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同一个高壮的建奴甲兵对冲,这个甲兵用的是一柄长马刀,他凶悍的互动着马刀直取赵烈,赵烈就是疾刺对手,长枪对上大刀、大棒,长枪有个最大的优势就是走直线。
当然前提是臂膀和腰背的气力足够,将铁枪快如闪电的前送,否则就是刺中敌手,敌手也是受创不重,反倒是他全力下砸的大棒和马刀成了致命一击。
这个甲兵使劲全身气力将大刀舞出幻影直劈赵烈,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就是同归于尽,能同明军主将同归于尽是他的荣耀。
赵烈冷笑着加速前送,大枪嗤的一声将甲兵的身子穿透,铁甲和骨肉起的作用就是仅仅让赵烈的枪尖透出,而不是整杆大枪。
赵烈开气发声,双臂吃劲将甲兵挑了起来,全然不顾甲兵的马刀,甲兵浑身的气力颓然尽失,他无力的抛了长刀挣扎着,但是在赵烈的神力下他如同风车上的玩偶。
赵烈挥舞着人形长枪冲向最后一个建奴马甲,这个马甲看到前方整个交战过程,他肝胆俱裂,急忙向左侧打马冲去,离赵烈越远越好,这是个魔鬼,就是最力大无穷的勇士也没将串着人的大枪舞动起来。
可惜,他的运气不好,一只铁棒搂头盖脑的砸下来,他用虎枪一挡,结果枪杆立时碎段,铁棒将他砸的血肉模糊倒毙马下。
赵烈眼前一空,已经没有建奴甲兵,赵烈一勒缰绳。坐骑兜个圈子回转马头。杀了回来。
余大宝、赵达以及二十三十个护卫急忙调转马头跟上。
冷格里此时在四个随扈的护卫下同十余个赵烈的护卫缠斗。这四个是幸运的冲过来的,五个人疯狂的不顾伤亡同护卫厮杀。
赵烈行进中看着那个如疯虎般凶猛的老将,冷格里的左半身已经全部被染成红色。
建奴走到今天非是侥幸,最起码女真上层贵族大部还是久经战阵,也是无畏生死,这也带动了一大批奴才同他们主子同生共死。
眼前的冷格里就是。
接连的闷哼响起,一个护卫同两个建奴甲兵同时中枪从马上跌下,另一个护卫受伤摇摇欲坠退了下来。
建奴甲兵和冷格里就是死也找个垫背的。往往都是与敌同归于尽的招式,也因此让护卫们忌惮不已,这才坚持到现在,这也是由于马上不同步战,围攻真是不易。
“散开,将他们让来。”赵烈驰近道。
护卫们稍稍让开,一百多名护卫将他们围困中央,真是不怕他们逃了。
冷格里一手拄着狼牙棒,他大口喘息着,过多的流血和剧烈的动作让他有些眩晕了。但是看到这个明将,他清醒了一些。
冷格里直起腰。将披散开的大辫子拢了拢,死死的盯着赵烈。
赵烈含笑看着这个老将,赵烈佩服这样勇往直前宁死不屈的对手,但是为了大业更要消灭他。
“赵达、余大宝你们对付这两个,这个老头本将送他上天,同他的老汗王相会去。”赵烈命道。
三人催马直向三个建奴,余大宝狞笑着挥舞铁棒,而赵达则手拿长枪杀向对手。
赵烈催马向前,他没给冷格里什么战马,公平对决,赵烈给了他独斗的机会就是恩赐他了。
冷格里双手持棒,看着赵烈的战马飞驰而至,他轮圆了大棒砸向赵烈的马头,他深知站在地上同赵烈直接兵器交手必无幸理,只有骑手的马匹是弱点,如果马匹受损,骑手什么情况都能出现,这就是他的机会。
赵烈双手持枪格挡狼牙棒,当得一声巨响,狼牙棒飞了出去,这是冷格里根本没有料到的,赵烈的神力若斯。
铁枪顺水推舟前送,将冷格里刺穿,赵烈松开长枪交错而过,冷格里跪伏地上,双手紧握长枪,血水狂涌而出。
赵烈拨转马头,此时余大宝一声大笑传来,那个甲兵被砸的脑浆迸裂倒于马下。
赵烈催马来到冷格里旁边,抽出雁翎刀,此时一声惨叫,最后一个甲兵被赵达刺穿。
赵烈单手持刀一刀劈下,将那个披头散发的头颅砍下,结果了这个强硬建奴老将的性命。
“老规矩。”赵烈吩咐道。
“来人,将建奴首级扔出去。”余大宝一听就明白,他向其他护卫大喊着。
护卫们将建奴首级一一砍下,然后在马上奋力向外扔去。
外面的汉军已经是伤亡殆尽,只有数百人还能支持,要不是数百建奴甲兵的增援,早已崩溃了。
舒禄看到冷格里已经冲入阵内,他就晓得成败在此了,他指使随扈驱赶甲兵汉军奋力狂攻,就是不能破阵而入,也要牵制住对手,不能让对手回身救援。
结果双方搏杀的很是激烈,不断有人倒毙在地上,当然大多数是建奴和汉军,没了驴车和木盾的掩护,破虏军的枪林阵真是无法突破,让建奴甲兵和汉军流够了血。
而破虏军骑兵的攻击也让形势雪上加霜,实际上他们已经是三面临敌,每一面都是拼死挣扎,形式岌岌可危。
只是他们拼死搏杀没有等来好的结果,须臾,接连几十个建奴首级被扔出来,掉入建奴甲兵和汉军处,一个接一个熟人的脑袋让他们即刻崩溃。
当一个花白的头颅被甲兵认出喊出固山死了后,此处的十几个甲兵即刻掉头就跑,他们知道完了,连固山都阵亡了,他们的攻击已经毫无意义了。
舒禄和管至诚目瞪口呆的看着三处甲兵和汉军雪崩般滚滚而下。
破虏军步队发出震天的欢呼,终于大胜了,他们向逃跑的建奴军兵掷出手里的刀枪,接着抽出雁翎刀在后追击,整个战线消失了,成了犬牙交错的模样。
汉军面对的步队还好说,毕竟他们也是用两条腿追击,再快能快到哪里去,两翼的破虏军骑兵则是没了阻拦,马速提的飞快向建奴中心直插过来。
舒禄二话没说,骑上马带着几个随扈就跑,让管至诚在后面大骂,他也带着十几个家丁催马就向南跑去。
田野里有马的建奴甲兵疯狂的抽打战马向南奔逃,而将马放到后阵的汉军则是大骂着建奴,迈着两只腿逃亡,边逃边将兵甲一一抛下。
后面的破虏军骑兵放开马速追上就是大砍大杀。
有的汉军实在逃不过,迎着破虏军骑兵跪地投降,但还是今日汉军的凶狠搏杀让赵烈下了不留活口的命令,这样对建奴怀恩的明人,他不需要。
破虏军骑兵一点不停留刀枪过处,将这些投降汉军一一砍倒,在追击战中,石岛马的快速非比寻常,汉军根本不可能逃离,这里离着山脚还有两里地,什么样的飞毛腿能在两里的距离上跑过石岛马。
剩余的几百汉军在这个距离上被一一斩杀,有的返身搏杀,有的痛哭流涕求饶,结果都是被砍杀在绿草凄凄的原野上,他们辽东的妻子都是别人的了。
管至诚快马加鞭的跑着,但很不幸,他的骑术一般,他和护卫只能听着追兵的马蹄声愈来愈响。
管至诚使劲的抽打坐骑,坐骑已经是遍体鳞伤,也是疯了般狂跑。
但是后面追击石岛的速度不是蒙古马能比的。
王海州和一百来名破虏军骑兵飞马在后面追着前面这一小撮汉军,看着他们的甲胄就是头目。
王海州等人是最后压阵的,没有加入方才的搏杀,却是因此保持了马力,此时追击时马速飞快,越来越接近前方的汉军。
到了五十步时,前方汉军里有几个人回身放箭,大部分让破虏军骑兵用小圆盾搁开了,还是有匹战马受伤,将一个骑兵扔了出去。
“手铳,拿出手铳轰他娘的。”王海州恨恨大喊道。
众人纷纷抽出手铳瞄着。
待来到四十步,汉军护卫又放了几箭,造成一个骑兵下马,此时,砰砰声响起,近百枝手铳的轰鸣声响成一片。
十几个护卫几乎同时中弹飞跌出去,还有战马中弹发狂的乱跳扑倒,场面混乱之极。
只有管至诚和一个护卫还在奔逃,管至诚的头盔被打掉了,他披头散发如同厉鬼,眼睛瞪着溜圆已经癫狂,此时在他脑袋里就一个字,逃,为了活命,他在汉儿庄率军投降,看着建奴在汉儿庄烧杀抢掠,他忍。
到了辽东见到女真人就卑躬屈膝自称奴才,留着猪尾巴穿着马蹄袖,剃发易服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能活下去,我特么不能死,不想死。
管至诚用腰刀不断拍打坐骑,一人一马疯狂前冲。
就在此时,后面砰砰砰的轰响再起,管至诚感觉就像是被十余把大锤击中般腾空而起,他的坐骑也被打成了筛子。
王海州坚决执行了赵烈的不留活口的命令,干脆利落的打死了算。
管至诚依仗内层锁子甲外一层的鱼鳞甲,竟然没有即刻死去,他大睁着眼睛望天,实际上已经什么也看不清了,在雁翎刀砍去他的脑袋前,他最后一个念想就是活着咋就这么难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