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何人前来。”胡成峰叫道。
众人默默不语,互相看看,却是都不肯上前。
“哈哈,你们都不上来,却都站在这里不走是何道理,难不成等下想一拥而上抢人不成?诸位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难道刚才定下的约定不算了不成?”胡成峰看众人不语也不走,怒笑道。
原来这些人都是为了顺治而来,再此相遇,于是约定好比武谁获胜,屋中人就被谁带走,现在胡成峰有张天宝帮助,并且杀了二个在余下众人中武功最好的人,让这些余下的人如何敢上前挑战。
“哼,大伙一齐上去杀了这二人,再抢那屋中人。”一个生硬的声音从那一群打扮怪异不似中原人的异族人中传来。
“找死,就拿你们这些异族人练刀吧。”张天宝看小小的异族之人也敢鼓动众人,心里大怒,决定大开杀戒。
‘吼’,张天宝大喝一声,挥刀杀进那一群异族人之中,但见这群人不断的惨叫,要么被一刀劈做二半,要么被斩掉头颅,张天宝片刻功夫就把这二十人永远的留在了五台山清凉寺中。
众人看张天宝站立的那片地上血流成河,到处是残肢断臂,那些人死相极其凄惨,让人觉的惨不忍睹,众人心里嗖嗖的往外直冒寒气。屋门口的那中年僧人也不停的念‘阿弥陀佛’,更有不堪者在那呕吐不止。
张天宝冷笑一声,把刀在尸体的衣服擦拭了下,提刀转过身来道:“谁还来。”
众人一惊,纷纷拔出兵器防备张天宝这个年少屠夫,那白莲教军师皇甫阁暗道:“这厮比我们还不讲道理,一言不顺就拔刀杀人,邪气的很,心眼手段也很是毒辣,还是先走为妙。”遂走出来笑道:“有张少侠在此,我白莲圣教自不会和少侠争夺屋中之人,我等先行告退。”说完带着一干白莲教徒就走了。
那大乘教教主‘石和尚’心里也暗自骂张天宝比他们邪教行事还无所顾忌,这哪里是杀人,简直就是分尸,娘的,看着就恶心。脸上却笑着道:“张施主,老衲也告退了。”于是也很光棍的带着一干手下走了。
其余诸人看的如此,也纷纷告辞,场中只余下胡成峰和其手下,还有脸色苍白的双儿,这小丫头如何看过这么多死相凄惨的尸体。
张天宝走近双儿,双儿一惊,随即扑到张天宝怀里喃喃的道:“相公,双儿好害怕,以后相公不要这样了好么。”
张天宝温柔的伸手拍拍双儿的后背,说道:“相公我杀的那些人都是窥视我中原江山之人,都是坏人,好双儿别怕。”
“小兄弟,你也是为屋中人来的么。”胡成峰缓缓的道。
“不错,我是替人来看望屋中的老人家的。”张天宝徐徐的道。
胡成峰暗叹一声,正准备说话,就听见‘嗖嗖嗖’之声,院子中飞进来十七僧人,这些僧人年老的已六七十岁,年少的不过三十左右,或高或矮,或俊或丑,僧袍内有的突出一物,似带著兵刃。
“阿弥陀佛,诸位师兄师弟你们来了。”那守门中年僧人松了口气开口道。
那十七个僧人进来也齐齐对那僧人行礼,其中一年老僧人道:“我等来晚,让师弟担心了。”
“少林十八罗汉!”胡成峰惊道。
张天宝则眉开眼笑,来的真及时啊,我就不用操心和胡大哥打斗了。
那十七个僧人加上屋门口的那位齐齐念了声“阿弥陀佛”便不再言语,只是暗自形成一个阵势隐隐的把胡成峰和张天宝等人围住。
胡成峰笑道:“既然屋中之人有少林‘十八罗汉’相护,在下就告辞了,张兄弟我们一起走如何。”说着胡成峰就往外走去,众僧人也不阻拦。
张天宝笑道:“胡大哥你先走吧,我还没见到屋中的老人家是不会走的。”
胡成峰叹了口气道:“那张兄弟就小心点,我们后会有期。”话落就带着人出了院子。
此时场中就余下张天宝和双儿,张天宝看了眼少林‘十八罗汉’,哈哈一笑,躬身对屋子叫道:“臣大内侍卫副总管,‘忠勇军’统领,正黄旗乌雅天宝,叩见老皇爷,望老皇爷准臣晋见。”
那十八罗汉听的张天宝此话纷纷面露惊异之色,张天宝又从怀中掏出康熙给的圣旨,递给屋门口的那个中年僧人,“劳烦大师把此旨交予老皇爷。”
那中年僧人忙接过圣旨,道了声“不敢”,遂进屋,片刻功夫就带着一个一堆乱茅草似的短须,僧衣破烂,露出虬结起伏的肌肉,膀阔腰粗,手大脚大的胖大和尚出来。
那胖大和尚走道张天宝面前,圆睁环眼声音粗犷的说道:“你很好,很好,跟我进来吧。”张天宝带着双儿跟了进去。
进的屋内,张天宝见这僧房甚小,黑暗中隐约见到有人坐在蒲团之上,知道这就是法号‘行痴’的顺治皇帝,当即跪倒磕头,道:“臣张天宝见过老皇爷。”
那顺治始终盘膝而坐,一动不动,隔了半晌也不见答话。张天宝悄悄的瞄了一眼,见顺治皇帝三十来岁年纪,身体瘦弱,但生的丰神俊朗。
这时顺治开口道:“贫僧法号‘行痴’,已不是施主口中的老皇爷了。”
张天宝见顺治开口,就忙道:“皇上得知老皇爷健在,恨不得插翅飞上五台山来。他在宫里大哭大叫,又是悲伤,又是喜欢,说什么要上山来。后来恐怕误了朝廷大事,才派臣先来向老皇爷请安。臣回奏之后,皇上便亲自来了。”
顺治听完颤声道:“他……他不用来了。他是好皇帝,先想到朝廷大事,可不像我……”说到这里,声音已然哽□。黑暗之中,但听到他眼泪一滴滴落上衣襟的声音。
双儿听他流露父子亲情,胸口一酸,泪珠儿也扑籁籁的流了下来。
张天宝又道:“老皇爷莫要伤心,微臣看现在还是先换个地方,免的那些贼人又来打扰老皇爷静修。”
顺治听完后淡淡的道:“境自心生。要说凶险,天下处处皆凶险;心中平安,世间事事平安。”
张天宝一呆,答道:“既然老皇爷不愿走,那少林寺十八罗汉也在此保驾,臣这就回去转告皇上,不知老皇爷还有何事吩咐臣。”
顺治睁开眼来,微微一笑,说道:“辛苦你啦。回去跟你主子说,不用上五台山来扰我清修。就算来了,我也一定不见。你跟他说,要天下太平,‘永不加赋’四字,务须牢牢紧记。他能做到这四字,便是对我好,我便心中欢喜。”
张天宝应道:“臣记住了!”
顺治探手入怀,取了一个小小包裹出来,说道:“这一部经书,去交给你的主子。跟他说:天下事须当顺其自然,不可强求。能给中原苍生造福,那是最好。倘若天下百姓都要咱们走,那么咱们从哪里来,就回那里去。”说著在小包上轻轻拍了一拍。
张天宝双手接过包裹,犹豫了下对顺治道:“老皇爷,臣是乌雅海富收的义子,太皇太后也认了臣为干孙,就是不知老皇爷同意否。”
“呵呵,好,很好,我知你是那擒杀鳌拜力保皇上之人,天宝你要记住,保护好皇上,辅佐我大清。”顺治微笑着点头。
“臣叩谢老皇爷恩典。”张天宝大喜,顺治这是答应下来了。
“去吧。”顺治说完这二个字就闭目不语。
张天宝对着顺治叩了几个头就出屋去了。