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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037

重生成帝王掌中娇 四默 7772 2024-11-16 05:09

  玄天观坐落在上京城外的金山之上。

  夏朝生和穆如归坐着马车,一路到了半山腰,在玄天观的牌坊前下了车。

  朔风凛凛,山路难行,夏朝生拎着衣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披着大氅的穆如归从夏朝生身后走来,将手炉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九叔。”夏朝生仰起头,注视着雾似的雪,继续咳嗽,“从这里开始,就要走上去了。”

  视线的尽头,扫雪的小道士在风雪里时隐时现,夏朝生轻轻吸了一口气,想起前世尚未被废黜后位的时候,也曾经来过一次玄天观。

  那时他的身体较之现在,更不堪,刚下马车就咳了一口血,可穆如期并不在意,反而牵着夏玉,一起走在漫天的风雪里。

  他咬着牙,硬撑着往上爬,最后晕厥在雪地里。

  失宠的男后身边并无多少侍从相伴,夏朝生失去意识前,看见的最后的画面,是几个宫女惊慌失措的脸。

  连宫人都不敢搀扶他。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朝生在一间竹屋里苏醒。

  暗香袅袅,烟雾缭绕。

  他隐约听见屋外传来飘忽的说话声。

  “有劳……道长……”

  “无妨……哦,对了,这是……你……桃林图……”

  夏朝生硬撑着起身,踉踉跄跄地扑到竹屋外,却不见说话之人。

  他又冲到屋外,只见皑皑白雪上有两行即将被积雪覆盖的脚印,而脚印的尽头,站着不耐烦的穆如期。

  “还愣着做什么?”穆如期也感受到了夏朝生的目光,烦躁地伸出手,“过来。”

  他眼里亮起微弱的光。

  可惜,这丝光很快就熄灭在更多失望里,夏朝生越是记起穆如期身披风雪,向自己伸出手的画面,越恨他日后薄情寡义,诛灭夏氏满门的决绝。

  若不是在死后见到了九叔,夏朝生甚至觉得,帝王都是无情之人。

  “上来。”墨色的身影忽然在夏朝生面前蹲下,回忆戛然而止。

  风卷起了穆如归的衣摆。

  夏朝生费力地眨了眨眼睛,并没有趴上去,而是俯身道:“一起走吧。”

  他记得玄天观前有上千级台阶,穆如归腿上又有伤,怎么能背着人爬山呢?

  穆如归抿了抿唇,不甚赞同地牵住夏朝生的手,然后抢走红五手里的伞,替他遮挡风雪。

  一阵风吹过,台阶两旁的松树的枝丫上,雪纷纷落下。台阶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雪,该是扫雪的小道士的功劳。

  夏朝生走得很慢,走两步就要歇一歇,穆如归就着他的速度,陪着他一起走。

  只不过,最后一小段距离,夏朝生实在走不动,被穆如归硬背在背上,一步一步背上了山顶。

  玄天观矗立在银白色的雪地里。

  香烟袅袅,方才扫雪的小道士正候在观前,向他们行礼。

  穆如归将夏朝生放下,回了一礼。

  “王爷,请随我来。”小道士熟稔地引路。

  听语气,二人很是熟悉,穆如归竟不是第一次来。

  “大梁的习俗,每次出征前,军中军衔最高的将领都要来玄天观,请天坤道人算一卦。”穆如归见夏朝生面露不解,小声解释,“侯爷肯定也来过玄天观。”

  他连忙细细回忆,果然想起小时候,镇国侯每回外出,都会给他带一个小小的平安符,想来,也是从玄天观顺手求的。

  夏朝生的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捏着穆如归的手指,也想找天坤道人求平安符。

  玄天观倚着山势而建,小道士领着他们穿过山洞,走过岩洞,最终来到了一处竹屋前。

  “天坤道人就住在这里。”穆如归牵着夏朝生的手,敲响了竹屋的门,“他甚是和善,你不必紧张。”

  他点了点头,面前的竹门应声而来。

  开门的,居然是个看上去尚未知天命,穿着劲装的修士。

  “道长。”穆如归在夏朝生诧异的瞬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开门之人的身份——这位,就是名动上京的天坤道人。

  天坤道人睡眼惺忪,不耐烦地招呼他们进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出炉的素饼,王爷进来用一些吧。”

  夏朝生眼前一亮。

  穆如归有所察觉:“想吃?”

  天坤道人这才瞧见俏生生站在雪地里的夏朝生,耷拉着的眼皮猛地掀起:“咦?”

  夏朝生行了一礼。

  “有趣,有趣!”天坤道人一改先前的萎靡不振,要不是有穆如归拦着,差点拉着夏朝生的手,在竹屋里打转。

  穆如归皱着眉,将他护在怀里,硬邦邦地提醒:“素饼。”

  天坤道人如梦方醒,嘴上招呼着弟子端来素饼,实则将他们留在屋中,挤作一团,乌泱泱地围着夏朝生。

  夏朝生在穆如归怀里浑身紧绷,捧着素饼,魂不守舍地咬了一口。

  道士们的眼珠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滚动了一下。

  “有趣,有趣。”天坤道人第二次感慨的时候,面相穆如归,直言,“王爷可愿意将王妃送入道观,当贫道的关门弟子?”

  夏朝生惊得差点拿不出手中热滚滚的素饼,而穆如归彻底黑了脸,握住腰间剑的剑柄,咬牙道:“本王的王妃才不会上山当道士!”

  天坤道人笑嘻嘻地坐在穆如归身旁:“王爷,贫道就想让王妃当个俗家弟子……”

  “不可。”穆如归的脸色黑如盆底,眼见要拽着夏朝生的手直接杀下山去,天坤道人才摆手,讪讪道,“罢了罢了,王爷不愿,贫道没有强求的道理。”

  穆如归的手仍不愿从剑柄上挪开,瞪着围在夏朝生身边的道士。

  冰冷的视线在道士们身上割来割去,夏朝生轻咳一声,主动靠在穆如归身旁,以行动证明自己不愿当什么俗家弟子。

  穆如归的目光瞬间温和,伸手拿了一块素饼,递到夏朝生的嘴边。

  夏朝生忙不迭地咬了一小口,然后继续捧着饼,认真又慢条斯理地啃。

  “俗家弟子有什么不好,贫道是看王妃有资质才开的口……”天坤道人嘀嘀咕咕地从袖笼里掏出几个黑乎乎的平安符,丢在夏朝生面前,“喏,想要这个是吧?”

  夏朝生放下素饼,捧着平安符道谢。

  “你若真要谢谢我,就多来玄天观。”天坤道人不顾穆如归再次变冷的目光,望着夏朝生,自言自语,“命星断而后续,炽火死而复生,天生凤命,怪哉怪哉。”

  挤在屋中不肯散去的道士们跟着附和:“怪哉怪哉。”

  夏朝生手中的素饼随着天坤道人的话,落在了桌上。

  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心中的震惊。

  天坤道人有意或无意,道破了他重生的秘密。

  “对了,王爷要的画。”然而,天坤道人说完,很快就变回了原来那副懒洋洋的德行,打着哈欠,催促徒子徒孙将竹屋里的画卷搬出来,“一十二幅梅林图,皆在于此。”

  “有劳。”穆如归终于将目光从夏朝生的身上撕下来,抬手取过一幅画,小心翼翼地摊开。

  坐在一旁的夏朝生无意中瞥见画布上的桃林,瞳孔微微一缩:“梅林图?”

  “贤太妃在世时,时常来玄天观静修。”天坤道人指了指桌上的画卷,“春日里,观内的桃花开得极好,贤太妃每日坐在树下,画就梅林图无数……只是观中杂物颇多,极难翻找,贫道至今找出三十三幅,已经尽数交给王爷了。”

  天坤道人这话说得再透彻点,意思就是,贤太妃在世时,画的画太多,玄天观内东西又太杂乱,找到三十三幅图已经仁至义尽,九王爷,你以后可千万别再逼着我找了。

  可惜,天坤道人的暗示,穆如归并没有听懂。

  亦或者,听懂了也当没听懂。

  穆如归将梅林图慎重地重新卷起。

  “王爷。”屋外忽然传来红五的声音,“宫里来人了。”

  “何事?”

  “说是陛下有急事传召……”

  穆如归拧眉轻啧,低头去看夏朝生。

  “九叔,你去吧。”他咽下嘴里的素饼,替穆如归系上了大氅,“该是太子……”

  “我去了,你如何回王府?”穆如归担心的,却不是自己,而是玄天观的一千多级台阶。

  “慢慢走,也能下去。”夏朝生勾起唇角,轻声催促,“九叔,宫里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你千万别耽误了时辰。”

  穆如归抬起胳膊,用那只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只留下些许粉色痕迹的左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让红五送你回府。”

  “不用。”夏朝生摇头,“我等雪停,自己下山就行。”

  穆如归一听他还要在玄天观中逗留,眼神一戾:“不许拜他为师。”

  夏朝生忍笑点头:“好,不拜。”

  “俗家弟子也不行。”

  “好。”

  穆如归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候在门外的红五不得不再次催促:“王爷,时辰不早了。”

  金銮殿里还吵着呢!

  穆如归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玄天观。

  夏朝生站在竹屋前,目送九叔离去,再回首时,眼眶居然红了。

  “王妃,是否有话要问贫道?”站在屋内的天坤道人揣着手,老神在在地招呼道士们倒茶,“若是有问题,或许贫道可以为你解惑。”

  “有劳道长。敢问道长,九……王爷所说的梅林图,只有他一人会来玄天观中寻吗?”

  “自然。”天坤道人将茶盏推到他的手边,“如今上京还挂念着贤太妃的,也就剩王爷一人了。”

  夏朝生垂眸,注视着隐隐泛着绿意的茶水,好不容易忍下的泪意再次翻涌。

  原来,前世将晕厥的他送进竹屋的,是九叔。

  那……先前许多事,是不是也和他亲眼所见不同呢?

  “其实,王妃不用太过纠结过去之事。”

  “什么?”

  “过去之事已经过去,很多事,王妃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夏朝生捧着茶盏发了会儿呆,继而缓缓笑开:“多谢道长解惑。”

  天坤道长闻言,立刻又摆出一副不正经的笑脸:“王妃又谢了我一次,干脆直接拜入我门下吧。日后素饼天天吃,平安符月月带,但凡贫道有了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少了王妃一份儿。”

  “是啊是啊。”旁边趁穆如归离开,重新聚集起来的道士,附和道,“玄天观很好的……小师弟。”

  竟是连“小师弟”都叫出来了。

  夏朝生有些心动,但他想起对穆如归的承诺,连忙摇头,抱着吃剩的素饼,狼狈地离开了竹屋。

  “小侯爷,怎么跑这么急?”等在院子里的夏花和秋蝉见他衣摆上全是碎雪,惊讶地扶住他的手臂,“天坤道长不在里面吗?”

  “说来话长。”他心有余悸地将素饼递给侍女,然后揉着鼻子打喷嚏。

  “有人惦记着小侯爷呢。”夏花随口一句玩笑话,夏朝生却突然僵住。

  “小侯爷?”

  “坏了。”他攥住夏花的手腕,哆嗦着喃喃,“今日……今日是不是三朝回门的日子?”

  夏朝生问完,夏花和秋蝉也都怔住了。

  “三朝回门?”侍女们的神情逐渐苍白。

  不怪夏花和秋蝉没想起三朝回门之事。

  夏朝生毕竟是男子,成亲的礼数与女子不同,他身边的侍女都想不起来三朝回门的礼数,穆如归身边的侍从,便更加想不起来。

  于是一来二去,他们竟然都忘了,今日该回侯府。

  “小侯爷别急,现在回侯府,应该不算太晚。”夏花最先冷静下来,“夫人很喜欢玄天观的素饼,小侯爷,您这一包……”

  夏朝生忙不迭道:“给娘带回去吧。”

  但一包素饼,远远不够,三朝回门的贺礼该由穆如归准备妥帖才对。

  只是此时,穆如归恐怕已经进了金銮殿,哪里能分出心神准备呢?

  身披金吾卫银甲的侍从将穆如归带入了皇城。

  他们离宫前,悦姬尚未表露身份,他们便当九王爷是通敌叛国的叛徒,说是“护送”,实则“监视”。

  穆如归并不在意,不急不缓地来到金銮殿前,正听太子哭嚎道:“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

  他隐晦地瞥了一眼跪在殿下的悦姬,又扫了扫得意洋洋的五皇子,心下一片了然。

  唯一让穆如归困惑的,就是镇国侯夏荣山的目光——喷着火,带着怒,似乎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九弟,你来了。”

  梁王的话,让金銮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逆光而来的九王爷单膝跪地,淡然行礼。

  穆如归平日里常穿墨色劲装,就连进宫面见圣上,也不过换件符合品级的朝服,可今日,他因要去玄天观,特意穿了身玄色蟒袍礼服,头戴金冠,不仅英气逼人,还有几分独属于天家的威严气息。

  朝臣们见了穆如归,竟都不敢再开口。

  “九弟,不必拘礼。”梁王疲惫地抬手,示意他起身,“朕知你不愿掺和朝堂之事,也听闻你今日去了玄天观,只是……事关太子,朕不得不将你唤回来。”

  穆如归抿唇不语。

  梁王其实已经后悔了。

  穆如期刚开始控诉穆如归的罪行时,他暗暗欣喜——赐婚之事已难再做文章,但若是抓住穆如归宠幸狄女的把柄,依旧可以寻机降罪。

  可谁知道,事情发展到最后,做出荒唐事的,居然就是太子自己?

  梁王不仅后悔,还失望。

  他膝下诸子,唯有穆如期和穆如旭资质尚佳。

  但穆如旭身体里流淌着狄人的血脉,不到万不得已,梁王不愿意让他登上皇位,所以梁王最看重的,还是太子穆如期。

  穆如期也的确让梁王满意。

  在秦氏以及秦皇后的教导下,太子虽称不上什么千古一遇的贤德,却也洁身自好,稳重识大体。

  今日一看,竟都是假象……

  不过好在事情没有闹大,梁王定了定心神,望着跪在殿下,腰杆笔直如松的穆如归:“九弟,朕的旭儿说,你的玄甲铁骑从河里救了一个狄女?”

  “是。”

  “当时的狄女,可是跪在殿下之人?”

  “臣弟并未细看,皇兄还是问臣手下的玄甲铁骑吧。”

  梁王立刻召来玄甲铁骑,一连召请了十来人,皆说,当日救下的女子,就是悦姬。

  “可是旭儿开口,拜托你保护这位狄女?”

  “正是。”穆如归淡淡地瞥了穆如旭一眼,知道这是五皇子的托词,并不反驳。

  太子党羽病急乱投医,纷纷站出来怒斥:“九王爷,您在幽云十六洲征战多年,怎么会救下一个狄女?”

  穆如归的目光陡然转冷:“老幼妇孺,即便是狄人,本王也不会赶尽杀绝。”

  “更何况……”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地笑意,“此女腹中所怀,乃太子血肉,本王怎可随意处置?”

  穆如归甚少出入朝堂,朝臣们都快忘了,他不是闲散王爷,而是常年征战在外,满身戾气的杀神,一旦开口,就将众人震慑住。

  “都给朕闭嘴!”而梁王的面色较之方才,愈白。

  梁王已经意识到,狄女之事,太子再无法辩驳,唯有一事,他尚且满意——事情并未闹大,只要天下人不知太子做出的荒唐事,他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穆如归偏偏不让梁王如愿,在殿下自言自语:“难不成,皇侄为了脱罪,谎称此女腹中怀的,是我的骨肉?……怪不得方才进宫时,听路边百姓议论纷纷,说本王勾连狄人,不愿镇守嘉兴关,竟是这般缘故……”

  “什么,百姓议论纷纷?!”梁王眼前一黑,望着长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快,快给朕……吃……吃……”

  长忠立刻从袖笼中掏出一枚丹药,塞入梁王口中。

  梁王吃了丹药,喘息片刻,血色慢慢重回面颊。

  “朝中之事,怎会传到宫墙外?”梁王怒火中烧,踹着想要上前的内侍监,见太子再一次瘫倒在地,还有什么想不明白?

  “你是要气死朕……你是要气死朕啊!”

  “父皇……父皇!”穆如归追悔莫及。

  那些流言,都是他派人散播出去的,原想搞臭穆如归的名声,却没想到,最后遭殃的,成了自己。

  “来人!传旨下去……太子失德,险酿出大祸。责今日起,禁足于东宫,写罪己诏书公之于天下,非召不得出,至于此女……”

  跪在一旁的言裕华闻言,浑身紧绷。

  “此女虽是狄人,却怀有太子骨肉,暂且留于宫中,由金吾卫看守,直至生产,再送去幽云十六洲吧。”

  言裕华紧绷的心陡然一松,差点没回过神,被梁王点名询问,才哑着嗓子答:“臣遵旨。”

  “裕华,你护卫宫中多年,也应知晓,两军交战,罪不及妇孺。”梁王当他不愿看护悦姬,蹙眉道,“下去吧,不要让朕失望。”

  言裕华苦笑领旨,颓然走到悦姬身边,将其带出了金銮殿。

  “九弟,前几日朕所提的,让太子跟随你一起去嘉兴关之事,就罢了吧。”纵使梁王再心有不甘,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说,“等他反省好了,朕再将他交给你。”

  一个失德的太子,别说在玄甲铁骑中立足了,连大梁的百姓都暗暗唾弃,就算去了嘉兴关,又如何?

  平白费力不说,到时候成了穆如归的陪衬,才更让梁王恐惧。

  穆如归不置可否,也不再关心朝中事,蹙眉挨到下朝,不等长忠的“下朝”的“朝”字念完,就急匆匆地冲出了金銮殿。

  镇国侯见状,猛地一拍大腿,也追了上去:“王爷!”

  穆如归生生刹住步伐,绷着脸给岳父行礼。

  “王爷,我家生儿呢?”夏荣山磨着牙,僵着脸,一字一顿道,“方才陛下说,王爷去了玄天观……难不成,将生儿关在府中了?”

  “朝生……与我一同去了玄天观。”

  “一同去的?”夏荣山的心放下大半,又猛地提起,“生儿身体不好,玄天观又在金山之上,你怎可带他去?!”

  “我……”

  “王爷,本侯知道大梁有出征前,将领必须去玄天观求卦的习惯,本侯也曾经去过。”夏荣山越说越急,语速越说越快,最后直接拉着穆如归的衣摆,将其拉上了侯府的马车,“你今日不带朝生回家就罢了,怎可让他去玄天观受冻!”

  “今日……”

  “王爷就不要多说了,先跟本侯回府吧!”

  穆如归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到侯府,又稀里糊涂地和杵在正厅的夏朝生对上了面。

  可怜兮兮的小侯爷揣着手焐子,脚边摆着好几个暖炉,眼巴巴地望着裴夫人吃素饼,不住地咽着口水:“娘,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不回来的……”

  “朝生?”穆如归连忙快步走过去。

  夏朝生循声回头,惊喜地扑进九叔怀里,继而哆嗦着小声喃喃:“九叔,今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我给忘了!”

  穆如归的面色陡然一僵。

  这么重要的事,他也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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