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多么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个人给她电话啊!这样她就能直接划拉一下接听了!只要对方能够听到她的呜呜呜声,听到车厢里这几个男人的对话,就会知道她情况异常,就能找到她了!这是她唯一能够获救的渠道!
妮儿在心里祈祷着!她感觉自己浑身都颤抖得厉害!
就在信息震动后没多久,妮儿又感觉到手机在震动,而且是连续不断的震动!真的有电话进来了!
妮儿假装老实地靠着椅背,被反帮着的双手悄悄伸到屁股下面,然后悄悄地划拉了一下手机屏幕,手机不再震动了,应该是接通了!
妮儿紧紧地靠着椅背,又一次开始挣扎,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让你别动!找死啊!”那个男子再次凶恶地说道,“老老实实给我呆着,不然一会儿有你好受的!你要是听话,老子可以让你少受点儿罪!不懂规矩的丫头片子,一来凤洲就兴风作浪!不给你点儿教训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挣扎了一阵,妮儿感觉到手机里居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难道是她没划拉通?那可完了!啊!真的要被这些人给活埋了吗?
妮儿又一次陷入了绝望中。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被这些人给带走,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人知道她被绑架了!
停了几秒钟,妮儿又开始挣扎了!
这几个人是要把她带去见“坤哥”,那么在见到“坤哥”之前,他们一定不敢对她怎么样。
“呜呜呜呜——”妮儿又一次挣扎起来,嘴里发出的声音更大了。
“他妈的还挺倔!给她捆起来!”另一个男子说道,“把她绑在椅子上!别让她动!”
于是,妮儿被他们五花大绑了起来,整个身体都不能动弹了。
两个人在给妮儿捆绳子的时候,发现她居然把手机藏在屁股下面!
他们粗暴地从她身下把手机抢过去,发现手机居然是出于通话状态,屏幕上显示的是“文舟”!
拿着手机的那个呲着牙狠狠地按断了通话,“奶奶的,居然还敢对外打电话!你他妈的真有种!哥,怎么办?文舟听到了她和我们的对话!说不定还在电话跟踪我们!”
文舟!妮儿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好一阵激动!这个时候文舟怎么会给她电话呢?他昨天说他要回海城,难道是来电话跟她道别的?
妮儿再次挣扎了起来,呜呜呜呜地大叫着,希望文舟能听到她的声音,希望文舟能从天而降!
“他妈的,还叫,你找死啊!”男子简直怒不可遏,用力地对着妮儿的后脖颈处打了一拳,妮儿顿时就失去了知觉,身子瘫软了下去——
“你把她打晕了!”另一个男人有些担心地说道,“坤哥并没有说要弄死她啊!”
“不会死,就是不让她再吵吵了,他妈的,吵得太闹心!”男人狠狠地说道,“我现在是担心文舟发现了她被绑会跟踪过来,怎么办?”
“把她手机关了,扔到田里去!”司机说,“我们只管把人带到坤哥面前,具体怎么处理,坤哥自有决定!”
“哥,这小妮子长得这么周正,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咱哥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享用享用?”一直抓着妮儿胳膊的男子垂涎道。
“操,我也想啊!这小妮子皮肤这么白嫩滑溜,干起来肯定特别舒服!不过,要是被坤哥知道了,估计我们就别想活了!”司机骂道,“这是一个女记者,有些来头,具体怎么发落,坤哥自有打算,你我休想染指!”
男子顿时蔫儿了下去,摸着妮儿滑嫩的手臂有些落寞,这么好的美色到手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进入坤哥的怀里,这感觉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可怜妮儿这会儿完全失去了知觉,对于这个猥琐的粗俗的男人抚摸着她的手臂是浑然不觉,不然的话她肯定要像打裴变态那样的扇他几个大耳刮子!不,是要比打裴变态更用力更狠劲儿!
她是无法容忍别人侵犯她丝毫啊!
另一个男子放下车窗,把妮儿的手机直接扔到了外面的田地里!“我让你跟踪,跟踪到沟里去吧!奶奶的!”
司机猛地踩下油门,车子飞一般窜了出去,车后尘土飞扬,巨大的引擎声惊得旁边工厂里的狗不停地犬吠着,仿佛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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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舟一早起来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眼皮子老跳,心里也有点儿慌神,总感觉要出事儿。
三年前他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是左剑跟着别人跑的时候。那一天,他的眼皮子也老跳,总是感觉心口慌慌的,有种不祥之感。后来他收到了左剑的信息,告诉他她走了,让他再也不要找她,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他们之间到此彻底结束了。
当时他简直要疯了,拼了命的到处找左剑。他以为左剑寻短见了,是要和他永别的。没想到得到的消息是,左剑跟着那个香港的商人走了,他不仅被戴了绿帽子,还被这个女人彻底的抛弃了。
文舟感觉自己的世界塌了。左剑是他的初恋,从高中开始,他就爱上了她。她成绩不如他,大学读的是凤洲师院,毕业后在凤洲找了工作。为了左剑,他放弃徐远图给他的高薪,回到凤洲,考了一个普通的公务员,想着能和左剑在凤洲安安稳稳过日子,守着这座小城安稳生活,两人结婚生子,然后经营他们家的茶叶店,生活也很惬意。
没想到左剑的心那么大,根本不想在小城安稳生活,居然瞒着他和香港的商人好了,而且说走就走,只留下这么一条绝情的信息。
今天,这样的不安再次萦绕着他的心头。文舟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儿。
他订好了下午五点回海城的动车票,可这一大早的就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就连文艺都看出了他的异样。
“哥,你怎么了?”文艺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文舟拿着手机说,“徐远图对你说的事儿,你是怎么考虑的?”
“哥,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文艺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希望我留在父母身边,经营好家里的茶叶店,然后帮忙把果果带大,找个人结婚生子。是不是?”
“是,这样的生活不好吗?”文舟问道。
“好,但我不喜欢,至少现在不喜欢。”文艺看着文舟说,“哥,你在凤洲做过公务员,你现在到海城当记者,你可以比较一下,哪一种生活更有意义,更有价值,更能丰富你的人生?”
文舟沉默地看着文艺,没想到自己眼里的妹妹居然能这么问他。
文艺果然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在他跟前流眼泪的小女孩儿了。
“不用你回答,我也知道是现在的生活更丰富多彩。虽然你比以前累,虽然你比以前忙,但是,你比以前活得充实活得有价值有意义了!”文艺说,“哥,我也想换一种活法,我不想过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你能理解吗?”
文舟不安地看着文艺,说:“文艺,你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你和我当初不一样!你没必要去趟徐远图说的那个浑水,他的世界是很精彩,可那不是我们普通老百姓能适应的,那是权贵们的场,你去了,找不到存在感,而且,我最怕的是,你被那拨人带坏,被他们伤害。你能明白哥的心思吗?”
“哥,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我觉得没有什么场是固定什么人才能参与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去徐远图的公司上班?如果真的不适应,我再回来不行吗?真要那样的话,我也就没有遗憾了,不是吗?再说,万一我能适应呢?万一我真的能在徐远图那儿推广我们家的茶叶,把我们的产业做大做强呢?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文舟真没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连心都变野了变大了!
他觉得自己是无法说服文艺了,想到当初左剑的变心离去,他觉得自己应该让文艺去外面看看,不能让她一辈子困在这么小的茶叶店,远方对任何有追求的人来说都充满了吸引力。哪怕文艺会吃亏会受罪,这也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
“文艺,你已经是大人了,有自己的追求很好。不过,你要把事情想清楚了,而且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徐远图那儿,真不是那么好混的。你要去,哥不拦你,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咱不缺钱,咱到哪儿都靠智慧和能力吃饭,咱不出卖自己的尊严,明白吗?”文舟语重心长地说道。
“哥,你放心,我做事儿有自己的底线,你对我应该有信心。”文艺说。
文舟在不安中度过了中午。吃过中饭,他的心慌得更加厉害,眉宇间的“八字”深刻地拧在一起。他马上上微信联系妮儿,可是连续发出去很多条微信,她都没有回音!今天是周末,她应该没有安排采访,为什么不回信息?
文舟顿时无法淡定了。他立马拨打妮儿的手机,手机通了,但是响了很久很久没人接听,就在即将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妮儿——”文舟焦急地喊道,可是对方却没有回应,文舟又连续喊了好几声,依然没有听到妮儿的声音,只是隐隐约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继而就听到了模糊不清的压抑而又挣扎的“呜呜呜呜”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