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警原本把冲锋枪对准我们,现在却先一转探照灯,又一转枪头,指向我们身后,扣动扳机,啪啪啪的打起子弹来。
冷手和毒枭被枪声一刺激,立刻停下斗嘴了。我们四个也一同扭头往后面看去。
在我们身后五十米开外的地方,这里有半个小房子,之所以称为半个,因为它才建完了一半。
有两个人影刚从拐角处跑出来,哨警这些子弹都冲着这俩人打去的。
这俩人也挺机灵,一见苗头不对,赶紧又缩了回去。哨警的子弹全打在墙上了。
他俩也不敢露头,藏在墙后面。我借着刚才他俩一出一缩的举动,能感觉出来,这里面有个人是瘸子。
我立刻猜到一个人,老跛子。我挺纳闷,心说他不是在监狱正门那里么?也因为他的煽动,才让这些B监区的犯人全脑门一热进攻大门的。
他怎么又跑这里来了?另外跟他在一起的人会是谁?
没等我想明白呢,铁驴叹了口气,他没在乎老跛子两人,反倒望着右边空地上的手枪,念叨说,“刚才反应慢了,不然抢枪好了。”
我也突然意识到了,铁驴说的对。刚才是多好的机会,我们竟然没把握住。
而现在一切都晚了,探照灯又照了回来。我们的先机又失去了。
我们四个互相间没说啥,但半个房子后面躲得那两人,其中一个忍不住扯嗓子喊了,骂哨警道,“我去你妈了个蛋的,想射老子,不好使!看老子怎么射你的。”
我听出来了,这是大鸡的声音。我对这个变态很头疼,也没想到今晚**后,他竟然跟老跛子走到一起去了。
哨警本来没对大鸡的话多感冒,他依旧观察着我们四个,或许在他心里,我们才是最大的敌人。
但大鸡真是说到办到,而且我们也真没想到,他拿着手枪呢,也不知道从哪个狱警手里夺取的。
他根本就是个二百五,不懂打枪。这时冲出来,对着哨岗一顿猛射。
我算服了他了,啪啪啪连开三枪,其中一枪还打到沙袋这里来了。也就是我们运气好,不然真容易来个意外躺枪。
没等我们仨说啥呢,毒枭忍不住了,对着大鸡骂道,“你奶个腿的,不会开枪别他妈的瞎开。”
大鸡也回骂毒枭几句,另外打完三枪后,他顿了顿,试着瞄准。
我很担心他这么瞄准后再开枪会不会又打偏,所以全部精力都放在扭头看大鸡上。
铁驴倒是对大鸡这举动很满意,还念叨句,“很好!”
他整个人又往沙袋右边缘凑了凑,再跟我们说,“激大鸡,让他逼哨警分神。”
我们仨意识到这里面的重要性。这回不仅是毒枭,连我和冷手也开骂了,各种难听的词一时间全出来了。
大鸡是个头脑简单的主儿,而且三个人一起骂,这种压力不小。大鸡怒了,也不再瞄准了,举着枪对着哨岗打起子弹。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潜意识发挥威力了,有一枪还真差点打中地方。哨警身边的栏杆上冒了一股烟。
哨警忍不住了,再次调转枪头,对着大鸡射起来。
大鸡身上冒出几股血雾,而这一刻,铁驴也行动了,他再次向右手边的空地扑了出去,一把将枪捡了起来。
铁驴为了争分夺秒,这次开了一把盲枪,说白了全凭一种感觉,拿起枪举着就射。之后他一边开枪一边观察形势,慢慢调整射枪角度。
这把手枪里的六发子弹,被铁驴打出去时,频率简直跟冲锋枪没太大区别了。
我躲在沙袋后面,不敢露头所以不知道这六枪都打在哪里了?但开完枪后,铁驴没有逃回来,反倒有种松了口气的意思。
而哨岗处还传来一个人的惨叫,随后砰的一声,似乎有人从哨岗上掉了下来。
我们仨都面露喜色,先后跑出去跟铁驴汇合了。我和毒枭都对铁驴竖大拇指,冷手却只是干笑,没啥肢体上的动作表示了。
不过我无意的看向冷手一眼,发现他眼角有点湿润,我挺纳闷,心说这是哭了的节奏?
他为什么哭?就因为看到铁驴毙敌了?这也不至于啊,尤其他还是军人出身,性格很爷们的一个人。
我是想不明白了。而且冷手眼角湿润也就是短短一瞬间的事,之后又恢复常态了。
少了哨岗的威胁,我们也不再耽误了,对着哨岗冲过去。
这一路上了,铁驴跑着跑着还发现猫腻了,跟我们说,“有人刚来过这里,看方向奔着小门去的。”
我猜他这结论又是通过足印辨认得到的,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黑痣。
如果这一切成立的话,说明黑痣已经越狱了,因为小门附近根本没黑痣的尸体。另外有一点让我想不明白的,黑痣怎么逃脱这守门哨警的枪的?
这样等来到小门旁边时,我们也看到受重伤的哨警了。其实大墙少说有四五米高,他直接摔下来,还是大头冲下的,肯定必死无疑。
但刚才铁驴只是让他肩膀受伤了,另外下落途中,这大墙上凸出来一小块挡板,哨警被挡板拦了一下,这么一缓冲,他落到地上后竟捡了一条命。
他现在还有呼吸,神智上却有些不清醒了。
我、铁驴和冷手都盯着这哨警看了看,毒枭上来一股劲,说这操蛋条子不能留。我们脚下分布很多大块的尖嘴石头。
毒枭就势要拿起一个石头,再使劲砸哨警。
冷手先喂了一声,制止毒枭了。我不知道冷手是出于什么目的考虑的,我是觉得,自己跟这哨警毕竟是同行。我也劝了一句。
毒枭被我俩这么说,最后放弃这么打算了,嘴上却不依不饶的来了一句,“便宜这死条子了。”
这期间铁驴一直留意哨警的身子,还趁空抬头看了看。
我主意到,这哨警身上的胸口上有一条一寸来长的口子,看边缘这么整齐,更像是被什么利器割出来的。
铁驴往上看,就是想知道,这口子到底是不是哨警摔下来时,被墙体什么利器弄出来的。
但大墙上除了那块凸出的挡板外,其他地方很整齐,而且挡板上也没啥锋利的地方。
我联想到那杀人怪物了,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难不成这哨警在拦截我们前,也跟怪物交过手?
要真是这样,这就解释通了为啥黑痣能轻松从这里逃走了,他一定跟那怪物认识,被怪物保护走的。
我冷不丁有点迷茫了,被怪物和黑痣之间的关系,尤其这怪物到底是啥的问题绕迷糊了。
我还有点愣神的时候,铁驴不再看哨警了,他没再说啥,只想把哨警怀里的冲锋枪抢过来。
我发现这哨警都这么迷糊了,握枪的手还攥的死死地,铁驴为了得到枪,不得不下了大力气,我听到咔吧一声,估计弄不好哨警有颗手指头都被掰断了。
毒枭对铁驴这举动不满意,他有点怕铁驴,也没那么嘴碎,只念叨说,“熊哥,你用的力气咋这么小呢?”
我被毒枭这话一提醒,意识到一件事,刚才铁驴对着哨警打盲枪,六发子弹只把哨警打伤摔下来,会不会不是铁驴一时发挥不好,而是他故意的,要留哨警一条命呢?
我觉得这可能性很大,也暗暗对铁驴赞一下。
这哨警带的冲锋枪上面还有瞄准镜,我估计这枪是新款,铁驴对它有些陌生,摆弄几下才拿出一副稍微上手的意思点点头。
我们又奔着小门去的。不过这小门看似没人守着,却也给我们弄了一个难题。
我们推了推它,发现很操蛋,它外面被人上了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