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向灵山低头的。。Ω”柳云龙的脑袋已经再度垂下去,他似乎察觉到了那老者的投影,不过还是没有抬起头。
老者的法术十分神奇,是将双方的幻影呈现在对方眼前,而且幻影就是他们现在的状态,罗卓甚至可以看到柳云龙那被贯穿的锁骨上滴下的鲜血。
罗卓感觉十分痛心,他之前每一次见柳云龙,那都是一个潇洒的美男子,纵然是一袭青袍,也是干干净净,眼前这幅样子,哪里有半点帝境高手的尊严。
“痴儿啊痴儿,你这样,让我如何向你死去的父亲‘交’代。”老者叹息道。
“人死万事皆空,一切皆是我的选择,不需伯父你‘交’代。”柳云龙说道。
“低个头,就这么难吗?”老者说道,“修行不易,何苦为了这么一口气,连‘性’命都不要了?”
“不是一口气。”柳云龙说道,“伯父,幼年之时,我不懂事,冲撞了天庭帝驾,我父亲为了保我‘性’命,不惜亲身进入人魔战场来换取我将功赎罪的机会,我辛苦护送当初的师父西天取经,他们却言而无信,没有召回我父亲,否则我父亲如何会陨落?人魔战场上战死,是修士最高的归宿,那时候我虽有恨,但不曾想过要反,但是我亲眼看着所有他们容不得的被一一消灭,亲眼看着我大师兄的逝去,我不想与他们为伍,这有错吗?我和二师兄,只是想取回大师兄的遗物,这有错吗?”
“既然没错,我为何要回头?”柳云龙低吼道。
“孩子,做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是大圣,不该如此固执。”那老者眼含泪‘花’,低声说道。
“我觉得我师叔没有说错!”罗卓开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何错之有?为何要低头认错?”
听到罗卓的声音,柳云龙有些错愕,他抬起头,眉头微微一皱,“你怎么来了?”
“是这位老伯找我来劝你的。”罗卓拱手,说道,“柳师叔,不知你是否信得过我?”
“信得过又如何,信不过,又如何?”柳云龙说道。
“信得过我,就请你暂且忍耐,千年之内,我定然救你脱困!”罗卓正‘色’道,“若信不过我,那当我没有来过。”
“哈哈,他们若不杀我,等上千年,又有何妨?”柳云龙哈哈大笑道。
“你们!”那老者怒道,一甩衣袖,法术中断,老者怒气冲冲地看着罗卓,“你这是要跟我做对吗?”
“晚辈不敢。”罗卓说道,“不过晚辈认为,若是活得不痛快,还不如死了。柳师叔看不上灵山胜地,不想向他们低头,我觉得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冲动任‘性’,懂得什么?”那老者怒道:“灵山势大,跟他们对着干,没有任何好处!”
“前辈,您是东海龙王吧?晚辈理解你,身为东海之主,你有太多的顾忌,委曲求全以保身,是对东海万千水族的负责,但是我们这些人,没有那么多责任,更喜欢活得痛快。”罗卓说道。
那老者怔怔地看了罗卓一会儿,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终于,叹了口气,说道:“老夫正是敖广,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你一个晚辈教训。”
他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罢了罢了,我能做的,就是保住他的命,至于其他,随你们去吧。”
“前辈不用担心,柳师叔虽然会吃一些苦头,但是晚辈保证,千年之内,一定将他救出来!”罗卓正‘色’道。
敖广摇摇头,说道:“你太小看灵山胜地了,当年大圣没有做到的事情,你觉得你能做到?”
“未尝不可。”罗卓说道。
“有志气是好事,不过——”敖广叹息道,没有继续说下去,“你跟我来吧。”
他背着手,朝前走去,罗卓跟在他背后,穿过几条走廊,来到了另外一处地方。
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东海水晶宫内,一路走来,看到不少虾兵蟹将,那些虾兵蟹将好像没看到罗卓一般,各行其是。
敖广走到一处巨大的珊瑚丛后面,再次转出来的时候,手上托着一个巨大的贝壳,然后来到罗卓面前。
“这是当年故人遗留,老夫冒了点风险把它收在此地。”敖广抚‘摸’着那贝壳,说道,“你既然是他的传人,这东西,就给了你吧。”
“这是什么?”罗卓好奇地问道。
敖广手上白光一闪,那贝壳已经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双金光灿烂的靴子。
“这是藕丝步云履,可助你腾云驾雾,提升三成度。”敖广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说道,“你既然是他的传人,想必懂得息壤铸兵之术,日后你若是有缘得到息壤,可讲这藕丝步云履炼入其中,到时神兵就多了一种变化。”
罗卓虽然一直没有承认,但是敖广早就看透了他的来历,罗卓一直担心他身上有鸿‘蒙’紫气的消息泄‘露’之后会引来大能的觊觎,但是到现在为止,除了宇文柱石以为,所有看透他来历的人,都没有打他的主意,反倒是因为各种缘故,对他都有所帮助,这让罗卓愈地佩服孙悟空了,若非他为人为的好,只怕自己现在就人人喊打了。
敖广的眼神之中充满智慧,他似乎看透了罗卓的想法,摇头说道:“你若是有这种想法,只怕会死的很快。我跟你讲,我能忍住贪心,不代表别人也能,你现在在南瞻部洲,能看透你来历的人不多,以后若是到了东胜神洲,息壤铸兵不要轻易使用,他的朋友是不少,但是仇人更多,况且你身上的东西,很难不让人动心。”
“晚辈晓得。”罗卓正‘色’,拱手道,他是自内心地感谢,这敖广虽然有些窝囊,但是他确实是个好人,不,是好龙,难怪西游记中孙悟空有了什么困难都是来东海龙宫找他。
“拿上这藕丝步云履,走吧。以后不要说你认识我,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敖广有些疲倦地挥挥手,转过身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