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和众武官计议了一会儿,大家一致认为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回去和潘璋撕逼分行李。
马忠让百里川去结了账,带着众人出了柴桑城匆匆的赶回营地。
王厉害带着众多亲马忠一系的小武官迎了出来。很快,马忠回营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营。
张汤尤其紧张。这时候双方已经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他也不好意思再去碰面,派了几个心腹悄悄去打听动静。
马忠要做的事情也没打算瞒着众人。
马忠一回来后正式宣布,自己已经晋升为别部司马,他手下的部曲南蛮营,经孙江东的许可正式更名为解烦营。解烦营将从武猛校尉营中脱离,成为一支独立的武装力量。
这个消息如此火爆,以至于让营中的士兵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比较敏感的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解烦营离开,司马也会离开,难道武猛校尉营的决裂就从今天开始了?
一时间军营内变得惶惶不安。
随即岑狼站出来宣布将会跟随马忠移营,百里川同声应和。
这两位手下的士兵虽然有些措不及防,但是这个选择好像并不那么坏。
跟随自己信任的主官,以及可以托付生死的司马,哪怕是成立一支新的浪荡军,似乎也没那么值得忧虑的。
与此相对,听到这个消息,张汤的心情就糟透了。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且是比两位主官内讧更糟糕的结局,马忠竟然选择带兵出走。
一旦马忠带走了南蛮营和火字营、山字营那武猛校尉营还剩下什么?自己这个残破的林字营和那个只剩下零散几人的风字营?
现在潘璋不在,他没有出头的分量,连忙让手下骑马火速进城告诉潘璋这个变故。
让张汤愤怒的是,就连他手下都有人来向张汤打听要不要跟着司马走。
马忠公布了自己的决定,并没有丝毫的耽搁,就开始催促着火字营和南蛮营拔营。百里川收敛了这两个营头的家眷,带着手下的战兵开始分割物资。
毕竟是在武猛校尉营了这么多年,百里川又从小秉持着守护这里的信念,虽然物是人非,军队已经几番换血,但他还是对这里有不少的感情。
他很公道的将公中物资分为四份,随后带走了属于他和岑狼的那两份。
武猛校尉营在马忠的训练下,拔营速度那绝对是一流的。只花了一个多时辰,三大营就已经蓄势待发,其间不断有林字营的士兵偷偷的混入进来,马忠和几位武官都视而不见。
“出发吧!”马忠说了一声。
在来之前,马忠已经选好了扎营地,那就是来柴桑之前用过的一个废营。现在不是往柴桑凑的时候,反倒是扎营的越远越好,马忠要赶紧设法把这支兵送到建昌去。
一路上,这支队伍走的很慢,不少士兵回头望望往日的袍泽,看看坚守了许久的武猛校尉营,再看看浸满了兄弟鲜血的营寨,一个个都有些茫然。
不说这支大军士气低落,就连岑狼和百里川这俩家伙,事到临头心中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一直住在武猛校尉营中的功曹张平却巴巴的跟了过来。
打不败的武猛校尉营一日之间分崩,这个结局让他惊讶不已。
但他也意识到了一点,做上了别部司马,跨过了那条君臣的门槛,只要成功的正名,做了独立的浪荡军校尉,马忠也可以作为一路小军阀,踏上江东这个舞台了!
鱼跃龙门,从此不可限量。
见这一路气氛沉闷,张平过来上赶着找马忠说话,“贤弟,如今你和潘校尉决裂,不怕他来找你们麻烦吗?别的不说,这个火字营和山字营的事情,你办的就欠妥当啊!”
火字营和山字营法理上都属于武猛校尉营,马忠拐走这两支兵很容易遭人诟病。
马忠哂然一笑,“他能怎样?去孙江东那里告我?呵呵,在宣布领兵出走之前,我早就让王厉害拟好了文书,岑狼、百里川及其部众战争期间不尊号令,与周胤虚与委蛇,这两营兵已经被我逐出武猛校尉营了。我撵走他们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武猛校尉营的二把手呢,这就是合法有效。”
张平听得心服口服,弟弟你有这样的节操,也足以笑傲江东了。
以武猛校尉营中二号人物的身份撵走岑狼、百里川和他们的营头,接着立马就自己带兵出走,三家手拉手的奔向新生活,这样不要脸的事儿全天下谁做的出来。
马忠淡然的说道,“只要我占着理,我怕他潘璋干什么?他要是不讲理,非要胡闹,呵呵,那就让他打打看啊,我马忠坚守阵营的本事,是经受过考验的。”
你占个毛线的理啊!
张平已经实在无力吐糟,整个人也的蔫儿吧唧的跟上了沉闷的节奏。
行军的速度慢,士气也不高,临近黄昏的时候仍没赶到宿处。马忠指挥部下将大车围成一圈,临时安扎下来。
丁奉、岑狼、百里川、王厉害、李四征等人都围拢过来,讨论着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主公,咱们离了潘璋,虽然一时痛快,可是拿什么给众将交代呢?”
王厉害皱了皱眉,“以前咱们还可以拿潘璋顶黑锅,如今主公带兵出走,就得亲自给众将交代了。把我们这些营头赔出去当然是万万不可能的,可是之前的谣言已经让那些众将心里都巴望着,要是突然反悔,恐怕本来无事他们也会怨恨刁难。”
王厉害的话一出口,气氛有些凝重。
岑狼犹豫了半天,才咬了咬牙,“要不还是咱们出出血,把手里的钱财聚一聚,先把这一劫挡过去。”
之前潘璋要搜刮诸多武官钱财的时候就是岑狼跳出来首先反对,如今这么积极倒让众人刮目相看。
岑狼倒也坦荡,粗豪的一笑,“没什么好奇怪的,之前跟着潘璋那小子实在看不到什么盼头,这才斤斤计较手里这点东西。如今跟了司马,我岑狼眼前豁然开朗,以后的好日子还长远着,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岑狼能这么体谅自己,让马忠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接着马忠在众人的目光中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大家不用多虑,难道我马忠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难道事情真的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难道……”
马忠笑了笑。
这时百里川忽然跳了起来,笑哈哈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当司马开始不要脸的时候他有多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