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带来第一缕光亮,刺透夜的黑,将光芒洒落人间大地。
格林镇的上空也腾起数十道袅袅的烟柱,安静的镇开始从睡梦中苏醒,变得热闹起来。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今年的粮食就能收割了,所有人都充满了干劲。要知道格林兰行省的粮食几乎供应了整个格林兰行省,数个大城市的口粮都出自格林镇。而格林镇的粮食,早在去年这个时候,就已经被人几乎预订一空。一些去年没有订到货的商人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和农户们商谈购买粮食的事情。
两个穿着夸张的丑和魔术师站在坐在水池边上,嘴里啃着新出炉的面饼。一旁挑着型野兽兽皮的老人正在和一个客人讨价还价,希望把一条狐狸皮卖出一个好价格。广场边上的早摊上坐满了人,吃着热烘烘的面饼或是烤肉,喝着玉米汤,嘴里还不时着话,交流一下最近镇子上出现的新鲜事。
一些刚刚进镇的商人马队停留在路边,正在寻找住宿的地方。一些穿着暴露,喷着廉价香水却掩盖不住身上淡淡腥味的女人们纷纷围着这些马队,使出百般手段想要抓住一个客人带回家。匆匆赶路而来的汉子们捏着腰间的腰包,嬉笑怒骂的和这些女人们调笑着,不时有人选择一两个女人走到一旁的院子里。
这就是格林镇,格林兰行省中一个不起眼,很普通的镇。
罗西和毕维斯作为早课之后他就跑了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的口子,把僵局打破。按照毕维斯那种干等别人主动来皈依根本不是办法。宗教和信仰在传播的最初阶段,往往表现的鲜血淋漓和利益熏心。就好比上个世界的光头教来,刚刚开始传教的时候也没有不给结婚,也没有不能吃肉,也没有不能杀生。
拿出好处给大家看,加入我们不用交税,加入我们就能组成一个团体,不受人欺负,欺负人的时候可以一起上。实在是没有吃的时候可以给大家一口吃的,不会让人饿死。
这就是利益。
至于以后的变化,则是因为了延续宗教的生命力与迎合统治者。
其实罗西可以什么也不干,找一个地方赚一钱,把这辈子混过去。也许没有山川险峻秀丽之美,可却也是无病无灾的安稳一生。
但是他不会这么做也不愿意这么做,上天让他穿越,让他拥有了异于常人的金手指,他又怎么能沉得下心来?都**能激发人的野心,其实也不对。一个挑着扁担两头都是粪桶的夜郎,肯定不会举着粪勺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样对江山和天下赤果果的贪婪。只有拥有了一定的实力,才会激发**,才会激发野心。
罗西现在就处在这样一个变化的过程中,他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种使命感,也可以叫做野心。
他将为了让自己的人生不再像穿越之前那样无趣而尽可能的改变自己,改变命运。
成为一个举世瞩目的大人物,就是他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和要求。
而此时,他好奇的站在耍把戏的魔术师面前,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闲天。
“客人,我看您不像是本镇的人?”,魔术师很健谈,也很喜欢话。相反的是丑似乎不愿意多开口,透过夸张的妆容,能看得出他似乎很疲劳。
罗西头,“的确,我昨天才来到这里,我是教堂里的辅祭,以后会住在这里。”
魔术师挑了挑眉梢,“辅祭?呵,那是一份不错的工作,最少足够闲。”,他完略带歉意的补充了一句,“很抱歉,我并不是特指您,而是指整个教会。您知道,现在教会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罗西似乎没有被魔术师的诚实所打击,反而轻轻的附和着:“您的很对,是时候改变了。”
“改变?改变什么?”,魔术师似乎没听清楚,追问了一句。
罗西伸出手,“我叫罗西,很高兴认识您!”
魔术师瞥了一眼罗西干净洁白的手,连忙将右手在身上擦了擦,才同他握在了一起,“我叫艾弗利,我也很高兴认识您,不如我给您变一个魔术吧?”
“我很期待!”
艾弗利伸出双手让罗西看了看,手中没有任何东西。周围有几个没事做的人围了过来,显然魔术师先生又要玩把戏了。他刻意的将这个动作多重复了几遍,之后捋了捋袖子,再次摊开手的时候手掌中间有了一张叠在一起红色的纸包。
围观的人中不少都是外地来的,有人发出低声的惊讶声,让艾弗利很高兴。他双手合拢在一起,将纸包压在双手的掌心,接着突然拉开,纸包不见了,却多出来一只红色的手绢。
他左手掐住右手捏着的手绢根部,向左侧轻轻的拉拽,手绢绷的很紧。他双手一抖,手绢落在地上,手中却又多出来一只纤细的棍子。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很好奇,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见他双手抵着棍子的两头,用力一拍一拉,棍子消失了,却又多出来一束纸做的鲜花。他将鲜花交给了一个女孩,微微欠了欠身,大家都鼓起掌来。
很神奇,至少围观的人都这么认为。
不过罗西却明白,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魔术。他把纸包放在了袖子上某个隐藏的口袋里,在捋袖子的过程中将纸包快速的抱在手里。纸包里面就是手绢,只是很多人先入为主,认为那仅仅只是一个纸包而已。
他把纸包展开,就变成了手绢。在变化的过程中,他快速的将胸前的一枚三四公分长的饰品抓在了手里,这是一截类似收缩棒的棍子。棍子里有一只事先准备好的纸花。在展开棍子的过程中,纸花基本上舒展开。接着在拍拉的过程中,收缩棍被他极快速的丢进了宽松的袖口里,在把纸花拉开,整个魔术就完成了。
这样的魔术在罗西穿越之前只能是入门级别的魔术,因为这只是最简单的手法,不会涉及到更复杂的一些技术。
不过这里的人对此都感觉到非常的神奇,纷纷鼓起掌来。
艾弗利欠了欠身,有人将铜子丢在他面前的礼貌里,罗西也丢了几枚进去。艾弗利微笑着拍了拍丑的胳膊,“巴德,该你了。”
丑巴德翻了一个白眼,配合着他的化妆让人感觉到格外的滑稽。他一脸无奈的摇头晃脑,从衣服里拿出了几个圆球,开始玩杂耍。
罗西微笑着退了出去,站在人群外围略微沉思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继续在镇子里闲逛起来。
“你听了吗?哈诺又输了钱了,被他的婆娘打了出来。”
“这是他这个月第几次了?他的运气可真不好!”
“谁不是呢?他好像就没有赢过,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去赌。”
“所以赌场的人都喜欢他,因为他只会输。”
路边有几个人在聊天,看样子是本地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管有没有用,试一试总归不是坏事。
他走上前去,手里掂着十几枚铜子,“我想去看看这个叫哈诺的人,你们知道他在哪吗?”
几个年轻人看了看罗西手中的铜子,立刻站了起来。
……
哈诺再一次进了赌场,他这会红光满面,怀里装着一百多枚铜子,这将让他愉快的玩上好一会。
赌场的人都认识他,纷纷和他打招呼,他却应付了几句之后,坐在了一张桌子前。
这是一张很简单的赌桌,表面的漆已经被磨损的残缺不堪。桌面上放着一只白色的碗,以及几十枚白色或者黑色的扣子。当赌客们下注之后,庄家会用碗扣住一部分扣子,然后挪到一边打开,将白色和黑色的扣子分别挑选出来。根据两者的数量,决定赌客的输赢。
能下注的项目很多,黑赢还是白赢,所有的扣子加起来是单数还是双数,总数除以五之后余下几枚,都是可以下注的选项。
哈诺没有多考虑,将二十枚铜子压在了三上,这意味着如果所有的扣子总数除以五之后,还剩下三枚,就算他赢。这比单纯的压颜色或者单双能得到更多的倍率,每下一次只要猜对了,就可以获得四倍的返利。
一群人紧紧的盯着碗下的扣子,庄家用一支细木条远远的开始数数。先将黑白分开,该赔的赔,该杀的杀,然后是数单双,接着就是数余数。
哈诺死死的盯着,和周围的人一起大声的数着,一、二……,见鬼,是三!
他愣了一下,直到庄家连本带利将一百枚铜子放到他的面前,他才惊醒过来。
我居然赢了?
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刺痛的感觉让他瞬间明白,他并没有做梦!
见鬼,居然真的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