意。这都是出门在外，常见的防备手段。

　　“这位是我姐姐。”刘信指了指连欣，然后将视线挪到万瑶身上，“这位嘛，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

　　万瑶听到这儿，怒瞪了刘信一眼，然而却没有反驳，任由刘信占了这个便宜。

　　“哟，小兄弟好福气。”司机哈哈大笑，“你们不是去投资的就好，我告诉你们，真阳市那个地方，就是个投资黑洞啊！”

　　“这话怎么讲？”刘信下意识瞥了连欣一眼，“我就喜欢听故事，司机大哥能不能详细说说。”

　　司机点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这个地方的人，民风彪悍，干活是厉害，但脾气也够烈。我跟你们说个事情，你们就明白了。真阳市有个电子加工厂啥的，是外地某个财团投资的，在当地招人，给人做手机啥的。因为待遇好工资高，一开始的时候很受欢迎。可是最近几个月，好像是失去了合作伙伴啥的，这个加工厂没生意了。没有生意，那就发不出钱去，发不出钱，工人们当然不愿意。所以啊上个星期吧，一些工人把这般的管理人员打晕了，然后买了厂里的生产线，自个儿把钱分了！”

　　吧嗒！车里后排，传来一声脆响，是连欣捏紧拳头的声音，因为这个司机描述的工厂，怎么听怎么觉着耳熟。

　　“那家工厂，叫什么名字？”刘信问道。

　　司机想了想：“好像叫什么……连……连氏电子吧。”

　　***

　　“别冲动，连姐姐。”

　　到了目的地之后，连欣以飞一般的速度，就要去工厂一探究竟。从司机口中听说的事情，简直已经超过了她容忍的底线。刘信好说歹说，才将她劝住。

　　“你一个人去那儿，太危险了。”刘信劝道，“这个事情，只是司机一面之词，搞不好是从哪儿看来的故事，就当做谈资了，然后随便捏在连氏电子的头上也说不定。在弄清楚事情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好。我先打个电话。”连欣掏出手机，播通了连氏集团在当地负责人的号码。

　　过了五分钟，连欣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一下子被怒气布满。哗啦……手机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显然，事情的真相得到了无情地证实。

　　用最快的速度，连欣领着两人，一起赶到了真阳第一医院。

　　“赵康，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连欣怒不可遏。

　　“连小姐，你……你怎么来了。我正打算养好伤之后，就像连氏汇报呢。”病床上被称为赵康的中年人，一脸苦涩，“那帮工人，简直目无法纪。咱们好好的厂子，全被他们给拆了，两条生产线，卖给了潭江市一个叫‘七星集团’的。然后这些家伙，把钱给分了，把厂给关了，全都回自己家了。连小姐，你既然来了，一定要为连氏电子做主啊！”

　　“为什么会这样？”连欣问的问题，直达关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康哭丧道，“本来说好的，他们别急着出去打工，等我们厂里找到合作商家，就继续聘用他们进行生产。一开始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过了两个月，他们大概是受了谁的鼓动，开始有意见了。觉得这两个月因为连氏电子耽误了他们赚钱，于是要求我们照常发工资。我当然不答应，于是他们集合起来，将我打伤住院，趁着连氏电子没有人管，偷偷买了生产线换钱。实在是可恶，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