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带着残部去昭关方向的消息,根本没花多少时间就传到了张德耳朵里。
张德得了解烦兵的辎重,又把解烦兵的前锋从营寨中驱赶了出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一听说跑出来的解烦营残部竟然冲着昭关方向去了,顿时大惊失色。
张辽的职责是守卫重镇合肥,这次清理周边侧翼的计划,正是张辽一力坚持的。
一旦解烦营在昭关搞出什么手脚,阻碍了张辽的回援,只要李典乐进兵败丢了巢湖,那无论多大的功劳都不足以让张辽免死了。
张德一慌,顿时觉得解烦营留下的那些辎重都是累赘了。
他赶紧让人去通知张辽,随后扔下解烦营的辎重,急急忙忙的集结了剩下的步兵营向昭关回师。
张辽的带着骑营正在围困南蛮营和暴死卒的营寨。
这个营地是马忠早就预备好的,里面的防御十分周全。
虽然没有预防霹雳车的措施,但是因为山字营跟着马忠走了,里面的回旋余地颇大。
霹雳车的威力虽然有些吓人,但是射程却不怎么样。
不过有盾牌兵的保护,虽然在弓箭兵的射程之内,解烦兵的弓手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不过没办法不意味着起不了作用。
丁奉让人在营地的深处立下了望楼,随后在望楼上死死的盯着那些霹雳车。
等哨兵看到那些霹雳车发射的方向,立刻挥动小旗示意,那被霹雳车覆盖的士兵就赶紧跑远躲开。
因为有着视野的优势和判断,这种方法百试不爽。
霹雳车的操作兵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见打得对方不能还手,更是高高兴兴的使劲乱轰。
张辽简单的把队伍休整了一下,随后就指挥着士兵将营地围住,在霹雳车的策应下开始攻寨。
丁奉虽然是个奔雷烈火一样的性子,但是他又有着复杂的一面。
在张辽的强势压迫下,丁奉打得不急不躁。
凡是被霹雳车乱轰过的营垒寨栅全都放弃,慢慢带着士兵回缩。
张辽果然等不得一点点把营地轰烂,一见霹雳车破坏了寨墙,直接指挥着士兵开始冲阵。
面对面的肉搏丁奉就不虚了。
他指挥着手下的南蛮营直接迎击了上去,双方在营地里你争我夺,打得很是胶着。
就在两边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彭阿带领手中的暴死卒从侧翼发起了猛攻。
这可能是暴死卒的士兵第一次全部集合起来作战,彭阿指挥着这些大甲士,打得十分奔放。
那些攻寨的并州军大多是些下马骑兵,在步战上有些吃亏,面对着如狼似虎的南蛮营以及披着三重甲的大甲士,根本无法撼动。
并州军的第一次试探吃了亏,这让并州军的上下武官都大为意外。
原本朝廷的兵马打江东军,在陆地上那都是撵羊一样轻松无比,谁想这次攻寨竟然还被打了出来。
张辽越发认可了自己的判断,这里的士兵这么精锐,一定是解烦兵埋伏的后手。
只要打掉这个后手,活捉了马忠,剩下的人根本不值一提!
随后又是几波霹雳车的轰击之后,满心恨意的张辽亲自冲锋,想要为爱子报仇雪恨。
张辽毕竟是天下有数的神勇之将,在他的猛攻之下,当面之敌纷纷溃退。
丁奉大怒之下亲自手执短矛来和张辽拼命,结果打了没几个回合就被张辽战的力软。
这是丁奉第一次在战场上吃亏,眼见张辽这般凶残可怖,以丁奉的胆大包天也骇的一身冷汗。
好在他们是防御的一方,准备的物资器械还算充足,在彭阿上来接手之后,营内射出一阵乱箭逼退了张辽。
张辽虽然被逼退,但是南蛮营的士兵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在并州军的猛攻之下,南蛮营的士兵步步后退,很快就让出第一道寨墙。
就在张辽准备一鼓作气拿下这营地的时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传令兵前来回报,“将军,张校尉已经击破了解烦兵的前营……”
张辽听到这里心中并不意外,他淡淡的说道,“本就是抛出来惑人耳目的诱饵而已,哼。”
谁料那传令兵接着说道,“不过那些逃窜的残部舍弃了辎重,躲入山林,然后直奔着昭关方向去了。”
张辽听到这里脸色猛然一变,他大踏步向前喝问道,“什么?是昭关?确定是昭关?”
那传令兵连忙答道,“张校尉让我来回禀的就是昭关。”
张辽的眉头紧皱,大声喝问道,“那张德呢?他在哪里?”
传令兵回道,“张校尉已经扔下了缴获的辎重,直接向昭关去了。他让小人来通知一声。”
张辽听说张德已经去了昭关,心中松了口气,接着顾不得搭理那个传令兵,对着远处大声吼道,“霹雳车呢!拉上来,就在这里轰!我看他们还能往哪里躲!”
那传令兵见张辽不再理他,只得赶紧告退。
很快霹雳车从后面被运了上来,除了一些不便搬运的地方需要拆装,大部分零件连接的还比较完整。这些霹雳车兵花了没多长时间就把霹雳车组装完毕,随后继续想寨内轰击!
丁奉和彭阿见张辽这般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都是面面相觑。
彭阿心中最不踏实,“丁军候,张辽这般勇猛,又有霹雳车相助,咱们该如何是好!”
丁奉这会儿已经从刚才的死战中回过神来,他咬着牙说道,“还能怎么办,死守到最后一刻!”
彭阿听了有些欲言又止。
丁奉这会儿正烦躁着,当即喝问道,“看你那熊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彭阿本就是力大勇猛之辈,性子也很粗犷,哪受得了丁奉这话。
他当即大声说道,“死守?拿什么死守?你也不看看霹雳车都砸到哪儿了?我看只要半日功夫,咱们就退无可退了!到时候咱们还拿什么和对面抗衡?”
丁奉冷眼瞧了瞧他,接着拿手一指,“哼,你以为老子是只会防守的死脑筋吗?你也不看看那些是什么,咱们只要一离开营地,就是那些巨弩发威的时候了,咱们现在……只能死守到底!”
彭阿这时候才看到那一排排藏的隐蔽的床弩,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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