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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恨别离

轩城绝恋 柒钥 4405 2024-11-16 05:07

  白炎,你听见无瑕在叫你吗?无瑕不走了,再也不走了,无瑕要跟你在一起,你等着我,等着我……

  可是为什么,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泪水宣泄而下,想到他身边去,想抓着他的手,想将他搂在怀里,可是,连支撑自己站起来的力量都已经失去了!

  “白炎——白炎——”

  那呼唤声声泣血,胸口好痛,不能呼吸了,谁能帮我站起来,谁能帮我……

  武飞云缓缓走到小侯爷面前,丢掉手中长弓,然后转头去看跌倒在地,无力爬起的无瑕。

  冷酷无情的冷公子,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心碎心伤到如此地步,我倒要看看,他给你的这份情,究竟有多么刻骨铭心!脚步慢慢朝着无瑕走去,然后蹲下,手中用力捏住那光滑细腻的下巴,将那人儿狠狠拉向自己。

  无瑕仰着头,却不去看面前那人,而是透过他的肩膀,拼命去望他的身后,他的双手狠狠揪住了武飞云的手臂,然后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

  武飞云脸上带着近乎残忍的笑意,他将唇缓缓凑到了无瑕耳边,轻声道:“你想到他的身边去?我就偏不让你过去,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的力量去了哪了?”

  无瑕大声喘息着,额间冷汗涔涔而下,武飞云低下头,见他脸色煞白,嘴唇发青,不禁眉头一皱。

  “你给我放开他——”一道寒光直刺而来,郑澈轩怒吼着冲向了武飞云,武飞云撒手退开,无瑕顿时扑倒在地。

  “无瑕!放松下来,看着我,看着我,呼吸!别憋坏了自己,呼吸——”郑澈轩将无瑕搂入怀中,从身上掏出药丸放入了他的口中,无瑕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泪眼直直望着倒在远处的那个人。

  郑澈轩心头一动,骤然回身去望撑起身子的京天,京天微微一点头。

  那么,那个倒下的人……是孟白炎?!

  郑澈轩将无瑕拦腰抱起,无瑕拼命的揪住他的手臂!

  “让我过去,让我到他那儿去……”

  南宫热河一跃下马,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人,脑中轰然一响。

  “小侯爷——”狂奔到小侯爷身旁,见他双眸紧闭,胸口匍着一个人,扳起一看,璎珞嘴角渗血,已经没了气息,南宫热河双眼顿时充血,大喝一声,抓起地上长剑直扑武飞云而去。

  武飞云闪身躲避,勾起地上长弓,翻身间一道利箭直向郑澈轩而去,京天飞身而起,挡开那箭,道:“太子,带着公子走——”

  不,不,我不走!

  无瑕无声的摇着头,双手拼命的伸出,想要到那个人身边去,可是,够不着!他的倒下,已经让自己丧失了所有的力量!

  白炎!你起来啊!你起来——

  武飞云拼命抵挡着南宫热河的攻击,南宫热河已经陷入了一种狂乱之中,那长剑带着一种不顾一切,让人难以招架。

  武飞云突然飞身向后,南宫热河与京天直追而去,但马上,他俩便退了出来,因为,再次出现的武飞云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羽林军。

  “太子殿下,束手就擒吧。”武飞云嘴角含着冷笑。

  郑澈轩怀抱无瑕坐于马背,口中亦然冷冷:“大不了鱼死网破。”他的身后,渐渐出现了人影,那是,前来接应的郑国人马。

  “太子殿下是聪明人,这是我大晋的地界,你的人再怎样,都多不过我手中的羽林军。”

  “如果,加上我呢!”一声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莫寒坐在绝影背上,身后跟随着戎装佩甲的将士。

  “莫将军,莫非你也要搅进这潭浑水中?”

  莫寒却眉头一挑,望着对面的无瑕微微一笑:“小侯爷要护的那人,便是我莫寒要护的人,飞云少爷,莫寒手下都是征战沙场的将士,嗜血嗜杀,不比那些成天巡视皇城的庸庸之辈,飞云少爷可要一试?就怕我这手下杀得兴起,看花了眼,杀了不该杀的人!”说完那话,莫寒直直挺了身子,细长的凤眼带着一丝危险的光芒,紧紧盯着武飞云。

  “好!”武飞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侯爷,冷冷一笑,道:“我便卖了莫将军这个面子,太子殿下,飞云恕不远送。”他是聪明人,知道莫寒带着的,都是曾随他出生入死的铁血将士,一旦动起手来,自己根本无胜算可能。

  郑澈轩将缰绳一紧,勒马回转,道:“谢莫将军相送。”说完一声大喝,带着手下疾驰而去。无瑕双手一紧,回眸去望,朦胧泪眼中,那个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身子被紧缚,几挣不脱,眼睁睁看着白炎淡出视线,无瑕心头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仰面跌入了郑澈轩怀中,郑澈轩只是将怀抱紧扣,丝毫不顿,直奔龙甲关而去。

  莫寒令人让开一条道来,向着武飞云拱手一笑,道:“莫寒送飞云少爷!”

  武飞云鼻间一声冷哼,带着人马疾驰而去。

  看他们身影没入夜色,莫寒脸色一变,全然没了那镇定自若之貌,飞身下马,直扑小侯爷而去。

  “他怎么样?”

  南宫热河扶起小侯爷,一探鼻息,道:“气若游丝,可如何是好。”

  莫寒拉开小侯爷胸口,见一道贯穿的箭伤绞得胸口血肉模糊,但流血不多,然后,南宫热河发现了小侯爷身后的那一刀,那一刀从身后腰间插入,从腹部刺出,在倒下之时因那冲撞而剑柄入肉。

  “何叔快来。”莫寒大呼,何仲急急而来,一见那伤口,顿时大呼不妙。

  “伤口还在出血,若刀不拔出来,势必血流不止,可是,如果现在拔刀,我手头无止血的用具,也是毫无办法。”

  眼见小侯爷气息越来越弱,南宫热河心急如焚,正不知所措间,突又听滚滚马蹄声,几人俱是一惊,只道是武飞云去而复返,那小侯爷此命当真就此断送,却不料来人中有一人高声道:“我是白泽,可是莫将军部属。”

  一听那话,莫寒扬声道:“是。”

  “炎儿何在?”随着一声焦急的呼唤,白歌月冲过人群,到了几人跟前。

  一见儿子胸口血肉模糊,腹部刀刃刺穿,白歌月脚步一晃,几欲跌倒。

  “我拼命赶路,就怕到了东都看不到我的炎儿,没想到……没想到……依然还是来迟了。”伸手揽住小侯爷的身子,白歌月泪如雨下:“娘来了,儿子,娘来迟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娘,炎儿,炎儿……”那哭声揪痛了所有人的心,大家都不忍的别过了头去。

  人群中一道素洁身子奔来,一见那情形,奚昊眸中一沉,扬声叫道:“雪蕊,拿我的药箱来。”

  南宫热河一听那声音,抬头一看,顿时欣喜的大叫道:“奚昊公子?!小侯爷有救了,太好了,太好了。”说完扑倒小侯爷身旁,对白歌月道:“夫人,让奚昊公子看看小侯爷,他定能够救回小侯爷的命。”

  白歌月一听,抬起泪眼望向奚昊,奚昊蹲下身,接过雪蕊手中药箱,道:“诸位之中,何人懂得此道?”

  “我!”何仲站出身来。

  “还有我!”紧随而来的南宫陌疾步走上了前。

  “好,拿东西铺在地面,让人打亮火把,烦两位大叔给奚昊打下手,奚昊要以金针封穴,然后将伤口缝合。”

  “好!”

  那小小药箱打开,见里面竟一应俱全,何仲不禁叹道:“一见公子这小箱,便知是医术不凡之人了。”

  奚昊垂眸拿出金针,道:“不才,奚昊是神医鬼谷子的孙子,所以略通此道,小侯爷这次能不能度过此劫,只能看他自己造化了。”口中轻语,手中丝毫不停,让南宫将小侯爷衣衫挑开,露出那伤口,白歌月却突然站起身,对莫寒道:“夜凉风大,请将军令人围城人墙,遮挡秋风。”莫寒见她突然有此一说,心中不解,却还是唤了部属手手相挽,背对中间,围城一圈人墙,挡住了除圈内几人之外其他所有人的视线。

  金针入穴,奚昊让南宫白泽将小侯爷身子竖起,对莫寒道:“请将军拔剑。”

  莫寒走到小侯爷身后,一手抓住剑柄,一手去扶小侯爷的后颈,抬眼间却见一道七星连珠胎记在摇曳风中的火光下赫然跃入了眼帘。

  这奇特的胎记自己与何叔曾经见过,莫非……

  莫寒抬眼去望白歌月,见她正一动不动望着自己,心头瞬间明白了她刚才为何让人围了此处。

  “拔剑!”奚昊口中轻呼,莫寒一声大喝,利剑带着一抹血痕,从那个身子直抽而出。

  虽然金针封穴,那伤口在剑拔出之时仍然涌出了一股鲜血。

  “两位帮忙摁住伤口,奚昊要缝针了。”

  那手中针线飞驰,穿插,打结,丝毫不顿,何仲和南宫陌都曾是随战沙场之人,手中处理过的伤口无数,可今日一见这少年公子的手中功夫,都不禁自愧不如。

  “雪蕊,拿还阳丹,放在小侯爷舌下。”

  “是!”雪蕊应着,从一个小锦盒中拿出了一颗通体血红的丹药,轻轻捏开小侯爷嘴角,将丹药塞在了他的舌下。

  “公子,这是为何?”何仲不解的问道。

  奚昊微微一笑,道:“很多药,舌下吸收见效快于其他,小侯爷胸口这一箭幸好偏离了心脏,否则,就算大罗神仙,也难救他性命了。”

  南宫热河听后不禁神色黯然,道:“不是射偏了,是因为,璎珞姑娘挡了入箭的那一刹,那箭从她胸口贯穿而出的时候,偏离了方向……”

  白歌月心头一颤,沉声道:“何人射出此箭?”

  “定是那武飞云!”

  白歌月低头沉凝间,见奚昊手中已经停下,到了儿子身边一看,虽然脸色煞白,但是,气息亦然平稳了下来,白歌月长吁一口气,心头恐惧却没有退却一分,反而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袭来。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是巧遇这奚昊公子,如果不是奚昊与炎儿正好认识,那今日,自己便连儿子最后一面都已经见不到,思及此,竟双膝一屈,向着奚昊一拜。奚昊见她突然拜下,心头一惊,忙伸手扶住她的手臂,道:“夫人要折煞奚昊了。”

  “我白歌月定不忘此恩。”说完却对莫寒道:“莫将军,我现在要马上入宫,将军可否随我同行。”

  莫寒躬身抱拳道:“是!”

  白歌月回身对南宫陌道:“你带着奚昊公子随河儿一同回小侯爷府邸,一切,待我从宫里回来再说。”

  南宫陌当然知道夫人所言为何,小侯爷身负重伤,命悬一线,他刚才就恨不得扒了自己儿子那皮,夫人定是知道自己心思,所以才事先叮嘱,口中一声长叹,南宫陌回身去望儿子,见他发髻凌乱,满脸疲惫,颊边鲜血溅染,亦然伤痕累累,也是全力一拼之态,只好口中喝道:“先送小侯爷回府,你的帐,先记下了,等夫人从宫里回来,你再不如实道明缘由,我定打断了你的腿!”

  白歌月带着莫寒匆匆离去,虽然此刻她更想守在儿子身边,但是她知道,皇宫内现在定已在上演一出好戏,若自己动作慢了半分,那么这戏的结局就不得而知了。

  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场争斗压制下去,谁敢要我儿子的命,我便拉他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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