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眼见一直无法将那姜蜜水喂进蓝可蔓的嘴里,心里更加焦虑担忧起来,万一蔓儿一直就这么昏睡下去,不再醒来,可怎么办?心里一着急,就打算站起身去迎一下四处去请的大夫和医女去。
恰在这时,刘妈妈领着思家头等官医女,脚步急切的挑帘进得室来:
那官医女,面色沉稳,一副办事稳妥,无需忧心的面相,见到蓝景、楚莲夫妇,甚是得体稳重的福了两个见面礼,口中沉着有声:
“见过蓝大人,见过蓝夫人!”
蓝景、楚莲忙站起身来,连声说着:
“官医女无需多礼,烦请你尽快看一下蔓儿,她倒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姜蜜水也喝不进去,我们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官医女微微颔首了一下,早有丫鬟小玉取过来一张带垫圆凳,给她坐了,继而默默站立一旁随侍,等待紧要差遣。
官医女先是伸手把蓝可蔓两只手腕都搭了长脉,又轻轻翻开蓝可蔓的眼皮略看了看,在查看至蓝可蔓的口内舌苔之时,倒是反复查看了很久,似乎还微微的俯下身,凑近鼻息,轻轻的嗅了一下。
官医女做完这一切,又掀开被角查看了一下蓝可蔓的身体是否有外伤,最后才灌力于指尖,把蓝可蔓上下四肢都查探了一番,看是否有筋骨的内里伤害。
又过了一会儿,官医女示意检查完毕,蓝景忙命人给因端来净手的水盆,楚莲亲自伺候着净了手,递了帕子,又请官医女坐了蓝可蔓的客座,斟茶,方才开口问起蓝可蔓的病情来:
“抱歉打扰您亲自过来一趟,实在是我们夫妇二人心忧不堪,不知为何,蔓儿虽看起来无甚大碍,却一直昏迷久久不醒,也无法进食糖水等物,况我和蓝大人皆看蔓儿面色红润,也不像有了重疾的样子,如此迷惑更深,还望官医女明示。”
说完,蓝景还起身揖了一下,以示对官医女的敬重。
因着这官医女,不禁岁数上已六十岁有余,还是随着思金耀一起进入到这草原的,更是因为她治疾救人经验理论一大把,无可挑剔,思家女眷贵眷几十年来几乎全是这位官医女照料的,从无半点差错。
甚至有一次,连思家从京城带过来的甚有名望的大夫都无法解决的难疾,这位官医女,愣是利用自己浩博的医学经验,把那恶疾给治好了,从此,一战成名,在整个草原也是有名望的很。
上次蓝可蔓晕倒,原本也想请这位官医女来给诊治的,可是不巧的是,这位官医女由于思念故乡心切,回京省亲去了,加上来回遥远漫长的路途,这一去就去了有两年之久,这也是刚回来草原不多时日,恰好赶上了这次蓝可蔓的劫难,于是,思金耀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让官医女尽快到蓝府为蓝可蔓搭脉仔细诊治才好。
医女也忙站起身来还礼,随机就郑重的朝着蓝景、楚莲夫妇说道:
“蓝大人,蓝夫人,二位莫要太过于着急焦虑担忧,令爱身体并无大碍,虽体虚表征严重,但是内里却强壮的很,同时令爱身体上下,四肢百骸并无任何内伤,筋骨也很康健,并无一丝碎裂折断之象。”
说道这里,官医女眉尖微蹙,颇有些不解的看向蓝景:
“蓝大人,令爱之所以还未醒转,似乎是受到某种影响,暂时沉入进了极深极深的睡眠梦境里面,无法脱开。”
“她口内腥香馥郁,胸前也芬芳满怀,也许是因为不小心食用了某种有毒菌类导致,这菌子照目前看来,并不会使人丢掉性命,但是却会使人陷入沉睡,无法醒转。”
官医女说完这些,微微啜了一口热茶,眼睛巡视了一圈看清屋内并无小厮,只有蓝景和思图公子二人在蓝可蔓卧房之内,于是站起身来,福了一礼,很得体的和二人说道:
“蓝大人,思图公子,还需烦请二位先去别处小坐,我这里有些私密之语,男人不易听得的嘱咐,好说给蓝夫人听。”
蓝景和思图默默对视了一眼,知道官医女恐怕是要嘱咐给蓝可蔓沐浴需要注意的相关事宜了,就各自向官医女恭了一礼,打帘出去了。
医女看二人离开,脚步声远,继而郑重嘱咐道:
“从今天开始,每天三次,着蓝小姐泡身,我一会儿会把浸泡身体的药方写下来,您吩咐小厮尽快购买准备,在将草药撒进盆浴之前,务必将蓝小姐身体衣服尽数除去,不着寸缕,泡澡的水也需是烫烫的,以不会灼烧皮肤为极限,方才可以将这药效激进体内,有显著效果。”
楚莲忙点头,表示记下了。
“如此这般,照我估计,不足三日,蓝小姐必然会醒来,这期间,蓝小姐有任何需要,您尽管遣人来唤我便是。”
然后楚莲忙亲自牵头带路,引着官医女去了蓝可蔓的屏风相隔着小书房,亲自研磨,伺候着官医女写下了药方,亲自送其离开蓝家大院,坐上马车,方回来着人仔细准备蓝可蔓需要泡澡的一切用具。
小玉对于小姐的事原本就是无不尽心的,这次又差点失去蓝可蔓,所以办起事来,更加体贴、用心又周到。
每次蓝可蔓泡澡的草药,小玉都是亲自熬制,然后再亲自盯着那浴桶内的水,一次次的探手进去试那水的温度,高了不行,怕小姐娇嫩的肌肤再给烫伤,低了更不行,没有药效,再影响小姐醒来的时间。
于是整整几日,小玉寸步不离,不眠不休的照顾着蓝可蔓,眼睛连哭带熬的也是通红通红的。
如此这般,蓝可蔓足足泡了两日又半天,共计八次药浴,在第三天的傍晚,方才幽幽醒转过来。
楚莲看到可蔓醒来,竟喜极而泣,满脸泪花不顾,径自从旁边的躺凳上扑了过来,还被裙诀拌了一下,差点摔倒。
“蔓儿!蔓儿!你终于醒来了!可把为娘吓死了!”
楚莲刚开口说了一句话,就又哽咽不止,无法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