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27
第四百二十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7
关于形容夫妻的词语有很多。
比如:贫贱夫妻百事哀,又比如: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陆半夏没有觉得自己和李越祈有到“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但也不至于沦落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哪怕现在他们不是夫妻关系,但在她的心中,李越祈是她的丈夫,她唯一的男人,这一点毋容置疑。
那么自己在他心中又算什么?
只能共富贵,不能同甘苦的前妻?
今天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块地,为陆氏捞了一大桶金,可是她一点也不开心。下午回到公司,她请客让公司的人去庆祝,自己则是早早的回到家。
李越祈和之前请的月嫂在照顾两个孩子,看到她回来,眉头一挑,“今天回来的这么早,晚上没应酬?”
是关心,也是抱怨。
她为了公司的应酬,常常都要十一、二点才能回来!
“之前想要的那块地拿到了,接下来是他们的事。”陆半夏站在玄关处迟迟没有换鞋。
李越祈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眼神示意月嫂将两个孩子抱回房间去,自己则是走到她面前,从鞋柜里拿出她的拖鞋,蹲在地上为她换鞋。
“你看起来并不高兴。”一只手握着她微凉的脚踝,另一只手将鞋子脱下,将拖鞋给她穿上。
陆半夏低头看着他平静的神色,心中百味杂陈,之前发生太多事,自己一心都在陆氏上,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究竟是自己太粗心,还是他隐藏的太好?
李越祈为她换好衣服,起身,手指掠了掠她耳畔的发丝,沉声:“到底发生什么事?”
陆半夏清澈的眸子看着他,声音沉静:“郑远天的妻子是在法院工作的。”
李越祈面色一怔,随之缓缓出声:“你都知道了。”
他一心想要隐瞒,没想到还是没瞒住。
“若不是今天郑远天在我面前提起,你还打算瞒我多久?”声音平静的没有丝毫涟漪,也听不出情绪。
“也不是什么大事……”
“停牌一年,还不算大事?”陆半夏倏地冷冽起来的声音打断他的话,眸色复杂而隐晦。
上次李越祈原本是要为一个二审做“无罪”辩护,他在接到陆半夏被绑架的电话后,直接离开法庭。
法官向律师公会投诉李越祈,而因为他的突然离开,导致案子延后再审,但当事人已经对李越祈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充满怒意,不仅撤换掉他的辩护律师的身份,也同时向律师公会投诉他,鉴于之前他也有这样的前科,虽然那次他被警告过,但再犯,情况就严重很多。
李越祈从她略微清冷的嗓音里感受到关心与自责,修长的双臂伸长轻柔的将她抱着:“只是停牌,又不是吊销执照。”
一年后,他还是有机会复牌,若是被吊销执照,这辈子他是真的失去这份工作了。
话虽如此,但是李越祈三个字在圈内是什么影响力,他这辈子没有什么污点,因为她而被停牌,留下一生都擦不去的污点。
他不难受,她难受,他不惋惜,她惋惜。
清冷的眸子里流转着湿热,双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衣服,埋头在他的怀中,静静的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样男人究竟是有什么样的爱与情在滋养着她苍白而无力的生命?
李越祈收紧力气抱紧她,薄唇含笑,“只要你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要是真的愧疚,那就多留点时间陪陪我!”
只要她在身边,做不做律师,也没那么重要。
陆半夏听完后,沉默好久,就在李越祈要放开她的时候,听到柔软不真实的声音,“……我输了。”
李越祈眉头一挑,怔了下,明白过来,低低的笑起来:“你确定?”
当初他要和她打赌,若是官司输了,她就要满足他一次那个,她自然是不愿意,没想到现在她主动提起……
陆半夏看了她一下,脸颊暗暗滚烫,轻轻的点头。
李越祈见她还是很犹豫的神色,眉心紧蹙,摇头:“算了,我不想为难你……这种事强迫来的,也没什么意思。”
说完放开手,准备就要走,陆半夏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衣服。他回头看她,眸色漆黑
陆半夏咬了咬鲜嫩的红唇,声音细若蚊音:“不为难我,我只是不会”
在情爱上,他是她的启蒙老师,自然会比她自己更明白。
李越祈薄唇逸出笑容,一点点的渗透眸底,极其温柔的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给你点指导,多练习几次就会了。”
陆半夏掠眸迎上他笑意盈盈的眸色,狡黠如狐狸,心底总有一种上当受骗的错觉。
早上还在警告自己再也不要主动去勾(引)李越祈,怎么还没过1个小时,自己就亲手挖了一个坑,迫不及待的跳下去。
李越祈要是不趁机填点土,都对不起他自己!
唉都说生完孩子的女人会变笨,此话果然不假。
智商都被小豆芽拉走了,能不变的迟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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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李越祈被停牌一事,彼此都默契的没有再提,李越祈有多骄傲,陆半夏知道的,这件事也不能找慕容庄帮忙,自己也无法插手,一旦插手,对于李越祈来说都是一种羞辱。
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尽力的多抽空陪他,尽量的让他不要有失落感。
李越祈在律师圈走的顺风顺水,从来没有经历过挫折,这次一跌就是被停牌一年,要是说完全不在意是假的,每次看到关于法制报道,他的神色不由自主就会变得凝重而肃穆。
他内心有多渴望重新回到法庭上,陆半夏是知晓的,只是目前他没有办法接任何案子,连同做法律援助也要有其他的律师监管,这于他是一种羞辱。
幸好有两个孩子,还有纽约那边的公司可以让他分心,不会有太多时间被失落感包围。
一年,只要过了一年,他就可以重返法律界-
文姨病好回来继续照顾小豆芽和陆吾,只是整个人瘦了一圈。
陆半夏和李越祈都没有主动提那件事,好像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以前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是怎么样的,没有半分改变。
直到半个月过去
晚上陆半夏没有应酬早早的回来,一家人用餐。
饭后,文姨在厨房善后,陆半夏和李越祈将两个孩子洗澡,哄睡着后,回到大厅。
陆半夏泡了一壶花茶,让忙完的文姨坐下来,陪他们聊聊。
文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自从上次他们去看过自己后,回来感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究竟是什么,又说不清楚。
嫩白色微微带黄的花瓣在透明的茶壶中缓慢的舒展,盛放开来,白色的水逐渐成淡淡的黄色,淡淡的茶香四溢。
陆半夏为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这是别人送我的,我知道你喜欢喝,特意来回来给你尝尝。”
“谢谢小姐。”文姨接过透明的茶杯,轻轻的啜一口,茶香,心杂,自然品尝最好的茶味。凝视陆半夏和李越祈的眸光飘忽不定,像是做错什么事,很是心虚。
“这些日子多亏有你照顾我和小豆芽,你辛苦了。”陆半夏淡淡的开口。
文姨连忙笑着回应,“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陆半夏抿唇淡笑,沉默几十秒,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经意间的问道:“认识这么久,我都还不知道文姨,你姓什么?”
文姨拿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抖,微烫的茶水洒在腿上,灼伤肌肤,没有痛的感觉,面色无声的苍白起来。
神色更加的不自然,眸光飘忽,牵强的笑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聘请文姨的时候她没有看过文姨的身份证,因为是知名家政公司极力介绍过来的,见了面觉得文姨不错便用了,从相处中察觉到文姨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心中的戒心更加的放松,继而从未怀疑过她来到自己身边的目的。
“因为我想知道你和照片里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陆半夏的话一出,李越祈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照片将手机放在文姨的面前。
顿时间文姨的脸色死如土灰,照片的女人即便是化成灰她也知道那是谁!
那天他们突然到家里来,她惊慌不已,本能的要将照片藏起来,以为能够瞒得过他们,没想到他们还是知道了。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告诉我,但是你一直不愿说”其实自从文姨回来后,陆半夏就有意无意的询问关于她以前的事,家庭,父母,兄弟姐妹……
她希望文姨能主动告诉自己,而不是自己主动去追问。
等了半个月,文姨丝毫没有想要坦白的意思,陆半夏已经等不下去了。楚冰炎的那份报告早已在她的手中,也看了无数遍,心头百感交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文姨的存在。
文姨的脸色苍白无色,唇瓣张合好久,最终只是低喃的挤出三个字:“……对不起!”默默的垂下头,无颜面对他们。
陆半夏看到她如此,心底何尝好受,她们本该是亲人,为何只剩下“对不起”这最伤人的三个字。
李越祈坐在她的身边一直未说话,这是她的事,他可以陪在她的身边一起经历,但没有立场发表自己的言论,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你姓乔,全名乔文雯,乔雨沫的亲妹妹,也是——”陆半夏顿了下,薄唇勾起一抹淡淡嘲讽:“我的小姨!”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乔文雯老泪纵横,神色内疚不已,“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还有那个孩子……”
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个颜色清隽的男子便是当年自己抱回去的那一个孩子!
泪水湿透了苍老的容颜,若是时光倒流她一定会好好的照顾那个孩子。
“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来到我身边?”陆半夏漠然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其实她更想问乔文雯,既然早知道她的身份,又为何不认她?
之前薛之问到家里来看小豆芽,文姨将到薛之问失态的摔碎一个杯子,当时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想想她完全明白了。
文姨是乔雨沫的妹妹,她怎么会不知道薛之问见到他,自然会做出情绪上的反应。
“当年是我,是我和姐姐吵架是我害的她早产,难产没了命”
提起过往,乔文雯内心充满愧疚悔恨,她比乔雨沫小一岁,同样的花样年华,爱上了一个长的好看却是小混混的男生,她一心想要和那个男生在一起,却遭到姐姐的反对。
为此自幼感情深厚的姐妹不断的争吵,再也没有以前的和睦友好。
直到那一次父母知道乔文雯的事,也极力的反对乔文雯和那个小混混在一起,一个女儿被毁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儿也被毁了。
乔文雯年少气盛,自以为真爱至上,叛逆的与父母激烈的争吵,在被乔父扇了一个耳光跑出了乔家,去找当时已搬出乔家独自居住的乔雨沫理论。
她和男生的事只有乔雨沫知道,她一心认定是乔雨沫告诉父母,气不过的与乔雨沫争吵,甚至说了一句:你自己不要脸的在外面被人搞大肚子,凭什么阻拦我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乔雨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嫉妒我,你不想让我过的比你幸福……
那时的乔文雯哪里会知道,乔雨沫正是因为自己被骗了一次,被男人辜负,她才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妹妹像自己一样受到伤害。
乔雨沫被气的动了胎气,开始出血,送到医院已是早产,孩子即便不拿出来也是一尸两命的下场。在被推进手术室时,她死死的抓住乔文雯的手,苦苦的哀求她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以后对父母好点,别像自己这样的不孝。喜欢男人要把眼光放高点,别轻易的就相信男人的话……
那时,乔文雯有的是叛逆,没有的是勇气与承担。
乔雨沫生下一个女儿难产离世,手术室里另外一个女人生下孩子却要调换孩子的身份,买通医生和护士恰巧被乔文雯撞见。
那个女人声泪俱下的哀求她,并一再保证不会亏待乔雨沫的孩子,只希望他们能带走自己的孩子,也好好善待,不论多少钱她都愿意给。
乔家双亲忽闻丧女的噩耗,悲恸不已,匆匆赶到医院只看女儿,对于女儿生下的孽种是男是女,毫不关心。
乔文雯想反正父母也不喜欢那个孩子,若那个女人真的会好好对姐姐的女儿也不错,她接受那个女人的钱顺便保守这个秘密。
办完乔雨沫的葬礼,代替陆半夏到乔家的李越祈不被人所在意,甚至是被痛恨,因为他,乔雨沫的一生被毁,连命都没有了。
乔文雯心中知道发生什么事,一直都非常害怕,她害死了乔雨沫,加上知道那件事不是乔雨沫告诉父母,而是那个男生背着自己跑来家里和父母要钱,不然就玩大她的肚子……
年少无知,识人不清,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乔文雯断绝与那个小混混的联系,除了上课剩下的时间就是照顾无人在意的李越祈。
她越是愧疚,便对李越祈越好,希望那个女人也能对姐姐的女儿很好
一开始那个女人还偷偷的带姐姐的女儿和她见面,也是想见见自己的儿子,并告诉她,乔雨沫的女儿叫——半夏。
只是她越对李越祈好,乔家双亲就越担心,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这唯一的女儿了。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要了他女儿的命,绝对不可以让这个孩子再拖累乔文雯的一生!
终于,在某一天乔文雯去上学时,乔父将还在襁褓中的李越祈抱出去,丢弃在繁闹的街头,任由他自生自灭。
乔文雯回到家知道,和父母大吵一架,他们哪里知道他们丢弃的不是姐姐的孩子,而别人的孩子。
乔母因为乔雨沫的事,生了一场大病,乔父认为那个孩子就是一个灾难,为了一家人开始新的生活带着乔文雯和卧*不起的妻子,搬家,远离了国都。
乔文雯心里很害怕,若是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孩子被父亲丢弃,不知道会对姐姐的孩子做出什么,她只能和父亲一起离开,消失在人海中,再也找不到。
她只希望那个女人以为他们是搬家带着孩子一起离开,如此她应该会好好对待姐姐的女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是她害死的真相,那个无辜被丢弃,生死不明的孩子让她愧疚不安,经历过几段感情都不顺利,后来父母双双病逝,丢下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最终选择回到国都。
一开始她听陆半夏的名字,她以为只是巧合,现在喜欢文艺的人多,不会那么巧就是姐姐的孩子。
一直到陆半夏卸职的新闻出来,她无意间看到照片,记者捕捉到的照片是陆半夏的侧面,恰巧拍到她耳朵上的一颗痣。
那个痣,她姐姐有,她有,而照片里这个陆半夏也有。
她心头隐隐抱着期待的去搜索关于陆家,终于找到有一张沈月和陆恒参加慈善晚会的照片,一眼就认出沈月就是抱走姐姐孩子的女人。
真的没想到,她竟然是陆家的太太,而姐姐的孩子已成为家喻户晓的秘书长!
陆半夏辞去秘书长职务,想要知道她的消息很难,乔文雯试图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成功。直到一年多前,她认识的一个朋友是在家政公司,打电话和她八卦说前任秘书长找保姆,她觉得机会来了……
这么多年她心底太愧疚,没睡过一天好觉,她不奢求半夏能原谅自己,只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弥补当年自己犯下的错。
就这样,她把陆半夏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将小豆芽当亲孙女一样照顾!
每次看到陆半夏难过,她心里就难受,回去就对姐姐的遗照忏悔;看到陆半夏笑了,她就回去和姐姐说半夏今天做了什么,小豆芽有多可爱……
以为自己能够带着这个秘密进入棺材,没想到真相总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我对不起姐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那个孩子……都是我的错!”乔文雯泣不成声,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个件事,连父母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乔雨沫是被她气的难产,他们丢掉的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她自知罪孽深重,不配得到原谅。
陆半夏神色沉静如海,神秘的无法探测,薄如蝉翼的睫毛低垂遮住眸底的光,听着她沙哑的声音不断的向自己道歉,不断的忏悔,心头百般不是滋味。
李越祈听着乔文雯的话,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侧头看着身边的了,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在所有的事件中,陆半夏何尝不无辜?想要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她可以选择的,乔雨沫的死,不是她想要的,却被自己的亲外公外婆当做(孽)种,扫把星的存在。
甚至有些暗暗庆幸当年自己代替了半夏去了乔家,否则要是被丢弃的是半夏,谁能保证半夏不会经历龙子琦经历的那些不堪。
那现在他身边这个骄傲而美好的半夏就完全不存在了。
沉默许久,陆半夏淡淡的说出一句话:“明天开始,你不用来照顾两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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