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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好手路上接应我们。”
长孙无忌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分开行动,更不引人注目。”
明崇俨扶着锦娘先上了车子,长孙无忌独自上了另一辆。
几十个家丁护卫着两辆马车,往前走去。
天色尚早,道路上几乎看不见行人,经过一处林荫道路,和风缓缓,树影婆娑,一片静谧安宁中,只听到马车的轱辘声规律地传来。
明崇俨透过车帘缝隙向外看去,进了林荫道,自己这辆马车似乎越走越慢了,与前面长孙无忌那辆很快隔开十几步距离,家丁队伍也跟着松散开来。
经过一处岔道,头顶忽然一阵哗啦作响,竟是数棵参天大树倒了下来,茂密的树冠正朝着马车压下来。
家丁连忙上前护卫,刀劈剑砍,依然止不住大树的下落趋势。
好在明崇俨这辆马车的车夫反应极快,勒紧了缰绳,马车急速地转了个弯,到了另一边岔道上。随即马匹受惊了一般,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几个家丁霎时反应过来,连忙纵马追去,偏偏长孙无忌的车驾和大部分家丁都被树木隔断在另一边,一时无法追击,眼睁睁看着马车越跑越远。
几个追上的家丁高声呼喝,未及接近马车,一蓬暗器猛地射出,众家丁猝不及防,连声惨叫,摔下马来。
马车一路狂奔,绝尘而去。
眼看将追兵甩下,两个车夫对视一眼,正是雷电二人。他们停下马车,从座位下拿出刀剑,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逼近车厢。
澎湃的掌力从车门涌出,伴着木屑翻飞,是明崇俨先发制人,一步跃出,与两人交上了手。
知他的武功不弱,雷飞身跃起,横刀迎上,同时大喊一声:“电,赶紧杀了那女的!”
电略一犹豫,提刀向还坐在车厢里的锦娘狠狠劈去。
锦娘向后一仰,刀锋掠过,头上的斗笠被掀开,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容。
雷电两人大惊,这女子好生眼熟,却绝对不是锦娘。
“糟糕,上当了。快走!”雷电二人霎时明白过来,闪身后掠。
“想走,没那么容易。”恢复女装打扮的玉麒麟低喝一声,身影一晃,阻住两人退路。
生死一线,雷电二人招式行险,急欲突围,奈何对手武功实在不弱,一时间走避不得。
拖延片刻,后面长孙府的家丁已经纷纷赶到,拿着弓箭将两人团团围住。
明崇俨和女装的玉麒麟向后跃出战圈。玉麒麟同时捡起地上的斗笠重新戴上,掩去形貌。
长孙无忌的马车也到了,他走下马车,长声笑道:“两位果然好计谋啊。”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个畏畏缩缩的女子,见到雷电,惊恐地移开视线,正是真正的锦娘。
雷电二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们昨夜从祝家村返回,已是半夜了,得知明崇俨三人入了长孙无忌府,连夜赶来此地,锯断大树,又顶替车夫,布下此局,想不到还是功亏一篑。
玉麒麟喝道:“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地束手就擒,交代出幕后的主使,要么就等着大理寺的审问吧。”
眼看已是穷途末路,雷长长地叹了口气,“罢罢罢,看来是天要我们亡了,电,我们该拿出点勇气来了。”
他看得通透,旁边的杀手电却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惊闻死讯,瞬间迟疑了,“我……”
注意到他的瑟缩,雷冷哼一声,“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怕痛吗?我帮你。”说着提刀就向电砍去。竟是要杀了同伴再自杀。
明崇俨前冲一步,飞起长剑将他的刀挡开。
同时长孙无忌一声令下,万箭齐射,当场将雷射死。证人一个就已经足够,此人态度坚决,留着也是祸患。
明崇俨慢慢走到电面前,“你也看到了,你上面的人并不重视你,你又何苦为他们卖命呢?”
看着同伴的尸首,电冷峻的脸上终于流露出恐惧,却又迟疑道:“我的家人在他们手里。”
长孙无忌道:“如果老夫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你是否可以说出一切呢?”
当朝首辅的话语一言九鼎,电眼中光芒闪烁,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因为两人的马车损坏,明崇俨三人跟着长孙无忌上了一辆马车。
长孙无忌赞道:“崇俨果然心细如发,若不是你昨晚先提前布局,今天少不得着了他们的道。”
明崇俨笑道:“不敢当,多亏了大人敢以身犯险,否则这两人也未必能中计。”
长孙无忌又问道:“你待在百戏班真是屈才了,有没有想过入仕为官呢? ”
明崇俨连忙推辞道:“在下闲云野鹤惯了,不喜欢受官场的约束,只好辜负大人的好意了。”
长孙无忌叹息,“可惜啊可惜……”又转眼看着玉麒麟,笑道,“玉将军果然俊美非凡,武功过人,这次委屈玉将军了。”
生怕被人看出破绽,换马车前,玉麒麟已经恢复了男装,笑道:“区区小事而已,本就应该同心协力,方能揭开真相。”
说完,她忍不住瞥了明崇俨一眼。本来这个计划,是让长孙无忌派人假扮锦娘。但玉麒麟以雷电二人武功高超,长孙无忌手下未必能敌得过为由,决心自己亲自上阵。冒着女子身份暴露的危险,其实不仅因为担心他的安全,更是想找个借口,让他看看自己穿女装的样子。
已经有多久没有恢复女装打扮了?常年的奔波中,她都几乎以为自己是个男孩子了,直到遇到他……可是如今看到了女装的她,他却没有丝毫反应,她不禁有些失望,又有几分自嘲,玉麒麟啊玉麒麟,你算什么?比起他青梅竹马的感情来说,你不过是个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查案的同伴。而且他已经认定了武皇后是凶手,如果一旦让他知道自己背后的那个人,他会怎么想……一时间玉麒麟心绪翻涌,神情不定。
早就注意到她的眼神,明崇俨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想法,只是,既然注定是死局,就不要给她希望。他狠下心,不去看玉麒麟,凝望着窗外。
第26章:扑朔迷离
入了宫门,通过侍卫盘查,长孙无忌带着三人下了马车,大臣们已经陆续上朝了。
长孙无忌领着三人却没有直接往宣政殿朝堂走,反而来到了殿前一面大鼓前。拿起旁边的鼓槌,递给了锦娘,叹道:“这面大鼓已经有十几年未曾响动了,想不到今日有缘得以鸣动九霄。”
锦娘拿着鼓槌,忐忑不安地上前,犹豫片刻,终于狠下心,朝着鼓面猛地敲击起来。
鼓声震天,伴着晨光回荡在重重宫阙上。
无数宫人侍卫向这边看过来,陆续上朝的大臣也停下脚步,惊讶地指点着这一切。
这正是长孙无忌想要的效果,他整了整衣冠,站在殿门前,高声回禀道:“臣启皇上,有冤情啊!”
说罢,长孙无忌带着锦娘往里走去。
玉麒麟跟着上前一步,却见明崇俨脚步不动,转头问道:“你不进去吗?”
明崇俨笑了笑,“我又不是臣子,怎么能擅自进入呢,而且我还另有事情。”
玉麒麟一愣,他虽不是官身,却也深蒙圣宠,这宣政殿光表演戏法也来了十几趟了,怎么此时反而避讳起来了。转念一想,她立刻明白,明崇俨是害怕他进去作证,会引出他与王皇后的旧事,影响王皇后的名声。
心中微微有些泛酸,玉麒麟点点头,“那我先进去了。”
明崇俨退到大殿一侧,遥望着殿内的光景,紧张地皱起了眉头。他不进大殿,不仅是因为怕连累王皇后,更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这几日一直在宫外,来不及与心儿传递消息,也不知她的地道进行得如何了,千万别趁着昨夜逃出宫了。
紧张地看了殿内一眼,他咬咬牙,转身向司膳房走去。
天边已经泛起白雾,阳光一丝丝透出来,照在人身上,心儿却觉遍体冰冷,心寒如死。
蜷缩在树丛中的身体已经僵硬发麻,而眼前裴少卿带着侍卫们依然守在井口不远处,没有挪动的意思。
远处钟声响起,是早朝开始了。六个人脸上都浮起绝望。
王霓君低笑一声,终于放弃了,“天亮了,时辰已到,我得回去了。如果他们看不到我,我们所有人都要受连累。”
她转身往回走去,李忠跟上去,拉住她的衣袖,眼泪掉下来,“母后,母后……”今日是行刑的日子,回去就是死亡。
苗凤娘看向心儿,“现在怎么办?”
心儿咬咬牙,站起身来,“先撤回去再说。”
苗凤娘和离若也跟着起身,悄悄向后退走。方灵素却没有动弹,痴痴望着丹凤门的那口井,“不,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逃出来,我不能回去,不能……”说着,她猛地跳出藏身的树丛,飞快地往前跑去。
心儿大惊,连忙拉着几人急急后退。
跑出树丛没多久,方灵素就被侍卫察觉到了,立刻喝道:“什么人,站住!”
方灵素却恍若未闻,嘶叫着向前跑去。
眼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手舞足蹈,状如疯狂般向着这边扑过来,侍卫们警惕起来,连忙搭弓射箭。
利箭破空,毫无差池地射中了方灵素。她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
后退的五个人看到这一幕,险些尖叫出声,更加不敢停留,急急向水渠退走。
裴少卿带着侍卫上前,几人将方灵素的尸首翻过来,都愣住了。
这明明是个女子,怎么穿着太监的服色呢?
有一个眼尖的侍卫曾见过方灵素,惊呼道:“这不是司苑房的掌司方灵素吗?听说她前些日子一直病着,精神有些不太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她刚才的样子,疯疯癫癫,该不会是疯了吧?”
侍卫们小声议论着。
裴少卿沉默不语,回想起刚刚方灵素奔跑的方向,他来到树丛后面,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他慢慢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王霓君正拼命地往前跑去,“我们跑快一点,万一他们进来看不到我们,一定会发现地道,到时候我们都活不了了……”李忠、离若、凤娘、心儿紧紧地跟在后面。
终于回到了水渠边,王霓君要往地道里跳,心儿一把拦住,“姐姐,你别这样,我们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
王霓君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办法了,老天爷注定要我去死,我活不了的,可是你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前途,不要为了我牺牲……”
说完,她跳下了地道,李忠也紧紧跟着她跳了下去。
留下三人守在水渠边,心儿心痛不已,几乎要掉下眼泪来。长久的努力,难道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她不能接受!
离若和苗凤娘面面相觑,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能赶得及吗?”
苗凤娘果断地道:“正是送早膳的时候,去小佛堂,拖延一下杨女史。”
心儿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先将石像恢复原状,迅速到司膳房取了一份早膳,就要往小佛堂赶去。
走到半路,穿过浓密的树林,却被人一把拉住。
见到明崇俨,心儿眼睛一酸,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俨哥哥,霓君姐姐她……”
见到了心儿,就知道她们还没有出逃,明崇俨总算松了一口气,“你们还在就好。我告诉你,先不要逃,我找到证据了,可以洗清霓君的罪名,如今长孙大人正在朝堂上为她申冤呢。”
“什么?”心儿睁大了眼睛,她这边的路刚刚被堵死,明崇俨这边反而亮起了曙光。
“也就是说,那个锦娘,还有那个杀手,都准备招供了!”听完明崇俨简略的描述,她惊喜地道。
“没错。你立刻去把这个消息传给霓君,让她不要绝望。”
“好,我这就去。”捧着膳盒,心儿迫不及待地往前跑去,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但此时的她,心中已经满是喜悦和希望。
终于赶到了小佛堂门口,正看到林尚宫带着杨女史和一众宫人在敲门,其中杨女史手中还捧着一条白绫。
“娘娘,时辰到了,请您开门吧,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已经敲了很久,屋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