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铮答应与林坚会面的同时,周家军在周晔的指挥下,兵分两路,南下进入天府之国四川,正式开始干涉四川,谋求东西割据。
周家关中军南下,一路由周晔亲自率领,一路由大将华骋率领,两军一共十二万大军,号称三十万大军,气势汹汹而去。
关中军的主力,原本一共十五万左右,从去年开始增加到十八万,后来皇室的龙翔卫和凤舞卫都开始扩军,而北疆云家军也不甘示弱,鹰扬卫也开始扩军,这样的情况下,周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自然也一样把虎翼卫扩大到了十二个卫,这样周家的总兵力就超过了二十万。这一次周家军南下,周家很是犹豫了一番兵力部署,原本周晔觉得要保持绝对优势一举解决蜀中,最好是一次出动十五万以上的大军,但家族内部觉得西边有西夏的威胁,而东北的云家也很难预料,万一两者有一者动了,五万军队恐怕不顶用,所以最后只好留下八万大军镇守关中,周晔率领十二万精锐南下。
周晔欲攻占四川,以当年秦对六国之势面对可能崛起的云家,也是很正确的战略。
众所周知,长江、黄河分别流贯中国南方和北方。四川和关中在南、北方都据上游之势。诚如前人所论:“自蜀江东下,黄河南注,而天下大势分为南北。故河北(黄河以北之地)、江南为天下制胜之地,而挈南北之轻重者又在川、陕。夫江南所恃以为固者,长江也,而四川据长江上游,下临吴、楚,其势足以夺长江之险;河北所恃以为固者,黄河也,而陕西据黄河上游,下临赵、代,其势足以夺黄河之险,是川、陕二地常制南北之命也。”
在几大战略要地中,论山川险固,无如四川。四川是典型的盆地地形。中国地形中东西向的山脉与南北向的山脉在这一带纵横交错,形成封闭完整的盆地。青藏高原上一座座大型山脉东西延绵,至四川西部嘎然而止,成为四川西部屏障;秦巴山地横亘其北,为其北部屏障,也是中国地理上的南北分界线;巫山分布于其东;折向西南,经大娄山而与云贵高原相接。
在盆地外围的每个方向,都是重山峻岭,层峦叠嶂,防护之厚非其它地域可比。四川的西、南两面地形地势险恶,在古代多属羁縻之地;东、北两面是其与外界的主要联系方向。
四川每被称为天府之国。四川境内,长江及其支流呈向心状汇入盆地底部,东流出川。江河冲积,形成肥沃的平原,宜于农业生产。四川地区物产丰富。《汉书》地理志载巴、蜀、广汉等地“土地肥美,有江水沃野,山林、竹木、蔬食、果实之饶,南贾滇、僰偅,西近邛、笮马旄牛。”常璩也曾记载过蜀地的物产,称“其宝则有壁玉、金、银、珠、碧、铜、铁、铅、锡、赭、垩、锦、绣、犛、犀、象、毡、牦、丹黄、空青、桑、漆、麻、苎之饶。”四川地多盐井,获利丰饶。
四川的开发比较早。战国时,秦蜀守李冰营都江堰,灌溉良田千里。秦汉时期,蜀地富商闻名天下。东汉初,中原饥谨,而蜀地“沃野千里,土壤膏腴,果实所生,无谷而饱;女工之业,履衣天下;名材竹斡,器械之饶,不可胜用;又有鱼盐铜铁之利,浮水转漕之便。” 诸葛亮隆中对策之时,称益州是“天府之土”,“民殷国富”。唐、魏时期,益州富裕与扬州相埒,赋税为天下最。
昔人常称蜀道艰难,实际上,这主要是说四川与外部之间的交通条件很差,而在四川盆地腹地成都平原,交通条件还是比较好的,所谓“浮水转漕之便”主要是利用长江及其支流建立起来的江河水运系统。长江下通东南,主要支流氓江、沱江、涪江、嘉陵江、乌江、金沙江则通往盆地四周,岷江、沱江、涪江、嘉陵江尤为盆地腹地的交通要道。涪江在历史上通常谓之内水,岷江在历史上通常谓之外水,沱江在历史上通常谓之中水。三水皆为成都与重庆之间往来的重要通道。成都和重庆是这个水运系统的两大枢纽,分居其上下游。
四川与外部的联系主要是通过其东、北两个方向。长江三峡是其与东方之间的往来孔道,嘉陵江及其支流河谷低地是其与北方之间的往来通道。两个方向的往来通道俱极险要。大抵东面为水路,行江道;北面为陆路,行栈道。这两个方向又分别归重于两大重心:重庆和成都。
由重庆东出,经三峡可入湖北,大抵以夔州为其门户,瞿塘关(亦称江关、捍关)即在此处;从成都北出,由金牛道、米仓道可入汉中,另由阴平道可通陇上,大抵以剑阁为其门户,剑门关即在其附近。
夔州即今奉节。《读史方舆纪要》称夔州“控带二川,限隔五溪,据荆楚之上游,为巴蜀之喉吭。”夔州扼守江关,为四川的东面门户;从东面入川,不下夔州,便无可能;一下夔州,便已过三峡之险,而夺蜀之东面门户。故王应麟称夔州为“西南四道之咽喉,吴楚万里之襟带。”
战国时,巴楚相攻,楚置捍关以拒巴。东汉初,公孙述割据益州,遣将军任满下江州(今重庆),东据捍关,后又遣田戎出江关以攻夷陵;东汉大将岑彭攻益州,先破田戎,入江关,益州东面门户遂开。三国初,刘备为收复荆州,率大军出川攻吴,在夷陵惨败之后,退屯白帝,扼守江关;刘备死后,李严屯白帝城,以备东方。西晋灭吴,王濬楼船之师自益州东下白帝,以攻吴之西陵。东晋时,恒温讨李势、朱龄石平焦纵,也都由白帝逆江西上。南朝刘宋为控御三峡一带的蛮夷,特设三巴校尉,治白帝城,以确保益州与东南联系的畅通。隋灭陈,杨素益州之师,亦由白帝而下。唐平萧铣,李靖率军自益州出夔州。五代时,王建、孟知祥先后割据四川,也都以夔州为其东面门户。北**蜀,刘光义由归州进克夔州,因以入川。明初,明升据蜀,傅友德从北面进攻,汤和从东面进攻,蜀军固守翟塘,汤和百计攻之,才下夔州,遂与傅友德合围成都。
川东地区虽以夔州为门户,其形势之重却归于重庆。三峡上下,两岸皆崇山峻岭,长江水道在这一带犹如一个细长的瓶颈,东出宜昌,西出重庆,地势才稍稍平坦,重庆便处在这个细长瓶颈的西端。在夔州与重庆之间,长江两岸的山脉大体与长江平行,这样,从四川经三峡东出,要想绕过重庆是很困难的。重庆一带众水汇集,北面的涪江、嘉陵江、渠江会合后,在重庆汇入长江,南面还有綦江、赤水河等发源于云贵高原的河流。在蜀道艰难的四川,江河运输是其最主要也是最便捷的交通方式,这样,重庆在川东地区实居枢纽地位。
从三峡入川,到重庆后,可分几个方向通往成都:循涪江北上,可至绵阳而出成都之北,历史上通常谓之内水,合州(今之合川)为其重要据点;从重庆溯长江、岷江而上,可出成都之南,历史上通常谓之外水,嘉定(今之乐山)为其重要据点;另由重庆西上,再由沱江北上而趋成都,历史上通常谓之中水,沪州为其重要据点。
东汉岑彭讨公孙述,在江州(重庆)兵分两路,遣臧宫行内水,自率主力行外水;刘备入成都,取道内水;东晋时,恒温平李势,取道外水;刘裕遣刘敬宣讨焦纵,刘敬宣先从外水进攻,不利,后刘裕再遣朱龄石攻焦纵,密赦朱龄石以疑兵从内水进攻,仍以主力从外水取成都,另遣臧熹从中水取广汉。
内、外水为重庆与成都之间的主要通道,内水涪江尤为重要。涪江中分益州,绵阳、合川分处其上、下游。绵阳即古涪城,居成都之北,入涪城即已夺成都之险。合川即古合州,三江汇集,“凭高据深,屹为险要”。蒙古蒙哥汗攻四川,即死此城之下。昔人保成都者,往往上戍涪城,下戍合州,以控涪水上下游。
川北门户则无如剑阁。四川与汉中之间的通道有二:金牛道和米仓道。金牛道最早为秦惠王伐蜀所开,其后,钟会攻蜀汉,西魏尉迟迥取梁益州,后唐郭崇韬伐蜀,北**后蜀,蒙古攻南宋,都曾由此进兵。金牛道北起陕西勉县,南至剑阁之大剑关口,中间越最高峰曰朝天岭。剑阁为其门户。
在剑阁县北二十五里有剑门山,亦曰大剑山,其东三十里有小剑山。两山相连,山势绝险,飞阁通衢,谓之剑阁。大小剑山延绵两百多里,峰峦联络,延亘如城,下有隘路,谓之剑门关。因其山峭壁中断,两崖相嵌,如门之辟,如剑之植,故名剑门。
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形容剑门关之险绝无夸张。三国末,钟会率大军入汉中,南下阳平关,将趋剑阁;姜维从沓中疾速回兵退屯剑阁,列营守险,以拒钟会,钟会大军不能进。两晋时,巴氐人李特率关陇六郡流民就食巴蜀,李特见剑阁之险,感叹道:“刘禅有如此地,而面缚于人,岂非庸才耶!”后来李特之子李雄割据益州,建立成汉。南北朝时,南北双方争益州,剑门关是其咽喉。北魏正始二年(505年),北魏大将邢峦攻取南朝萧梁之汉中,并南入剑阁,梁军退保涪城。邢峦上表魏主,请求增兵,乘胜取蜀,表中称:“蜀之所恃,惟在剑阁,今既克南安,已夺其险,据彼界内,三分已一。瞻望涪、益,旦夕可图。今若不取,后图便难。……又剑阁天险,得而弃之,良可惜矣。”
梁承圣二年(55年),西魏大将尉迟迥率军攻益州,梁将杨乾运以剑阁降魏,尉迟迥遂入剑阁,占领益州。五代时,后唐军攻孟知祥于益州,前锋入剑门关,破剑州,但以大军不继,退保剑门,孟知祥闻讯,急遣军赴剑州屯守,后唐军再次来攻,败还,孟知祥遂割据益州。后周王景攻后蜀,蜀主敛兵聚粮于剑门、白帝,为守御之备,王景亦不能克。到北宋时,王全斌统兵伐后蜀,兵至益光(今昭化),蜀军扼剑阁以御之,宋军不能进。后有降卒向王全斌进言:“益光江东越大山数重,有狭径名来苏,蜀人于江西置栅守之,对岸有渡,路出剑门南二十里,至青疆店,与官道合,由此进兵,则剑阁之险不足恃也。”王全斌采其议,遣奇兵循此路迂回至剑门之南,夹攻剑门,才破剑门关。明初傅友德不攻剑阁而出阴平故道,亦属避实击虚,绕开剑阁之险。
在剑阁南北,又有绵阳和广元夹峙剑门险要。广元为历史上的利州。自汉中由阳平关故道入蜀,遇到的第一道防护即为利州。由利州可西趋剑阁,也可向南迂回阆中而出剑阁之后。以受敌次序而论,实以利州为首险。守利州可以同时屏护剑阁和阆中两个方向。
绵阳为历史上的涪城、绵州,为剑阁以南、成都以北的重要据点。自剑阁、阴平两路趋成都,都必经涪城;且涪城扼涪江上游,控守自内水趋成都之路。诸葛亮死后,蒋琬主持蜀汉军事。蜀汉延熙四年(41年),蒋琬请自汉中徙屯涪城,说:“涪水陆四通,惟亟是应,若东北有虞,赴之不难,请徙屯涪。”北魏邢峦、五代石敬塘攻蜀,前锋均已破剑门关,蜀军退守涪城,遂得以保蜀。邢峦在表请魏主增兵取蜀时说:“今王足前进,已逼涪城;脱得涪城,则益州便是成擒之物,但得之有早晚耳。且臣之算意,正欲先图涪城,以渐而进;若克涪城,便是中分益州之地,断水陆之冲,彼无援军,孤城自守,何能复持久哉!”故守涪城,可以应接三路;涪城不守;则成都大势已去。
四川北面另有阴平道可通陇上。阴平道以地居岷山之东摩天岭之阴(北麓)而得名。由阴平(在今甘肃文县)而南,经龙安、江油至绵阳,可出成都之北。在阴平东南有桥跨白龙江上,即所谓阴平桥头。阴平道极险峻,平时惟樵猎可通。
蜀汉建兴七年(9年),诸葛亮北伐,平定阴平、武都,谓“全蜀之防,当在阴平”,因而置戍;后因“流马”小船发明,白龙江水运频繁,因而开发成为川、陇之间的一条通道。曹魏景元四年(6年),钟会、邓艾伐蜀时,屯田沓中的姜维闻讯提醒后主亟遣兵守护阴平桥头,后主却未在意。姜维迅速回军扼守剑阁,扼钟会大军于剑门之外。邓艾向司马昭请示从阴平道进兵:“今贼摧折,宜遂乘之,从阴平由邪径、经汉德阳亭,趣(趋)涪,出剑阁西百里,去成都三百余里。奇兵冲其腹心,剑阁之守必还赴涪,则(钟)会可方轨而进;剑阁之军不还,则应涪之兵寡矣。军志有之曰:’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今掩其空虚,破之必矣。”司马昭从之。邓艾遂自阴平行无人之地七百里,出剑阁姜维军后,先登至江油,击破涪城、绵竹,进逼成都。刘禅震惊,自缚出降。
自邓艾以后,阴平遂成为取蜀之一捷径,据蜀者亦多注重对阴平道的防御。五代时,石敬塘攻两川,西川帅孟知祥一面遣军争剑阁,一面派军趋龙州(今龙安),扼守要害,以备阴平故道;石敬塘果然遣军欲从阴平道进兵,因西川兵有备,败还。后世明初傅友德伐蜀,扬言出金牛道,而潜引大军循邓艾阴平故道而趋成都。
这是川北的几条交通孔道。因四川重心在成都,由金牛道进出最为便捷,故金牛道为川北要冲,剑阁为其门户,为历代攻蜀、守蜀者所重视。阴平道则以地形偏僻险恶、易被忽视而更隐蔽,由此进袭成都往往能收出奇制胜之效。从米仓道南下巴中可趋重庆,南北对峙之际,由米仓道进军可威胁川中与东南之间的交通线。
这是四川东、北两个方向交通孔道及其攻守要点的大致情况。前人有言“成都之险,不在近郊,而在四境之外也”。据蜀者必东据江陵,北守汉中,四川之险才称稳固。据江陵可全据巫山之险,守汉中可全据大巴山之险。
相比较而言,汉中对于四川的意义又有过于江陵。汉中夹在关中和四川之间,汉中对四川拥有地理上的优势,而对关中则只是共享秦岭之险。在南北对峙的形势下,汉中的归属关系到南北均势能否维持。自汉中越秦岭北进较难,而越大巴山南进则相对容易。若汉中归北方,双方以大巴山为前沿,则地理上的优势在北方。故守汉中是守四川之上游。而江陵居四川之下游,自江陵入翟塘,须逆江流而上。历代攻蜀,从汉中入剑阁灭蜀者居多。所以前人有言“巴蜀之根本实在汉中。未有汉中不守而巴蜀可无患者也。故昔人谓东南之重在巴蜀,而巴蜀之重在汉中。”
北守汉中,东据江陵,这种态势不但守险稳固,以进取而言,亦较积极。据江陵可以东临荆楚,守汉中可以北窥秦陇,且藉汉水东下,还可呼应两路以出中原。历史上,以公孙述全盛时期和刘备跨有荆、益、汉中之时为历代据蜀者最好态势,而以荆邯对公孙述的建议和诸葛亮的隆中对为经营四川的最好策划。
眼下江陵虽不在周家之手,但汉中却是周家牢牢掌握之地,周家出汉中,经子午谷南下,周晔主力进逼剑阁,华骋的奇兵则往阴平关而去。
周家对蜀中的攻略,在全天下目光聚集在洛阳剧变,遭到北疆云家军和南方林曦平乱大军的南北夹击之时,周家地悍然出兵干涉冷家蜀中辖区,又再次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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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战略分析确实是多了些,而且不做作的讲,这确实是开始拖剧情了。因为编辑要我本月结束,但如果本月结束(1号)的话,剧情就只能写到天下几分,这样一来我就必须把字数控制住,阅读的平顺性肯定要打折扣。
现在正式公布一件事情,即本书将会在本月1号小结局。所谓小结局,就是说其实后续还没有写完,但就整体规划而言,也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在这个时候结束,唯一的好处是,云铮依旧只是“少帅”,不违背《极品少帅》这个书名。而继续写下去的话,就有可能……
嗯,后续的情节,也许会在今后出续集吧。感谢各位一年来的关心,《少帅》一书写到这里,我虽然对其中很多地方也有不满,但有一点我还是满意的,即没有无故断更一日。
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