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公众场合,我犯了如此错误,保准会羞的找个地缝钻进去,但现在只有我和铁驴,我只是尴尬的一笑,就算把这事带过了。
我又把注意力放在这两具死尸上。本来我和铁驴还想过,用偷偷打卡签到的方式来把瘦汉的空缺补上,现在又多了一个胖汉,我估计替签这法子是难办到了。
铁驴没跟我再说啥,反倒向胖汉走去,动手扒起他的衣服。我懂铁驴的意思,心一急又凑过去跟他谈。
我想劝铁驴别再前进了,但铁驴也趁机劝我,我自认自己是挺有说服力一个人,这次却不知道咋搞的,最后反被铁驴劝动心了。
想想也是,铁驴说我们有枪,我身上又有毒血,就算我俩孤军深入又有何惧?
我最后一咬牙,心说干吧。
我帮着铁驴把胖汉的衣服穿上,但同样是胖子,也是有微妙差距的。铁驴身板子相对更壮一些,这衣服穿他身上有点紧。
铁驴试着活动一下,说没啥大碍,就这么凑合吧。而且他还从都衣兜里翻出一个木笛子来,把它塞给我了。
我俩又一人弄了一个大筐,顶在脑袋上。我发现顶筐还真不简单,哪怕是个空筐,我这么顶着也不能随便歪脑袋,不然一失衡,我就觉得有股无形的劲儿要拧我脖子一样。
我冷不丁调整不好,却也只能尽力保持平衡。
铁驴运用他的痕迹辨认本领,带着我一边看着地面,寻找瘦汉和胖汉的脚印,一边一路前行着。
我们大约走了半个多钟头吧,来到一个林中的一片空地上。这里的土质很好,都是黑土地,上面长着浓密的有半尺来长的野草。
就凭这些,我敢断定这是人为弄出来的空地,再放眼一看,空地中央立着一棵苍天老树,下面放着一个魔鼎,鼎旁还有几个筐。
就说这鼎,外形跟我用的那个简直一模一样,不过它体积很大,将近一人多高了。
我都看愣了,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心说这他娘的是鼎爷爷,我以前用的那个是鼎孙子吧?
另外这鼎上有个黑盖子,把它完全封闭着。我猜鼎里一定放满了虫子,它正刺激虫子异变呢。
铁驴还提醒一句,说既然筐在鼎旁边,咱们也顶着筐呢,索性借着这由头,过去瞧一瞧吧。
我心里还想着魔鼎的事呢,就木纳的点点头。我俩一起往那里走。
铁驴一边走一边四下看着,这期间旁边林子里传来一声鸟叫,把铁驴吓得一激灵,他一定以为有情况呢。
但一路无碍,我们来到魔鼎旁边,先把筐放下来了。
铁驴又对其他筐检查一番,发现这些筐都是空的,他把这情况也说给我听了。
我把精力放在黑盖子上,我想掀开它看看魔鼎里到底是什么个状况。
我自己动手试了试,但力气不够,我又喊着让铁驴帮忙。我俩一人一边,喊了三二一。黑盖子应声而动,但我们也不傻,没把黑盖子彻底拿下来。
在露出个缝隙后,我就顺着往里看了看。
这里面飘着很多小绿光,而且盖子一开,内壁上就有一盏小黄灯亮了起来。
借着光线,我看到绿光是一种近似苍蝇的昆虫,只是个头比苍蝇大很多,另外在鼎底还有不少死虫的残骸。
我想到一个可能,那些筐里的虫子其实不是用来炼化的,而是这些绿光的食物。
这时候还有绿光发现鼎口缝隙,也发现我和铁驴了,它们身上的绿光大盛,有要对我俩冲过来的意思。
我吓坏了。老毒曾用过这种绿光虫,它们有啥威力我再清楚不过了。
我喊着铁驴,我俩又一起把黑盖子扣下了。铁驴跟我都有点腿软,我俩又凑到一起,靠着魔鼎蹲下身子,这样能让身子舒服一些。
我觉得这次搞毁欢乐谷,重中之重就是毁了大魔鼎,不然有它在,老毒另起炉灶也同样能养出厉害的毒虫来。
我跟铁驴建议,我俩把包里带的手雷都绑在魔鼎上,把它炸毁一了百了。
铁驴微微点着头,但也默默站起身,盯着魔鼎。
他表情里还露出一丝惋惜之色。我不知道他惋惜个什么,我这个没魔鼎的人都没有啥呢。
我又催促一下,铁驴跟我一起往包里摸去。
当然了,这期间我们一直留意四周,怕有敌人出现,但我俩忽略了头上方。
有一个手指头粗细的束状蚕丝从苍天大树里落了下来,还有一个人,握着蚕丝嗖嗖往下滑。
他挺有技巧的,滑行速度非常快,几乎一个眨眼间就凑到我俩上方了。
他依旧趴在蚕丝上,还冷冷问了句,“两位竟然没死,真让我意外!”
我不知道铁驴吓没吓到,我是一哆嗦。我俩一起抬头看,这是苗族汉子,就是老毒手下两个保镖之一。
我没想到此时此刻能与他见面,另外不用说了,这欢乐谷的头头一定是他了。
我俩跟他有啥好说的?铁驴也不掏包了,赶紧伸手去拿枪。
苗族汉子没动,歪着脑袋盯着铁驴,铁驴把枪掏出来,对准他身子砰的来了一枪。
我原本看的心里一喜,但很快又诧异了,苗族汉子身手快的可以,甚至就跟变魔术一样,瞬间顺着蚕丝往上升了一截。
铁驴这发子弹是彻彻底底打空了,等铁驴再要调整角度时,晚了!苗族汉子又迅速下落,还一下张开双腿,缠到了铁驴的身上。
这一来,苗族汉子等于骑着铁驴了,他先左右开弓,对着铁驴的脖颈切了两下,又用胳膊肘对着铁驴的脑门狠狠砸了一下。
这都是很厉害的攻击,铁驴哼了三声后,整个人有点晕了。苗族汉子又从他身上落下来,再夺过枪,来一个扫堂腿,把铁驴弄倒了。
这变化真的很快,我反应过来时,铁驴已经倒在地上了。我也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人,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摸向怀里。
我把枪藏在这里了,而且这么掏枪也真的很方便。等我摸到枪把儿的一刹那,我心里轻松一大截。
但在我把枪掏出来时,苗族汉子嗖嗖跑过来,他速度还是那么恐怖。
我急了,举枪要往他身上招呼。但他飞起一脚。
我觉得这哪是脚啊,分明是个榔头。我忍不住哼了一声,枪也被他踢飞了。
他又把他抢来的手枪举起来,对准我。这一刻我都有点绝望了,一旦他扣动扳机,我就得找孟婆喝汤去了。
但苗族汉子咧嘴狞笑一声,念叨句,“看你那熊样,老子不会用枪!”
说完他又把枪撇了,对着我一顿猛踹。
我算倒大霉了,他这一脚脚的,在我身上各处留下了深深的脚印。我疼的别说呲牙咧嘴了,更有种被乱棍暴打的感觉。
我心说这兔崽子还不如一枪崩死我痛快呢,干嘛这么歹毒的折磨我呢。
我试图反抗,也试图用双手挡住他的腿攻,但根本行不通,最后我都快被踹迷糊了,还身子一虚的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苗族汉子拿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又往后仰了仰。他仰的角度很大,几乎快成九十度了。
这要是一般人做这动作,肯定会把腰掰断了。而这么一仰,苗族汉子又看到铁驴正哼哼呀呀从地上爬起来了。
他咦了一声,把身体恢复常态,念叨句,“这熊货还挺抗打嘛!”
他又嗖嗖跑过去,一手抓着铁驴的后脖颈,一手掐着铁驴的大腿根,就这么硬生生一发力,把铁驴举了起来。
铁驴精力还没恢复呢,、现在被人横举着,想反抗也很难。
苗族汉子就这么举着他,对着魔鼎大步走去,之后像和尚一样,把铁驴当木柱子了,对着魔鼎当当的撞起来。
铁驴没发出太大的惨叫声,不过脑瓜顶上开始呼呼冒血了。
我看的心急,知道这么下去,我俩保准被虐死的,我骂了句娘的,又咬着舌根,挣扎的站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