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从一开始,就沉浸在压抑的气息中。
地虫十兵卫将白日一战的损失做了一个详细的报告。
一个个伤亡数字爆出来后,连云琦这个外人,都觉得甲贺这次实在是损失惨重。
因为始料不及的丧尸海出现,导致甲贺最底层忍者成为首当其冲的炮灰。
大量下忍死在丧尸的蜂拥上,有的人甚至连一身本领都来不及施展,就被数倍于己的丧尸推倒,然后悲剧的成为他们口中的食物。
唯一可庆幸的是,被丧尸咬伤咬死的人,并没有成为丧尸。
这大概和任务世界的位面法则不同的缘故吧。
可喜这点小庆幸,甲贺高层并不知晓,他们只看到底层的损失远远超过预期。
对于甲贺高层来说,底层忍者是构筑这个忍者组织的基石,但在大战之际,折损也是必然的。
最让高层接受不了的,其实是中忍和上忍的折损率,远远超出想象。
在尸潮之下,中忍的伤亡率其实并不大,而上忍更是无人战死。
可是,当三个特殊的死魂者出现时,战场一下子变成了中忍和上忍的坟场。
那不是普通的死魂者,对甲贺来说,他们再熟悉不过。
精英上忍鹈殿丈助,如月左卫门的妹妹胡夷,强打型忍者风侍将监。
在死魂师的操控下,三位精英上忍重获新生,只是矛头不再指向伊贺而是昔日的同胞。
在三位重量级的死魂者加入,甲贺中坚力量损失惨重。
丈助鼓胀的身体堪比皮球,每一次滚弹都蕴含不可思议的力量。
胡夷的吸血效率较低,但她瞄准的对象都是上忍级别,一旦被胡夷近身接触,那就成了甩不掉的牛皮糖,然后你会在挣扎中被吸干鲜血。
风侍将监更是勇猛异常,连夜叉丸都无解的痰液,对其他忍者就更不用谈了,而将监可怕的怪力以及敏捷的身手,对被痰液封住行动的人来说,就是死神的凝视。
中坚力量损失惨重,才是甲贺最无法难以接受的地方。
甲贺付出很大的代价,才将三名昔日的袍泽干掉。
说着说着,甲贺高层都有意无意地看云琦一眼,那意思等于是再说:我们按照你的意思选择被动防御,结果损失超出预料,看你出的好主意
云琦不得不发言,如果任由误会继续发酵的话,最后自己必然被踢出甲贺高层的决策圈,到时候,他只能像其他轮回者一样,接受高层的任意摆布。
这是云琦无法接受的地方。
我知道大家都心里一定在责怪我选择了防御,但是我必须指出一点,如果我们选择主动进攻,那么失去主场优势的我们,必然连伊贺的第一波攻击丧尸海都撑不过去。
这话虽然在理,但要完全消弭高层对云琦产生的不信任感,似乎还有些单薄。
果然,性情暴躁的霞刑部晃动着闪亮的光头,大声质问道歉:那现在怎么办
云琦不动声色地说:还能怎么办,继续驻守谷。
你是要我们像缩头乌龟那样,躲在族人的护翼下,继续装孙子饿哦提醒你一句,我们成为精英上忍,并不是要弱小的村民或者下级忍者来为我们作炮灰。危难时候,我们必须挺身而出。霞刑部对于云琦的提议很是不满。
那弦之介少爷怎么办刨去今晚,距离少爷的双目恢复视力,还要四天。只有弦之介少爷恢复破邪返瞳的能力,那么对付伊贺和他们雇佣来来的雇佣兵轮回者,就和切菜没什么区别。
一提到弦之介,暴躁如霞刑部也乖乖的闭上嘴巴。
正如云琦所言,弦之介是他们这次翻盘的最大底牌。
只要破邪返瞳恢复,那么再多的敌人,也是浮云。
只是就在众人默认云琦提议的关键,一直默默不语的弦之介发话了:我的安危,大家不用担心。现在就算和伊贺的十人众正面交手,我也有和他们一战的力量。
说着,弦之介闪电般拔出武士刀,在众人的大脑还未来得及赶上节奏时,一道银色弧线划过昏暗的议会大厅,一根距离弦之介三米有余的蜡烛火焰,瞬息湮灭。
而蜡烛,以及蜡烛周边的东西,却没有任何损伤。
一招日本最基本的拔刀术,在弦之介使出,简直神乎其技。
对力量的控制,剑气的驾驭,达到极高的境界。
而最重要的一点,弦之介的感知力,经过这几日来的训练和感悟,已经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收剑入鞘,弦之介重新坐下来:现在,该是我们把祸水引出谷的时候了。
看着弦之介严肃的表情,以及其他甲贺高层欣赏欣慰的样子,云琦心中知道,自己再如何的口若悬河,也无法动摇弦之介的决心。
眼前的弦之介,已经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完全成长为取代爷爷的甲贺新领袖
既然弦之介少爷已经决定,我也只能义无反顾的支持少爷您的决策。既然无法改变结果,那就把未来的走向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本该反对的云琦,在众人意想不到中,反而是所有人中第一个支持弦之介新决策的人。
当务之急,是如何将祸水引出甲贺谷室贺豹马发问道。
这是个大问题。
伊贺的人可未必随他们的愿,一旦这些甲贺的顶梁柱贸然离开,反而令伊贺有了一举歼灭谷的可乘之机。
连身为军事的地虫十兵卫也猛吸一口旱烟,沉吟道:这是个麻烦,就算我们休一封挑战书给伊贺高层,他们未必接受,尤其现在伊贺的当家人是药师寺天膳,这家伙对我们的恨,比任何人都强烈,而且他生性狡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诸人陷入了沉默。
互为世仇的两族,贸然写信将自己的动向告诉对方,只怕达不到预期的目的不说,还会适得其反。
我倒是觉得写信是个不错的主意。云琦却说出自己的一番道理。
说的甲贺高层连连点头称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