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藏身的本事,真想学一学。
我喊道:“枫儿,能教我吗?”空旷的山谷中回荡着我的声音,久久不见枫儿出现。
朝着山下走去,前面的山势险峻,我不想冒险,就喊枫儿出来,枫儿便立即出现了。
“没有危险的时候,你就不愿意搭理我?”我问道。
“哼!”枫儿给了一个白眼,很不情愿的背着我跳过那危险的地方,随后放下我,又隐匿起来。
这举动,叫我想起了那句话: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枫儿是一个很忌讳别人碰她身子的人,就算是拉手都不准!哪怕是隔着衣服,也会令她心生厌恶。
在平常,闲来无事之时,枫儿虽然表现的冷酷无情,是杀手的气质,但她骨子里还是很柔和的,会时不时的对我露出微笑。可当我出现危机的时候,枫儿又不得不跟我有接触。于是她对我的态度就会变得矛盾起来。
我也真不明白,缘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雇佣的杀手,会是一个女子!
据我了解,杀手这一行里绝大多数是男子,按照比例来算的话,女子仅占一成。毕竟男子力气大,也没有生理上的诸多麻烦事。而女子杀手,多半都是靠牺牲色、相来达到杀人的目的。
枫儿倒是个例外,虽然还没有看到她的整张脸,但从脸型的大致轮廓以及眼睛来推断,她并不算漂亮,而她做为杀手,靠的就是杀人的犀利手段!
一路下山,枫儿都没有再出现过。来到闹市后,我见人就打听车站的位置,无意中看到人群中有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带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走过去,看到那个身影的正面,却没有想到是唐俊!这家伙当初为了一幅画,跟我和云染使心眼,不告而别,几个月过去后,他憔悴了很多。
“唐俊,你的脸上有晦气!”我喝道。
唐俊本来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对外界的任何事物表现的漠不关心,可当他抬起头来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露出惊慌的模样,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你……你……是追到这里来的吗……画……”
“你放心,我只是路经此地,无意拿回那幅画。”我说道。
唐俊松了一口气,说道:“谢谢,请原谅我当初不告而别,我也是逼不得已。因为我清楚,一旦拿走那幅画,我老婆会立即死。”
“难道你就不去祈求来世了吗?目光就这般短浅,非要用邪恶的方式来延续你老婆的命?”我质问道。
“祈求来世?哈哈哈……”唐俊开始冷笑,说道:“你就别骗我了,我二叔是干什么的!而我又怎么可能不懂得一点相面之术,云染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身子,可她竟欺骗我,说你是她老公,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们?”
“呃……”我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言语。
当初看到唐俊的时候,他的面相上没有很明显的跟玄学易学这一类有关的信息,导致我和云染都以为他对此一窍不通。
而看面相,看出一个女子是否云英未嫁之身,很容易!
就算不需要去学习,只要有人给提点一下,略懂,也就能看得出来。也正是这一点,让唐俊起了疑心,觉得云染是在骗他。
到现在,他仍不肯相信我可以给人的来世配姻缘。而我也没有办法来证明,毕竟来世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也罢,就不再提什么来世姻缘了,既然咱们可以不期而遇,这就是你我的缘分,不介意的话,带我去看看你老婆的情况,还有那幅画中的恶灵是否又成长了。”我说道。
唐俊犹豫了许久,说道:“在没有找到可以让我老婆继续活下去的办法之前,我希望你们不要拿回那幅画,不然我随时会不告而别。”
“好吧,我答应你!”看在他这般痴情专一的份上,我且不跟他计较。
深情,应该值得尊重,便也有任性的资本!
唐俊领着我朝郊区的农家小院而来,我问道:“听说唐老伯就是咸阳人,你们的家就住在这里?”
“这里是我自己买来的小院,我画画的时候喜欢清静,被人打扰就没有思路,画不出有深意的画来。二叔他们都住在市区最高档的别墅里,我平常也不怎么跟他们来往。”唐俊推开门,走到北面一间阴暗的卧室前。
尚未进入,仅站在门外,我就感觉到了阴邪的气息,可见画中恶灵又成长了。
“最近一段时间,到了晚上有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我问道。
唐俊说道:“我没怎么在意……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感觉像是有,到了半夜三更的时候,总有人在我面前吹冷气,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我还以为是气候的缘故。”
拿钥匙打开门,顿时一股邪气扑面而来。
唐俊本来身子骨还挺硬朗,年轻气盛自然火气旺,可是这才隔了几个月,身体上的三把火就被压制的所剩无几,印堂处浮现出晦气,如果放任不管,则最多再有半年时间,他也会死。
我将话告知,唐俊漠然的说道:“如果死了,倒也下去跟她团聚了,虽然这不是我想要的,但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无能为力,也就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半年的时间……我还有半年的时间,唉,太短暂了!”
卧室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干枯的皮包骨架,此时的唐俊老婆:小曼,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她的眼眶里根本看不到眼珠,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可是当唐俊走到跟前的时候,那具骨架翻了个身,空洞的眼睛似乎在凝望着唐俊。
“小曼,不要怕,这位大师不是来索命的。”唐俊轻轻的拍着骨架的手,那一双手几乎跟白骨差不多。
短短几个月,小曼的容貌变得太恐怖了,之前她的脑袋上还有一袭黑色长发,现如今,头发掉光了。
骨架听到这番话后,做出了心情放松的姿态,便翻转身子,保持之前沉睡的样子,再不动弹。
我问道:“她都成这副模样了,还能听得懂你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