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日,是几月几日呢?”
若谨微笑着说:“五月,五月三十号。”
他的笑意让人想起春日里柔缓的风。
秦颂有一次很迷惑的问他:“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若谨当时回答:“从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若谨问:“你要送我生日礼物吗?”
秦颂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不送就不送吧。”若谨说:“秦颂你很小气啊,既然不送,还问这个干什么?”
秦颂低声说:“你想要什么礼物?”
若谨笑笑,想了想说:“令人意外的吧。”
到了五月之后,秦颂有三次来找他,若谨都不在公寓。问他去了哪里,若谨说,姐姐身体不好,去陪了她些天。
“但是,我呼叫过几次你的通迅码,你也没有回话啊。”
秦颂解释:“那时候在做实验,没有来得及。等我想找你的时候,又找不着了。”
若谨没纠缠这个问题:“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我看到林荫路那里的餐厅推出了新菜式。”
秦颂那句话在嘴边含了许久,终于说了出来:“你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过,好吗?我来安排。”
若谨点头答应:“中午可以,晚上不行。姐姐要替我过生日,所以那天晚上我得到她那里去。”
相处的时间长了,秦颂多少了解一些若谨的情况。他的亲人只剩下了一个姐姐,另外似乎还有一些远亲,但是与他不来往。他的朋友也不多,几乎只看到他和学校里的一两个人有交往,其他的人,似乎都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隔开,无法和他接近。
“懒猪,请起床,华丽的一天又将拉开序幕,今天是懒猪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若谨醒过来,躺在床上没有动。
他觉得疲倦,昨天晚上秦颂反常的亢奋,他的体力透支了。
若谨的通讯器响起来,他伸手接通。
“小谨,生日快乐。你只猪起床了没有?”
若谨莞尔:“托姐姐大人给的提示器的福,我已经醒了。”
“好,我是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吧?”
“嗯,如果不算提示器刚才说的,你是第一个。”
那边的女子轻声笑,她的声音非常好听,有种静水缓流的从容优雅:“好了,记得晚上我们约好了的……唔,你今天会不会另有安排?”
若谨说:“晚上我一定过去,小白呢?叫小白过来和我说话。”
“他去跑步了,就这样,晚上早些过来。”
结束了通话,秦颂也醒了:“是谁?”
“吵醒你了?”若谨说:“好了,今天白天我归你支配了,请问秦颂先生有什么安排?”
秦颂说:“好,那你今天就交给我好了。”
若谨换衣服的时候,他的家政助理路路朝外面看了一眼:“今天恐怕会下雨。”
“这个天气下雨也不会冷的,走远一些没有关系。”秦颂说:“我和朋友借了一辆磁浮车,我们去七影的空中花园吧。”
“去七影?”若谨微微有些意外:“怎么想起来去那里呢?”
秦颂顿了一下说:“还说听我的安排,现在又开始问问题了?你放心,我们抓紧一点时间,路上车开快一点,应该是不会耽误你回来的。”
若谨微笑着点了点头。路路却有些不太赞成的样子,但是它很守本份,不赞成是一回事,还是替若谨做出门的准备,带了许多食物和果泉水,还准备了厚的外套与应急药品等等,一起装在了磁浮车上。
空中花园许多地方都有,但是七影的特别漂亮,风景出众,十分有名,帝都的人提到那里,差不多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原本七影并不是特别出名。但是前几年有位有名的导演拍了一部大热的文艺电影,外景就取在七影,剧中男女主角美丽的爱情和无奈的结局,赚了不少人的眼泪,七影也一下子声名大噪,成了情侣们最爱去的地方。
半路上真的下起雨了,细细的雨丝仿佛一张无边无际的网,一切都变得迷迷蒙蒙的。天空是一种浅浅的灰色。秦颂说:“我们飞到云上面去。”
磁浮车缓缓的穿过云层,一直向上攀爬。
忽然间艳阳满空,若谨眯起了眼,抬起头向上看。
蓝色的天空象是水洗过一样干净,仿佛一块明澈晶透的宝石,让人觉得心中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这天幕下释放,消散,了无痕迹。
“要到了,”秦颂说:“坐稳。”
磁浮车向下斜斜的掠过去,如一幅画卷样的美景在眼前铺展开来。
细雨蒙蒙的空中花园,有一份与平时不同的静谧和幽雅。绿色的叶子被水洗过,颜色青脆逼人,仿佛是在流动着的一样。空中是一股湿润的青草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喜欢吗?”秦颂低声问。
“嗯,”若谨微笑着回过头来,他扬起脸任纷纷扬扬的细雨落在他的脸上头上身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里?”
“这部片子你看了三次了,还在看,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这儿,我猜的对不对?”
“是啊,没有错。”若谨说:“下雨有下雨的好处,人真少,很安静。”
秦颂递给他一瓶果泉水,若谨喝了两口。他们一直向里走,这里有各种美丽的植物,成片成片的松杨,枝挺叶阔,仿佛一把把的大伞,若谨坐在松杨树下的石凳上,满足的长长的叹口气:“这里美的我都不想离开了。”
“那你就别离开了。”
这里安静的象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说话的人并不是秦颂。
若谨缓缓回过头,几个笑的很嚣张的家伙,正从松杨林子里走出来。
他再转头去寻找秦颂,却看不到他的踪影了。
“你不用找啦。”走在前头的那个人穿着一身名贵行头,可惜气质却很糟,眼神一看就淫邪不正:“嘿嘿,说起来还让那家伙占了不少的便宜,又赚了钱,又睡了你这么个美人儿。”
他身旁的那几个人也
若谨脸上的神情,渐渐的全都消失不见,最后,那张俊秀的脸庞上只剩下了一片冷漠。
“你是谁?”
“嘿!你居然忘了我是谁了!”那个人露出恼火的神情,掀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疤:“看见没有?嗯?这是你给我留下的,老子我就是要留着这个疤提醒自己,我跟你可是有笔账要好好算一算!你他娘的装清高,结果还不是让那个小白脸儿一钓钓上了?X的,浪货就是浪货,还装什么装!”
若谨点点头,他显得很平静,震怒,惊吓,意外,恐惧……这些情绪在他身上统统找不到,令那个大为不满,一心想让他露怯,让他惊惶失措,把他那副骄傲的样子狠狠扯碎撕烂。
“我想起你来了。”若谨淡淡的说,那是他刚入学的时候,在学院外面的酒吧里遇到的人。那家伙喝的半醉上来就调戏他,被他结结实实的教训了一番。
这件事他早就忘了,可是……
显然,别人并没有忘。
“你那时候多威风啊,哈,你现在还能威风起来吗?”那家伙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放肆的打量,好象在审视已经到手的美食一样:“你有没有觉得身上没有力气?嗯?你刚才喝的东西,味道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