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别墅里,美丽的女人临窗而立,看着窗外的苍茫景色,却是一副略有心事的样子。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许邵已经将手镯拿了出来并且帮她戴在了手上,他满意的看着她洁白的小手腕上多出来的装饰品:“不许摘下来,听到了没有?”
洛浠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腕发呆着,许邵也没有催促她,而是握着她的小手陪着她一起失神着,良久后,洛浠才深吸了一口气微笑了。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手镯,而且是让她无法拒绝的礼物,早在两个礼拜之前她就喜欢上了这一个刚出的新品,只可惜在她看到嫁给足以买下一栋房子的时候,她就没有再动心了,毕竟饰品这种东西华而不实,她不会因为这样搅乱了自己的生活。
却没想到许邵送她的东西竟然就是这个,许邵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她最终还是上前了一步,抱紧了面前的人:“我非常非常喜欢这个礼物,谢谢你。”
“只要你喜欢就好。”许邵一直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就是怕她不喜欢这个礼物,所以一直屏息等待着她的反应,没想到她只是太过激动了而已。
两人的心都被对方的举动给填的满满的,相拥了良久才放了开来。
“许邵,你为什么要偷穿我的衣服!”从浴室里出来的洛浠忍无可忍的一声怒吼。
被呼叫的男人一副“我假装我不在,我只是看报纸的样子”坐在客厅里,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粉红色的一看就知道是女性的睡衣,他巨大的身形更显得睡衣的渺小,更别说洛浠原本就比较小巧,这衣服在他的身上真的是有跟没有基本没差。
反观洛浠穿着一件黑色的男士浴袍,袖子和衣尾尽是拖拖拉拉的非常碍事。
“喜欢啊。”
许邵随口答道,自从他穿上了她的睡衣之后,只感觉方圆五百里内尽是她的香气,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好。
洛浠哑口无言,这个男人怎么能够坦然自若到这种地步?
不过,穿着他的睡衣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属于他身上清冽的,带着略微清新的味道其实很好闻,因为她怀孕后,许邵几乎在家里很少抽烟,她本也没有慕罹那般爱抽烟,只有偶尔心绪烦闷的时候,才躲到洗手间去抽一根。
所以还是会有淡淡的烟草味,不过并不是非常的明显。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还是会有一点贪恋那种草叶香气的味道,尤其是今晚。
“你,抽支烟么?”洛浠突然开口询问着,眼神在灯光的剪影里闪烁着,颤颤巍巍地,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啊?”许邵多少有些懵,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端端地怎么突然问他要不要抽烟呢?
只是许邵还没来得及回应什么,洛浠已经走上前将烟盒里的一支烟放在了许邵的唇间,然后一副要用打火机点烟的样子。
“洛浠,洛浠......”许邵这才回过神来,忙将唇间的烟拿下来,然后一脸急切而略显紧张的样子,“洛浠,我抽烟对孩子不好。”
“没关系的。”洛浠淡淡一笑,还没听说过吸两口二手烟就会对腹中的孩子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许邵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洛浠已经帮他点了烟,许邵顺势也就吸了一口,悠长而缓慢的,然后在唇齿间让烟雾缠绵了片刻,然后才咽了下去,让那些烟雾穿过自己的肺,最后又淡淡地呼了出来,是白茫茫的气体。
洛浠认真地看着,清丽的神情上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很舒心的样子。
其实,她看着许邵那长长的睫毛闪动的时候,她看着他深邃瞳孔里的影子,一个从未如此美丽而优雅的女人,此刻心却莫名地颤了一下,带着些突兀与始料未及,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才忙用手捂住了胸口。
“洛浠,你怎么了?”许邵见洛浠的表情突然闪现出一丝不适的感觉,他忙将指间的香烟在茶几的玻璃杯里熄灭了。
“没事。”洛浠淡淡的摆摆手,她把自己美丽而哀伤的脸庞藏在黑暗里,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内疚,因为,今晚她再一次想起了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只是,这种想却并没有带着怨恨的色彩。
难道,她还是对他余情未了么?
情字难解,心有千千结,更何况现在连她腹中的孩子还流淌着和他一样的血脉,让她如何又能假装无所谓?
只是,她怎么还会想他呢?
洛浠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应该了,于是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从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中脱离了出来。
洗过澡的两人,一个手腕上是湿答答是手镯,一个不停在用毛巾擦拭着耳朵,很麻烦,却又都是那么的享受彼此带来的格外福利。
“其实洗澡的时候你可以摘下来啊,我再帮你戴上就好。”洛浠说道。
许邵扯了扯身上粉色的女性小睡衣,轻声的应答了一下,他摘下了耳钻,擦了擦耳朵上的水,洛浠叹了口气走到他的身边,即使是怀孕做下蹲的动作也丝毫不费力,她半蹲半跪的握住了许邵的手,将他的手扣在自己的掌心里,凝视着他的侧颜。
“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啊。”
洛浠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抚摸着他的手背,像是在哄着许邵一样,轻声细语的说着,“你知道我只是根本没有想好,不需要你再做这些讨好我,我对你没有那么多深仇大恨,只是觉得两个人不是很合适而已。”
许邵听闻抿了抿唇,甩开了洛浠的手,有些傲娇的别过了头,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洛浠却需要极大的力道才能保持自己不摔下去,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刚想要起身许邵却又转过身,紧紧的搂住了她,嘴唇抿的很紧都快泛紫。
他用尽力气去完成这个拥抱,生怕洛浠因为他刚才一个小小的不服气而离开,过了数秒,低沉沙哑的声音才响起:“果然,还是紧靠着你身体会最温暖。”
洛浠一愣,原本想推开的心情化为乌有,抬起手回抱他,两个人的头互相靠在一起,直到许邵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一瞬的安静。
他略有些烦躁的将手机拿了出来,看到是威廉打过来的之后,一瞬间喜笑颜开,甚至有些像是孩童,接开之后两人寒暄了片刻,数秒后许邵挂断了电话,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明天早上,我们去机场。”
许邵指了指手机,有几分眉飞色舞的意思。
洛浠轻点头,并没有追问什么,再之后,两人就睡下了。
一个寂静无人的仓库里,一个王者风范的男人背对着站着,然后转身看着面前半跪着面露恐惧的人邪恶的一笑,他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擒住了他的下巴,将他拉近了自己,大拇指微往上移了分毫,轻轻摩擦着他的唇瓣,像是在爱抚一朵娇嫩的花朵:“呵,我让你办的事,你总办不好,你说这要怎么办?”
那人神色更加的惶恐不安:“Boss,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让陌允仟消失在您的眼前!”
“哦?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男人松开他的下巴,直接将他丢弃在地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头顶上窗户外的那片星空。
没想到他接二连三的出招,那个女人的身边却总有护花使者,呵,这个女人还真是能折腾,本以为她也撑不了多久,谁知道她竟然过得这般潇洒!
低声的阴冷笑,惹的周围的月色看起来更加的令人毛骨悚然,被摔倒在地下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他用手指紧紧的扣住自己的膝盖,上面一条血淋淋的印子,地上的某处一个钉子闪烁着寒光,带着星星的血迹。
男人又将视线重新转回跪在地上的人的身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手上的膝盖,厌恶到极点的皱起自己的眉头:“还不给我滚!”
“是。”那人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摇晃着朝着仓库外面走去,他的膝盖上划破的口子不断的流下血来,染的地面通红。
直到走远了不少地方,他才开腔破口大骂:“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妈的智障!”
郝曼整个人被月色笼罩,她看着男人远去之后的破口大骂,眼神流转出了一丝深虑,手指捏着一只非常漂亮而精致的笔,上面刻着“陌允仟”三个字,不过字迹不是很清秀,甚至有些稚嫩,款式也是非常的老旧,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岁。
“我要怎么做?”
郝曼喃喃自语,“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多嫉妒你,多恨你,陌允仟。”
郝曼的声音很轻,像是没有任何的力度一样,风一吹就如同那落叶,轻飘飘的不知道飞往了哪里,只留下满目萧瑟的月光,静悄悄的落在她的发梢。
良久之后,她将笔收回了自己的口袋中,驾驶着汽车前往自己的住处,她最近也是趁着拍戏的间隙又飞回了纽约,本来是打算回来好好工作的,只可惜自从跟凌家兄弟纠葛之后一直心绪不稳,这才来找他了。
这个男人据说在美国也算是说得上名号的人物,权力在握,据说在很多行业都有自己的产业,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财富能让他有什么改变么?
郝曼发现他异乎寻常的冷血,至少那些跟着他一起进去的人,她心中也有数了,而且大多数的人似乎都不很服气他。
也是,一个那么暴戾的人,怎么可能收拢得到人心?
比起他的暴戾和伪君子的一面,虽然性子比较冷淡,但是做事游刃有余的凌胤宸显得格外突出了起来。
恐怕这就是两人的差距了吧,郝曼这么想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