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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059

重生成帝王掌中娇 四默 5481 2024-11-16 05:09

  穆如归耳根微红,袒露的胸膛上有几道新鲜的挠痕。

  窗外寒风呼啸,榻上春意盎然。

  夏朝生半张脸埋在被褥里,挪动着酸涩的腿,心脏砰砰直跳。

  他知道自己中了药,可他没想到……九叔会来真的。

  但出乎夏朝生预料的是,身体里并没有特别难受,只是觉得疲累而已。

  大概是……九叔温柔。

  夏朝生的面色愈红,羞恼道:“九叔,你快把裤子给我呀。”

  穆如归轻咳着将目光从他的面上挪开:“昨日的……不能穿了,你且等等。”

  昨日的衣物为何不能穿,他们心知肚明。

  夏朝生的整张脸都埋进了被角,忍不住在被子底下,踢了踢穆如归的脚踝。

  穆如归微微怔住,心口泛起酥酥麻麻的热意,忍不住伸手,将他拉进怀里。

  温热的身躯紧密相贴。

  “九叔。”夏朝生惊呼着仰起头,眼尾带着水灵灵的红潮,嗫嚅道,“你……”

  “疼吗?”穆如归不敢瞧他的神情,结结巴巴地问,“若是疼,我……我……”

  一股热潮顺着夏朝生的脊椎滚落。

  他忽而笑起来,且越笑,越开心。

  原来,他紧张,九叔更紧张。

  站在门外,捧着衣服的夏花,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家小侯爷还能笑出声,说明心情不错。

  “九叔。”夏朝生的心情的确不错。

  他拉着穆如归的手,忍笑道:“我不疼。”

  穆如归悬着心落了下来,披着衣服起身,狼狈地走出卧房:“我……我去前院瞧瞧。”

  至于瞧什么,谁知道呢?

  夏朝生在被子底下闷闷地笑了会儿,坐起身,瞧见垂头站在屋外的夏花,脸又红了:“我自己换吧。”

  夏花忍笑应了声是,放下衣袍后,却没有立刻离开。

  她斟酌道:“宫里出事了。”

  夏朝生披上里衣,动作微微一顿:“何事?”

  “陛下废黜了太子。”夏花将从红五那儿听来的消息,和盘托出,“怕是和昨夜……”

  “慎言。”他猛地提高嗓音,打断了侍女的话,“昨夜的事,烂在心里,以后不许再提。”

  “王妃说得是,奴婢知道事情轻重。”

  “什么王妃……”夏朝生脸上涌起热潮,披上衣服,羞恼地将夏花赶出了房门。

  不过走了一个夏花,很快回来一个“罪魁祸首”。

  穆如归带着满身的寒意推开门。

  “九叔,我听说,太子被废黜了?”

  穆如归不着痕迹地蹙眉,显然并不想从夏朝生的嘴里,听到穆如期的名字,但还是点头,道:“皇兄废黜他以后,将宁妃的妹妹宁如,赐给了他。”

  “不过,宁家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宁如突发恶疾,圣旨传下来时,已经毙命了。”

  “死了?”夏朝生诧异地挑眉,“圣旨一下,她就死了?”

  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啊,我记得,宁妃的妹妹似乎这几天就会进宫……等等……”

  夏朝生微微瞪圆了眼睛。

  “嗯。”穆如归走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腰,温柔地揉捏,“昨夜,被下药的不止你一人。”

  穆如归将偏殿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夏朝生听。

  “作茧自缚。”他听完,沉默许久,幽幽叹息,“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走出东宫的穆如期,回过头,望着巍峨的宫宇,呆呆地想:何必呢?

  何必要重生,何必给他第二次机会……

  何必让他再遇见夏朝生?

  “不对啊。”穆如期攥住了身边的小太监的衣领,“不对,孤才是真龙天子,五皇子算什么……五皇子算什么东西!”

  小太监惊恐地挣扎,叫着“殿下疯了”,甩开穆如期的手,眼见着就要逃出生天,却又被双目猩红的穆如期拽回来。

  “那个皇位是孤的,是孤的啊……”穆如期疯疯癫癫地笑着,眼里滑下两行泪。

  天下都该是他的啊!

  小太监浑身发抖,瘫软在地,继而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宫人们见状,立刻四散开来,生怕受到牵连。

  穆如期痴痴地笑着,放开了晕厥的太监,一边笑,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朕的……都是朕的……”

  早已等候在东宫门前的言裕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殿下糊涂,你们也糊涂吗?”他捏着剑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还不快走?”

  宫人们唯唯诺诺地跟上。

  “裕风?”穆如期听见熟悉的声音,停下了脚步,混沌的眼里透出些许微光,“言裕华,你……你快保护孤啊!孤是未来的天子,你们金吾卫怎么不来护送?”

  言裕华眼底滑过一道讥笑:“殿下,金吾卫向来只听从陛下的圣明。”

  “对啊,孤……孤是……”

  “殿下慎言。”言裕华打断了穆如期,冰冷又恭敬道,“殿下如今已经不是东宫太子了,金吾卫自然也不受您的调配。”

  这话落在穆如期耳中,犹如雷鸣。

  “什么?!”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孤……孤还会回来,你怎么……你竟敢如此怠慢?!”

  言裕华但笑不语。

  穆如期终于意识到,失去东宫之位,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搀扶,最后还是言裕华蹙眉走过去,将他拉了起来。

  “殿下身上有伤。”言裕华嫌弃地将穆如期丢给身边的小太监,“禹州路远,你们小心伺候。”

  他将“小心”二字咬得极重。

  太监们齐齐打着哆嗦,手忙脚乱地抬起穆如期,再不敢拖延,向宫外快步走去。

  言裕华站在原地,注视着逐渐化为黑点的穆如期,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梁王不仅被夺走了太子的称号,还将他贬到了荒芜的禹州。

  穆如期此生,算是与皇位彻底没了干系。

  只是言裕华心中的愁绪依旧无法平息。

  他想起了虚弱的悦姬,想起她离去前,跪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眼眶微微发热。

  悦姬说,不愿困在暗无天日的宫城,更不愿留在上京城。

  她要回到边关,与寒冷的风作伴,天高海阔,永不再回。

  宫城内起了一阵微风。

  言裕华又在宫墙下站了片刻,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坚定。

  他离开了皇城,在王府门前,递上了拜帖。

  不久之后,一辆马车缓缓离开了上京城。

  随车的小太监各个唉声叹息。

  车上躺着的,是被废黜的,此生与皇位无缘的太子。

  梁王发了话,将其贬去荒无人烟的禹州。

  怕是此生,都不会将其召回上京了。

  而他们这些跟着去禹州的太监,不也回不了上京了吗?

  穆如期在太监们的叹息声里,悠悠转醒。

  他身上的伤口并没有被很好地处理,梁王气他行为不端,只派了一个小太医,用了些止血的药粉,再用纱布裹住伤口,就算是完事儿了。

  现在,他躺在马车里,肩头虽则马车的颠簸,洇出了血迹。

  “来人……来人啊!”穆如期在马车里扑腾起来,“都给孤死进来!”

  坐在马车边的小太监,没好气地掀开车帘:“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晦暗的光照进马车,穆如期看清了马车内的陈设,大惊失色:“孤的狐皮毯子呢?”

  “……还有描金手炉,沉水香……都到哪里去了?”

  小太监不耐烦地摔下车帘:“殿下,陛下让您上禹州,不是享福,是反思啊!”

  “……您说的那些东西,咱们怎么可能带着呢?”

  “什么?”穆如期费力地爬起来,随手打翻了冒着黑烟的暖炉。

  火星四溅,几颗落在马车的地毯上,瞬间燃起了火苗。

  穆如期“啊”得一声大叫:“来人!”

  小太监不耐烦地撩起车帘:“殿下,您……哎呦,我的天哪,快灭火啊!”

  宫人们循声赶来,慌忙将穆如期从马车上拽下来。

  火势蔓延得很快,太监们的动作不免失了分寸,穆如期的脑袋在混乱中,被撞了好几下。

  他痛得连声哀嚎,却无人顾得上他。

  俗话说得好,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穆如期如今就是个被梁王厌弃,与皇位无缘的皇子,他们怠慢一些,又有什么大不了?

  天高皇帝远,陛下难道还会为一个犯了大错的皇子,责罚侍奉的人吗?

  再说了,穆如期在东宫时,就苛待宫人。

  风水轮流转,谁还没有个倒霉的时候呢?

  马车着火,太监们将穆如期拽下马车后,急着灭火,逼不得已,在地上草草铺了毛毯,将他放了上去。

  穆如期头疼得厉害,晕乎乎地呻/吟着,没有注意到,官道边的草丛里,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

  北风呼啸,烧着的马车吸引了宫人们所有的注意力。

  等到他们听到穆如期的惨叫,再赶过去时,为时晚矣。

  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蜷缩着身子,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他涕泗横流,身下黄白之物横流。

  浓重的血腥气混着恶臭,直接熏吐了好几个小太监。

  穆如期死死瞪着眼睛,望着不远处染血的匕首:“啊……啊……”

  他撕心裂肺地叫着。

  太监们不由自主跟着望去。

  只见,刀柄上刻着“期”的匕首插/在地上,旁边是被砍成几段的腿中之物。

  “呕。”不知是谁再一次吐出来。

  穆如期在腥臭的气息里,再次晕厥。

  好好一个皇子,竟然刚出汴京城,就成了太监。

  这个消息传到皇城里,梁王久久不语。

  穆如期成了太监,穆如旭身上又流着狄人的血……他已经没有能继承皇位的儿子了。

  梁王神经质地攥着所谓的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仙丹,颤声问:“长忠,朕……朕的皇子……”

  他又有些后悔。

  穆如期就算轻辱了宁如又如何?

  为了一个女人,赔上一个能继承皇位的太子……

  梁王彻底后悔了。

  却听长忠在一旁轻笑:“陛下,您福寿绵长,必定长命百岁,就算皇子们不省心,又有什么关系呢?”

  “……您康健着呢。”

  梁王听出了长忠的言外之意:“你是说,朕还能等到年幼的皇子长大?”

  “可不嘛?”长忠笑眯眯地揣着手,“陛下,奴才成日跟着您,说句不恭敬的话,您比皇子们,瞧着还年轻呢!”

  明显的奉承取悦了梁王。

  他心头的郁气烟消云散,吞下仙丹,自言自语:“旭儿是个好孩子,也不是不能继承皇位,只是……朕总是惦记着他的母妃。”

  长忠斟来一碗茶,假意埋怨:“陛下总是想着,可不是惦记吗?”

  “唉,长忠,你也知道,旭儿的母妃生得有多美。”梁王陷入了回忆,喃喃道,“朕当时就想,这么天仙似的人,怎么能不在朕的后宫里呢?”

  “陛下说得没错。”长忠垂下眼帘,叹了口气,“可谁能想到,娘娘福薄,早早得去了呢?”

  “是啊,她福薄,也还好她福薄。”梁王饮下茶水,眼里的怀念褪去,残忍道,“一个狄人,是万万不能当皇子的生母的。”

  长忠以沉默应答。

  梁王又琢磨了片刻,吞下的仙丹开始散发起药效。

  他自觉精神抖擞,晃去了后宫,准备再折腾出几个能继承皇位的皇子来。

  ——噗。

  夏朝生将到嘴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夏花连忙用帕子替他擦衣摆:“王妃,您小心些。”

  夏朝生顾不上这些,追问:“你再说一遍,穆如期怎么了?”

  “王妃,就是您听见的那个意思。”夏花不好意思再说,生生转移话题,“您这身衣服脏了,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先不换。”夏朝生撇下夏花,从榻上翻身坐起,“九叔,九叔!”

  他叫完,又蹦起来,拎着衣摆,一路叫着“九叔”,跑到了前院,正撞上练枪归来的穆如归。

  “九叔!”夏朝生蹦到穆如归怀里,激动得面色微微发红,“你听说了吗?穆如期被……被……唉!”

  他说不出口,干脆直言:“他被变成太监了!”

  跟在穆如归身后的红五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穆如归无奈地搂住他的腰。

  红五替主子答:“王妃,王爷也刚知道呢。”

  “你知道了?”夏朝生吓了一跳,“难不成,是你……”

  “不是。”穆如归的眼皮子微微一跳,颇有些一言难尽地望着他,“我不会做这些事。”

  穆如期若伤了夏朝生,穆如归有一万种方式,让他痛不欲生。

  夏朝生也就是随口一问,得到回答后,继续扯着穆如归的手,急急地猜测:“你说会是谁?”

  穆如归将枪背在身后,忽然道:“有人或许知道。”

  “属下……知道。”

  夏朝生循声望去,只见言裕华单膝跪在地上,满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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