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秋白心中早知道,他们二家本就是岌岌可危的感情,会在这拿走腰牌的一刻,彻底了结。
躺在病床上的秦明鲁,望着秦明儒向着木桌一步步走来,眼神着透着的绝望,让人目不忍视。在秦明儒出手之前,秦明鲁猛地向着腰牌向前一扑,身子因为重心不稳,滚到了地上。他跪在秦明儒的面前,抓住秦明鲁的衣襟,颤抖着说道:“秦明儒,算我求你了,大哥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你,就这一次,不要拿走溪儿的名额,溪儿只有有了名额进了大门派才有一线生机啊。”
秦秋白看着父亲这样,心中猛地一紧,立即上前,想要扶起父亲。秦明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看都没看他一样,挣脱了秦秋白的手,对着秦明儒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秦秋白一个踉跄,摔倒在了一旁,双眼充血,声嘶力竭地喊道:“父亲,不要啊,不要向他磕头,那个资格我不要了,我们不要了,你起来啊!”
秦明儒的眼神有些空洞,嘴角微微颤动,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拿起桌上的腰牌,一言不发地转身,目不斜视地朝着屋外离去了。因为被秦明儒猛烈的动作带倒的水杯,在桌上滚了几圈,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正如他与秦明鲁几十年来的兄弟情分。秦明鲁歪倒在床边,双眼黯淡无光,好似什么东西从身体中流走了一样,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天空响起一道惊雷,大雨磅礴而下,所有人都急急忙忙地冒雨离去,没有谁回头再看这对父子一眼。
秦秋白抱起两眼无神的秦明鲁,将他放置在了床上,给他掖好了被子,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屋子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床上的秦明鲁,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秦
秋白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雨水顺着屋檐连成了线,落在他的身上,冷得彻骨。
在看到父亲磕头下跪的那一刻,秦秋白对于整个家族,对于秦明儒一家,最后的一点情分便彻底消失了。
远处一道惊雷响起,灰色的天空瞬间被照亮。不远处的雨幕中出现了一抹红色,正向着秦秋白的方向缓缓移动。那是一个极其美丽动人的女孩,如果说秦明静的姿色是十分中的七分,那她就是九分,扣去的一分是因为女孩清冷的气质。
红衣女孩在秦秋白的面前停下,缓缓地抬起了伞沿,盈水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如果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你来晚了,巫璇。”秦秋白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族长弟子,巫璇,宗族中年轻一代最耀眼的天骄之一。
从秦秋白最初的资质平平,到曾经的耀眼夺目,再到如今如此落魄的时刻,巫璇一直都是这样默默地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
她就向瑶池旁边的一朵莲花,不染凡尘,吸引了众多少年的目光。
秦秋白此时坐在基地车上,双脚已经将油门踩到了底部,已经做好这些人随时同归于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