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了陈琰的电话,我站在窗前看着阿勒泰这个小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我穿戴好衣服,一头扎入了漫天的大雪中。
雪中漫步是一件很爽很浪漫的事,路边小店的灯光映照着飘飘扬扬的雪花,营造出一种朦胧的感觉。
这算是回国之后第一次感觉到周围景色的美。找了一家小店又买了一些吃的喝的,在飘飘扬扬的大雪中回到了酒店。
我不想再封闭自己了,我把刚才拍摄的雪中街头的照片加了一首诗给发了出去,很久很久没有发过朋友圈了。
‘偶然到访了傍晚的雪
在心里消融在眉头招手
那份悸动我还记得吗
可是幸福已重现
淡雅的白色季节
希望在天空闪烁
雪花的光芒耀眼
继续向着遥远前行
没有最后的最后
只有梦想在前方
无论天涯海角
我会思念着你
看吧,雪花已经在飞扬’
发完了,我主动给冷嘉月打了个电话,朋友要经常的联络。
“哥,我刚才看到了一个鸡汤,我觉得有点道理,你看看!第一,要习惯孤独。第二,不要跟亲戚朋友共事。第三,趁早买房、买车。第四,要学会演讲。第五,长期用的东西要买贵的,比如衣服、鞋子。第六,有机会一定要创业,别打工。第七,如果非要打工,选择拿提成的,不做固定工资。第八,要相信命由天定。第九,趁早理财。第十,一定要锻炼身体。你做到了几条?”
这还真的够无聊的,不过我还是数了数:“有八条符合,我现在的事都是和朋友合作的,我没有理财,这两点不符合。忘记给你说了,新年快乐!”
“猜一猜,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你走后我给自己放假了,其实我当时想让你陪我度假的,可是你闷声不响的就走了。”
“在滑雪?”
“天呐!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今天才来滑雪的,那么你能猜出来滑雪之前我在什么地方在干嘛吗?”
“海边,也许在游泳,把自己晒黑。”我知道刚才是冷嘉月为了我故意那么惊叹的,我才不相信我真的猜对了,反正我怎么说她都会说我猜对了。
“天呐,天呐,如果不是我回头看不到你,我真的会觉得你就在我身后呢。快说说看,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表示不相信冷嘉月在滑雪和游泳,让她证明给我。她很快挂掉了语音,拨通了视频连线,她那边也是晚上,但是户外还是很亮的,高耸的灯柱上的灯光照亮了远处的雪道和缆车,只是雪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的时间差着有多少?”我问。
“等等,我只是证明给你看。我要先回到屋里。”我看见镜头快速的晃动了起来,然后冷嘉月进到了屋子里,这才接着和我继续视频。
“我算算,可能是十六个小时,我这里现在是半夜,凌晨吧,天大概快要亮了。之前我在美国富人的集聚地过的圣诞节, Beach,新港,这里有全美最豪华的住宅,非常多的名人在这里都有住宅。有全美最好的沙滩和海岸线。”
我一边聊着,一边查了查冷嘉月说的这个地方,好是好,不过我仍然有疑惑,和上海的维度差不多啊,大冬天的说游泳就有点编瞎话了。我提出了我的疑问。
“这个我不懂, Beach这边大概十几度到二十度。很少有人现在在海水里游泳了,等等,我给你看照片。”
看着照片,可能是冬季,这片的海边确实人不算多,有人穿短袖,有人穿棉衣。海浪还是比较大的,岸边的高地上植物很是茂盛,有着高大的棕榈树一样的树,还有龙舌兰一样的植物。远处的山坡上长满了植物。
“你在酒店的游泳池里游泳?”我问她。
“加州是全美阳光最好的地方,本来以为能游的,所以看完了当地圣诞花船的表演,我就临时决定上山滑雪,big bear滑雪。以前,太多的时间都是w,你离开后我突然就想着既然是圣诞假期,我也要凑个热闹。你千万别以为美国人不工作,我认识的大部分美国人都很执着于工作。”
我一边聊天,一边在查着有关洛杉矶、大熊山和新港的资料。
冷嘉月这个时候在一个叫big bear的山上,我一查就查到了,加州的滑雪圣地。
“冷嘉月,你知道我回国后先去了哪里吗?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我问。
“你刚才发的是下雪的景色,按你的脾气,你应该是在北方,可能在新疆的北部。那么之前很可能在中国的南部,中国南部是什么地方?”
“海南岛,现在这里是阿勒泰。我在滑雪滑冰,前几天我在海边晒太阳游泳。”我说道。
“一个人?好巧啊,我们的想法可能都差不多。”
没什么比和朋友聊天让人愉快的,不过更让我愉快的是,我似乎已经不恨华雯了,也不再纠结什么失恋了。今晚是跨年夜,我要和所有人一样有一个新的开始。
“好了,我睡一会儿去,记得过十几个小时给我打电话祝贺新年,你那边跨年了,我这边还没有。”冷嘉月说着就把视频挂断了。
稳定了一下情绪,看着朋友圈很多人感叹着失踪人口回归之类的话,我觉得刚才配的那几句话有点寒酸了,写的太匆忙,言之无物。
不过现在我要吃点瓜子花生卤肉,喝点可乐啤酒茶什么的,我不能不把一个节日不当做节日了,即便是一个人也要有点仪式感。
定了闹钟,打算十几个小时之后给冷嘉月祝贺新年。之后,我特意洗漱了一下,刮掉了胡子,换了新的T恤。仪式感很重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除了头发还没怎么长长,其它的还算是满意,这才给大家祝贺起新年。
先给自己的小助理打了电话,之后给阿里木江、朱菲菲等还在喀什的朋友们打了电话。其次才给玛依莎、米热、谢亚敏等人打了电话祝贺新年。大概是大家都清楚我的情况,没有提感情方面的事。
一圈问候下来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眼看着就快倒计时了,我穿上衣服,带着我的冰刀就去了溜冰场,大雪中不止我一个人有如此怪异的行动,这个时候冰场上有十来个人在玩。
有人唱起了歌,有人拿出手持烟花在燃放。在我的眼睛在飘雪中有些朦胧,坐下来喝了半杯速溶咖啡。把手套放一边,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