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汉又絮叨了一阵,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临走的时候拍着胸脯说,有什么难处他们都会帮衬一二。
朱刚烈和马忠出去送那老汉,回来的时候,项声正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些物资。
项声见马忠回来,连忙迎了上来,搓着手嘿嘿笑着问道,“大人,想不到你神机妙算啊,这么欲擒故纵一番,那些家伙就屈服了。”
马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义正言辞的训斥道,“什么欲擒故纵,这就是得了人心的好处!那些冒牌货们,光凭这‘徐盛王师’的名头就能四处捞好处。
虽说现在那些百姓不好骗了,但假如我们同样也能让他们察觉到,我们是为扫除人间的不平而战。
哪怕我们不是徐盛王师,他们又怎会不怀有一份期望呢。”
项声听得连连点头,“甚好!大人,你再说说这些东西怎么分吧,弟兄们都盼着呢。”
尼玛!
马忠觉得自己简直是对牛弹琴!
这批物资,马忠早有规划。
平分是最糟糕的分配方式,因为大多数时候,公平并不代表公正。
马忠说道,“沈右御,项声,你们两个都过来。”
沈冰和项声闻言,向前凑了一步。
马忠吩咐道,“你们两个将米取了,按人头平分下去。”
两人应了,继续看着马忠。
马忠又说道,“之前我曾经让人凑钱,买那些瓜菜,所有出钱的人都算上,将那些酒平分了。”
这就没有沈冰那些死士的事了,她不由有些失望。
项声听了又问道,“那些钱呢?”
马忠自然已有主见,“那些钱不要平分,按出钱的多少分配。那老汉很是乖觉,正好把我们的钱十倍返还。这样正好,所有出钱的人,按他出钱的数额,十倍奖赏就是了。”
这话一出,沈冰、项声等人都心服口服。
虽然马忠的分配并不公平,但是却很公正。
既然得了利益,人人都有好处,所以白米平分。
出钱的人自然要比没出钱的人好处要多,所以所有出钱的人都有酒喝。
肯多出钱的人,自然比少出钱的人好处要多。所以出钱多的,比出钱少的能得到更多的铜钱。
虽然彼此差距不小,人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他们懊悔的,要么是为何没能果断押注在马忠这边,要么是为自己出钱少而跌足长叹。
沈冰对马忠这轻描淡写的安排佩服不已,“别部可以说的上善于执宰了。”
马忠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在接下来的几天,马忠都带着手下的士兵,巧妙地在作唐县周边的村寨游荡。
他手下的士兵各个都号令森然,严于律己。
在经过一番表演之后,往往能够得到那些百姓们的回报和支援。
有些村寨甚至还大着胆子打开寨门,让他们进寨修整。
这好处得来的如此轻而易举,让项声手下那帮家伙都有些入戏了。
不用拼命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这特么谁不愿意干啊?!
在一次次的受到拥戴和犒劳之后,那些荆州叛军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深思。
我们以前是不是活错了啊?
……
有一次突逢大雨,士兵们被迫散在村寨各处避雨。
一场大雨下完,那些士兵人人都躲在门外的檐下,竟是没有一人破屋而入,躲避风寒。
在寨主家里谈笑风生的马忠,自己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吃惊。
那寨主更是激动地直接跪倒在假徐盛面前,嚎啕大哭,“王师啊!这是真王师啊!我们可算把你们盼来了!俺们的日子,过得苦啊!”
朱刚烈唏嘘不已。
项声更是一个劲的抽自己的巴掌,想知道那帮混蛋还是不是自己亲生的那帮混蛋。
马忠的心情也是如梦似幻,此起彼伏,波涛荡漾。
消息很快就在作唐县内传遍了,原来“真徐盛王师”是这个样子的。
在之前的一次行动中,有豪族悄悄传信告诉马忠,他被赵累盯上了。
马忠大吃一惊之余,立刻改变了自己的路数,行踪变得诡异莫测,这样一来,不但让赵累无可奈何,巧的是刚好和孙尚香数次擦肩而过,彼此没有撞上。
这一下孙尚香就郁闷了。
她的“徐盛牌”王师好像越来越不灵光了,那些百姓开始减少对她的补给。
这让她在莫名其妙之后,开始审视徐盛王师这个概念是不是有点过气了。
不过孙尚香可不是吃素的。
她悄悄的派人出去打听,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套来了准确的情报。
“原来又有人和我们抢饭碗了!”
孙尚香看着密谍送来的情报,恍然大悟。
徐盛也是异常郁闷。
他妈的,孙尚香大摇大摆的冒充我也就得了,怎么还有别的混蛋也这么嚣张。
那密谍连忙点头,“对啊大人,现在大家都说娘娘腔的才是真徐盛,我们的这个徐盛是假的。”
我日!
旁边的徐盛听了,眼前一黑,身子当即就晃了三晃。
接着控制不住的大声咆哮道,“你说什么?”
那密谍吓了一跳,见孙尚香也是一副质问的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这是作唐百姓私下传言的,我哪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现在他们只认娘娘腔的徐盛,说别的都是冒充的。”
徐盛气的手都发抖了,他一生磊落,笑傲江东,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委屈。
“孙尚香,这事儿你管不管?!”
徐盛疾言厉色的问道。
孙尚香闻言立刻拍案而起,大叫道,“可恼,侮辱徐将军也就罢了,竟然还胆敢抢老娘的百姓。”
这话一听就来气。
徐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只能盼着孙尚香赶紧替自己正名。
这些日子徐盛虽然看着冒充自己的章休不太顺眼,但起码那家伙仪表堂堂,又出口成章,在百姓面前给自己很争脸。
徐盛已经没有那么抵触了。
谁想到,竟然有混蛋,敢用不男不女的家伙冒充自己!
孙尚香又继续问道,“你继续说,那帮家伙还有什么鬼花样?”
那密谍又答道,“他们那江冲,既不威风,也不厉害,连弯弓射雕都不会。而且人品也差,最爱骂人。百姓们都很讨厌那个家伙。大家都说,那江冲乃是鬼怪化人,幸亏被徐将军降服了,不然早就出来祸害百姓了。”
“啧啧。”孙尚香斜了江冲一眼。
江冲听了满脸气的通红,他大叫一声,跳脚道,“好啊!我知道了!这帮混蛋一定又是马忠派人假扮的!那个假扮我的,那么卑鄙无耻,肯定就是马忠本人!”
“切!又来!”
大家扭头。
江冲恨不得一头撞死,字字泣血,声泪俱下,“你们、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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