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完尸体以后,尸首便交由李家的人来处理了。
派人将棺材先送回了义庄,晏殊和张士逊两位大人将李玉成的母亲等人给接到了府衙里面。
然后就是开始例行公事一般的询问,趁着他们聊天的空隙,叶衡找上了蒋胜文。
“蒋公子是吧?”
“你是?”
“呵……我叫叶衡,你表弟的案子,目前是我在复杂审查……”叶衡直接点明了自己的身份,那蒋胜文听到叶衡自称是查案的,并无意外的神色。
“原来小郎君是来询问的……”蒋胜文对叶衡点点头,说道:“小郎君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吧,呵呵……我之前一向在庐州,也是听说了消息才急忙赶过来的,知道的可能不多!”
也许是叶衡的年龄太小了,身材虽然不廋也不小,但是那张白俏的脸上,还是一副洗不脱的稚气。
对于别人这样的眼光,叶衡也已经习惯了,他打量了蒋胜文几眼,发现这个蒋胜文长相确实不错,特别是那张脸,白得不像话!
叶衡因为在家里养病,之前身体不是很好,所以脸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还有一些病态的惨白,后来叶衡坚持锻炼,气色好了许多,但是比起这个蒋胜文来,叶衡还是只能自叹不如!
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大帅哥嘛!
而且……还和画像上面一个叫做李恨的戏子非常像!早上的时候,叶衡虽然只是匆匆看了画像一眼,不过却还是有映像的。
所以在见到蒋胜文以后,叶衡才会惊讶的。
叶衡对蒋胜文问道:“蒋公子是什么时候知道消息然后从庐州赶过来的?”
“前日!”蒋胜文答道:“前日接到我姑母的书信,昨日我就赶到了姑母家中!因为我表弟尚未娶妻,家中只有一个小妾,所以家父便责令我要尽快赶过来,为此连文牒也都忘记带了!”
叶衡眉头一皱,问道:“文牒?”
“嗯!”蒋胜文说道:“就是身份文牒,来得匆忙,等到了半路才想了起来,当时还被当差的人拿住询问了,不过因为他们认识我,后来又知道了事情的原由,才放我过来的!”
有意无意的,蒋胜文似乎想向叶衡证明着什么。
身份!
不错,就是身份!
叶衡又没有问蒋胜文身份文牒的事情,他为什么要主动往这上面说呢?
心里怀疑了起来,不过叶衡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继续找蒋胜文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在询问的时候,而蒋胜文也是对答如流,叶衡的问题中还包括不少李家的事情,他蒋胜文居然也能答上来,完全忘记了他自己前面说的,他来得匆忙,可能有些问题答不上来!
这更加让叶衡怀疑了,凶手会是他吗?
这个蒋胜文,会不会是假扮的?如果他真是凶手的话,为什么会对李家的事情知道这么多,而且……李家为什么会承认溺水而亡的人就是李玉成呢?
那一手的老茧,明明不可能会是一个富家子弟会有的,更何况那李玉成还是个读书人!
叶衡有很多疑惑,但是却不能问,而且……到现在为之,叶衡也猜不到凶手的杀人动机,所以便只好继续和蒋胜文胡乱地询问着。
果然,蒋胜文越来越自然了,叶衡对他问了一堆无关痛痒的问题,比如李家怎么怎么样的,和蒋家是怎样结亲的,平时两家又是怎样往来的。
这些事情,自然是蒋胜文怎么回答就怎么算了,这蒋家和李家自己的事情,查也不好查吧?
就在蒋胜文的戒心完全消去,并且在心里认为官府找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来办案的时候,叶衡突然站了起来,对蒋胜文抱了抱拳,然后说道:“蒋公子,多谢你的配合!”
蒋胜文抱拳道:“应该的!”
叶衡对他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不过他刚迈出一步,便又回头看着蒋胜文问道:“对了,我突然忘记了,刚才知府大人与我说了那些姐姐的小名,我却忘记了……”
“哦,她唤作云娘,小名兰香!”蒋胜文想也不想就答了出来。
叶衡点点头,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便走开了。叶衡离开之后,刚刚问完李玉成小妾也就是那个云娘的公孙侯,正好朝蒋胜文走了过去……
而叶衡则是来到了晏殊的身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叶衡对晏殊说道:“大人,想办法把他们留在江宁……”
晏殊闻言眉头一皱,不过因为在场的人比较多,他也不好询问叶衡,只好点点头,然后便在张士逊的耳边又说了一句什么。
张士逊也点点头,然后找到李玉成的母亲说道:“只怕你们几位还得在城中住上几天,因为本案现在还不能了结,若是不找到凶手,只怕令郎也不好入土吧?”
李玉成的母亲点点头,说道:“大人说的是!老身就全凭大人做主了!”
“母亲……”
芸娘走了过来,她的脸色有些不情愿,说道:“官人的尸首既然都找到了,还是早些入土为安的好!”
“住口!”李玉成的母亲突然严厉了起来,问道:“你又不是我儿三媒六聘娶回家的,什么时候李家的事情轮到你做主了?”
芸娘闻言不说话了,不过她也没有哭,只是不满地看着李玉成的母亲。
但是李玉成的母亲却看不到芸娘此时那怨恨的目光,因为李玉成的母亲是瞎子。
看到这里,叶衡眼睛一亮,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于是叶衡再不犹豫,便叫上罗英一起离开了府衙,直接来到了乌衣巷。
“持之,怎么突然就走了?”
罗英对叶衡说道:“那边还在查案呢!”
“我们这也是查案,不过我们自己查的话,这么明目张胆的,只怕是什么也查不到!”叶衡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回来,换人过去查!”
“换人?”罗英不解地问道:“换谁?”
“当然是最方便的人了!”
叶衡呵呵一笑,不过随即他就皱起了眉头,然后叹息了一声,说道:“唉!这一次,那丫头肯定会要我求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