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后,我实在想着姜绍炎,跟铁驴问了句,“乌鸦近况什么样了?”
我那一脸的关心样儿绝对发自内心,铁驴也一定看出来了,但他只是笑着摇摇头,并没回答,还招呼我一起吃早餐。
我猜铁驴之所以不说,一定有他不方便的地方,也不再问。
这样等吃完饭,我又建议,我们早点上班吧。虽说去省厅了,也没特案组什么事,但我还是那态度,有事没事,人得在岗。
铁驴又是随便的应了一声,显得心事重重的。等我们来到省厅后,他很奇怪,领了一把车钥匙,要带我走人。
我好奇这么早去干嘛,他也不说。我们一路没停,来到那个训练基地了。
铁驴还是凭着他那张胖脸,跟门卫打个招呼,我们被放行了。
我有点回过味了,心说难道这段期间,我又要被白皮和铁驴特训吗?再长长本事。
我上次对特训持有的只是中立态度,不积极也不消极,但这次我很认真,觉得在基地就算再苦再累,那也是值得的,总比以后做特案时,身手不够丢了命要强。
但我又错了,铁驴带我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只有一个很封闭的仓库,外面有两个拿着真枪实弹的军人把守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把它叫仓库恰不恰当,它外面都是黑色材料建造的,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估计不仅能屏蔽信号,还能不被卫星发现。
铁驴跟军人打了招呼,其中一人拿了钥匙,把仓库门打开。
我以为这就完事了,我们直接往里走就行了,但里面还有一个大铁门,上面的锁很先进,有一排小数字键,还有一道绿光上下飘来飘去的。
我猜这是眼虹膜密码,而那小键子有啥用,我彻底搞不明白了。铁驴先在键子上摁了个,又把眼睛凑到绿光前,等嘟的一声响之后,他把眼睛挪开了,这说明密码识别成功了。
我本来只是旁观,没想到铁驴对我一摆手,说接下来该我了。
我以为他开玩笑呢,摇摇头。但铁驴一本正经,说这次是他带我进去,也输了个人的指令,没我的密码,这锁根本不开。
我也老实回答他,自己从未录入过眼虹膜密码,这锁也不会识别。
铁驴让我放心,也带着一点点强迫性,摁我脑袋硬凑了过去。我头次用眼睛面对绿光,尤其还看着绿光一点点在我眼睛上扫过。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眼睛有点疼,不过我忍住了。更让人惊奇的是,锁里传来嘟的一声,竟识别出我的眼虹膜了。我有点晕乎,搞不懂我眼睛密码啥时候被北虎部队掌握了?
铁驴不给我多想的时间,招呼我往里走。
这次不再有铁门挡着了,映入我眼前的,是一个很大的实验室,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一个玻璃罩子前站着。
玻璃罩有三米高,圆柱形的,里面全是像水一样的液体,还有一个人正漂在其中。
他额头及以上的地方都被一个吸盘紧紧扣着,而他嘴巴和鼻子上,还带着一个呼吸罩。
他赤身裸体,明显处于昏迷状态。我离近一看,认出来了,是姜绍炎。我没见过这种设备,却能猜出来它的大致用途。
这也是我头次看到赤身裸体的姜绍炎,我留意到,他胸口上有一个子弹打出来的疤痕,他小腹也有一条长约一寸的伤疤。
从经验来看,这都是致命伤,那子弹决定能射进姜绍炎的心脏,那刀伤也绝对能让他肠子流出一大部分来。
这让我怀疑,姜绍炎当时受了这么重的伤,到底怎么活过来的。
我只是自行想着,并没说话。铁驴却不外道,跟医护人员聊着天。
他问姜绍炎怎么样了。医护人员也没隐瞒,说乌鸦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了,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我听前半句话,很着急,但听完后半句,我暗自庆幸,这说明姜绍炎性命无碍,能不能康复只是时间的问题。
铁驴也高兴,跟医护人员随便聊了两句,就带着我离开了。
我问他接下来去哪,他指着远处,带我来到另一个小房子前。这房子比之前那个仓库还要封闭,虽然有窗户,但都被木板盯着,封的严严实实,门口还上了一个大锁,而在门底下还有一个洞,视乎是送水送饭用的。
铁驴问我知道这房子干嘛用的么?我想了想有个猜测,以为这就是一种软禁呢,也回答说,“是用来关押魔心罗汉的么?”
铁驴摇头告诉我,“这里是关着一个人,不过不是雷涛,而是寅寅。”
我一听就急了,心说寅寅犯啥错了?咋这么对她呢?我想冲过去,虽然没钥匙,但也一定想办法,把锁砸烂,把寅寅拽出来。
铁驴一把将我拦住了,他知道我想啥呢,又解释说,“这不是软禁,而是一种心灵净化。”
我忍不住呸他一口,心说屁净化?哪有这么折磨人的。
我纯属心乱了,跟他在这争执起来。也不知道是铁驴做了啥手脚,还是真赶得那么巧,有两个拿枪军人突然出现了,还站在小房子门口把守起来。
我看他们凶巴巴的,又看着那上了膛的枪,心里清醒好多,能感觉得到,我要再过去撬锁,他们很可能用子弹招呼我。
铁驴又劝我几句。我最后没办法,只能让寅寅继续“心灵净化”,跟铁驴坐车离开了基地。
接下来半个多月,我是真没啥事干了,天天在省厅里瞎转悠,也认识几个朋友,反正天天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
我也给师父打了电话,因为他也在省厅,我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想跟他一起聚一聚。
师父的手机本来没开机,但在一天下午,我突然接到他的电话。
我挺好奇也很诧异,接通后,师父的语气让我觉得他有点兴奋,他也直入主题,告诉我,“快来省厅后院的研究所。”
我知道那地方,一天二十四小时有门禁的,本来是外人免进,但师父发话了,我赶紧屁颠屁颠赶过去。
师父在门口等我,把我带进去,来到一个屋子中。这里有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被玻璃框封好的木板。
我凑过去一看,上面全是一个个的死虫子,都被图钉钉着,有大有小,甚至还有虫卵,这貌似是将一种虫子从小到大的变态发育过程全记录下来了。
师父问我,“知道这虫子是啥么?”
我也没那么笨,观察一番后下个结论,“是我们在霞光镇鬼湖遇到的金甲虫。”
师父跟个小孩一样,兴奋的直搓手,告诉我这虫子的一些饮食习惯、生长环境以及其他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怀疑师父跟我说这些有啥用?我也不能不听,就假装应付着。
之后师父又告诉我,再过几天吧,有一批新虫子就能孵化了,也绝对是我需要的。
我不明白,心说我没说过自己要金甲虫啊,师父不会是年纪大了吧?外加搞技术搞得,把思维弄混乱了?
我是本着对他好的原则,劝他平时不要太累,多注意休息啥的。
这次轮到师父应付我了。我们师徒俩互相这么劝了一顿,也没个结果,最后我稀里糊涂的走了。
这样又到了一天晚上,我跟铁驴在家吃饭,就是我俩住的那个三室一厅。
我俩很讲究,又是烤串又是小炒的,还配着小酒,当我俩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人开门。
我当时虽然有点喝懵了,却也意识到不对劲,因为我跟铁驴都在家,还有谁有门钥匙呢?
但我也没那么紧张兮兮的,跟铁驴一起,扭头看着门口。
门开后,出乎意料的,姜绍炎跟老猫一同进来了。
这次的姜绍炎,容光焕发,跟玻璃罩里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他看着我们,友善的笑了笑,而老猫还是那冷冰冰的德行,不跟我们打招呼。
我和铁驴全兴奋得不行了,一起站起身。铁驴先冲过去,抱着姜绍炎喊了句,“行啊!老哥你终于又熬过来了。”
这话我没听出啥弦外之音,姜绍炎脸上却突然暗淡一下,不过很快又再次热情起来。
等他俩分开后,我寻思自己也抱姜绍炎一下呗,表示下我对他的一种重视和情谊。
我张开双臂,迎了过去,谁知道老猫半路冲出来了,他张开双臂紧紧搂住我。
我都不知道这爷们之前在哪待过,身上那股野林子味,真熏人。
我心说跟他抱个什么劲啊?我又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我发现老猫对我相当“偏爱”了,他突然又对我做鬼脸了。
他的鬼脸简直跟鬼的脸没啥区别,我冷不丁又被吓住了,也有种呕吐感。不过便宜他了,我定力好没吐出来,不然保准吐他一声。
姜绍炎跟老猫说了句,“别闹。”
我发现老猫不咋听姜绍炎的命令,扭头嗤了一声算是回复了,之后又嗅了嗅鼻子,来到饭桌前,蹲在一把椅子上吃了起来。
而我们三都没吃的想法,坐下来后,一起聊天胡扯。
我以为姜绍炎就是简单的伤好后的回归呢,谁知道他有个很重要的事要跟我们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