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站于岳楚人身边的宫女蓦地同时出手截住了丰延星,三个人瞬时缠斗在一起,风和日丽陡然变色。
岳楚人匆匆后退,看向那三人,两个宫女身手不凡,丰延星却一改三脚猫的模样,能打善战。脸色苍白,眼睛发直,每一招都是杀招。
心叫不好,岳楚人扭头看向四周,天空湛蓝什么都没有,却更显得诡异。
四周的护卫许是听到了动静,下一刻嗖嗖的进入了梅林之中。数个人挡于岳楚人身前,其他人与那两个宫女联手,集体攻击丰延星。
虽是集体攻击,但却不敢下重手,毕竟他身份摆在那儿。所以几个回合下来,丰延星依旧战斗力凶猛。
梅树被他们摧残的倒了一大片,稀里哗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直接敲晕他。”岳楚人站在亭子里的台阶上,拧着眉头看着他们。那些护卫没下狠手她看的出来,因为凭她的目力完全跟得上他们的动作。
岳楚人下令,那边众护卫与两个宫女也瞬时放大胆出招。
丰延星好似也生气了似的,脸色变得凶狠,恍若濒临发狂的野兽。
似乎也幸好丰延星本身的功夫不高,不过两个回合就被亮护卫擒住了双臂,同时另一护卫直接以肘部敲击他的后颈。最后发出一声略显痛苦的呜咽,随后丰延星的眼睛一翻,软软的晕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不过幸好结束的也很快。御花园一片凌乱,过大的动静也引来了盔甲兵器在手的禁军,眨眼间将这御花园整个围上了。
岳楚人从台阶上走下来,一步步走向那已经晕倒在地的丰延星。
护卫寸步不离跟在她四周,此时整个御花园除了禁军盔甲的声音震耳霍霍,皆无声息。
在丰延星身边停下,吸了吸鼻子,随后岳楚人蹲下,抬手拿起他的手臂。
两指搭在他脉门间,神色沉静。大约半分钟,岳楚人长出口气,站起身一边沉声道:“把他裤腿卷起来我看看。”
“是。”两个护卫立即动手,脱下丰延星的靴子,又将裤管卷起来,两条腿膝盖以下均露在外。
别看丰延星年纪不大,腿倒是很男人,腿毛旺盛。
“找一找,有没有伤口,比如被蛇或者老鼠咬过的伤口。”低头看着,岳楚人一字一句道。
两个护卫立即查看,翻找了几下,一护卫有了发现,“禀报王妃,这两个小孔应当是蛇所为。”
微微倾身,岳楚人也看到了那位于脚踝处的两个小孔,呈黑紫色,隐藏在茂盛的腿毛里,不仔细找还真是看不到。
“行了,把他抬到敏太妃那里去。告诉敏太妃多切点大蒜煮成一碗大蒜水给他灌下去,明儿他就醒了。”神色淡然,岳楚人一字一句的吩咐。
“是。”两个护卫麻利的给丰延星的靴子套上,随后架着抬起来快速离开。
“这事儿无需去惊动皇上和王爷,派人把这里收拾干净了。”话落,岳楚人抬脚离开,一众护卫立即跟上,这个时刻,谁也不敢再离开她太远了。任是长眼的都看得出来,恐怕是有人要害她。用了什么邪门的东西使得丰延星迷了心智,幸亏他们离得不远,否则后果难料。
返回守卫森严的殿里,岳楚人坐下片刻又站起身,在大厅中转了两圈,随后走向门口。
“你去王府找叮当,要她把紫胆雄黄粉找出来,你尽快拿回来,赶在傍晚之前洒在宫墙下,记得不能留下空子。”鲜少的神色严肃,护卫亦是仔细听从。岳楚人话落,他拱手一礼随后快步离开。
长叹口气,岳楚人抬眼看向湛蓝无际的天空,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目前,她必须得躲,根本不能迎头对抗。东疆?若真是东疆,看来他们无所惧啊,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还没离开皇城时就对她下手了。
恐怕也是知道她有孕了毫无威胁,所以更好下手。
这个时刻,再多的护卫再严密的保护也显得无力,他们能够随时找个空子钻进来,给她来个措手不及。
她得好好想想办法,如若不行,得把戚建从北方叫回来,否则,她得一直处于坐等受死的态势。
登基大典过后便是宴会,按照之前的安排,许是得一直到半夜才会结束。
不过丰延苍却在太阳落山后就回来了,因为今儿在御花园发生的事他知道了。
脸色有些不好,但在看到岳楚人时眉目间升腾起一丝柔色,“你没事吧?”
歪头看着他,岳楚人笑得轻快,“没事,别人是不是不对劲儿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不会那么容易被算计的。倒是今儿的登基大典哦,那东疆的使者可正常?”东疆来的人,岳楚人一直没见过。
抬手揽着她的腰,丰延苍尽量的放松脸庞,凤眸如渊,若是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到他刻意藏起来的忧虑。
“没有异常,在驿馆周围暗中监视的密卫也没发现异动。看来他们是早就准备好了,咱们的防范过于疏松,不如明日回王府吧。”皇宫太大,总是能让人趁机钻空子。
“我已命人在宫里撒防御的药粉了,无论如何,他们不敢随意的闯进宫里,只能依靠到处游走的动物来行事。撒下了药粉,能够有效的防御。”淡淡的说着,岳楚人觉得还是宫里更安全些。最起码地方大,不会让人那么容易的寻到她的行踪。
丰延苍不再反对,但仍旧免不了担心。现在他们处于静等的状态,有心出击,也寻不到对手。
“十八他再醒过来时不会再发疯吧?”揽着她走回卧室,灯火绰绰,异常安静。
“不会了,但得修养一段时间。”丰延星在后宫很偏僻的地方,而且那里堆满了做阴蛊时要用的材料,可谓阴气旺盛。那咬到他的蛇很容易的就循着气味儿找到了他,而且那里没有任何人,便是他被咬了也没人发现。
“对我们当真了解,看来我有必要查一查这身边是不是有细作了。”斜倚在床头,他每个动作都如此风雅,但那双幽深的凤眸却是闪烁着几分凉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