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她!
疯了疯了!南宫热河随着小侯爷一路狂奔,小侯爷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奇特的色彩,当马到侯府边,他将缰绳勒起,整个人陷在一种极度的兴奋中:“南宫,我此生等待之人,非她莫属。”
“小侯爷,此举万万不可。”南宫热河的脸上浮现了少有的郑重神情:“你这话,我听过便罢,要是让侯爷和夫人知道,你非得挨板子不可。”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的一声怒吼令两人差点落马。
“孟白炎——”当那名字连名带姓从口中叫出,便是那人的愤怒已到极点的表现。
小侯爷无可奈何的的从马上跃下,垂首道:“是,爹。”
“孽子孽子,把方小姐丢进荷花池不算,自己还跑出去玩至此时,你是存心要把你老子我气死你才甘心哪。”
“炎儿不敢!”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你倒是不敢啊,你要是再闹腾几天,我非得先去黄泉路上等你娘了,跟我回去。”
进至内厅,看见母亲白歌月正翘首等待,小侯爷立刻疾步上前。
“又出去疯了?”白歌月溺爱的拉过儿子的手:“你爹说得对,你大了,该给你找个媳妇儿回来定定你的心了。”
“我不要。”
“婚姻大事,由不得你自己做主。”孟昶龙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能一巴掌抽死这孽子。
“慈母多败儿,看看,都惯成什么样了,今年十八了,你爹我十八岁早在军营出生入死跟随先帝打天下了,你看看你,不知所谓,不知所谓!”顿足长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让我进军营,好过现在锦衣玉食,整天无所事事!”脱口而出的话令紧抓小侯爷之手的白歌月双手一颤,孟昶龙望向儿子,良久,长叹一声道:“爹知道你心里委屈,你从小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悟性高于常人,也知道你性子倔强,我的管束越深,你的叛逆就越强烈,可是,爹娘有万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有可能,我们这一生都不会让你戎马生涯,征战沙场,你就安心的做你的成乐小侯爷,平平淡淡的过此一生罢。”
平平淡淡过此一生罢!
小侯爷负手站于后院之中,心中充满无奈,自己身为武将之子,却只能整天游荡于街边巷尾,教武场上的弯弓射马,边塞战场的沙场搏杀,竟都与自己无缘。成亲!如果就此被束缚,碌碌无为的过一生,倒还不如驰骋沙场,御敌于外。落寞的抬起头,一轮明月高挂,皎洁,淡雅,便如同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那眉心的朱砂如此刺目,令人心生疼痛。
“小侯爷!”身后一人拱手一拜,小侯爷回过头,道:“南宫先生。”
“小侯爷为何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先生,白炎不明白,爹爹是威武侯,手下拥兵百万余,却让自己的儿子做一个整天无所事事之辈,为何!”
南宫陌心中一叹,夫人当年的承诺言犹在耳,绝不让这孩子戎马生涯,可是,抑制不住啊。当朝左相把政已经十余年,这大晋的天下,已经形同虚设,皇上成了傀儡,朝中稍有血性之士不是被罢黜,便是被调防边塞,武凡中利用手中权势,已将整个大晋一点点的噬空,现在唯一还能与之抗衡的,除了北方的赵括将军,便就是成乐的威武侯爷了。这孩子,已经十八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每当他站在身旁听取自己与侯爷调兵布防的计划时,他眼中所闪烁的光芒,明亮得刺人,他静静的听取,然后提出建议,居然颇有见地,连侯爷也私下喟叹:“可惜了此子了。”
天空斗转星移,这局势,要发生变化了,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控制。南宫陌微微一笑,道:“小侯爷,有些事情,不是人说能怎样就能怎样的,当今局势动荡,瞬间万变,这大晋,已经暗潮汹涌,多年来,小儿热河跟随小侯爷身边,虽然顽劣,然天资尚可,老夫悉心教导从不敢忘,若有一天,小侯爷避无可避走入征途,此子定能辅佐小侯爷,如南宫陌于侯爷也!”
局势动荡!小侯爷因南宫陌的话陷入了沉思,当今天下,能够牵制武凡中的,只有自己的父亲与大将军赵括两人而已了,赵将军常年御敌于白山之外,守的,是外敌赫博多虎视眈眈的的九原城,除了赫博多之外,尚有郑,韩两国与晋相毗邻,这两国虽然这些年毫无进犯迹象,却也在休养生息,战乱,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讯号而已。
“如今朝里大多已是武凡中爪牙,前太尉李庭让因不满武凡中伸手其管辖,在大殿之上据理力争,却落得一个血溅金銮殿的下场,现在人人自危,只求自保,依我看,武凡中的下一步,就是瓦解赵括将军和侯爷的势力了。”
南宫陌的话,小侯爷心中早有共识,虽然武凡中无法对父亲做什么,但是,他的手中,有当今的皇上,皇命不可违!愚忠者,向来的下场都很凄惨,而自己的父亲,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依先生所言,这天下局势,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小侯爷,天机,又岂能是人力所能猜度,不问也罢,不问也罢。”南宫陌打了个哈哈,一拜而去。
南宫热河没想到小侯爷果然转天又去了冷香楼,还是那满脸大胡子的打扮,南宫热河无奈的顶着一脸大麻子跟在身后,待两人进入楼中,大厅已经满堂高坐,见两人进来,众人都凑了过来,拱手道:“昨天就这位大爷一人见过那姬姑娘之面,我等实在心痒难耐,那姑娘曲子弹得如此好,连身边的小丫鬟都标致得让人流口水,大爷,这姬姑娘,定美若天仙吧。”
南宫热河也在好奇的等待着小侯爷的回答,他知道小侯爷心高气傲,前来提亲的大家闺秀中不乏美貌者,却都不及他昨晚呆立白纱之后那一眼所带来的震撼,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会令小侯爷如此倾心,奇怪,奇怪。
小侯爷却只是痞痞的一笑,附耳道:“其实,我呆立在纱后,只是给吓傻的,天下居然有如此丑的女子,实在是令人叹服,唉!”煞有介事的一摇头,身旁的人都如坠云雾,冷香楼绝不会弄个丑女进来,可是,这厮说得如此真实,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对即将到来的姬姑娘更加好奇。喧哗中的小侯爷只是微微一笑,找了个好位置坐下,又招手叫来老鸨,顺手就丢了一张银票,看见上面的数字,老鸨的眼睛都绿了。
“大爷大爷,看上哪位姑娘,我立马给你叫去。”
“姬姑娘。”
“这——”老鸨为难的看了看银票,强咽下那一口口水,将银票退到了小侯爷面前:“姬姑娘,只卖艺,当初是因为答应了她,她才来咱冷香楼的,咱也不能为了钱,坏了规矩。”
倒也老实,小侯爷将银票再丢过去:“只是一会请妈妈容我去后院跟姬姑娘说说话,无他。”
“呃,这样啊,我只能保证大爷一会能到后院楼下,至于姑娘见不见你,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完了完了,南宫热河心中一叹,看样子小侯爷是动了真格的了,要是被侯爷知道了……南宫热河将头仆在了桌上,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