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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交罚款吧。”李队对孙龙友说。
孙龙友没说别的就出了屋子,看来他对这里的程序还是挺熟悉的。
程燕这时候还看了看那个跟我打架的小子,想了想,对我说:“你就跟他打起来的?”
“嗯。”我点了下头说。
孙龙友很快就回来了。
这时候,那个小民警对我说:“写完了么,写完,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
我看了看程燕,又看了看孙龙友,孙龙友没有说话。
程燕就又小声对我说:“没事,这就是走程序的。按吧。”
我听她这么说,也就大着胆子好歹写了一点儿事情经过,然后在单子上按上了手印。
我不知道还要做什么,就还傻待在那。
“完事儿了,就走吧。还待那儿干嘛,这不管饭。”孙龙友调侃我说。
这时候,那个和我打架的小子一看我要走,就着急了,问李队:“叔,他都走了,我呢?”
“赶紧写你的。”小民警走过去,看了看他写的,就说:“这样,我问什么你写什么。”
我反正是不管你了,我走就行了。
临出门时,孙龙友还要和李队握手。
李队没有理他这茬,就说:“我不想老在这儿看见你,赶快走吧。”
孙龙友笑了笑,没说话,就和我们一起出了屋子。
我们走到了派出所门口,我还看见那小子在门口停放的自行车。
我几步过去,照着自行车的后轱辘就是几脚。
“行了,有能耐就踹他人去,别拿车出气。”孙龙友在我身后说。
我一听他这么说,就收住了脚,转身对孙龙友说:“哥,刚才真谢谢你了。你交了多少钱啊,回头我还给你。”
孙龙友一摆手,说:“都是小钱,什么还不还的,这都是看着燕子的面儿。”
“走吧。”程燕对我说。
“咱去哪儿啊?”我问。
“我哥今天把你捞出来,咱不得请请我哥啊。”程燕说。
“哦,对啊。”我挠着脑袋笑着说。
“谁请谁啊,还是我请你们吧。走咱上车。”孙龙友对我俩说。
我这时一看才发现,就在派出所门口的道边,就停着一辆捷达车了。
我和程燕跟着孙龙友走到了车跟前。
孙龙友一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坐了进去。我和程燕就坐到了后排座位。
我还刚要和开车的司机客气了,但是通过后视镜一看那人的脸,我不由愣了一下。
因为开车的这人我看着很面熟,肯定是在哪儿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人也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我,不过只是瞥了一眼,就把车子发动了,显然是对我没有在意。
程燕这时候还对我说了句:“晓永,这是齐哥。”
我对那个司机喊了一声,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微微点了下头。
我刚喊完,脑子里突然就反应过来了,齐哥?捷达车!这不就是那次我和赵茜在八中胡同里碰到的那个司机么。我记得当时黄祥就是叫那人齐哥的。
这真是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啊,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再次遇见他。
他是干什么的,就只是给孙龙友当司机的,开开车的么?我记得上次他还从车里翻出一根镐把来了。那根搞把现在还在不在这辆车上呢?
带着许多疑问,车子开到了一处居民楼的附近。
程燕还问了孙龙友一声:“咱们去哪儿吃啊?”
孙龙友说:“就去祥顺,从这儿接个人。”
程燕一听,就没有再问别的。
这时候,孙龙友就拿出了大哥大,拨通了电话就对那头说:“喂,你下来吧,我就在你楼下了。”
那个时候,谁要是有个汉显的bp机就很高大上的感觉了,就更别说是大哥大了。我不禁对这个孙龙友肃然起敬了起来。这大哥大真心就不是一般小混混能有的玩意儿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我就看见从楼群中走过来一个身材高挑,浓眉艳抹的女子。
她走到车子跟前,一拉后车门,就说:“呦,人还不少了。这不有个美女陪着了么?”
孙龙友一回头,就对她说:“别废话,这我妹子,赶紧上车。”
那女人上了车后,就紧挨着程燕坐着,而且从她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香气,这种香使当时正处在青春懵懂期的我有些想入非非,意乱情迷。
程燕的身子紧紧向我这边靠了靠,我看这意思,她是不愿意碰到这个女人。
我心说,你要不愿意挨着她,咱可以换换啊,后排总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你就别再挤我了。
那个女的打从一上车,嘴几乎就没闲着过,一会儿和龙友说她这两天怎么怎么的,一会儿又跟那个齐哥逗两句的。
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的从谈吐到装束,分明就是一个风尘女子。
龙友倒是不怎么喜欢和她交谈,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声着,倒是她和那个叫齐哥的谈得有来道趣的。
从交谈中,我知道了,这个女的人们都叫她小薇,她也不是本地人,不过从口音中你要是不仔细听的话,还真分不出来了,可能是她来我们这里的时间比较长的缘故。
她住的这个地方也不是她自己的家,而是她和她的一个姐妹合租的房子。
而且,她话里话外的总是提到一个叫莉姐的,而且她口中的这个莉姐还就是在西大街那一片儿。我心想,当初我和杨明四辈儿三个人去西大街取钱的时候,那里的一个小姐就是喊的幺鸡莉姐。
而且种种迹象表明,她口中的这个莉姐,似乎和我见过的幺鸡就是同一个人。
看来,我的分析是绝对没错的,这个女的其实就是一个洗头房的小姐。难怪从她一上车程燕就躲着她,这是嫌她脏了。
车开到了祥顺饭店的门口,我们几个下了车,我回头看见那个齐哥开车就要走。
我还问了龙友一句:“齐哥不和咱们吃饭么?”
“吃啊,他去把停车。”孙龙友说。
我其实就是跟他客套一下,我巴不得那个齐哥别跟着一起吃饭了,为什么?因为前面他开车注意力没有集中到我这儿。这要是一会儿坐在一起吃饭,保不准就能把我想起来,那可就真不太好办了啊。
龙友没有让我们等齐哥,而是带着我们径直走进了祥顺饭店。
这个祥顺饭店我们上次也来过,这个饭店在这一片也算是家不错的了。
我们进到里面后,龙友就搂着那个小薇去点菜了。
程燕一拉我的手,说:“走,咱进去。”
我就被程燕拽着,跟着服务生走进了一个小包间。
我俩刚坐下,我掏出烟还没等点上,那个小薇就出现在了门口,对程燕一招手,说:“哎,妹子,你哥叫你过去点菜去。好么,我们这一回头看不见你俩了。”
程燕对她冷冷的说了句:“不去了,你们点吧,随便点。”
小薇看了看我俩,没说话,扭头就走了。
程燕和我说:“我要知道他带这么个人来,咱都不跟他来了,什么事儿啊。”
我还劝她:“行了,怎么说也是龙友哥把我给弄出来的,待会儿,你也别给他掉脸子啊。”
“我知道,我能那么不懂事么,就是看不过眼去。”程燕说。
时间不大,龙友还没进来,那个齐哥就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坐到了我俩的旁边,还对程燕说:“你喝什么啊,我去拿。”
“你们喝什么,我就喝什么。”程燕厅豪气的对他说。
我还递给了这个齐哥一根烟,齐哥接过烟,我赶忙给他点上了。
齐哥抽了两口,就对我说:“诶,我怎么看你挺面熟的啊。”
我一听,心里就是一咯噔,不过,还是笑着说:“是么,我不记得咱们见过啊,可能我长得像你认识的人吧。”
齐哥眨了两下眼,就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龙友就搂着那个小薇进来了。
他们俩都坐下后,我就掏出了希尔顿抽出了一根,递给孙龙友。
龙友没有接,转头就对齐哥说:“小齐,拿两盒烟去。”
小齐二话没说,站起来就出去了。
他刚出屋,龙友就一甩手,对我和程燕说:“没眼力劲儿。”
看意思,这个齐哥在龙友的面前还是没什么地位的,也就是个跟班的马仔,恐怕他都够不上对倒儿在幺鸡身边的地位。
这时,我就对龙友说:“龙友哥,你可是我的偶像啊,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总听人提到过你。”
龙友笑了笑,问我:“你是三中的?”
我说:“是。”
“庆伟,你认识吧?”龙友问。
“太认识了啊,庆伟也是我哥啊,我们总在一块儿玩儿。”我说。
程燕这时候对我说:“多了别说了,一会儿就多敬敬咱哥吧。”
这时候,我就看我们包间门口走过去几个一看就是混混模样的小子,有一个小子往我们屋里搭了一眼,看到龙友,就喊道:“龙友哥!”
龙友只是微微笑着对那几个小子招了下手。
那几个小子就都进来和龙友客套了几句。而且他们中有俩人和程燕也认识,他们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也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