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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奕-劻的烦心事

清末1909 绝壁滑沥沥 2324 2024-11-16 04:40

  (第二更)

  徐世昌通达人情世故,看到这个表情,就明白奕-劻什么意思了。

  “铁路收归国有,事关重大,先不急,先不急。”徐世昌扭过头来,冲座下的所有人说道:“诸位大臣回去后再好好想,不急着一时,盛大人也再想想,看看哪里还有什么缺漏之处,咱们改日再议。”

  底下人一听这话,也明白了,这是奕-劻对盛宣怀的建议不感冒,凡是表过态的都一个个动摇了,而没表过态的也突然反口了,他们多半是奕-劻的人,当然要紧跟主子的步伐。

  “庆王,徐大人,此事情况紧急,拖一天恐怕就是多一天的损失!”

  盛宣怀不满意了,但越说越是无力,奕-劻掌握了话语权,面前的人,支持他的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三个。

  “盛大人,徐大人说的也有理,这事确实事关重大,您老在想想?”

  盛宣怀说得越多,底下的反驳声音就越大。

  “是啊,盛大人,您啊,回去再好好想想,说不定还有什么考虑欠妥之处,再说,徐大人也没说要搁置此议,只是要诸位静静思索,咱们以后有的是日子。”

  盛宣怀黑着脸,改日再议,这种托词他懂,等再议的时候又会改日,但他这下确实没辙了,只好愤愤哼了一声,低头不语。

  “大家要是没什么事,今天的内阁会议就到为止。”

  徐世昌一说完这句话,大臣们就开始往外面跑了,内阁会议期间,为了保密期间,屋子一直关着门,现在正是酷暑之时,光着身子都觉得黏糊糊,更别说他们一个个批官袍,带朝珠了。

  众人走后,屋子内总算通了通风,奕-劻依旧坐在原处,身边是徐世昌的湿汗衫。

  “庆王,你刚才为何要回绝盛宣怀。”徐世昌扇着蒲扇,脑门上结了一层汗。

  “菊人,盛宣怀藏的什么心思,你难道没看出来么?”奕-劻冷冷说道。

  “哦?”徐世昌怔了一下,一时间不大明白奕-劻说的话,“什么心思?”

  奕-劻道:“川汉铁路是商办,集的是民股,他刚才说大量钱款不翼而飞,我想八成是让上面的人拿了,一旦收回国有,川民必然血本无归,这等于说是得罪了川民,按道理,修铁路是他邮传部一家的事,他自己决断也不是不可以,现在他突然拿到内阁会议上说事,就是要把这责任推卸一空,到头来川人大怒,这笔账只会记到本王的身上。”

  奕-劻冷冷笑道,心底里已经把盛宣怀贬的一塌糊涂。

  “他和本王素有过节,肯定是想借着川汉铁路之事恫吓本王,哼!本王绝不会让他得逞!”

  “原来是这样。”

  徐世昌捋了捋胡须,盛宣怀和奕-劻之间的过节他是知道的,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那庆王打算怎么对付盛宣怀?”

  “拖他半个月再说,要说对付,他还不至于让本王太过着眼。”

  奕-劻不屑的说道,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望着徐世昌,脸色缓缓凝重了下来,“菊人,真正让本王忌惮是资政院。”

  “资政院?”徐世昌惊咦了一下,”庆王不是好资政院的那帮议员素有来往吗?“

  ”菊人,时移世易啊,原来大家嘴里都没有肉,自然要合作,现在肉得着了,又要争个你多我少,菊人你知道谁要来资政院了吗?“说道最后,奕-劻叹了一声,从他的脸色中,就能看出他最近有多么头疼。

  “莫不是京城盛传的梁启超?”徐世昌耳通八面,被人称为“水晶狐狸”,消息网也是遍及京城,这么大的消息他不会不知道。

  “看来菊人你也知道了。”奕-劻接着叹道:“就是这个梁启超啊,一来就给本王出了一道大难题,资政院今天推举他为资政院总裁,议员吵着闹着要载沣下诏恩准,等消息传到了摄政王府,你猜载沣怎么着?”

  奕-劻自问自答,样子像是气急了,根本不等徐世昌做任何猜测性的回答,就急忙说道:“载沣闭门不见,整整一上午都没见那些人,最后派人说,要找就找内阁去,他这个摄政王从此不问政事了。”

  “摄政王还真会挑时候,这是要给庆王苦头吃。”徐世昌很清楚载沣这么做的目的,奕-劻当然也心知肚明,这是一个陷阱,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踩,一个是准议会,一个代表政府,两者是平级机构,要批准资政院的决定,怎么也轮不到内阁来,而且,一旦这么做了,这不是明摆着把资政院矮化了吗,那帮议员绝对不会同意,他们要是生起气来,奕-劻知道后果。

  “这块烫手山芋,咱们不能接,就算载沣推辞,也得重新硬塞给他了。”奕-劻说道,脸色不知是生气还是丧气。

  “庆王夺了摄政王的权,你二人已经弄到这般地步,要让他来替庆王扛责任,恐怕不会轻易就范。”徐世昌摇了摇头,同样叹气道。

  “不就范也得就范,咱们没有法子了,皇族内阁的骂名菊人不是不知道,要是资政院再闹起来,本王这位置就更加不保了。”奕-劻无可奈何,但也只能这么做了,自从当上内阁总理以来,已经被一套无形的纽带固定住了,手中的选择,反而为数不多。

  “一个梁启超就把庆王逼到这般田地,菊人真是没想到,原以为梁启超是个书生,只懂学问,不懂权术,到底还是小觑了他啊!”徐世昌道,他对梁启超的印象一向如此,听了奕-劻的话,深感失策。

  “菊人,你错了,不是梁启超把本王逼到这幅田地,而是这个良弼!”奕劻攥着拳头,似乎有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话说清楚:“你刚才从奉天回来,对朝中的事不明晰,这两年发生的大事,一桩桩,一件件,这都跟这个良弼有关,要不是他,本王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寸步难行的地步!”

  “良弼?”

  徐世昌对这个名字略感陌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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