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岺铎无声微笑。
岺封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爸,妈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怪怪的,要不,你还是把这个还回去吧。”洛言见岺封送公婆回来,赶紧把支票递给岺封。
“都已经收下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又没有多少钱,就这么烫手啊!”岺封笑笑,看了看支票上面的数目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我爸这次是大出血咯,看样子,你这个儿媳妇在他的心目中分数不低。”
“这是什么话,是用钱来衡量的吗?”洛言反问一句,岺封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嘴上不承认罢了。
“不然呢?你看看,我从来没有见我爸这么大方过。倒也不是我说他吝啬,只是他从来不这么对我就是了。”岺封微笑,轻轻地揽洛言在怀里。
“可是,我看你妈脸色不太好看,心疼这钱了。”洛言不傻,自己的婆婆是怎样的个性,她又岂有不清楚的。只是刚才当着大家的面,她也不好拂了公公的好意,不管怎么样,公公对她对岺封总归是好的。
“我妈就那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后来不也是叫你收下了吗?可见她还是权衡了利弊的,知道不能得罪儿子老公,就得对你好一些才行。嗯?”岺封知道不能否认母亲对洛言的冷淡,但他自有他的法子让洛言释怀。
“话不是这么说的。原本我就不该收这笔钱,说不过去的。要每次住院都收这么多的钱,哪还了得。再说了,我这也不是好了吗,犯不着。我又不贪钱,也不是守财奴!”洛言嘟嘴,小声地嘟囔着。
“不许胡说!这次是大病,好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来医院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吐了口水重新说一遍!”岺封沉下脸来,轻捏了一下洛言的手。
“我不过就是这么说说,你就当真了。”洛言心里一阵甜蜜,语气也软了不少。
“这种话,能随便说说吗?不许胡说了,听见没有?”岺封再次拍拍洛言的手背。
“这个,怎么办?”洛言为难地抬头看岺封。
“要照我说,就心安理得地收下。当作是我爸妈送的礼,不就行了吗?等他们过生日的时候,或是下次过节的时候,我们再送点别的什么有意义的礼物不就扯平了吗?再说了,上次我们新婚旅行也没去成,倒是他们去了。这还不够啊!”岺封理多,洛言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洛言想想,也不知道还回去又会闹出多少事来,索性就听岺封的吧。
“那给你吧,你收着就行了。”洛言把支票给了岺封,对于这些东西,她向来不是很在意的。
“这就对咯。”岺封满意地吻了吻洛言,开心地笑着。
马俊赶回来的时候,公司也没有回,第一时间就来医院看洛言。
从洛雨那里听到的消息,让他觉得开心,随即又有那么一丝酸意。
不管怎么样,洛言的病好了,这就是值得庆祝的!
“来了。”洛言见着马俊也是开心的。
“嗯,岺封呢?”马俊微笑着点头,“气色不错,怎么样,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出院吗?”
“再一个礼拜就可以回家了,定期回来复查就可以了。”洛言笑得像朵花儿。“阿风回家替我拿换洗衣服了。”
“干嘛笑成那样儿,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见你这样。”马俊心里是高兴的,看到洛言平平安安的,他心安了。
“没有啊,我只要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出院回家,就开心啊。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回家睡了,真的很想念我的床耶。”洛言自己捂着嘴笑了。
“还没长大的小屁孩儿!”马俊摇头,忍不住笑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看了看,皱眉,“真是一刻也不人安宁,是公司那边打来的,我出去接个电话!”
“公司有事就回去处理吧,我这里挺好的,没事。”洛言在马俊出去之前说了一句,“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不过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放心吧,电话里我搞定就是了。回来再听你的事,还有好些事我还没有求证呢。比如说,某人跟某人大闹了一场,结果某人就乖乖地被收服了……”马俊大笑不已。
洛言脸一红,“胡说八道,听谁说的!”
马俊摆摆手,笑着出去了。
挂掉了电话,马俊在走廊上看见洛言病房门口有个女人在徘徊,像是要进去的样子。
他疑惑地走近了,这才看见是龙韵儿。
“你来这里干嘛?”马俊冷声说道,心里是早已经判定龙韵儿来了准没好事。
“是你?!”龙韵儿听见动静,转身一看是马俊,不禁冷笑。
“如果你是来找洛言,我劝你还是趁早打道回府,这里不欢迎你。”马俊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全数消失不见。
“哦,你跟她的关系很亲近吗?近到可以替她说话?”龙韵儿被马俊这么一说,好没面子的。这会说话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你说对了。我跟洛言是好朋友,她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了。更何况她现在在病中,更是不希望见到某些人。该说的话以前早就说完了,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她不会见你的。”马俊不耐烦地挥挥手,等着龙韵儿离开他才肯推门进病房。
“哦,既然你们的关系这么近,那岺封算什么?他可是夏洛言正儿八经的老公耶!”龙韵儿不理会那么多,马俊不给她面子,她心里这口气憋着难受。要她就这么无功而返,她也做不到。
“你这女人哪来那么多话啊,脑子里尽想些肮脏下流的事!是谁告诉你的,结婚嫁人了就不能有好朋友的?真是弱智!”马俊原本想说腿断了,人也跟着弱智了,又觉得那样太伤人了,他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也就换了一个委婉一点的说法。
“你!哼,是不是还想着把夏洛言撬走?我告诉你,岺封也不是吃素的,怎么着,跟我合作,或许还有成功的可能。”龙韵儿冷笑一声,自负地抬起头瞄了马俊一眼。
“你脑子里坏掉了吧!如果你是真的爱岺封,就该知道岺封的心里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这样老是缠着人家夫妻俩阴魂不散,到底想干嘛!还想着拆散他们吗?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怎么就不够你反省的吗!还是你想再赔上一条腿?!”马俊这次不客气了,听着龙韵儿说这些话他就来气。
“哼,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装什么伟大!信不信在你,我们走着瞧!”龙韵儿恨恨地瞪了马俊一眼,知道这次就算是勉强进去了,也是讨不到任何便宜的。索性也就转身走了。
马俊看着龙韵儿的背影,叹息一声,“唉,自作孽!”转身推门进去了。
走廊的拐角处,岺封从暗处走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走廊尽头。
龙韵儿气哼哼地回到家里,把包用力一扔,坐在了沙发上,取掉了义肢,生气地揉着自己的伤腿。
“你这又是怎么了,嘴撅得这么高!”龙太太从厨房一出来,就看见女儿拉长了脸。
“那个马俊,他到底在跩什么啊,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吗,你看他那眼神,好像谁要跟他借个几百万似的,嘴怎么那么损啊!”龙韵儿只要一想起马俊说的那些话,那眼神,那爱理不理的轻蔑样,她的心就揪在了一起,恨得牙痒痒!
“好好的,怎么又跟他撞上了?”龙太太知道马俊跟洛言的关系不错,肯定是站在洛言那边说话。
“还能怎么撞上的,我去医院原本有我的打算的,却被他给打乱了,结果夏洛言的面也没见着,他又赖在那里不走,我只能回来了。真是可惜了,岺封好不容易不在夏洛言身边,都被那个马俊给搞砸了。事情也没办成!真是倒霉!”龙韵儿恨恨地说着。
“你去医院想要干嘛?韵儿,家里现在好不容易消停些,你就是想要找夏洛言的麻烦也要暗地里来,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这个家是你爸说了算,这种时候我们要是惹火了他,没有好处的。”龙太太叹息一声。
“你可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
“妈,你知道什么啊,我去又不是去跟她吵架的,我也是为了我们家好啊。放心吧,我会看着办的,不会让爸生气就是了。”龙韵儿奇怪母亲的大惊小怪,却也不想现在就跟母亲翻了脸。
“你去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龙太太听女儿这么说,心里难免有些好奇,也是担心女儿会把事情给闹大了,丈夫那边不好交待。
“你好歹也跟我说说啊,你爸要是知道了,问起来,我都不知道什么事,我又要怎么回答啊!”
“夏洛言已经嫁给了岺封,他们姐弟俩要是再回龙家来争家产,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趁早把这条线给断了,这样的事早晚会发生的。妈,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啊!”龙韵儿埋怨地看了母亲一眼。
她也不想跟母亲说这些,可是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做这件事又太吃力,怎么也不顺当。她已经试了几次了,都是无功而返。
她之所以不死心地去见夏洛言,也是想等着夏洛言自己主动说放弃,可夏洛言根本就不理会她,她是怎么着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哎,你呀!我早就想到这点了,也去医院找过夏洛言。”龙太太见女儿能有这样的想法,心里也着实感到欣慰。不管怎么样,女儿能做到这些,也是比以前大有长进了。
“妈,那她怎么说?”龙韵儿一下子就拉住了母亲的手,激动地问道。
“人家不稀罕,所以你就放心吧!”龙太太轻拍女儿的手,“只是,我们现在不能把夏洛言逼急了,这次她能接受骨髓移植手术令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原本我以为她是死活也不会接受的,而且岺封他们也是一直瞒着她的,你爸也从来没有跟她见过面,说过话。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知道了,却没有拒绝。你看吧,现在你爸对她这么好,我们得从长计议!”
龙太太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儿,“你呀,哪里就知道这里面的厉害,要是我们走错一步,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妈!怎么不早告诉我啊,也不用我费这么大的劲了。”龙韵儿听母亲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却还是不敢完全相信。
“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得想办法多弄点钱才行。对了,公司方面,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不是你也有股份吗?是在爸那里吗?”
“哎,别提了。上次家里出事的时候,你爸就收回去了,一直在他那里放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也不敢多问。你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龙太太叹息一声,心里也是懊恼不已。
“嗯,我想办法从爸那里套点消息。妈,以后我们俩可得联合起来,有些事啊,我一个人还真是做不了,你也得在一旁敲敲边鼓才行。特别是夏洛言那里,岺封又看得紧,得想想办法才行。不管怎么样,只要她说了龙家的事与她无关,爸再给她多少只要她不收,事情就OK了。”龙韵儿打算得好,也是看到了事情的重点。
“这件事急不来,你小心点,别让你爸看出什么来。到时反而不好办了。”龙太太有些担心,叮嘱道。
“我知道的。哎,好累啊,妈,我先回房了。”龙韵儿拿起下人早给她拿来的拐杖,拄着进房了。
自从她回来后,她的房间就从楼下搬到了楼下,为了方便。
临出院的前一天,洛言异常的兴奋,心里说不出来的激动,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自己都觉得傻兮兮的,很好笑。
“你看看你,笑得就像一朵花儿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得了大奖了,发了!”马俊看着洛言这么开心,他的心情也跟好了起来。
“当然是中了大奖啊,难道不是吗?我到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耶,我甚至在怀疑明天是不是真的能出院。”洛言灿烂地笑着,摊开了双手。“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努力过也就心安了。”
想到了孩子,洛言的眼底掠过一丝痛,瞬间即逝。她不想影响旁人的情绪。
“又胡说!明天出院那还有假,何医生刚才都已经来过了,我也是亲耳听见的。”马俊沉声喝斥一句,随即又笑了。
“我也跟着你神经了,哪里就信这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