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沉默不语,一边慢吞吞的收拾着书本,一边绞尽脑汁却不得结果的想着办法。
黄淑花早已收拾好课本,背着书包来到郑云的书桌前,静立于一旁,冷眼视之。
等了许久,她看了下手表,眼见快要上课了,郑云依然在那慢吞吞的收拾着课本,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顿感不耐。
她皱了皱眉头,说道:“快点吧!严燕清和张瑾萱早就换好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真是墨迹的要死,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不知道吗?”
郑云闻声,心中的一股怒火,顿时翻踊而起,转头冷眼看去。
他原本就心情郁闷之极,再听黄淑花如此说自己,如果还不生气的话,那才是真的怪了。
是个男人被女孩子这样说,大概都会生气吧。
他正要发火之时,似想到了什么?却又瞬间偃旗息鼓了。
无语的叹气道:“还是算了,一个张瑾萱就已经让自己有苦说不出,再来一个黄淑花,那还怎么活?”
心想着,郑云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迅速的收拾好课本,然后,站起身来。
临走之时,狠狠的瞪了眼黄淑花,这才走向她原来的位置。
教室里的书桌是连体,凳子却是单独的,张瑾萱坐在了左边,郑云只好坐在右边,他的后方正好是刘明。
郑云走到座位前,眼见自己的座位间隙,竟然还不到三十公分,再看下刘明的座位,那间隔的位置,简直可以塞进三个人了,他刚强压下的怒火,顿时再次翻踊而起。
此时,刘明刚好回到教室,眼见郑云一脸的不善,再看了下自己座位,吓得小跑回座位,立即将课桌向后挪着。
郑云瞪了一眼刘明,咬牙切齿的说道:“再有下一次,就再给你来一次,不信就试试看。”
说完后,将书包塞进课桌下,然后坐在位置上,不再理会刘明,自顾自的准备着上课的课本。
刘明满脸的委屈,再次将桌子往后挪了下,心道:“大哥,刚知道你要换位置来这,我是跑着回教室来给你挪空间的,你这都快是我的一倍了,还不满足吗?天啊!难道我的报应来了?”
刚换完位置的严燕清和黄淑花两人,此时看到刘明的委屈样,却是在那掩口胡卢的窃窃私语着,难以掩饰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刘明的同桌蔡剑鑫,却是个老实巴交的三好学生,与郑云之前的同桌刘小星,几乎是一个类型。
别人不欺负他,那他就烧高香了,哪敢去欺负别人,眼见张瑾瑄坐在自己的前桌,他早已经将自己一边的课桌向后挪了,唯独没帮刘明的那边一起挪,估计着,也是没少被刘明欺负,心有怨气吧。
郑云没理会刘明的委屈样,将自己的凳子往旁边拉开了点,尽量的远离着张瑾萱,这才坐下。
张瑾瑄看到郑云的动作后,嘴角微微上扬,划过了一抹冷笑,强忍着笑意,淡漠的在作业本上乱画着。
郑云的眼角余光,无意中撇了眼张瑾瑄的作业本,顿时,犹如那恐高症之人,站在一万米高空的玻璃栈道上,从头凉到了脚心。
只见,张瑾萱的作业本上写着五个字。
“看你怎么死!”
一只玉手轻握圆珠笔,仔细的在每个字上涂抹着,慢慢的……慢慢的……加宽、加大、再加黑……
。
郑云郁闷的抬头扶额,闭眼无声的呐喊着:“啊!救命啊……。”
从第三节课开始,他的噩梦才算真正开始,差一点就坐到教室的走道上了,依然逃脱不了被张瑾萱捉弄的结局,整个座位上,几乎全被张瑾萱一人霸占。
此时,班里的男同学们才算真正明白,郑云为何会那么的心不甘情不愿。
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难怪之前会愁眉苦脸,顿时,所有的男同学们,全都幸灾乐祸了起来。
看向郑云的眼神,皆是充满着了同情,所有人的心中,终于得到了平衡。
一直到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郑云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在作业本上写到。
“想知道?明天晚上,第三节晚自习后,你跟我出去,到时候就知道了。”
写完后,他趴在课桌上,用左手胳膊压着作业本,悄悄的推了过去。
张瑾萱看到作业本后,疑惑的瞥了眼郑云,很快反应了过来,大大方方的拿起作业本,打开一看,顿时羞的俏脸通红。
她恼怒的瞪了一眼郑云,暗道:“真是个死混蛋!他竟然敢叫我晚上九点半后跟他出去?他想干嘛?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还有脸活吗?”
心想着,张瑾瑄气恼的在纸上写到:“你想死吗?想死,我成全你。”
写完后,她咬牙切齿的踢了郑云一脚,续而将作业本弄掉在地。
“啪嗒。”
一声轻响,作业本当场来了个一字马,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
郑云一脸郁闷,弯腰抚摸了下自己的脚,顺带着捡起作业本。
当他打开看了之后,当场一脸的闷逼:怎么情况啊?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
你不是想知道吗?自己明晚上要去帮爱哭鬼入梦,刚好要布阵,不就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我那阵法能随便布置的吗?只有没人的时候才能告诉你,真是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怎么就乱踢人?
妈啊!我上辈子难道欠你的?救命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郑云郁闷的挠着头,将一个原本挺帅气的发型,抓的是乱七八糟。
唉!不让她知道吧,就捉弄人;想让她知道吧!她更狠,直接踢人加威胁,这到底要闹哪样啊?
心想着,他无奈的再次抬头,双眼发呆的望着天花板,久久不知如何言语。
张瑾瑄撇了眼郑云,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轻笑出声,吓得她立即双手捂嘴,趴在了书桌上。
随后,她做贼似的扫视了一眼四周,幸亏是下课的时间,班里没有几个同学;也没人特意的去注意她,否则,又该是一顿流言蜚语。
郑云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忽然听到张瑾萱的笑声,他疑惑的看了眼张瑾瑄,随即小声嘀咕着:呃!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啊!
等等!第三节课后,好像是九点半了。
呃!晚上九点半叫个女孩子跟自己出去,那啥?好像是不好啊!
晕死了,我怎么那么笨啊!连这都没想到?
心想着,他在内心中郁闷的叹气道:“唉!都怪那个无良的叔叔!没事就想着揍我,看把我都给揍傻了。”
仙溪小学,教五年
级语文的郑平和,此时正在讲台上批改着作业,突然,他感到鼻子一痒。
“阿嚏!阿嚏!阿嚏!”
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正批改的作业本,顿时一片狼藉,更是被他手中的红笔,打上三个大大的红勾。
郑平和看着学生的作业本,脸上不由得抽动了一下,疑惑的摸了摸鼻子,暗道:该不会又是那个混小子在背后说我坏话吧?要不然,谁会无缘无故骂我?
心想着,自觉有理的点了下头。
下午第三节课时,郑云实在是没辙了,只好在作业本上写到:“此乃阵法!若想知乎?唯有无人之时方可,明晚,吾需布阵做法,尔可跟随一观;若无胆乎?吾望勿扰,否则,阵法伺候!”
写完后,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再次将作业本悄悄的推了过去。
张瑾瑄眼见郑云如做贼似的,再次将作业本悄悄地推了过来,她轻抿了下嘴唇,强忍着笑意,一手拿起作业本,大大方方的打开来看。
看完后,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闪过一道不屑:小样的,被整的文言文都出来了。
岂有此理,居然是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这混蛋还敢威胁我?他当真是不怕死啊!
想到这里,她恼怒的瞪了眼郑云,然后转回头,暗道:可是,明晚上真的要跟着出去看吗?万一被人知道了,那可就死定了,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心想着,她心中又有些纠结:可是,那什么阵法还真是神奇,竟然只是随意的转了一圈,然后再拍一下肩膀,就能让人开演唱会?实在是太奇怪。
什么办?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就错过了,到时候他不再给我看,那该什么办?去的话,该找什么借口呢?
张瑾萱思前想后考虑了半天,心中依旧纠结着,不知到底要不要跟去看。
临近下课时,最终,她还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打败了,决定跟去看一下。
她决定之后,似乎也就不再纠结了,无声的呢喃道:去就去!谁怕谁啊!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只不过,还是要小心点,不能让人知道了。
想到此,她在作业本上写道:“Who's afraid of who!”
写完后,她再次用脚踢了下郑云,随即看了下作业本,示意他去拿回作业本,然后不再理会他。
郑云又被踢了一脚后,再次摸了摸小腿,眼见四周没人注意,这才将作业本压在胳膊下,再次悄悄地划拉回来。
他看完作业本上的字后,脸皮微微抽动,顿感无语:这女魔头,还真是记仇啊!
自己来文言文,她立马就还回一句英语,咱好歹是思念祖宗怀旧,她倒好,直接变成假洋鬼子了。
郑云忽然想起了一首很流行的儿歌,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念完后,他心有感触的暗自点了点头:真是太有理了,简直就是个母老虎。
此事之后,张瑾萱果然没再找他的麻烦。
郑云也乐得清静,终于感觉到了天下太平。
放学后,他特意去了趟教师办公室,找了个理由向谢梦星请假,说明家里有事,今晚上不能来晚自习。
结果,却是被谢梦星整整问了十多分钟,这才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