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一出现,依据身形大部分的护卫都知道了她是谁,惊讶过后便是无语,这世上也只有她有这胆子和想法,居然涂了满脸黑的潜进驿馆扮侍女。
一路无言的走出驿馆,丰延苍拉着岳楚人一个用力便把她扔到了马背上。随后上马,一拽马缰,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离开了驿馆的范围,岳楚人终于发声,“姓丰的,我什么时候把府里有姿色的侍女都赶走了?居然在外面污蔑我。”
黑夜寂静,街道上回响着马蹄声,踢踢踏踏很是嘹亮。
“你偷跑到驿馆干什么?想知道什么本王回府自会与你说,怎么如此不听话?”丰延苍终于出声,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前,因为他说话,她都能感受得到他胸膛的震动。
向后靠了靠,他身上的味道灌满胸肺,岳楚人哼了哼,“当然是看看他们来了几个人啊。怎么样?那小丫头长得挺漂亮的动心了?告诉你,女人越美毒性越强,那小丫头就是巫教的人。”
闻言,本来面无表情的丰延苍忽的笑起来,夜幕朦胧,某一瞬他恍若暗夜妖魅。
“本王今日说的话也不是信口胡诌,七王妃的嫉妒心可不比寻常。”低笑,好听的声音刺激着岳楚人的耳膜。
“我说的是事实,和嫉妒心有什么关系?小苍子,我理解你。别人都有三妻四妾美女环绕,你单身了二十几年,如今身体好了肯定想着娶媳妇儿的事儿。但是,我要告诉你,那些事情做多了伤身,尤其是你。两年之内,你最好不要做那个,很容易泄了元气,日后你抵抗力极差,会总生病的。”岳楚人可谓苦口婆心,根本没看到她身后丰延苍的脸都变色了。
“你很懂?”她说完,丰延苍问了一个与她说的话无关的问题。
“嗯?懂什么?”岳楚人扭头,正好近距离的看到他的下颌。弧线完美,肤色白皙,隐隐的有些青色的胡茬,很男人。
垂眸,丰延苍注视着她黑乎乎的脸,“床弟之事。”
眸子一顿,岳楚人倏地扭回头看着黑夜,“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我们那儿有各种先进的设备,男男女女的事情只要想看就能看得到。”这话说的很没底气,她又没做过,懂个屁啊。影视剧里有演,但那是别人在做,又不是她,她又没办法感同身受。
“如此说来,你比本王懂得多。”放松了缰绳,马儿放慢了脚步在空荡的街上慢行。
“所以,你的心理我很明白。小苍子啊,你意志力不错,所以在这个事情上,你要控制住才行。”换这种语气说话,岳楚人轻松的多。
“不说这个,今日在驿馆,可观察到了什么?”得到了某个信息,丰延苍快速的转移话题,凤眸幽暗,如果仔细看,会看得到其中有一丝不悦闪过。
“那三个侍女啊,恐怕都是巫教的人,实力与太子府上那个术士相当。”巴不得转移话题,岳楚人也忘记了丰延苍在别人面前说她是个妒妇的事情。
“还有么?”丰延苍声音很低,夜里清冷,他身上的热气笼罩着岳楚人的全身。
“还有?还有就是那个忠亲王很讨厌。”知道对手实力几何,岳楚人也完全放下了心来。
“为何?”听到岳楚人这话,丰延苍的眼睛很明显的浮起一丝笑来。
“没有为什么,完全是我讨厌的类型。”可能是因为那双眼睛,阴鸷狠毒,像是从来没有被阳光照过,和那死老太婆很像,她讨厌那样的眼睛。
“无需多加理会,忠亲王在南疆勾结权贵欲谋朝篡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南王也很想杀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他自己的乱子都忙的焦头烂额,也没心思与我们周旋。最当防范的应是那三个侍女,虽是侍女的身份,但李平却无法命令她们,他们之间嫌隙已很深了。”微微低头,丰延苍几乎靠在岳楚人的肩膀上。说话时声音很低,这样近的距离却能保证都进入她的耳朵里。
“那他刚刚要把那叫小蝶的送给你是什么意思?”岳楚人眼睛一动,这事儿倒是奇怪。
“或许是想借刀杀人,也或许是在投石问路。他若真的有目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知道,因为等不及的只可能是他。”垂眸,丰延苍的视线固定在岳楚人那如同黑夜一般黑乎乎的脸上。
“每个人都不简单,小苍子,其实我也很放心你,敌人的各种计谋在你这里可能都不管用。但是只有美人计这一招没人试过,你可得坚定内心千万别中计。若你真的受不住诱惑就想想女人是毒蛇,搂着一毒蛇上床那多恶心?小苍子,我说的话绝对是为你好,你一定要记在脑子里不许忘。”岳楚人自觉自己的出发点很单纯,完全是为了丰延苍的安全与健康着想,完全不记得她本来就是个懒理他人死活的人。说完这一通话也很有成就感的拍了拍他围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之人满含深意的轻笑,某些事,在这个黑夜改变。
翌日清早,岳楚人还在望月楼二楼卧室中的大床上睡觉,刚起床不久的叮当正在一楼给浴池换水,一个人影轻轻松松的穿过一楼,踏着楼梯直奔卧室。
推开半掩着的房门,入眼的便是在正对着房门大床上酣睡不醒的某人。
丰延苍唇角上扬,似乎早就意料到这个时间岳楚人肯定在睡觉。
反手关上门,他步履优雅的走过去,在床边停下,垂眸看了她一会儿,随后撩袍坐在床上。
床弹性极佳,随着他坐下,那地方陷下去一块,紧挨着床边睡觉的岳楚人也随着那块地方的下陷而倾了过去。
眉梢轻动,丰延苍不知道她是如何在这种动一动就陷下去的床上睡得安稳的,尤其他都已经坐到了她的床上,她还睡得如此安稳。
许久,室内只闻呼吸之声,丰延苍慢慢的躺下,以右臂支撑在床头的枕头上,佝偻着身体头早已离开枕头的岳楚人正好窝在他胸口的位置,由他的角度看,岳楚人整个人就像个虾子。
楼下响起流水声,缩在被窝里的岳楚人动了动,翻身平躺,一条修长白皙的腿儿自被窝里钻出来,刷的搭到床边,脚丫子露在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