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美大喜:“刺客死了!”但毕竟害怕,不敢上前察看,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当奔逃出处,还是去扶太后,耳听得人声喧哗,多人蜂涌而来,倘若逃了出去,定会撞上,便即走到太后跟前,伸手将她扶起。
太后喜道:“好孩子,你快扶我进去休息。”
陈世美道:“是!”半拖半抱,踉跄的将她扶入房中,放上了床,自己又足酸软,倒在厚厚的地毯上,呼呼喘气。
太后道:“你便躺在这里,待会有人来,不可出声。”
陈世美道:“是!”
过了一会,但听得脚步声杂沓,许多人奔到屋外。
灯笼火把的火光从窗格中照进来。有人说道:“啊哟,有个人死在这里!”
“到底怎么回事?”在诸位太监之中有一个不一样的人,这人就是太监的首领,他就是慈宁宫太后的太监郭槐。
郭公公扫了一眼死者,差异了一阵,暗忖:他怎么在这里,不是跑路了吗?
另一人道:“这是太监。”
郭公公回过神儿来,提高声音说道:“启奏太后:园中出了此事情,太后万福金安。”这样说,意在询问太后的平安。
太后问道:“出了什么事?”
她一出声,外边一众侍卫和太监都吁了口大气,只要太后安好,慈宁宫中虽然出出,也不会有太大的罪名。
郭公公道:“好似是太监们打架,没什么大事。请太后安歇,奴才们明日查明了详奏。”
太后道:“是了。”只听那郭公公压住嗓子,悄声吩咐手下将刺客的尸体抬出去。
正巧一封信掉了出来,郭公公眼疾手快,收在了怀里。
有一人低声道:“这里还有个小宫女的尸体。啊!这小宫女没死,只不过昏了过去。”
郭公公自然认识公主低声道:“你们出去,这里有杂家。”
“是。总管大人。”
郭公公将公主抱进房来,轻轻入放在床上,向太后嗑了头,这时太后身畔的众宫女都已惊醒,个个站在房外侍候,只是不得太后召唤,不敢擅自进内。
太后听得一众侍卫太监渐渐远去,说道:“你们都去睡好了,不用侍候。”众宫女答应了,便即荼去。
郭公公将门关闭之后。回身道:“太后,崇庆七鹰怎么会在这里。”
“当年的事情?”
“这帮养不肥的崽子,当年就应该杀了他们……谁?!”
“我?!”陈世美也力气渐复,坐了起来,过得片刻,支撑着站起。太后眼见他胸口中了张天力道极其沉重的一脚,可是这小子居然行动自如,还能将自己扶进房来,道:“放心。刚才这小子救了我一命。”
陈世美看着郭公公瞪着他,不免有些紧张,道:“我对大后是衷心的。”
陈世美见太后没有回话,着急道:“奴才说的都是真的。”
“你先下去吧。”
郭公公点了点头道:“遵命。”
太后点了点头道:“你这孩子倒乖得很。今天晚上,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陈世美纳闷道:“不是太后您要照见我吗?”
太后看来看一旁熟睡的公主,心忖,这小妮子又发浪了缓缓的道:“他向我胡说八道的那番话。你都听见了。”
陈世美极其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立即装傻道:“什么话?”
太后冷冷的道:“我是问你,张天跟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没有。你老老实实的回答。”
陈世美道:“奴才远远的躲在门外,不敢走近。我只见他在和太后说话,想偷听几句,可是离得太远,听来听去听不到。后来见到他胆敢冒犯太后,太也大逆不道,奴才便拚着性命来救驾。他到底向太后说了些什么话,奴才不知道。”
太后道:“哼!你机灵得很,乖觉得很。只要将来有半句风言风语传入了我耳中,你知道有什么结果。”
陈世美道:“太后待奴才恩重如山,如果有哪一个大胆恶徒敢在背后说太后和皇上的坏话,奴才非跟他拚命不可。”
太后道:“你能这样,我就喜欢了。”
陈世美道:“公主对我恩重如山,幸好太后救了我的性命,奴才当真是感激得不得了。”
太后缓缓的道:“你知道感恩,那就很好。你点了桌上的蜡烛。”
陈世美道:“是!”打着了火,点亮了蜡烛。太后房中的蜡烛,烛身甚粗,特别光亮。
太后道:“你过来,让我瞧瞧你。”
陈世美道:“是!”慢慢走到太后床前,只见她脸色雪白,更无半点血色,双眉微竖,目光闪烁,陈世美心跳加剧,寻思:“她……她会不会杀了我灭口?这时候我拔足飞奔,她定然追不上我,但如给她一把抓住,那可糟了!”
他心中想立刻发步便奔,一时却下不了决心,只微一犹豫间,太后已伸出左手,握住了他右手。陈世美大吃一惊,全身一震,“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太后道:“你怕什么?”
陈世美道:“我……我没怕,只不过……只不过……”太后道:“只不过什么?”
陈世美道:“太后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受什么惊什么的?”
他听人说过“受宠若惊”的成语,可是四个字中只记得二字。太生不知他说些什么,问道:“你为什么全身发抖?”
陈世美道:“我……我没有……没有……”
太后如在此刻一掌劈死了他,日后更不必担心他泄漏机密,可是一口真气说什么也提不上来,委实是筋疲力竭,虽握住了陈世美的手,其实手指间一点力气也无,陈世美只须微微一挣,便能脱身,当下微笑道:“你今晚立了大功,我重重有赏。”
陈世美道:“是那刺客要杀奴才,幸得太后搭救性命,奴才可半点功劳也没有。”
太后道:“你知道好歹,我将来不会亏待你的,这就去罢!”轻轻放脱了他手。陈世美大喜,忙爬下磕了几个头,退了出去。太后见他衣襟上鲜血淋漓,显是吐过不血,可是跪拜之际,行动仍是颇为伶俐,不由得暗暗纳罕。
陈世美出房之时,向躺在地下的公主看了一眼,见好胸口缓缓起伏,呼吸甚匀,便是如睡熟了一般,脸色红润,绝无异状,心想:“过几天我在来找你。”快步回到自己屋中,闩上了门,舒了口长气,登时如释重负。(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